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太监生活录(下)》?
明窈来了几分兴趣,仔细看了看书籍,发现跟上一本确实不一样。看来这书有两册,她这次翻到的是下册。
她坐在书案边,翻开第一页。
目录有些奇怪,只有两个:太监的私下需求与生活,如何用工具解决。
这是什么东西?
明窈懵懂地往下翻。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点弯曲弧度的长柱形玉质东西,一端被打磨的非常圆润光滑。
大图旁边配了个两个字——玉势。
司羡元换好衣袍从净室内走出来。
屋内格外安静,修养丹田需提上日程。虽还有一两年的恢复之路要走,但司羡元已经相当满意。
本以为明窈已经走了,他忽然看到书房的门半开。头发垂在肩上滴着水也不在意,踱步推门进去。
小姑娘正坐在书案边,纤细娇小的一只,专心致志地翻看着一本书。
但她看书的模样与往常不一样,以往除非是学习夫子的课,看闲书时她要么在书案边晃荡着双腿,要么窝在床塌上。
而现在她眉心微蹙,五官揪在一起,一只手握成拳头紧紧攥着,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画面。
“你在看什么。”
司羡元走过去问道。
明窈骤然回神,像是小兔子般受惊,啪的把书本合上,推到旁边。抬头看到司羡元,她啊了声,目光下意识从他身上来回看着,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司羡元本想去药浴的脚步顿住。他看向明窈,不咸不淡道:“本官是洪水猛兽?”
“不、不是。”
明窈涨红了脸,她现在收到了比上次还大的冲击,无意间完成了踏入了“启蒙”的书籍里,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她抬起小脸,故作镇静,但满脸的茫然慌乱还是透露出她内心的忐忑:“幺幺被大人吓到了。”
司羡元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看向书案的书本。被明窈倒扣在书案上,但无端让人产生怀疑。
他径直走过去,在明窈反应过来之前翻开了它。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饶是司羡元想了多种可能,也没料到这本书会有如此画面和尺度。
浑身赤|裸的太监醉醺醺地躺在宫闱床塌上,与他苟|合的宫女正蹲着身子,用细细白白的双手给太监那一处地方按摩。
画面虽然没那么详细,但该有的地方都有了。像明窈的聪明,能看懂并且理解轻而易举。
司羡元静静看了几秒,把书合上。
他抬头看向明窈,她接受到他平静的目光下意识瑟缩了下,像是心虚的小兔儿,垂着毛茸茸的脑袋,眨巴着眼睛不敢看他。
既然看到了,纠结掩饰反而没意思,不如就当启蒙的事情误打误撞完成了。
司羡元坐下来,敲了敲书案,散漫道:“坐,本官考考你。”
明窈刚刚消化完刚才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乖巧道:“嗯。”
司羡元道:“看了多少?”
明窈:“……一大半。”
司羡元点了点头,问:“那他们在干什么?”
明窈惊住了,她现在意识到某些隐秘的事情,不太好意思开口。不过既然司羡元问了,她也坦然道:“太监不像正常男子,不能自己解决问题,就让与他对食的宫女帮助自己排解。”
司羡元给她鼓了鼓掌。
不错,学得真快,他甚至感到意外。
“嗯,这就是本官给你讲的,男子女子互相心仪会交合,以后你嫁人了自然有嬷嬷讲。”司羡元道,“还知道什么?”
明窈慢慢的不紧张了。她想了想,说:“可以借用玉势、狎具、手指……”
书上还写了口舌,但明窈没看懂这个,遂没说。
司羡元坐直身子,看着明窈,眸光有些幽深。
没想到明窈自己看能看懂这么多,倒让他有些不适应……虽然可能只是照着书本记住的,但也足够了。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他双腿前的木凳上,杏仁眼眼尾轻轻勾着,天真中流露出几分媚意。小脸只有巴掌大,精致得宛如丘野初生的白狐狸。
身段也长得极好,胸脯起伏着弧度,腰肢纤细,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天生的尤物不过如此。
司羡元慢慢伸出手,指腹捏住她的下巴,用了点力道微微抬起来。
明窈睁大了眼睛,眸子有些茫然,还透着隐隐的慌张无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紧张起来,但他知道司羡元的眼神变了。
有点像书上那些太监们的眼神。但他们是下|流|荒|淫的,而司羡元是坦荡的,他直直打量着她的面容和身体,眸里带着她没见过的侵略性。
明窈声音微微颤着:“司、司大人。”
司羡元忽然笑了声,嘴唇微微勾起。他第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的某些恶劣及戏谑之意,指腹从她下巴移开,在她身侧缓慢游走,最后隔着她轻薄的裙裳,摁在腰肢上。
明明她穿的也不算少,但司羡元却精准的隔着衣裳找到了她最里面一层小裤的位置。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整个人僵住了。
司羡元低头凑在她耳边,嗓音冷哑道:
“你之前沐浴在此睡着的时候,本官碰了你这里。”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这里,这里是哪里。
小裤,还是什么其他地方。
没等明窈反应过来,司羡元眼眸微暗,压低声音道:
“书上那些太监宫女做的事情,本官也能做。幺幺,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窈呆住了,她感觉脑袋要炸开了。电光火石间她清晰的明白了一件事,那个地方是不能随便让人碰的。
司大人是什么意思,他这么直白的问她,是不是想做什么。
看到明窈瞪圆的杏仁眼,司羡元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松了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撑着下颌道:
“逗你玩呢。瞧你吓的。”
明窈猛地松了口气。她瞪着司羡元,难得有些生气:“你干嘛欺负幺幺!幺幺不给你说话了!”
说完她就扭着身子侧坐着,一副不与他讲话的模样。
司羡元愈发觉得好笑。
怎么养出个这般娇矜天真的小孩,天真的甚至让他想欺负。
蒲叔真是多虑了。把明窈送走?别开玩笑了,砸了他这么多钱,耗费他这么多心力,明窈就是他的人。就算她亲生爹娘来抢,他也不会放人走。
“今日晚膳你自己吃,本官要去药疗,你没有内功不能进。”
司羡元起身道:“想看什么书就告诉本官,不用偷偷摸摸的。”
明窈软声软气地道了句好。她也不太想看了,刚才那些东西需要她好好理解一下。
司羡元往外走去,忽然停在门口,侧眸看向身后的明窈。
她疑惑地抬头,司羡元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上,心里怎么想的,他就怎么做了。于是,他指腹揉压了下她的嘴唇,看着嘴唇变成一瞬殷红的血色。
他养出来的,这般花苞欲滴的尤物,为何要便宜别人?
司羡元瑞凤眼微微沉着,勾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道:
“幺幺,你是我的人。留在司府里,你可要做好准备。”
明窈怔怔地睁大眼睛看向司羡元。可惜他没有跟她解释,收了手转身离开了。
明窈在原地站了半晌, 思索司羡元是什么意思。
她虽然对外界的事物都有种钝感,但对人的情绪和表情很敏感。方才司大人看她的眼神与往常不太一样。
他是……想与她做小书上那些事情吗?
明窈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又觉得司羡元不是这个意思。她一脸纠结地回了贝阙阁, 既觉得自己想多了, 又觉得自己没有意会错。
可是那小书上的事情她都没见过, 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想那样做。
明窈就这么纠结地过了几天。
这几天里司羡元没再来找她,明窈还以为他又要与自己冷战,问了下蒲叔公才知晓司羡元这几日都泡在浴房里,又暗卫催动内力帮助治疗。
他丹田受伤明窈是知道的, 却没想到治疗起来这么困难,她还以为喝了药就能好了。
蒲叔公给她解释:“喝药只是治疗的开始, 后续还要解毒、催力, 有很多东西要做。不过这些都不急于一时,大人的内力可以慢慢恢复了。”
明窈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过去几日, 司羡元终于从浴房出来了,听沈大夫说第一疗程结束, 可以修养数月再继续。
司羡元喊明窈去乌螣堂用膳。
明窈放下手里的闲书溜溜达达地过去了。
膳桌上摆了明窈爱吃的鲈鱼,但明窈不想吃, 她看中了另一盘晶莹剔透的糕点。春天过去,夏天快要来了, 京城热了起来, 那个糕点看起来就冰冰凉凉的很可口。
明窈偷偷用银箸夹了一块,还没吃进嘴里就被司羡元半空截走。
他把糯白色的凉花糕放在一边, 用银箸敲了敲明窈的银箸,说:“你月信快到了。”
明窈嘟起嘴巴:“还有好几日呢。”
司羡元冷淡瞧着她:“不嫌肚子疼你就吃。”
明窈坦然道:“大人内力快治好了, 大人给幺幺暖肚子。”
司羡元冷笑:“你倒是想的挺美。”
最终明窈只被允许吃半块凉糕。
明窈早就把前几日看小书的慌张无措抛在了脑后,扒了几口鲈鱼,眼巴巴瞅着司羡元问:“大人,治好丹田恢复内力能做什么呀?”
司羡元:“能打架。”
明窈:“还有呢?”
司羡元:“杀人。”
明窈:“还有吗?”
司羡元:“飞檐走壁,练功练剑,很多,你想问什么?”
明窈没想干什么,她从前没见过有内功的人,所以有点感兴趣。
司羡元看着她渴盼的眼神,想了想,道:“过几日再恢复一下,我带你体会一下传闻中的飞檐走壁。”
明窈眼睛一亮,直接把方才不能吃凉糕的郁闷给忘了追更婆婆文柔文来企饿群幺五二 二七五二爸以,雀跃地应了声好,像树袋熊一样黏黏糊糊地抱了他一下:“司大人真好。”
司羡元淡淡嗯了声,唇角微微勾了勾。
真是个乖小孩。
他给她夹了一筷子鲈鱼,又把旁边削皮切好的木瓜端给她,说:“南藩进贡的瓜果。”
明窈未作他想,乖乖埋头吃饭。
司羡元收了银箸,眸色有些幽深,半晌才移开视线。
明窈把司羡元带着她飞檐走壁的事情放在了心上,整日跟在他身后,司羡元被缠得不耐烦,说:
“现在还没治好,需要再解个毒。”
明窈啊了声:“为什么会中毒?”
“不是丹田的毒,是药引蛇胆的毒。”司羡元道,“烈药入腹终是隐患。本官改日进宫找陛下寻解毒大夫,你在家里好好等着。”
明窈想一起进宫:“幺幺好久没去跟陛下打招呼了。”
司羡元本不想带她,但小丫头缠起人来向来磨人,只好带上她。
嘉和帝早已在御书房等着。
司羡元把明窈带进来就没再管了,她乖乖寻了个小木凳坐着,听着司羡元跟陛下聊疗伤的事情。
嘉和帝道:“此伤乃旧疾,你可有把握?”
司羡元微微颔首:“若有解毒大夫,有十之七八把握。”
嘉和帝想了想:“太医院有个陈大夫极擅长解读制药,你服用蛇胆,不可久拖,不如今日把他带回府里,为你疗养一段时日。”
司羡元嗯了声,他正有此意。
嘉和帝又想起一事,问:“说起来,你前阵子折腾户部作甚?朕看着户部尚书近日忙得天昏地暗。”
司羡元没瞒着:“给幺幺找家人。”
明窈听到他们提到自己,下意识抬起头来。
正巧与看过来的嘉和帝对上视线。
嘉和帝随口道:“何年何月生?生辰八字可知道?”
司羡元道:“八月二十五。”
嘉和帝愣了一下,看向明窈:“你是八月二十五日生辰?”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追问道:“八字是何时?”
明窈不知晓嘉和帝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只道:“幺幺不知道。”
嘉和帝明显有些遗憾。
司羡元留意到了嘉和帝的反应,问道:“怎么了?”
嘉和帝摇了摇头。
刚才一瞬间,他怀疑明窈是不是自己与皇后走失的女儿。
明窈与走失的小公主同一天生辰,此事倒是怪巧。但这么多年来,他收到的同一天生辰声称是陛下的女儿的消息数不胜数,最开始还会激动地去查,慢慢到最后都麻木了。
这些大多数是无家可归的女孩,有些是有心有些是无意,面对泼天的富贵前程,有的是人愿意赌,罚完一个还有一个,根本查不完。
嘉和帝探究地看了一眼明窈。
他听说当时明窈是流落到明府门口,可女儿丢失是在寒岩寺,距离明府有将近一日的路程。如果真是小公主,明明已经走失,为何又那般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皇城底下。
他内心倾向于明窈的生辰是个巧合,真实情况到底如何有待调查。
嘉和帝把这事先放到了一边,把当务之急的宫务与司羡元商量。
涉及政事,不便被别人听。司羡元侧头看向明窈:“本官让宫女先带你出去,你在宫门口先等着。”
明窈应了声好,与嘉和帝道了别,跟着宫女离开御书房。
既然来了一趟皇宫,明窈就让宫女带自己去看看贤贵妃。
在贤贵妃这里说了会话,吃了她一小篮的糖之后,明窈跟着宫女去往宫门口。
前面经过御花园,宫女听到旁边小径有走路的声音,猜测明窈性子清冷内缄不喜与人交谈,于是道:
“姑娘,我们换条路走?”
明窈点点头,两人走上另一条分岔路。
就在她们刚从分岔路走过,旁边小径就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四爪蟒蛇锦袍的男子,五官深邃,眉骨深刻,带着几分北狄异域的味道。身后还跟着几名太监,唯他马首是瞻。
在宫里能穿这种衣裳、有这种容貌和派头的男子并不难猜——多年前北狄和亲女子生下来的三皇子,李宣琅。
由于他五官与中原人不同,瞳孔是深棕色,轮廓也棱角分明,因此看着有些沉肃。他极其敏锐,察觉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岔路口,却只看到明窈跟着宫女离开的背影。
捕捉到那道侧影,李宣琅定定地看了一会,一双鹰眸看不出其中的情绪。片刻,他道:
“郑公公,方才那女子是谁?”
太监道:“那是大司马养的姑娘,叫做明窈。”
李宣琅道:“本殿怎么不知晓。”
太监道:“殿下素来不闻风花雪月之事,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等了一会,没等来三殿下开口,太监忽然想到——殿下不会是看上这位了吧!
他面色一变,那姑娘是大司马的人,这可有点难办。他忐忑地提醒道:“三殿下,这姑娘是大司马护着的,诸多想说亲事的人家都被退了回去。您……”
李宣琅微微一笑,打断他:“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他又看了一眼明窈离开的方向。
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很眼熟。
他记忆力惊人,自小过目不忘。这个姑娘,他定然在哪里见过。
明窈跟司羡元回来后不久,太医院的陈大夫就到了。
陈大夫看病需要专门的药室,蛇胆这种烈药积累的毒性不是儿戏。沈大夫就先把自己的煎药屋子腾了出来。
司羡元走进去,明窈下意识想跟上,蒲叔公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里面待会估计要赤身下针,明窈进去岂不是看光了。
明窈有点疑惑,但也没问,乖乖在外面等着。
摸约半个时辰后,陈大夫与司羡元一同走出来。
自从司羡元服了药后面色一直都隐隐有些苍白,力气也有些不济。蛇胆虽是治病药引,却让他承受了很多负面影响。
这回陈大夫施了针灸解毒,他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陈大夫拎着药箱道:“大司马常年锻炼,只需施针服药月余,体内蛇胆毒素即可净清。”
司羡元微微点头:“多谢陈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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