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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钱广进一听愣了半天,最后忍住喜色,“小姐,容,容小的回去和娘子商量一下,不瞒小姐,我家是我娘子主事。”
“可以。”
钱广进走后,绿桃狐疑道:“小姐,您为何那么看重他啊,而且说的就好像您不回江南似的。”
“不是,我怕我不能在扬州久呆,备不时之需嘛。至于钱掌柜,我让李焱查清了他这些年的行踪,对妻如此尽心,应当是靠得过的。”
绿桃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小姐是怕陆世子往后不让您回江南,其实陆世子那样宠小姐,有求必应,您还担心什么。”
苏轻眉放下茶盏,笑着轻捏了一下丫鬟的手臂,“……现在你也敢打趣我了是不是?”
绿桃笑嘻嘻地躲,“不敢不敢!”
苏轻眉独自留京起初还担心蛊毒的不适反应,没想到那颗小丸很有效用,她无丝毫感觉,不知陆迟那边是不是也同样顺利。
奇怪,他这次竟然一封信都没有捎回来。
她闲的无事做,白日要么去找叶蓁,要么去将军府找表姐,倒是和那位新来的男奴多见了两面。
那名男奴自称金玉,回忆他年幼时和家人走散被人牙子拐到岭南,几经辗转遭前任节度使看中掳掠,饱受虐待,经历坎坷唏嘘,是个苦命人。
他的姿容在男子中偏属昳丽,一双狭长狐狸眼,眼梢微微吊起,颇有魅惑之色,加之他完全不会武,整个人明明身形高挑,举手投足却尽是弱柳扶风的姿态,两步一歪,三步一扭。
苏轻眉托腮坐在前院石桌,看穆青羽在院子里练剑。
她长相英气,且身段确如男子一般修长,动作轻盈,只是好看是好看,苏轻眉已看了半个月,快要背出接下来的每一样招式了,闷得连连呵欠。
金玉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苏轻眉喊了两声,他才回过头,翘起唇角,“县主,您说什么?”
“你天天呆这府里,还没看腻吗?”
金玉笑起来,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略略一晃,“不会呀,少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不腻。”
不远处的穆青羽收起剑走来,接过金玉递的布帕,笑道:“我说过很多次,是表妹花钱将你买下,你的恩人不是我。”
苏轻眉抬手,“那银子最终也不是我出,这般归法,他就归给陆迟了。”
“不!我可不跟那个可怕的男人,他想杀了我们,幸好少将军救命,我的恩人不就是少将军么。”金玉对此事似乎特别执着,眯了眯眼,“我家有祖训,谁救了我们姓金的人,我必须报完恩,否则恩人与我都会死于非命。”
“……”
苏轻眉总觉得他身上时不时冒出点瘆人的气场,说不清是哪来的,“金玉,表哥他定然饿了,你去拿些糕点来。”
金玉开开心心应下,一拍掌,“好,我这就去!”
苏轻眉见他走远,嘱咐穆青羽道:“表姐,我瞧他怪怪的,你快些将他赶走别带在身边,我仔细回忆,我确实没有买过他。”
“啊,那他哪来的?”穆青羽想了想,沉声道:“也行,反正我要回北边,中途经过他家乡将他放下就好。”
这段日子,金玉虽说爱盯着她看,但是暂未有出格举动,穆青羽常处于忙忙碌碌忽略这个尾巴的状态,得了表妹提醒才感受不妥。
毕竟男奴手无缚鸡之力,苏轻眉不大担心表姐会吃他的亏,得到答复就放下了心,不多时,金玉捧着两碟小吃欢快地跑来。
穆青羽拿了块糕点,“马上满一个月了,陆世子还没消息吗。”
相州和京城相距比扬州近,快马来回二旬左右,是以陆迟才会定下一个月的期限,眼下还有五日就期满,然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都安安静静。
“哼,是啊,信都没一封。”回来再和他算账。
穆青羽只顾着吃,她真的练得饿了,“表妹,陆世子是因正事耽搁,再等等嘛。”
“嗯,他一定按时回来。”苏轻眉这次不知为何,越说越没底气,安慰自己嘟囔:“他难道不怕蛊吗,五日内,他不回我们就都肝肠寸断了。”
金玉一直安安静静欣赏穆青羽吃东西,怎么会有人连吃东西都那样可爱,和他在家中养的阿雪一样。
他因为站在二人中间,不经意听到苏轻眉提起的那个字,看了她的瞳色一眼,随口道:“县主哪来的蛊,中了两只小虫子罢了,不必担忧。”
穆青羽听得云里雾里,“虫子?”
“没,我说入春了虫子就多。”
女子没想不小心将话说出来,更没想到金玉似乎对蛊有研究,她敷衍单纯的表姐两句,待表姐糊里糊涂地被赶去继续练剑,她扯过金玉坐下,焦急道:“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金玉收回手,看向女子,“看来县主被蒙在鼓里?县主,您没有中蛊,区区七日相思怎能算蛊。看来是那个男人不舍得,吓唬你罢了。”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
二人沉默了会儿,苏轻眉蹙眉:“……那,何是七日相思,怎么解?”
金玉稍微解释了下,道:“不用解啊,你那两只虫子烧时已近天数,死了就死了。”
苏轻眉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下逡巡,艰难道:“你……你到底是谁?”
金玉垂眸,抿唇笑:“我不是说过我是岭南节度使府里的奴隶,府里有蛊师,我见多了能分辨简单的,仅此而已,县主不信也没关系。”
苏轻眉看了半天,男子不像作伪姿态,她心中藏了事烦躁,起身喊道:“表哥,我先回去了。”
回到督院街的宅子里,女子仔细忖度金玉说的话,按道理她不该信一个不熟悉的男奴,可金玉说得很对,她确实唯有初次过七日时稍有心悸。
苏轻眉终究偏向于陆迟,再说她信与不信也得等他回来再说,若确定是他耍计,她总得见了人才能好好与他计较。
苏轻眉就这般等到了期限一个月的最后一日,依旧没传来陆迟的消息,她心怀忐忑地熬过夜半子时,如金玉所言,无事发生。
一天之内,苏轻眉的心情从生气到极生气,再到,对他迟迟未归的担忧。
原来,她一直以为和陆迟的联系是假的,她的心比从前更空落落,她得以细细思量:赈灾是件惠民举措,怎会这么久丁点夸赞声都没听见,他对她一向恨不得绑在身上,这次却不肯带她同去。
他到底在相州作甚。
绿桃小跑跨进院子,“小姐您不用着急,门厅有人求见,好像是从外州赶来的驿使,李焱正在见他呢,奴婢猜陆世子就在回来的路上派人提前通报。”
“嗯,那就好。”
苏轻眉松了口气,等他到家,她要好好给他个教训,不行,她在他回来前就搬回将军府!
丫鬟的话落不久,李焱快步走近,苏轻眉发现他眉头蹙起,面色凝重,她还没见过李焱露出这等焦灼神情,不由得慌了神,笑容僵在唇畔。
苏轻眉说出口的嗓音在颤,扶着椅背,“李,李焱,信使说什么?”
李焱握拳,红着眼咬牙道:“县主,世子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7章
府衙后院, 陆迟来了大半个月,每日似乎过得十分清闲。
他时下正在房里看聂五偷到的城里布防图,相州这处,上承京城, 下接江南, 他来此地是受皇上圣旨查贪赃修坝款项的事, 案子快查完了,他便随意查些别的。
相州是崔氏的老家, 势力盘根错节, 他日万一不得不举事,相州第一个就得攻下。
聂五也在看信,是李焱派人捎来的, 咧嘴道:“世子,李焱的来信说, 县主常去将军府,还当着少将军的面与那名貌美男奴相谈甚欢,穆少将军只知吃糕点,哈哈。”
男人抬眸看他, 俊容扯了扯唇, 笑得森冷, “呵, 你很高兴吗。”
聂五忙收起笑容, “……属下不敢,世子, 您要不要回信?”
“让李焱盯紧, 我到京前, 绝不能让苏轻眉离开。”还以为她对他总归能透露出几分思念, 没想到花样百出,她表哥真是个废物,等他回去非得关上门来好好教训她。
门外传来敲门声,“世子。”
陆迟将舆图放进袖口,神色如常,“进来。”
府衙知州和户部事蒋风一并撩袍进门,卢知州先是行了个礼,然后道:“世子,您今日有何打算,是往梨园听戏,还是去万丰楼饮茶,卑职去安排?”
陆迟看了他一眼,轻笑道:“我来之后知州照顾的很好,几番查探确实没有可疑之处,我准备启程回京禀明圣上。”
这种贪墨查下去是无底洞,他已拿到了部分切实证据,只等他回京城有的是办法制他们,在他们的地盘有何好盘问的必要,强龙压地头蛇徒增烦扰。
算起来耽搁得久,再见她刚过一月,她的人不得不呆在督院街,心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卢知州果然松了口气,料陆世子来一次当真游玩,敷衍罢了,“是,还请世子和陛下说明,此地为天灾导致的灾情急要,求陛下恩准赈济。”
“好。”
“不行!世子,属下觉得这一旬根本就没认真勘察,属下午前召集了百姓问话,查到了我们来之前的一晚消失了十数个工匠,这难道不是可疑之处?”
陆迟闻言拢眉,这些当然是可疑之处,然那些工匠不是消失,而是被他的人所控制送往京城,蒋风蒙在鼓里而已。
蒋风是贺涿的远房亲戚,新进户部,性格顽固还急于想表现一番,陆迟对他有些无奈,笑道:“那么你想如何。”
“世子,我以为我们得去攰柳河段勘察一番,卢大人说那里堤坝已修好,我们也该带人去检查检查。”
陆迟见他眼神闪烁,顿了顿,道:“直接回京,途中经过时下马看两眼。”
蒋风撇撇嘴,“是。”
轻车从简,马车西面绕行到攰柳河段停下,陆迟和蒋风走到堤岸边,因为提前清过场,途中没遇到百姓,想来是卢知州不希望他们临走之前横生枝节。
正在这一刻,蒋风忽然跪下,在地上磕头,泪眼道:“世子,您和叔父别怪我,我家中老小俱在他们手里,他们让我带你到这儿来。”
陆迟冷笑踢开他,“我早知你……”
对面山体突然传来一阵轰然巨响,男人循声看过去,只见山泥如沙瞬间入河,洪水顿如潮翻涌上岸,他暗道不好转身离开,蒋风却被吓得死死攀附住他的腿……
夤夜,国公府的大门被驿使猛敲。
门房不堪其扰,挣扎起来开门听到消息后,人瞬间惊醒,连滚带爬跑去正院通知老爷,顾不得礼数在院门外就喊,“老爷,老爷,不得了了,世子出事了!”
陆修敬平日独自住在书房,刚刚才睡下,听到这句匆匆披了件外衫走到院中,掌事的将信递到他手里,他就着灯笼上下看了眼,心中大惊。
怎么会,蒋风有问题是他们事先了解的,偏偏怎会遇到山洪呢。
“陆春,快,快准备入宫,我要求见陛下。”他想离京亲自去寻,必须得到皇帝的同意。
“是。”
姜佩从房里跑出来,她上一次见陆修敬这般惨败脸色,是在大哥船难的那晚,心里大喜,试探道:“老爷,子琅怎么了?”
“别以为我看不透你,和你无关,少打听!”
姜佩上前一步,拉住陆修敬凄楚道:“老爷,所有人都说我嫁给你是天大的福气,你不纳妾室,一直与发妻同住一院,可只有我知道,你这十几年对我有多冷淡,连我沏的一碗茶都嫌脏不肯喝,到底是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事。”
“可,可那件事是你首肯的,难道也能怪我!”
妇人积攒了十数年的怨气,歇斯底里地说出来,陆修敬一改往日唯唯诺诺,永远事不关己的自得态度,眼里含泪光,“我首肯?你个毒妇!我不同意难道就来得及吗?”
当年,宫里有人偷传出崔太后将在江南炸钞关杀害陆修淮的计划,陆修敬当职不在家中,姜佩率先得知,她推迟了一日告诉陆修敬。
彼时再送信为时已晚,陆修敬原想将她送去祠堂赎罪,却在第三日收到了陆子琅尚在人世的消息,他强忍悲痛和愧疚,带着告密信进宫觐见圣上,从此假意贪图国公府的继承之位,实则暗中积蓄力量保护大哥唯一的儿子。
国公府不是表面上的亲情淡薄,若不是陆修敬暗里有意栽培引导,陆子白如何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凡事都以堂弟陆世子为马首是瞻。
这么多年,子琅是晓得这一点,一直看在他的面子上,对姜佩和姜滢滢各种不入流的动作置若罔闻。
陆修敬甩掉她的手,“为了掩人耳目,我不能休你,如今,琅儿生死不明,我也懒得再与你这个毒妇做戏,你最好诚心祷告,琅儿若是出事,我就把你送到西山尼姑庵长伴青灯!”
姜佩哭道:“我,我可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啊!”
她本该嫁给陆修淮,谁知长公主横插一脚,她退而求次嫁给了陆修敬,这也就罢了,明明是她先生了个儿子,儿子却仍旧屈居在陆子琅之下,这是凭什么?
她不甘心,才会私心犹豫了告知,人之常情!
陆修敬双眼失神,思忆旧事每每都能让他心如刀割,幼年时父亲常在外,母亲体弱,大哥不过比他大几岁,温文尔雅,待人赤诚,这样好的大哥,被他的妻所害,他愧对祖宗……
掌事陆春跑来,“老爷,进宫的车已备好。”
陆修敬抹掉泪,“把夫人关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这个院子。”
“是!”
门厅里,苏轻眉强撑着听李焱讲来龙去脉,由绿桃搀扶才没有摔倒。
按信使所说,陆迟到相州是为彻查堤岸大坝的工程,起初隐姓埋名去往几处水灾最严重的村落,探访有条不紊地展开,半个月前,他们一行正查到工匠和州郡各级府衙的暗中关联,不知为何知州得知了陆迟的身份和行踪,赶去谒见,调查不得不中断。
出事那日,陆迟正站在堤岸边和户部事蒋风商谈,山上发生倾泻,泥沙奔流而下,泥沉水涨,刚修好的堤坝重被冲开,局势瞬息万变。
蒋风是个瘦弱的青年,吓得忘记身份,弯腰躲在高大的陆迟身后当他救命稻草。
可是在天灾面前,任何求生的动作都显得很多余,侍卫们来不及上前,河水已经将离岸最近的两人席卷进去,再不见踪影。
这些是结合几位大胆爬树的村民所见和前情估计,整合猜出的情景,不知是否为真实境况。
“这,这是几日前发生的?”
李焱咬牙:“信鸽飞了两日。”
也即是说陆迟和蒋风被洪水吞没两日,足够说明状况危机,倘若无事,当天就应该能出现。
“不可能……”苏轻眉提气上前,忘了顾忌般扯住李焱的手臂,镇定道:“陆迟身边有那么多暗卫,我刺他那剑时见过的,他们都会保护他对不对?李焱,你去问问暗卫,他们定然把他救走了。”
“县主,我无法联系暗卫。”
世子身边的暗卫皆只听世子调遣,他平日和聂五偶有联系,但是世子去相州后,他单面寄出,聂五没再传讯回来,再说,暗卫防的是杀手,却也防不住天灾。
苏轻眉扶桌站起,“绿桃,你去把穆少将军找来,表哥久居军中,定然有熟悉的同僚能帮忙打探最新的消息,他肯定已脱困。”
“是。”
“李焱,你也别留在这,你带上宅子里的侍卫全都奔赴相州找他。”
“县主,我不会走。”李焱手握成拳,“世子交代给我的命令,是保护县主,我不能走。”
“我要你保护什么?!”苏轻眉急的心口泛疼,捂着胸脯,“他怕我逃走是吗,我不会走,我能去哪儿?你给我现在就去找他!”
李焱心中不断动摇,可他不得违抗,“世子说过,他回来前,我不能走。”
苏轻眉的心如悬在半空,没心思与李焱继续争论这一点,他既不肯离开,她唯有随他去,半个时辰后,穆青羽骑快马赶来,一进门就看到脸色难看的表妹。
“眉眉,绿桃都与我说了,你放心,我刚派人去打探。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上元节城楼遇到的方殷,他隶属三营的二部水师,应该能最快知道近况。”
苏轻眉听清一半,有气无力,握住表姐的手,“嗯。”
门厅里,明明三个人都在,无人开口,安静的连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仿佛都在等最后的宣判。
接下来的彻夜有如一生漫长,苏轻眉的坐姿几乎未动,李焱抱臂靠在门口,穆青羽则在房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出去吩咐护卫。
天微亮,终于跑进一声打破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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