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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春日似晚星(岑姜)


这个时候,他仍旧哑着声音夸奖她。
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又在她颈间亲了亲,等待她的呼吸平复。
外面又有人放烟花,这次的声音很大,成立一种相当有用的遮掩。
“还行吗?”靳屿出声询问,但并没有争取她同意的意思,反而像是一个时间上的指令。
紧接着,疾风骤雨。
捂住她嘴巴的手被松开,喉咙得到解放。
爆竹连续不断地“砰砰砰”声成为留在她身体内的节奏。
她仿佛是在海面上漂泊的一艘小船,遇到了飓风和海浪,飓风卷着她,海浪淋湿她。
跟随最后一声爆竹声结束一切。
世界重新回归安静,小狗惊魂甫定地重新趴好。
靳屿身上的衣服几乎算得上整齐且严丝合缝,裤子上却有一片明显变暗。
他拍了拍双眸虚焦的贺星苒的脸蛋,轻声道:“谁弄脏了谁来洗。”
“……”
贺星苒抬手在他胸口扇了一巴掌,但没有力气,轻飘飘的,跟抚摸似的。
靳屿低沉地笑了声:“累不累?”
贺星苒翻个白眼,有气无力道:“你说呢。”
“还是身体素质太差了。”靳屿说着,抱她起身。
“好哥哥,”贺星苒两条赤条条的白腿勾紧他的精瘦细腰,“以后别让我这样了。”
“身体素质差才应该锻炼,”给人放在床上,靳屿说,“我们得多多运动。”
贺星苒:“……”
靳屿:“心率上来,运动时间就长了。”
贺星苒:“……”
她生无可恋地把被子蒙在头上,不肯说话。
但又性子敏感的,总是不可避免地想很多,于是又弱弱地问:“我们不会被听到吧?”
靳屿在翻找什么东西,漫不经心地回答:“刚才声音那么大,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有点儿晚了?”
“……”
她脸上一红,但嘴上不肯求饶,回怼道:“还不是你的问题?”
靳屿“啧”了一声:“行,是我的问题。”
目光四处搜索着,最后落到领带上,他稍稍偏头,漫不经心地取下来,看向贺星苒,微微抬眉。
“那下次再发出声音就用这个绑住好了。”
贺星苒:“……”
“睡觉吧,已经很晚了……”她闷闷地说。
夜晚太过劳累,贺星苒头晕晕的,已经开始犯困,尽管还没开始洗澡,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手腕上一凉。
靳屿翻找出他许久没使用过的APPLE WATCH,电量还有不少。
戴在贺星苒手腕上,他轻轻道:“检测心率,运动可视化。”
贺星苒:“……”
一次运动之后,他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呼吸不疾不徐,脸色都不变下。
“还是先洗澡?”想了想,他又发问。
不等贺星苒回答,他先帮她做出决定,将人从被窝里捞起来。
卫生间,热气袅袅上升。
水声哗哗响着,用一种声音掩盖住另外一种声音。
靳屿在这件事上,有着很强烈的喜好。
比如浴室,比如车里,比如逼着贺星苒开口。
如羽毛般掠过,若有若无地撩拨。
贺星苒拧着身子,想逃,又被他无情地压了回来,戴着电子手表的那双手被他高高举起,压在瓷砖墙面上。
手表上不断冒出红色,滴滴声刺耳明显。
近10分钟您似乎处于非活跃状态,但心率一直超过120次/分。
“不是不喜欢么?”耳边是靳屿若有若无的低哑笑声,“怎么心跳这么快。”
贺星苒:“……”
翌日清晨,九点多的光景,家里就吵了起来。
贺星苒睁开眼时,感觉眼皮沉重,在卫生间照镜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折腾出了三眼皮。
涂抹眼霜、用冷水敷……
通通不起效果。
恰好靳屿走过来,对她道:“今天家里人要出去吃饭。”
贺星苒没忍住,将冰凉的毛巾摔在他脸上。
“又怎么惹你了祖宗,”靳屿的声音含笑,“昨天晚上不是说最喜欢靳屿哥哥了么。”
想到那些被他压着,强迫说出的话,贺星苒不禁脸上一红。
昨天他让她戴着电子手表,换着花样看她心率,那些曾经她不承认喜欢的体位,在冰冷的机器监测下无处遁形。
她一直跟坐过山车似的,直到手表没电关机。
“床上喜欢是床上的,”贺星苒咕哝着,“不是我现在还喜欢。”
靳屿无声哂笑:“你倒是懂什么是床下无情。”
贺星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怪我无情,你这要我怎么见人?”
靳屿凑近了些看她,趁其不意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多翻出一层脸皮看着更灵动俏皮,”他的目光仔细地在她身上扫过,“刚好你这条裙子有蝴蝶结元素,看着很清新,风格更一致了。”
夸得很具体,贺星苒抿了抿嘴:“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靳屿安慰她,“大家昨晚都没睡好,我看靳峋精神都不佳。”
“真的?”贺星苒并不是很相信靳屿。
他扬了扬眉:“这有什么骗你的。”
又磨蹭了一会儿,两人下楼,一家人已经坐到了一起。
吃过早餐,又开始打牌的打牌,聊八卦的聊八卦。
靳岚和一个嫂子正在讨论今年的新年礼物。
姐夫给靳岚买了个爱马仕包包,黄金包型和配色,靳岚挺满意,一直在笑。
嫂子收到了一份名家书法。
她在高校当老师,就喜欢风雅的东西。
靳家家风如此,男人风趣幽默懂得疼老婆;女人也能独当一面。
大家聊完,看向贺星苒:“阿屿准备了什么?”
靳屿貌似没有给自己准备礼物。
即便是从前逢年过节他也会给自己准备的,贺星苒心里有点难过,不过只当他忘了,并不真的放在心上,还在亲戚面前帮他说话:“他给我转账。”
“摸不明白我喜好嘛,给资金让我来买就好了。”她说,反正昨天的五十万也确实是靳屿转过来的。
几位女性一发话,她们的丈夫纷纷教靳屿如何讨老婆欢心。
大年初二,大家各奔东西。
毕竟各有各的家庭,也需要回家。
贺星苒并不在这天回贺家,两人反倒是先去了墓园。
贺星苒看姑姑,靳屿看望爸爸。
靳屿对贺兰芬说:“姑姑,答应您的我已经办到了,并且会持续办到,我会对苒苒好一辈子。”
下山的路上空气清冷。
车子抵达家门,贺星苒先下车,正准备往里走,靳屿忽然按了下喇叭。
贺星苒闻声回头。
后备箱已经打开,里面立着一捧色彩鲜艳的玫瑰花。
“新年礼物,”靳屿把花递到她的手上,又变戏法式,拿出一条项链,“别人有的,我老婆怎么可能没有。”
他稍稍仰着下巴,表情有点傲气。
这条粉钻项链曾经出现在苏黎世拍卖行,贺星苒浏览网页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于是,靳屿让它成为她的。
一定要有一双对爱人仔细的眼睛,才能注意到那些塞在生活里的细枝末节。
能看到她水肿折出的三眼皮,能注意到她新裙子上的蝴蝶结,注意她头发卷曲的弧度。
当那些跌宕起伏的剧情结束,能在平静中有效爱人,才是生活的重点。
靳屿在有效地爱,贺星苒有效地感觉到被爱。
她眼眶发红,笑道:“谢谢老公。”
“还有,”靳屿似乎有些紧张起来,喉结上下蠕动,他从后备箱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本书,“希望你喜欢。”
那本书的书名是三个字:
《贺星苒》
作者:靳屿

第52章
靳、钱两家人一直在军政两界打转, 响应计划生育政策,钱卫平和靳元两人只有靳屿一个孩子。
两家子孙单薄,靳屿自出生起,就是在六位长辈的宠爱里长大, 每年生日, 家里人都会给他写一本书, 记录他当年生活里的趣事和大事。
从0岁到18岁,家里直系亲属都会在此着墨。
钱卫平怀孕时写:“终于和阿元有个一个孩子, 听宝宝每天在肚皮里乱动,想来是个健康的孩子,我和阿元一致认为,宝宝只要健康平安长大就好。”
靳元在靳屿八个月的时候写:“今天阿屿急着让我带他出去玩, 但我还在整理文件,他情急之下叫了我爸爸,这是阿屿第一次开口,拿全世界和我换阿屿我也不换。”
如此种种,完完全全是一家人对他的爱。
大学那次恋爱,两人悄悄在钱家老宅见面。
最初的热烈劲儿过去, 贺星苒趴在靳屿的床上翻看着家人为他写的书。
靳屿(1)到靳屿(18),作者处印了全家人的名字。
她一边翻来靳屿的童年影像和文字,一边又忍不住将自己和他对比,有些拧巴地吐槽:“你家里人都好爱你。”
靳屿“嗯”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然后沉默片刻, 又真心回答:“可能也是他们太闲, 时间很多。”
这确实也是一句实话,贺星苒努努嘴:“我家里人闲我不会这么做。”
靳屿沉默两秒, 轻快地敲了敲她的额头:“那我帮你做好了。”
贺星苒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靳屿这种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对“不爱”的理解实在是缺乏想象力。
不被家里人重视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哪怕她小时候家里已经有了照相机,但父母的眼睛都只会停留在贺月升身上,照相机里两人的占比也差得离谱。
而很多时候,就算是被记录下影像,可能家里人也不知道正是在何年何月何日,因为何事帮她拍照的。
她从来没有质疑过靳屿的承诺,只感觉这件事难如登天。
而如今,躺在掌心厚重的一册书,足以说明,即便是登天那般难的事情,靳屿也会努力试试看。
“你从哪儿弄到我的照片?”贺星苒有些惊讶。
靳屿扬了扬眉:“姑姑给的。”
想到分开这些年,靳屿时常去看完贺兰芬,一切也就不再奇怪。
贺星苒心里泛起一阵感动,故作不在乎似的说:“搞这个干吗,怪浪费时间的。”
靳屿勾着嘴角,笑容和煦:“在你身上花费时间,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浪费。”
贺星苒匆忙垂下头,靳屿有预感她又要哭了,连忙从她怀里接过玫瑰花,然后牵起她的手:“先上楼。”
二月稍微有些转春的迹象,春风里还夹杂着透骨的寒气。
福瑞本来正趴在一盆蝴蝶兰旁边睡觉,听到开门声,蹦蹦跳跳的跑过来,朝两人偏头卖萌。
靳屿蹲下来在它头顶揉了两下,转头直接走到开放式厨房,给个两个人倒了温水。
贺星苒脱掉外套,再看到这本名为《贺星苒》的书,手指蜷缩了两下。
伸出一口气,鼓足勇气似的将它翻开。
第一页是靳屿手写的一句——致我的星星。
再往后翻,是贺星苒在襁褓里的照片。
靳屿写道:“原来我老婆刚出生就这么好看,是我在幼儿园会追在后面跑的小美女。”
贺星苒噗嗤一笑,又因为下面的那句话,眼眶微微发烫。
“姑姑说你刚出生时叫得声音很小,像只小绵羊。”
再往后,是五岁的贺星苒穿着好看的公主裙,坐在家门口等妈妈齐朝回来看她。
靳屿说:“如果有人不喜欢小绵羊,那就是这人眼光有问题;如果有人抛弃小绵羊,那一定是有更好的人在等你。”
后面附赠姑姑的一句:“今天决定把苒苒接回家抚养。”
贺星苒终于忍不住,眼泪滚滚而下。
生命里的所有痛苦摆在面前,靳屿也能用温和的文字和笔触将她融化。
前半部分的所有照片都是从贺兰芬那里拿的,并且靳屿和贺兰芬说过需要照片的原因,贺兰芬也把所有照片的场景和自己的心情口述给靳屿听。
靳屿全部将这些记录下来。
还有一些姑姑印象很深,但没有照片留证的画面,靳屿都坚持自己动笔画了出来。
他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美术,画画水平在贺星苒这位专业人士看来有些拙劣,但仍旧能通过简单的笔触还原贺星苒,甚至比照片还要生动。
贺星苒第一次给姑姑做饭。
贺星苒考试数学59分,被爸爸训斥,回来躲到姑姑怀里哭。
贺星苒第一次离开家,去临宜上大学。
在临宜高铁站,姑姑默默偷拍她的背影。
靳屿说:“那时候还不知道,爱贺星苒的接力棒,马上就要来到我手中。”
后面的照片逐渐丰富起来,并且几乎都是靳屿拍摄。
他们第一次见面,贺星苒穿着宽大的军训服;和室友们出去聚餐;团委排练元旦晚会,贺星苒被迫去跳舞;他告白成功;贺星苒赶期末ddl,头发乱蓬蓬地在画室画画……
再到后面,两人分手,再重逢。
拍摄了贺星苒和福瑞在一起玩的画面,靳屿说:还好买了这只小狗,果然有小动物陪伴后,苒苒开心不少。
这只小狗叫福瑞,free的发音,希望苒苒拥有自由。
厚重的一本书,很多都是生活里无聊的小事,但是通过爱人的视角写出来,就没有了枯燥,反而满满都是爱意。
靳屿在最后写下一句:
姑姑不是不在了,她只是回到了天上,用另外一种形式来爱你。
一页一页翻到最后,贺星苒泪流满面。
“哎呦,怎么又哭了。”桌子上的温水已经凉了,靳屿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哭的。”
贺星苒抽搭着,说不出话。
贺星苒在姑姑去世的那个瞬间,确实有种天马上就要塌下来的感觉,特别是那个时候和靳屿的感情并不明晰。
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一瞬间将她击中,她连着病了很多天。
大病初愈后,她隐隐明白,爱是不能靠别人的,只有自己爱自己才是唯一立身的方式。
她决定坚强一些,独立一些,少去在乎别人的眼光,而靳屿仍旧用年少时那副热烈恣意的姿态来到她身边,说着爱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贺星苒伏在他的胸口,喃喃发问,“我真的值得这些么?”
他直接将人拉起来,双手捏着她的双臂,对着她的眼睛,认真且坚定地说:“贺星苒,你当然值得。”
“我都要受之有愧,还不起了。”贺星苒眼皮通红,不敢看他。
“为什么要还?”靳屿扬了扬眉,“我爱你,所以我对你好,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什么回报。”
贺星苒被他眼里的坚定和热烈灼烧。
靳屿的语气柔下来:“我心甘情愿的意思就是,我能对自己做的一切负责,并且已经做好了遇到最坏结果的风险预测。”
在爱里长大的人,永远有一颗勇敢去爱人,敢坦诚表达自己,不怕被伤害的心。
贺星苒此时庆幸,她爱的男人是在如此被爱包围的环境里长大。
她抬手,赶紧捂住靳屿的嘴。
“呸呸呸,”最讨厌贺泽刚迷信这一套的她,此时也迷信起来,皱着眉严肃道,“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我也很爱很爱你,”确保靳屿安静下来,她才松开手,“绝对不会让你遇到什么坏结果。”
哪怕这是一次风险投资。
贺星苒也会确保靳屿稳赢。
闻言,靳屿扬了扬眉,无声笑道:“宝宝,我觉得你现在勇敢了很多。”
贺星苒思考了片刻,认真点了点头:“好像确实是。”
知道贺泽刚就是一个天生凉薄的人后,她就很少在不被他喜欢这件事里消耗情绪,人就变得健康开朗起来。
特别是和靳屿在一起,高能量是会传递的。
她把书轻轻合上,觉得在靳屿面前可以放肆一下,轻声问道:“我可以提出一点意见吗?”
靳屿扬眉:“嗯?”
她回头笑了笑,露出小梨涡:“等我三十岁,再送我一本我们的书。”
靳屿低头,闷闷笑了一声。
这姑娘现在真是很少内耗,还敢跟人提条件了。
她开朗起来,其实相处就更容易。
“自然没问题,”靳屿顿了顿,“其实我也有个不情之请。”
贺星苒眨了眨眼睛:“知道不合情理,那你就别请求了。”
靳屿:“……”
贺星苒起身,抱着书回书房,站在壁橱前面端详着要把这本书放在哪里。
靳屿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跟了过来,福瑞也跟在后面,在进门那一刻,被老爸无情地关上门。
福瑞:“……”
做坏事还是得背着点儿小狗。
靳屿走到贺星苒身边,从身后给她圈在壁橱和自己之间,温热的鼻息扑在贺星苒的脖颈,她缩了缩脖子,稍稍回头看他:“干吗?”
靳屿又靠近些,他身上有着好闻的香柏木气息,在体温的蒸腾下,团团将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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