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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渡(云芙芙)


“黑心的无良庸医滚出郦城!恶心的家伙!”
“我们郦城不欢迎你这种勾引别人相公的小三!”
“宋大夫,不知道你多少钱一晚上,我们兄弟几个手头还算得上是有几个闲钱的,要不陪我们一晚上怎么样啊。”几个垂涎宋嘉荣许久的男人们笑嘻嘻的围上去。
之前的宋嘉荣是城里名声极好的女大夫,导致他们不好下手,可现在知道她就是一个打着大夫旗号做着暗娼生意的贱人,怎么也得要弄到手上亵玩一遍。
瞧瞧这脸儿,这身段,连城里最美的花魁都比不上她半分。
“滚开!你们都给我滚开!”气得浑身发抖的宋嘉荣捂着耳朵大叫。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也不应该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想要当个普普通通,治病救人的大夫而已,为什么老天爷要那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铁青着脸的顾槿安把她护在身后,“闭嘴,小爷让你们闭嘴,你们没听见是不是!”
“再让小爷听见你们说一句,小爷把你们都送到县衙里吃板子!”
顾槿安虽然能挡得住一时,却抵挡不住悠悠之口。
甚至有人在背地里传出,他就是为了帮宋嘉荣抬身份,好让她嫁入顾家的那位背后金主,还有人传出一向和善的顾母为什么会讨厌她,不让她进家门,就是因为知道她毒害过正妻后被人给赶出来。
至于那天帮她说话的京官也有人扒出他的身份,原来他早已娶妻,妻子还是名门闺秀。
他们不在意真相到底如何,他们只是享受着一场从造神到毁神的快感,也为自己那平淡无趣的生活里添加额外的笑料。
把人安全的护送回家后,头发上挂着烂菜叶子的顾槿安快要被自责的愧疚给淹没,“荣儿你不要听他
们说的那些话,不要听好不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你带出去,让你承受第二次伤害的,对不起,荣儿。”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带她出去之前,怎么也得要自己先看一下。
要是他多留意,在意一点,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半张脸掩于阴影中的宋嘉荣压下眼底涌现的泪意,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是我自愿跟你出去的。”
“你别难过了,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相信你的。”干巴巴的话,连顾槿安自己都不信。
宋嘉荣仍是摇头,“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下。”
现在的她很乱很乱,脑子更是一团浆糊。
她什么都不想思考,不想做,只是把自己缩进她认为安全的壳子里,自动屏蔽外界的一切。
“不行,你一个人待着我不放心,还是让我陪着你。”顾槿安知道自己是好心办了坏心,正愧疚得不行。
如果不是他执意让荣儿出去,荣儿也不会被羞辱,那些人就不配让那么好的荣儿看病!
“我没事的,我只是想要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宋嘉荣眼底浮现一层细碎的泪花,鼻尖泛起红意,哽咽着问,“可以吗。”
“我………”心中一疼的顾槿安明白他要是在执着下去,对她来说只会是打扰,喉咙几经吞咽中选择了妥协,“行,我就在门外,你要是有事记得喊我,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在。”
“嗯,谢谢你,朝阳。”谢他愿意相信自己,也谢他义无反顾的愿意陪她。
“我们两人之间何必那么生分,我还巴不得你多依赖我一点才好。”最好是把我当成家人的那种依赖,顾槿安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想要让她嫁给自己,也明白这个时候说出难免有趁人之危的成分,也会加剧,坐实谣言的成真,母亲和父亲那里更不会同意。
他想娶她,想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得到所有人的祝福中娶她,才不会让她认为自己是受到了委屈。
可是他刚走到院里,顾家家丁便围了上来把他带走,见他挣扎,直接用麻绳把人给捆了后带走。
“少爷,这是夫人的命令,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夜幕降临之下,吵闹了一整日的郦城终于安静了下来。
越是安静,宋嘉荣的那颗心越发不安。
当打更声渐渐远去,连鸟叫虫鸣,风吹青枝的声音都消弭于沉沉夜色中。
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宋嘉荣清晰的听到了院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剧情线,不喜欢的宝贝可以直接跳过!!!

如果不是他, 那么晚了,又会是谁?
屏住呼吸,取出抽屉里的匕首握在手中, 来到门边拴好门的宋嘉荣害怕得连牙齿都在上下打颤, 心里也怕得要命的想要缩回柜子里,缩回她自认安全的地方。
等他们破门进来,她要是大喊救命引来其他人,对方肯定会倒打一耙说是自己勾引的他们,还会恶心的说是价钱没有谈拢。
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她又发生了这种事,他们第一时间肯定是相信那些意图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而非她。
短短的一瞬间, 宋嘉荣一颗心高悬, 呼吸屏住,寒意从脚底升起,一寸寸蔓延至全身。
“我提前打听过了,那娘们儿就一个人住,就算她报官,只要我们咬死是她勾引的我们就行。”城里有名的地痞流氓张二麻子一想到宋嘉荣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顿时眼冒绿光的垂涎不已。
之前她是城里有名的女大夫他们不敢下手,现在的她是个人人喊打的贱货, 他们兄弟几个肯睡她, 都是她祖坟冒青烟。
“谁允许你们做的!”
张二麻子龇着一口黄牙冷笑,“什么谁允许, 当然是本大爷自己想的, 那么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
“闭嘴!”一向修养极好的裴珩此刻冷得像冰山上的雪, 一拳揍上张二麻子的脸。
他放在心尖尖上, 连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的小姑娘怎能允许他们随意羞辱, 意yin!
抽出刀的卫臻阴沉着脸,“胆敢对娘娘不敬者,杀无赦!”
“什么娘娘,她宋嘉荣不就是一个………”鼻梁被打断的王二麻子下一秒被架在脖子上的刀给吓得双股颤栗,腥臭的液体在他身下传开。
“主子,这些贱民怎么处理。”卫臻请示。
“处彘刑,沉井匽!”骨指攥至泛白的裴珩阴沉着一张脸,眼底翻滚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他在晚来一步,他的小姑娘会遭遇到什么。
而所谓的彘刑,是把人的眼睛挖出,割断舌头,鼻子,挖出眼睛。
不顾他们跪地求饶声的裴珩想要进去安抚她,告诉她别怕,自己来了。
却发现有一个人比自己先一步迈进院门,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的小姑娘,也让他的脚步停在门外,没有勇气再往前迈进半步。
因为他害怕她不愿见他,也不想见到他。
他心里更对她选择顾槿安而不满,如果他真的值得她喜欢,为什么在发生了这种事后没有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为她澄清那些不实是谣言。
而是像个懦夫一样在家人的逼迫下,连见她都要偷偷摸摸的来。
这一刻,他憎恨顾槿安,更恨的是当初的自己。
“主子,可要进去?”卫臻望向得知贵妃娘娘出事,不眠不休赶了三天三夜,跑死了三匹马才赶回郦城的陛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进去。
“她不想见我。”简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裴珩全身的力气,唇舌间弥漫的尽是悔恨的涩苦。
她不愿见他,他却恨不得日日夜夜缠着她不放,甘为她床褥被枕,做她清风明月。
裴珩目光森冷的转过身,深沉如墨的眸底透不进一丝光亮,“你在朕的身边多少年了。”
心底涌现不好预感的小桂子头皮发麻的回,“回陛下,已有五年了。”
裴珩眼眸凌厉中透着失望,“你应该清楚,朕的身边从不留欺上瞒下的背主之人。”
闻言,小桂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间,后背皆被冷汗打湿的连连磕头,“陛下,奴才知道错了,求陛下原谅奴才一回好不好!”
“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才绝对没有背主的丝毫想法!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求陛下明鉴!”
他的解释落在裴珩耳边,只剩下可笑的狡辩,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拂袖而去,“他好歹也是伺候朕身边多年的人,留个体面吧。”
“属下遵命!”
直到主子走远,卫臻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壶酒,一把匕首,“桂公公,你是自个儿动手,还是由本官送你一程。”
“陛下念你伺候了他多年,对你往日所行之事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你胆子会那么大,不但发现了宋大夫是贵妃娘娘一事隐而不报,还私自往京中传信 ,桂公公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同卖国者无二。”
“奴才…奴才………”完了,都完了,此时小桂子的眼前阵阵发黑,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
可他事已做出,纵然后悔也无用,手指哆嗦的取过酒壶,两行清泪涌出,并朝着裴珩消失的方向重重磕头,“奴才,谢主隆恩!”
好不容易才从家里偷溜出来,乘坐快马赶来郦城的顾槿安还不明白不久前发生了对宋嘉荣而言,如何恐怖的事情。
反倒是疑惑的说起,“对了,荣儿,我来的时候,远远看见有一个人的背影很像裴兄,要不是我知道他已经离开郦城了,恐怕还真以为以为那个人是他。”
往往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宋嘉荣的一颗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真的来了吗?
他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难堪的场景都会被他撞到。
“荣儿,你出去做什么啊?”顾槿安见她突然跑出去,急得追上去,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宋嘉荣走出院门,只见门外空荡荡的,连月光都吝啬的藏在云端中,好像是在嘲笑着她的痴心妄想。
她那天都说得那么过分了,但凡是个人都会生气,老死不相往来才对。
他自小教她遇事沉着冷静,可现在遇事只会退缩的自己明显给他丢人了。
翌日,隔壁院落
“主子怎么突然想到要养猫了。”卫臻看着主子抱在怀里的奶牛猫,瘦得都没个猫样,反倒像只尖嘴猴腮的老鼠,真怀疑那么瘦小的一只猫儿,能不能活过第二天。
“把它送到隔壁去。”裴珩拈起一条小鱼干喂给馋嘴的猫儿,惹得小猫缠着他不放。
“啊?”隔了一会儿,卫臻才想起来隔壁住的是贵妃娘娘。
但贵妃娘娘不是不喜欢猫吗?之前还当众摔死过一只猫。
“嘭嘭嘭”的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惊得院中梨树颤颤落几枝。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宋嘉荣已经变得草木皆兵,只要是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如临大敌。
“你好,请问宋大夫在家吗?”敲了一会儿门的卫臻开口。
“你是?”怀里揣着把匕首的宋嘉荣踌躇且不安的问。
“我是住在你隔壁的,姓卫,我们见过的,是这样的,我在路上捡到了一只小猫,但我不会养猫,所以想要问一下你愿不愿意收养它。”卫臻按照主子的吩咐,一字一字的往外念。
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送猫,还要自己来送。
“我当然愿意,但是……我担心自己会照顾不好它。”以前她也有一只很可爱的猫儿,那只猫儿是波斯进贡的,毛发蓬松雪白,一对鸳鸯碧眼更是罕见。
她很喜欢那只猫儿,不单单是它可爱,还因为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
一次宴会,等她找到它的时候,那只向来乖巧的猫儿不知被喂了什么,浑身抽搐,四肢骨折软绵绵得连不起来,眼睛被挖出,舌头也被拔掉,可是在她过来的那一刻,仍是呜呜咽咽着想要让自己抱。
与其让它继续痛苦的挣扎求死,她宁可它死得干脆利落,这样也能少一些痛苦。
“小猫很好养的,你给它剩饭剩菜吃就行。”卫臻的话打断了她的回忆。
眉头紧皱的卫臻看向泼满脏水,扔上臭鸡蛋烂菜叶子的院门,心想着一定不能让娘娘看见,便道:“宋大夫不用出来开门,我把小猫用篮子装了从墙边递给你。”
不用开门对宋嘉荣来说正求之不得,她听着隔壁院关门的声音响起,墙边传来轻微的小猫叫。
随后一只装在竹篮子里的小奶猫,用一根竹竿钓着送进她的院子,主人还细心的在里面放满了小鱼干。
他不是说不会照顾小猫吗,怎么她看着挺会照顾的。
小奶猫丝毫不怕生,她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它的小脑袋,它反倒见缝插针的抱紧她的手指头,小脑袋拱来拱去。
宋嘉荣的一颗心都跟着软成一片,连日来的痛苦阴霾好像都要被小猫治愈了,正要道谢。
那头先传来说话声,“宋大夫你真的打算任由他们一直泼你脏水,承受着本不属于你的罪名,否认,掠夺过你施舍过的善,最后被他们逼得灰溜溜的离开,在他们以后提起你后,有的永远是臭名吗。”
宋嘉荣怔了一会儿,随后唇角溢出苦笑,“那我能怎么办,我去报官,官又怎么会理我。”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她和李邙同时被官差押进去,她一看县令对李邙阿谀谄媚的瞬间,便明白。
李邙为什么会有恃无恐,官差为何会来得如此迅速,皆因背后有人罢了。
自古民不与官斗,她又能拿什么去斗。
一墙之隔的裴珩沉默了一下,说,“那你甘心吗,或者说你认吗。”
“我不甘心,我不认,我怎么可能会认!”如果是她做过的事,她认也就罢了,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她认!
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当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凭什么要那么对她。
如果用这种手段迫害她成功,他们以后肯定会用相同的方式迫害一个又一个无辜女子,最后把女子束于高高的铁笼之中,还美其名曰为你好。
裴珩眼中露出赞赏,大拇指转动着白玉板戒,“我听说明日林抚台会来到郦城,宋大夫若有胆量,明日可状告冤情。”
林抚台又被人称为林青天,虽然性格有时候正直,固执得一根筋,却是真正为民谋利,刚正不阿的清臣。
他给她砸开了一道名为希望的口子,他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猫儿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反应是躲起来,不是伸出爪子狠狠的挠人。
墙院头的宋嘉荣霎时间眼眶发热,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连日来积压的恐惧,委屈,害怕,故作坚强在一个陌生人的话中轻而易举的崩溃。
“谢谢你。”谢你明白她不是需要安慰,而是寻找一条生的路,也谢你给她指出了一条明路。
哪怕明知道这条路难走,宋嘉荣依旧选择走下去。
不为自己,也为天底下千千万万和她陷入相同困境的女子。
裴珩听到她的哭声,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不要怕,自己一直都在,可话转了几道,最后变成的只有轻飘飘的一句,“小猫还小,麻烦你多费心照顾了。”
“我会的。”
夜里,卫臻过来送饭时,站在院中,目光眺望着远处的裴珩忽然问他,“如果有求而不得的人怎么办。”
卫臻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却知道一个道理,“要是我有求而不得的东西,我要么放弃,要么强求。”
裴珩思索了下,说,“若她不愿给你强求,你又不愿意放弃,该当如何。”
“看我对那样东西的在意程度,如果我真的不愿意放弃,那我选择强求,人生本就是瞬息万变的,若是不强求,我担心我会后悔终生。”对于喜欢的东西,卫臻一向是要握在手上才行。
简单的几句对话,突然让纠结了多日的裴珩乌云拨开,茅塞顿开。
与其让别人给她幸福,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他?
他对她的爱,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我爱你,而且是深爱。
哪怕她对自己的爱建立在权势高位上,他也心甘情愿被她利用,只要她愿意。

翌日一大早, 便有人听到有人在衙门击鼓鸣冤。
要知道在小县城里,每天发生得最多的不是你偷了我家的鸡,就是你家猫打了我的狗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是第一次有人听到击鼓鸣冤。
无论有闲没闲的, 都凑过来瞧个热闹。
穿了件湖绿色棉裙,发挽竹簪的宋嘉荣站在鸣冤鼓前,瘦弱的胳膊举起鼓槌,神色坚毅。
她自然明白普通的步骤是写好状纸上递,由衙役递给师爷过目后再递给县令,最后由县令判定是否受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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