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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jie与家仆(酥肉曲奇)


陶湘不会划船,也有些怕水,她闻言稍愣了愣,后知后觉记起顾山先前就在货船上同徐家兄妹俩结伴生活,想来水性和船技都极好。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嗓音里带着顾虑地问道:“不是说有巡警每天都在捉拿那些私船?咱们租了船去买东西回来不要紧吧?”
“不要紧的,很多有船的渔户都会去买。”顾山声腔微震,亲昵地伸手摩挲着陶湘散落在两人身上的长卷发梢,“只要别一次买太多,看上去不是进货就好……”
陶湘不太懂这方面的事,见他种种细节都打听敲定好了,便也不再反对。
她执着顾山的大手放到自己柔软的肚皮上,一粗糙一细嫩的两只手掌相互交叠,一起感受着藏在肌肤底下那块腹肉若有似无的动静。
胎儿尚小,还不到有胎动的时候。
顾山心底明白陶湘什么意思,是想让他为了她们娘俩注意安全。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中软和得好似一片泥沼,反手主动扣握住陶湘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他一边吻着陶湘的发顶,一边哑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南宁靠河游船很多,顾山有心寻找,很快就花钱从船行租借到了一条破旧却牢实的乌篷船,船底还带有盖的暗舱,可以堆放不少东西。
他纵然心中有数,但为了安陶湘的心,还是选择避开巡警的搜罗,在每日最安全的黎明拂晓时分去到河道峡湾,等候向私船主采买。
待到再迎着晨日归来的时候,刚巧可以碰上陶湘晨起,争取在她醒着的时候都能陪在身侧。
没有了二道贩子的抽成,顾山从流动的外地船群里买到的蔬肉越发丰盛鲜活,有一日他甚至还抢买到一只脸盆大的老鳖龟。
鳖肉宰宰烧烧煮了一大锅,扑鼻的食香溢满整栋三层栈楼。
口里淡出鸟来的租户们都挤站在公用灶房门口,偷偷吞咽着哈喇子往里看,可顾忌着面目严峻冷沉的顾山,谁也不敢出声,更别提讨要。
许是鳖肉香实在勾人,就连常憋在卧室生着闷气的刘太太也躺不住了,不由得被这香味勾得走出了房门。
她面色憔悴了许多,一头蓬松的卷发乱糟糟的,一日三顿都由刘婶端到房里食用。
出于没什么胃口,也心疼家底缩水和金圆贬值的缘故,刘太太不怎么舍得给菜钱,因而这段时日家里的伙食基本同其他租户一样清汤寡水,日子比起以往过得是一落千丈。
顾山并不关心旁人的事,他出于礼节给房东家留下了一些带着爪块的鳖肉汤水,作为借用主家大锅的谢礼,其余则尽数端去了楼上给陶湘滋补身体。
陶湘正躺在摇椅里看着报纸,她又发胖了些,浑身上下白嫩得出奇。
原本宽松正好的旗袍袄裙现下穿来也变得紧绷贴身,更是勾勒出她胸前的两团如同发了面的白馒,从裙衩里露出的双腿肉骨匀称,同样光滑雪腻得晃人眼睛。
至少顾山每每看到,总要愣神好一会儿,才能勉强收回盯瞧的目光。
进到屋内的顾山将烫热的鳖汤座放在煤炉上保温,顺便盛出一碗放凉,他捡起床尾一件坎肩披在陶湘的肩头,又扯了扯她的裙边掩住腿肉,生怕她着了寒。
陶湘早已习惯承受顾山的照料,当下对着他笑了笑,收起手中的纸报:“好香啊……”
“刚出锅,快趁热喝。”顾山不甚明显地弯了弯唇,趁势将那碗撇去了浮油的鳖汤放到她的手中。
陶湘舀了几口,尝着觉得味道不错,又啃起碗里鲜美韧性的鳖肉来,不知不觉将一整碗都吃喝得精光。
在顾山的百般美味供应下,她的胃口好了许多,整日心宽体胖,都忘了清早差点穿不上小衣时那难堪羞涩的情绪。
顾山打湿棉帕给她擦了擦嘴,轻轻啄吻了下她的唇角:“剩下的都给你热着,等晚点饿了再吃。”
“不用都留给我,你也吃啊。”陶湘的小脸有些赧红,含羞带怯地暼了他一眼,继续犹犹豫豫道:“而且你不觉得……我吃得有点太胖了吗?”
顾山闻言顿了顿,从上往下打量了面皮涨红的陶湘一遍。
可惜以他身为男人的眼光来看,实在看不出她哪里过胖,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身材丰腴盈润,哪哪都正好。
“不胖。”顾山轻而易举将陶湘从藤椅上打弯抱起,稳稳当当地掂了掂,“你看,一点都不重。”
陶湘被哄得眉眼弯弯,娇软的身躯上香气更盛了,直诱得顾山憋不住,抱着她含吻了许久。
南宁地处偏远边境,等到内陆全面撤销物价管制的消息传来时,已经到了寒风瑟瑟的十一月。
同这个风声一道传达的,还有金圆券兑换额下降五倍以及准许持有金银外币这两则官方讯息。
这意味着早先兑换新币的人手上家财一下子缩减了五倍,再加上现今物价上涨的费率,持有金圆券的民众全部钱财购买力可谓远不及那些持有旧币的幸运儿。
平白无故蒸发了那么多财产,有些人气急了眼,又出于畏惧心理,不敢去找银行政府的麻烦,便将愤怒转移到了当初帮着兑换金圆的房东夫妻身上。
刘家栈楼在几天内遭遇到好几波打砸,门窗墙体尽数被砸坏捶烂,就连二三楼也不能幸免,玻璃木框碎裂一地,租户们受到无妄之灾。
更为不妙的是,屋体严重受损的寓栈被路边流氓混混觊觎,不少人试图浑水摸鱼,趁乱跑来楼里偷抢东西。
刘太太气急攻心,一下子病倒在床。
只剩下萎靡不振的刘先生从银行里请了假,聘来工人给房屋进行修缮。
陶湘就住在小租屋里养胎,受到惊吓一连两天精神都不太好,顾山不得不陪在她身边,哪也不去,生怕又有打砸者上门,平日两人吃喝全托刘婶带回食材。
好在物价脱离了管制以后,全城又有商品开始流通起来,不用再特地跑去黑市或私船上买。
陶湘精力不济,暂缓了公使馆的翻译工作,又在顾山的陪同下去医院开了些保胎药吃,方才觉得好些。
两人的租金交了一整季,可以从九月住到十一月末,而三楼的两户租户最近接连到期。
他们再承担不起高昂的房租,也怕住在栈楼里担惊受怕,更是对房东夫妻俩换币的过往有些迁怒,一一选择了退租,迁去其他地方居住。
房东刘先生忙着照顾太太,和盯着工人修补房屋,暂时没有时间招租,整个三楼率先修缮好后,就此空了下来。
住在楼下的陶湘对肚子里的孩子感情越发深厚,眼见到了明年就要成为三口之家,她不禁提前琢磨起换居的事宜来。
“咱们要不去三楼看看吧?楼上有两间房,打通了可以当成一个两居室,等以后孩子大了,地方也宽敞……”陶湘对着顾山提议道。
这年头战乱频发,买房并不适宜,还是租房更加方便,但凡有不妥,收拾包袱就能逃跑。
顾山对陶湘没什么不应的,当即向刘先生讨了钥匙,说要上去看看。
面对难得的长租客,房东先生对陶湘和顾山很是看重,亲自开了三楼的两间屋门请他们看房。
三楼的格局同二楼差不多,只是少了碍事的中央楼梯,在楼梯拐角处封一道门,整片三楼就成了独户。只要再接通水管,请人搭个简易盥洗室,直接就是放大版的小租屋。
改造三楼前屋费不了几天功夫,陶湘和顾山都觉得满意。
刘先生见状为了留他们更是诚心,不光声称会请工人重新对三楼进行装修,还让两人可以先收拾起行李,待一切都弄好后就搬到三楼住下,新的租金从下一季再算。
这俨然算是房东家的让利,对于身为租客的陶湘和顾山来说相当划算,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眼看刘先生已经让工人进三楼前屋通管道,陶湘和顾山事不宜迟,径直将二楼墙框底下的黄鱼银元全部取出,放回到行李箱里。
等着住去三楼后,再照葫芦画瓢,重塞进三楼的新造空墙里继续藏匿。
然而就在陶湘和顾山收拾好东西,等着楼上完工搬迁的时候,南宁城里却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乱。
一支不知打哪来的流兵占领了半边南宁,兵匪子们打下银行金库,席卷了里头所有的黄金白银,还以占区为大本营,四处挨家挨户搜刮富人钱财,烧杀劫掠暴行无数,显得极度凶残。
当地警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阻止人手,开始征用各家男丁,预备抗敌。
从外地避战而来的人们察觉到又要战乱,纷纷收拾行囊坐船外逃,就连在外有着土地房产亲戚的本地人也举家奔走避避风头。
刚刚恢复水运船运的河道上货船来来往往,运送最多的不是货而是人,整个市县连着乡镇人口繁多,码头上到处都是争抢上船的人影,船票一时一张难求。
寓栈在南区外缘,这片区域暂时还没有被袭。
可看这局势刻不容缓,房东夫妻俩与另一户租户也急得跳脚,一边收拾好家当,一边天天出去打探消息,可惜就是没有宝贵的船位。
眼看连公使馆也撤离去了境外,陶湘不免有些害怕,而顾山却要镇定得多。
他抱着她细声安慰:“别怕,我先前不是租了一条船,那条船还在,等过了今晚咱们就走。”
有顾山这句话,陶湘顿时放心了许多,乖乖守在小屋里,看着他将屋内的杂物行李一批批提前运出去。
待到了深夜,两人的行李精简到只剩一只皮箱,顾山拎着沉甸甸的箱子,牵着陶湘一路往河滩仓房区走。
当初他从船行租下篷船后,还顺带租了一小间靠河的库房作为船库,库锁上的钥匙只有他有。
现下乌船与搬运来的零碎杂物都好好地堆在库里,等把船推下水,他们就可以坐着船沿水路离开。
顾山打开了库房,让陶湘在外等待,他则推着因装满东西而变得无比沉重的木船缓缓往河边走。
男人力大无穷,没多久就将重船推下了河,他刚准备抱着陶湘上船,黑黢黢的河岸两头突然冒出了好些个行囊款款的人影。
那些人一下子蹿得极近,扒拉着船沿想要上去。
顾山要护着船上的陶湘,腾不出手将这些人驱逐,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只装着碎玉片的小锦袋,哗哗倒出放在他们眼前展示了一瞬,随后朝着不远处的石滩丢去。
在月光的照耀下,翠绿色的翡翠碎戒与表盘格外显眼,一看就是极为贵重的值钱玩意。
“是翡翠!还有表!”顿时有人惊呼道。
不少人下意识松开了船边,返身回去抢,篷船的压力顿时一空。
顾山趁此机会踹开船旁剩余的几个,一度将船推至深水,随后才湿着衣物利索地翻上了船舱。
夜下的河道烟波浩渺,周围一片人烟杳然。
陶湘躲在船篷里不敢出声,生怕成为方才那些人对付顾山的拖累,直到小船往下游飘去,她这才松了口气,满船摸黑翻找起顾山的衣物,想让他替换。
站在船头撑竹竿的顾山听见悉悉索索的动静,怕她一不小心撞到身体,连忙搁下了手里的长杆,弯腰探身到舱内:“听话,先别动,这太黑了。”
陶湘闻言立刻止住动作,等着顾山来到她的身边。
只见顾山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盏煤油吊灯,点燃后整个简陋的船篷内部都亮了起来,虽然不甚明亮,却也足够视物。
陶湘还是第一次上这条租来的小船,不免好奇地四处探看触摸起来。
等她再回到顾山身上时,对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裤,正将湿衣外套摊搭在竹篷顶上吹晾。
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河水飘荡,前路昏黑不明,偶有片片波光粼粼一闪而过,不知是洑水的鳞鱼,还是摇曳的水光。
顾山见船一时半刻撞不了岸,也不去管它,他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酱饼放到陶湘手里:“饿了吗?吃一点垫垫饥。”
经过方才的兵荒马乱,陶湘确实有些腹饿,咬着硬香的饼边,一口口吃嚼起来。
她的眸光落在包着一大叠酱饼的绢布上,旁边还零零散散放着几包其他的吃食,也不知顾山是什么时候装备的这些。
顾山见陶湘乖乖吃着食物,刚毅的下颌柔和起来,抬手帮她把被河风吹散的鬓发别回耳后,旋即就着煤油灯光,整理起杂乱的船舱来。
篷船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带盖暗舱,顾山将装着金银的皮箱放了进去,只一个箱子就占了半满,剩余的空处又被他塞了些不着急穿的衣物与几小袋剩下的米面干粮。
这些东西都怕潮,被河水或雨水一打就不能用,必须好好保存。
堆积在船板上的杂乱物什一下子变少了许多,顾山又捡起两条特意带来的铺褥被子垫在篷下,简单弄出来了一处睡觉的地方。
至于铁炉煤炭和少量锅碗盆筷,就只得先放在另一侧的船头上,拿绳子牢牢系着,等要用时再解开。
顾山拍了拍草草弄出来的地铺,示意陶湘等下就将就着在这上头休息。
他们此刻并没能离南宁多远,路上时刻会被两旁赤脚跑的人群追赶上,起码要再往前飘上十几里才算到了安全地方。
而从南宁往内陆去,沿途尽是一重一重的山林,并没有能做驻留的繁华城镇,最多遇上一些勉强可做补给的小型村庄。
陶湘到南宁的时候坐的是渡轮,跨越了大河大湖一路顺畅过来。
她从没有沿着陌生的河道走过,自然不知晓自己即将与顾山在这片山中河流上漂泊多日。
当下,陶湘吃完一小半酱饼,边坐进顾山给她弄的小窝里,边咬着唇问道:“咱们离了南宁,去哪呢?”
这话问得顾山一顿,饶是他有着丰富的南来北往和水上生活的经验,一时也敲定不了落脚点。
“等出了山区再说。”他摸了摸陶湘微凉的手脚,拉过一旁的薄被给她盖在身上,“睡一会儿吧,船还要飘很久。”
陶湘在度过整整三天的船上生活后,才渐渐意识到南方边境无穷无尽这一事实。
河道蜿蜒盘旋,小船飘了好久,可能直线距离才不过百米,岸两旁尽是连绵不绝的青山,放眼望去好似看不到头。
顾山掌船的技巧极好,在激进的河水里,也能将篷船撑得稳当。
然而为了照顾陶湘的孕体,他不得不小心地沿着平缓的岸边走,时不时还要停下生火煮饭,或是拴船过夜,行得很是缓慢。
陶湘意兴阑珊地坐在船板上,起初还能见到其他同路的载人船舶,但是后来就再不见其他船影,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这一条小船,随着河水飘摇。
天色渐晚,顾山挑了个过夜的好地方。
他熟练地将船靠岸,拉着浆绳栓系在临河一颗歪脖树的树干上,接着将陶湘抱下船,让她走动松松筋骨。
陶湘也就中午和晚上的时候能在岸上走走,她不敢离顾山太远,随意走了几圈,就坐回到岸边的石头上。
顾山正把船头的煤炉搬下,取了锅碗和米面,准备就地取材,生火开饭。
他看着做事专心,实则一直分出小半心神在陶湘身上,以防她出现意外来不及支援,直到陶湘回到他划定的安全区域,方才彻底放松下来。
顾山随手从周围捡了一堆掉落的树枝,掰碎后作为燃料填充进被引燃的铁皮炉子中,架上汤锅开始煮菜粥。
乌篷船上还挂着两条滴水的河鱼,他等菜粥煮熟后,连锅端起放到旁边地方放凉,继而就着炉火继续翻烤那两条不久前刚被抓到的鱼来。
以上这些,就是两人今夜的晚食。
陶湘坐在一旁闲着没事,索性也在石头边捡了些细碎的枝杈,放到炉子旁备着添火。
船舱里煤炭还在,甚至一点都没少,可是这些煤块木炭算是顶好用的燃物,塞进炉子几小块就能燃烧上很久,使用起来格外方便,在船上都能烧,不像烧树枝只能下船捡拾。
况且这荒天野地也没处去采买补充,因而这三天两人做饭都是用的岸边柴禾,轻易并不动用炭块。
“乖,别捡了,够了。”顾山空出一只手,将陶湘的小手握在掌心,不让她再离开。
夜色弥漫,附近的景象也昏黑起来,这种山林岸边入了夜就有许多鼠蚁蛇虫出没,他生怕陶湘再被什么咬了,宁愿把她留在身边。
陶湘被顾山牵着手,乖乖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两人并肩一起看着煤炉上冒出的黄色火光。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气也充斥起整片河岸,顾山将鱼腹上没有骨头的肉拆解进碗里,又盛起几勺浓稠的青菜米粥,让陶湘先吃起来。
在船上生活的条件并不好,像眼下这种还能偶尔上岸的日子算得上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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