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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春日似晚星(岑姜)


靳屿偏头看她,她头抵着车窗,好看的眼睛里有着平静的忧愁。
初见时,她身上那种哀愁、神秘的气质在夜里一一浮现,像藤蔓逐渐蔓延。
“你不想帮你姐做衣服?”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声。
贺星苒罕见地做出一些娇憨的小表情,撇撇嘴,点头:“嗯。”
“我们关系也不好。”
靳屿斩钉截铁道:“那你就拒绝呗。”
贺星苒:“怎么拒绝?她都那么说了,我爸还有阿姨也在绑架我去做……”
“唔——”
前方红灯,靳屿踩了刹车。
下一刻,他松开安全带,朝贺星苒扑了上来。
贺星苒还沉浸在忧愁里,完全不设防备,被他用力地吻上嘴唇,本能反应令她发出的惊呼也截断在靳屿的吻里,变成短暂急促的音调。
靳屿这人,在调.情上是一把好手,大掌按着她的后脑,空下来的那只手将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往一起并拢,捏住。
先是很轻很轻,如羽毛般的舔舐嘴唇,贺星苒喜欢靳屿,并不抵触他的肢体接触,被他吻着,在短暂的错愕后,不明所以,但仍旧选择糊涂地接受。
逐渐地,他的吻变成疾风骤雨,贺星苒的齿关被撬开,他探进舌头,用力撵着她的舌根按压。
动作有些粗鲁,暴力。
三十秒的红灯转绿,身后的车按着喇叭,像是一道警笛,令她浑身紧张起来。
靳屿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贺星苒慌了,并不舒服地挣扎,待到手腕脱离掌控,用尽全力将靳屿推开,抗拒道:“靳屿,你疯了?我不要。”
霓虹的灯光落在靳屿的眼睛里,眼角那颗褐色小痣更明显了些。
身后的车主将喇叭按得长久且暴躁。
靳屿用拇指一寸寸擦拭过嘴角的水质,瞧着贺星苒沾满水汽的眼睛,忽地勾唇一笑。
贺星苒不喜欢他这样,感觉他莫名其妙,用手背擦了擦嘴唇,躲在靠窗的位置,身体蜷缩着,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不开心,不舒服了?”靳屿吊儿郎当地问。
贺星苒被他的语气搞得愠怒,反问他:“被莫名其妙强吻,你会舒服?”
空气静默了半秒钟。
忽地,靳屿牵了牵嘴角,有些失笑地发问:“苒苒,你就跟我能耐是不是?”
“……”
贺星苒咬着嘴唇,没说话。
靳屿的眼里盛了点戏谑的笑意,逐渐俯身,贺星苒不解且警惕地抬头看他。
下一刻,胸口被他用食指点了点,靳屿用缓慢而嚣张语气说道:“学会没?拒绝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夏夜清爽的晚风钻进车窗。
靳屿话音落下后, 慢条斯理地重新发动车子,踩了踩油门,冲了出去。
后面车子的鸣笛声被越甩越远。
靳屿的吻和那句放肆的话,似乎还停留在嘴角, 霓虹灯在贺星苒的脸上留下一片红晕, 她咬了咬嘴唇, 将车窗又按下去些,对着窗口吹晚风。
靳屿点开车载播放器, 随即放了一首歌。
音乐色如流水般填满两人气氛的沉默和尴尬。
半晌,靳屿屈起修长的手指,用指节敲了敲方向盘,缓慢又玩味地叮嘱她:“别吹风了。”
贺星苒没能领会他的意思, 没看他,含糊回应着:“又不冷。”
“当然不冷,”靳屿忽地勾唇一笑,“刚亲完就吹风,也不怕嘴巴痛。”
贺星苒:“……………”
接吻的事情,怎么就能被他这么随口就说出口。
他越淡定, 越不觉得有什么,就越会把这份尴尬转移到贺星苒身上。
她感觉自己的脸更红了一些,但不想在和靳屿的对抗中甘拜下风,咬了咬牙说道:“靳少爷的嘴巴好吓人,动不动就要和别人接吻。”
靳屿哼笑一声,回答:“我不是教你怎么拒绝别人么?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
谁问你了?
谁让你教了!
“那大少爷的嘴巴还挺忙的, ”贺星苒回怼得痛快, “每次教人点儿什么,就得献上热吻。”
靳屿:“……”
两人那时候恋爱, 也会拌嘴会吵架。
靳屿也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孩子,虽然情绪稳定,但总是能被贺星苒的脑回路气到。
此时,靳屿忽地嗤笑一声。
贺星苒以为他当真被自己惹不开心了,但也没怕,回过头看他,有点挑衅地挑了挑眉毛。
“公主您照镜子瞧瞧,”靳屿说,“瞧瞧你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
贺星苒皱眉:“我又怎么了?”
靳屿说:“我亲你一口,你就故意说话气我,是吧?”
贺星苒:“……”
靳屿:“有这本事就往你姐你爸你后妈身上用。”
“……”
贺星苒沉默了下,想回怼他,姐姐后妈和爸爸也有强吻过她呀!
但转念一想,他们做的那些事,都比强吻要严重多了。
她闭嘴收声,又过了会儿,闷闷道:“他们都那么说了,给我绑在那里,我要是再不答应显得我小气。”
靳屿看得出她的犹豫,只斩钉截铁问她:“那你愿意帮你姐定制礼服吗?”
贺星苒:“当然不愿意。”
“那不就成了,”靳屿说,“真正关心你的人,不会绑架你做让你不开心的事。”
他边开车边说话,语气和闲聊家常似的,没有半分说教,却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贺星苒关于亲情的伪装。
“其实……”
被戳破家里人那层虚伪的表象,贺星苒本能地维护他们,不单纯是为他们说话,更多的是不想接受至亲至爱都在算计自己的事实。
她说话吞吞吐吐,摆明了自己也不信:“我姐跟我关系也还可以。”
靳屿哂笑一声,侧头看她:“随便你怎么跟我说,别把自己也骗了就行。”
他并没有出言安慰。
贺星苒有种自己营造出来的幸福被戳穿的尴尬,难堪地努努嘴,没说话。
车子驶进地下车库,沉默半晌,终于,靳屿的语气软了下来:“既然她和你关系还不错,那你就不要怕拒绝她会产生的后果。”
“真正爱你的人,不会介意这些。”靳屿说。
贺星苒忽然想到,这些年,她能毫无负担说出拒绝的话,只是对两个人。
一个是姑姑,一个就是靳屿。
曾经的记忆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忆起来,二十六的贺星苒能体会到一些当时无法体会的情绪。
也就能理解靳屿对自己到底有多好。
因为当初的靳屿真心对自己好,如今的靳屿在她心里仍旧有一席之地。
她还是愿意信任靳屿的,车子在车位上停好,她悄悄地问:“那我要怎么拒绝贺月升呢?”
靳屿拔掉车钥匙,听到她这么问,纳罕地扬了扬眉,朝她勾了勾手。
贺星苒靠近一些,靳屿简单地说了一遍。
贺星苒瞪大眼睛:“就这样?”
靳屿点头:“公主,拒绝别人难道还用打报告逐级提交等待批复吗?”
“……”贺星苒思索了下,“有点难办到。”
她就不是那种斩钉截铁利落的人,她脑袋里灵光一闪,看向靳屿:“要不你帮帮我?”
靳屿“啧”了一声:“什么条件?”
好小气的一个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真的男女朋友,算账也是正常的。
贺星苒说:“随便你有什么条件。”
靳屿总不会让她去捞月亮摘星星。
看似把主动权交给靳屿,实际上轮到靳屿选择困难。
他松开安全带,慢悠悠下车,朝电梯方向走去,贺星苒赶紧跟上,他按了钥匙锁车。
“滴”的一声后,听到他懒洋洋有几分玩味的声音:“那我好好想想吧。”
隔日,靳屿休息。
贺月升早早就给贺星苒打了电话,说自己今天时间空闲,要跟她商量一下做衣服的事情。
贺星苒卡看了靳屿一眼,靳屿点头。
贺星苒说:“好的,我去家里接你,然后一起去公司。”
又在贺泽刚的房子里耽误了半个小时,贺月升终于换了衣服,优哉游哉出门。
见到靳屿还在陪着贺星苒,她有点阴阳怪气地说:“呦,我妹妹这个命还真是好呢,换了一路维,又来了一个好老公。”
她最近的婚姻生活不顺利,就看谁都不顺眼。
贺星苒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反驳好。
靳屿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慢悠悠地说:“路维也算的上好丈夫?”
摆明了是不想把自己和路维放在一起比较。
贺月升尴尬地笑两声:“开个玩笑,妹夫别在意。”
“没事,”靳屿回答,“不过大姐要是觉得路维好,二婚可以找他。”
贺月升的脸色立马白了:“……”
靳屿笑笑,语气吊儿郎当地道歉:“不好意思,开了玩笑而已,大姐别在意。”
嘴上说着是道歉,但欠揍的语气哪儿有半分歉意。
但他都这么说了,贺月升也不好发作,脸憋得通红:“没……没事。”
只有贺星苒使劲儿憋笑。
抵达公司,贺星苒虽然是苏绣匠人,在服装设计上并没有接受过任何西方教育,但在建立公司之后,也去巴黎学习了一个月。
虽然设计风格和设计理念并不和西方设计师和时尚趋同,但在客户服务上,力求接轨国际专业高级定制服装设计工作室。
贺星苒先让贺月升进行量体,靳屿在外面喝茶,翻来覆去看贺星苒的定制手册。
工作人员先给贺月升换上贴体的打底内衣,先贴胸、腰、臀三围人台标志线,测量裆部到脚的长度时,由于把手直接伸到客人两腿之间并不好,工作人员先拿了一张厚A4纸放在她的裆部,然后测量A4纸顶端到地面的长度。
全程专业,并且服务态度良好。
贺星苒从小到大各方面都不如贺月升,听说爸爸给她注资开了工作室也不感觉有什么,今天亲自来体会了一下,心里是明白贺星苒是有真本事的。
她和贺星苒的关系不错,完全建立在贺星苒没有她好,会让着她捧着她的基础上。
现在自尊心受到奚落,贺月升心里烦闷,说话也就夹枪带棒:“真是穷矫情,搞这么多干什么?”
负责量体裁衣的工作人员见识过很多难伺候的有钱人,解释道:“我们是按照法国巴黎高定协会的标准来完成量体裁衣的。”
意为他们做的都是标准流程。
贺月升哼了声:“高定?我又不是没定制过高定,没见过谁这样。”
工作人员:“国内是有人操作不规范。”
贺月升:“我是定制的高定!”
工作人员小声说:“如果品牌重视,总部会派人来中国进行量体裁衣的。”
话音落下,彻底给贺月升惹恼了。
“你是在说我不被那些品牌重视?”她质问工作人员。
阿姨被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贺星苒连忙拿起贺月升挂好的衣服,不动声色地打断她:“大姐,我们出去沟通设计的细节吧。”
贺月升一口气没发出来,硬生生憋了回去。
两人一出门,就看到靳屿松松垮垮地坐在沙发上,身后是一大片排列整理的布料和绣床,只是色彩排列并不规律,有种又乱又规整的矛盾感。
身侧的富贵竹长得很高,阳光从富贵竹的叶子缝隙里漏了下来,在他脸上和白色衬衫上留下一道道光斑,看着闲适悠闲。
贺月升不禁又感慨贺星苒命好。
强行和路家退婚,她还以为贺星苒这辈子都没办法高嫁了,结果转头又嫁给了靳屿。
有钱有权,最重要的是还很帅。
选好面料,沟通好想要的版型和刺绣图案,贺星苒算了一下,至少要两个月的工时。
贺月升才不会心疼妹妹,朝她笑了笑:“那就辛苦苒苒帮忙了。”
“不辛苦,”靳屿替贺星苒回答,“赚钱的事,说什么辛苦。”
贺月升没明白:“什么?”
靳屿扬了扬眉,把计算好的价格表递到贺月升面前。
“按照高级手工定制,布料和刺绣成本在这里,还有人工成本,”他虽然没有接手自家公司,但是在谈生意的时候,总是有一种淡定且游刃有余的气场,“还有为了这件礼服苒苒要推掉三个订单的违约金。”
他顿了顿,曲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掷地有声:“都是一家人,打个折,两百万。”
贺星苒跟他配合:“定金是百分之三十,姐姐是要刷卡还是开支票?”
贺月升:“……”
她要被气死了!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强撑着笑说:“贺星苒,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好意思跟我也收钱呢?”
靳屿扬了扬下巴指着收费单,他的字丰筋多力、行云流水,字如其人,张扬傲气。
贺星苒拘谨地笑了笑:“可是爸爸说过的,大家来我工作室定制衣服也要付钱,我已经给姐姐打折了。”
贺月升:“……”
确实是有这个规矩来着。
但贺泽刚在家宣布这个规矩的主要原因在于,怕江澜和江澜的那些亲戚来贺星苒这里打秋风,索性把丑话说在前头。
高级定制价格这么高,贺泽刚可不想贺星苒白白给别人干活。
“大姐手头没有这么多流动资金?”靳屿步步紧逼,“那你这几天筹措好,打公司账户上就行。”
贺月升不是没有这么多钱,而是越有钱就越会算计,她不想把这个钱花在定做礼服上,红毯那种地方,礼服也只能穿一次而已。
白嫖贺星苒的可以,花钱并不划算。
她转着眼珠思索着:“就破例一次,好妹妹,你看行吗?我给爸爸打个电话问问。”
贺月升立马拨出电话并开免提,贺泽刚一向宠爱她,表示所有规矩都是可以破坏的。
贺星苒眨了眨眼睛:“嗯,我知道了爸爸。”
她战术性停顿的,本就有些惆怅的气质配上犹豫不决的话,丝毫不违和:“可是爸爸,我帮大姐做了,阿姨是知道这件事的,她来找我定做衣服的时候我也应允她是吗?”
开了这个先例,可就覆水难收了。
贺泽刚的理智被这句话唤回来不少,赶忙改口:“升升啊?有没有看好的别的礼服,爸爸给你买。”
见爸爸居然没有站在自己这一边,贺月升生气地说:“我就要小妹给我定制。”
贺泽刚:“这个真的不行,你听爸爸说……”
最后贺月升是白着脸离开的,从贺星苒的工作室离开,直奔贺泽刚公司,找贺泽刚闹。
成功的将贺月升和贺星苒之间的矛盾转移成为贺月升和贺泽刚的矛盾。
贺月升走后,贺星苒朝靳屿竖起大拇指:“你还好不做生意,否则该是奸商了。”
靳屿哼了一声:“我就当你夸我了。”
贺月升虽然骄纵,但是审美还不错,并且审美很符合娱乐圈主流。
贺星苒看了看她刚才潦草画出来的图纸,开始进行补充,然后跟林乔打电话:“你让宣传部联系一下艺人团队,我们这里有个苏绣礼服,预计可以在十二月外借。”
贺月升想白嫖贺星苒,但贺星苒并不想给她的红毯和时尚资源当垫脚石,反将一军将她白嫖,娱乐圈大花小花一堆,总有艺人团队的服装师会喜欢传统文化。
拿着贺月升的创意给别人穿,同样能提升贺星苒和苏绣的知名度。
“奸商不做亏本买卖,”靳屿微微俯身,在她面前敲了敲,“欠我的想一想要怎么还。”
“……”
钱卫平例行公事给靳屿拨视频电话,先是看了看她的好大孙福瑞,然后又跟靳屿聊备婚的事情。
自己儿子自己清楚,随心所欲,没有定性,备婚这种需要大家都配合着来的事儿,他没准不符合心意就撂挑子不干了。
“婚纱的事也该上心了,定制周期要很久,你最好最近就和苒苒选好品牌,走上流程。”钱卫平说。
靳屿回房间,把手机竖在桌子上,镜头对准床位,自己进卫生间换衣服,不耐烦地说:“知道,苒苒事儿多,让她慢慢挑。”
靳屿拿起手机,在晚上十点的光景,就已经躺回床上。
“哪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钱卫平在视频里,随着靳屿的动作,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观看房间情况,忽然感觉不对劲儿。
“靳屿?”她不解发问,“你跟苒苒分居了?”
在前卫平看来,贺星苒是再好不过只有被欺负的份儿的性格,两人如果闹分居,那一定是靳屿的问题:“不是,你玩儿呢啊?跟人家姑娘刚领证就开始分居,你是不是喜欢男的你跟妈说,妈不揍你。”
靳屿扯了扯嘴角,但很快收敛笑意,反问道:“你想什么呢?”
“苒苒换衣服呢,不好意思我在,我马上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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