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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禹州地处大朔中部偏北,已算是北边较富庶的,燕春楼则是这里出名的青楼。
他们骑马午后才到达,大伙先是睡了一下午,一个个年富力强的什么劲儿都回来了,最先打听的当然是娼店在哪。
原以为崔承安一路没禁过欲不会去凑热闹,谁知他留着姬妾在客栈,自己老早出门寻逍遥,竟是没玩够的意思。
这边厢,贺思远和龚旭进了燕春楼,一眼望过去比不上京中规模,在这种地方也算不错,老鸨很快屁颠颠跑来,一见两人打扮便知是贵客,谄媚地就差贴在地上迎候。
贺思远拍手,最爱说这句开场,“把你这里最当红的姑娘找来,陪我们喝酒!”
往常接下来就是他大肆撒钱的吸睛时刻,可这次不怎么顺利,老鸨褶着眼皮在笑,讲的话叫他们很失望,“公子,您们来的不巧哇,我们最当红的眠柳和岚烟都去陪贵客了,要不要看看我们的旖儿和梦儿,那也是顶好的。”
龚旭一听,皱眉道:“什么贵客?”
京城他每次招角妓被抢就算了,怎么到了这尺寸之地,还得捡人家剩下的?
“是京城来的大官儿,总之您放心,旖儿和梦儿绝对不叫你们失望,她们是双生子,手段多着呢!”老鸨语气状似为难,然脸上的笑意就差没写上:那位贵客给的实在太多了。
龚旭一听就知道是崔承安,他在京中也是这等豪华做派,否则如何能包时下当红的花魁做外室,崔家这几年大势敛财,不像龚桓出身普通,堂堂尚书府得仰着妻子的嫁妆,家底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贺思远一向想得开,“哦,那就找旖儿和梦儿吧。”
反正他每次逛青楼最多贪新鲜喝喝酒,至于狎妓他是万万不敢,不然他爹晓得了非打断他的三条腿不可。
走上二楼后,见龚旭还在闷闷不乐,贺思远摆着一张俊脸,真心实意地安慰道:“多大点事,又不是第一次被崔承安抢嘛,你还没习惯呢。”
龚旭:“……”感觉更郁闷了。
“我去解个手。”
也是太巧,经过隔壁,龚旭看着那道半合的门,崔承安果然在里头左拥右抱,手边尽是颇有姿色的美女子,不止两三个,须知禹州这地女子身材娇小,坊间传闻有绞锁的绝技,他一个人搞得定那么多么。
简直占着位置不干活!
龚旭郁闷得多看了两眼,才走到了老鸨给他们准备的厢房。
不过,在看到旖梦两个之后,龚旭心情立刻舒缓不少,面前的一对双生子长得温柔可人,半推半就地伺候他喝酒,很快让他暂时忘记了不快。
等到贺思远进门坐下,龚旭身上衣衫已被解语花解了一半,一手把左边的梦儿推过去,“你怎么才来,跑到哪里去了。”
贺思远把梦儿推回给他,拿起酒樽倒酒,抬头笑嘻嘻地,“我刚遇到崔承安,他把我叫进去喝酒,我陪他聊了两句呗。”
龚旭没再继续让,原本他也打算今晚玩个双飞燕。
不把贺思远拖下水,倒不是因为怕得罪叶蓁,那完全是男子间的玩笑,关键在于贺涿和他父亲不同,正经的寒门书香世家,寒门也是门,家规繁多的很,他可不想带坏了贺小公子惹祸。
房里暖意融融,龚旭左揉右捏的欲|望喷薄,热血沸腾,越脱越少,眼看贺思远就该避开让他行事的时候,崔承安的小厮忽地跑了来,说是要喊旖梦过去伺候。
龚旭如一根烫铁兜了冰水,酒胆上来了,压着两名妓子不肯松手,红着眼气道:“他不是都有了,还要?”给不给他活路了。
“我家公子说,没尝过双生的,还请表公子快将人送过去。”
“你!”
龚旭一口气吼不上来,倒是贺思远一拍桌子,站起拢眉道:“崔承安也欺人太甚了吧!”
“贺小爷,您别让小的难做啊……”小厮语气瞬时软和,他敢与龚旭叫板,却是不敢得罪贺思远的,端看在贺大人的面上,贺涿是陛下宠臣,龚家却得依附崔家,高下立判。
龚旭自然也看得懂,更加心冷,片晌后仍不得不压下,咬牙切齿道:“好,我去。”
当事人这么说,贺思远自是没话再圆,撇了撇嘴跟他后头。
龚旭拢好衣衫,嘴里压了口茶,走到隔了三间的崔承安那儿,崔承安正压着一名美姬办事,看到龚旭便抬起半身喘笑道:“还以为表弟不来了,要不这个我玩好了给你。”
崔承安身|下的妓子,推着男人的胸膛道:“好坏呀,吃完就不要我了,那是你表弟?”
“他啊,他们家就是我家的一条——。”
男人朝女子耳边吐出了一个“狗”字,女子为了附和他笑的白花花的身子乱颤。
龚旭胸闷的血压上升,酒劲上涌头更昏沉,狠狠将身边的旖梦往房里一推关门了事,这时他只觉万分没意思,一旁的贺思远伸臂揽住他,“算了,我们又不去兖州,明日再来过!”
“要我说,崔承安也是个没眼光的,那几个都不如他带的姬妾美啊。”贺思远瞟了他一眼,凑近小声道:“你说是不是,他偏还叫人独守空房。”
龚旭听到美姬点了点头,那个女人,的确长得勾人。
坐一路马车回到客栈,龚旭意识不大清醒,贺思远扔下他直接回房,龚旭开自己的房门不知为何怎么推都推不开,眯眼一看门牌,原是走错左右了,他该去对过。
龚旭转身一推,嘿,这下对了。
然而他一睁眼,就看到崔承安的美姬躺在床上,房里上了暖炉,被褥盖住的女子身段带着玲珑凹凸的起伏,修长的颈子,到雪白软嫩的肩臂,再到深处挤着的壮丽沟壑。
这本就是他的房间,一整晚欲望难抒,看到此景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他喉咙滑咽,走近摸了上去。
闻着房里的旖旎熏香,美姬感受男人的手指游离,看清是白日里常惦记她的那个对面表弟,他长得倒也不错,既然崔承安今晚抛下她去找别人,左右以他的能耐,明午前是回不来的,不如她也爽上一爽……
天刚亮,龚旭是被人从床上拽住滚摔下来的。
他眼前乍然白光,房里竟已站满了人,为首的是怒气冲冲的崔承安,吓得他赶紧套上了地上的亵裤。
崔成安手握双拳,怒发冲冠,眼里血丝未去。
一大清早就有小厮跑来告诉他这晦气消息,他赶回来一看还他妈居然是真的,花魁的身子再不干净,被他买下了就是他的,龚旭算什么东西,敢胆大妄为公然骑他的脸!
由于他上楼时一副捉奸模样,楼中好事跟着他的人也多。
崔承安愈发感觉丢了面子,毕竟外人可不管床上是偷是妾还是妻,总归被别人给睡了,他听着后面嘲笑议论,怒火中烧,“敢动我的女人,我今日让你好看!”
说罢,他上手就打。
过道里的旁观者纷纷叫好,龚旭先是呆滞住,被打了两拳头反应回来,本能地与对方厮打在一起。
龚旭昨晚着实被美姬撩的泄了好几回,如今腿还发软,哪有什么力气,不过崔承安也差不多,抱在一起在地上翻滚来去,撞的房里桌椅翻倒,乱七八糟。
美姬躲在床角哭泣,众人不断在那起哄,唯恐打的不激烈。
龚旭理亏,耐着性子解释,“表哥,我,我看错了,我以为这是我房里,最多到京城买一个雏的赔你。”
崔承安此时可谓骑虎难下,不可能收手,冷声道:“好啊,除非让你的洛氏陪我睡一觉,你同不同意!”
洛氏乃龚旭的正妻,哪能与街边野花比,那可真的是打他的脸面,思及昨晚的发生,龚旭顿时也有了气性,“我滚你的!”
几句话本意讲和的话之后,两人打得反而更激烈。
崔家和龚家都是身份尊贵,且是表兄弟,两边侍从不敢轻易劝架,看热闹的当然更不会缓和。
龚旭这边逐渐不敌,被压着掐脖,呼吸困难,不见崔承安松手。
就在这时,原本拦着人群的侍卫被不知谁推的一趔趄,腰刀从刀鞘中滚落了出来,踢到龚旭手边,他窒息地全凭本能,电光火石之间,抓起手边的刀,一把闷头往上插了下去。
发生得太快,侍从们都惊得拦都没来得及拦,刀已经没入崔承安的胸口。
崔承安浑身一颤,瞬间松了手,直挺挺往后栽倒。
“崔、崔公子!”
“啊呀,杀人啦!要命啦!!”
看热闹的可不敢看了,到处逃,“杀人啦!快跑啊!”
———“嗯?怎么回事。”
混乱中,一道清润悦耳的嗓音在楼间夹道响起。
陆迟好似刚刚起床洗漱完,慢条斯理地拍了下衣袍自房里走出,而贺思远也出了房门跟在他身侧,捂嘴打了个呵欠。
龚旭往后退缩,蹲在地上手都麻了,听声发现陆迟,当他救星似的爬过去抱住他的长腿,哆哆嗦嗦道:“陆迟,崔承安,他……我不是故意的,他先想掐死我……”
陆迟抬眸,一看刀柄就知刺的不够深,暂且刺到了气门而已。
他随即面露焦色,对那个掉了刀,惶惶然的护卫斥责道:“还不快去找大夫!”
“啊,是!”
龚旭根本不敢动,屏着呼吸,“陆迟,他有没有,……”
“别怕,我去看看。”
陆迟弯腰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径直走到崔承安面前,蹲下来,躺在地上崔承安就如同死鱼一般,只是没死透,张口能发出无比微弱的气息声,“世子救我,救我,他想杀,我。”
陆迟眉眼清俊,眼神温柔,看着他语气沉痛:“龚旭,他好像已经……”
男人勾起薄唇,嘴型四个字:父债、子偿。
崔同甫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大概就是给他下了药,让他遇到了她。
男人长袍宽袖,无人看得见他的指腹往刀柄按照原有角度施力一压,穿透的瞬间,深红的血从地上蔓延开来,崔承安瞪大眼睛。
死的那一刻,他忽地想起来,最初,不过是贺思远跑来当着妓子面前与他说,龚旭只得了一对双生子的妓子,对他诸多讽刺不满,而那名早上来喊他捉奸的小厮,他也从没见过……
陆迟转过头,凝重道:“龚旭,崔承安死了,无论如何,你怎能杀他。”
第53章
仲春已至, 微风和煦。
热闹非凡的京州码头,苏轻眉手抓紧披风站在凸起的高高石墩上,翘首盼望自己的商船靠岸,绿桃给她的信笺中是写的回来就是今日, 拂冬则指挥着一排板车, 只等船到把货卸下直接送到柳尚书府。
“小姐!”
挤挤怏怏的一堆船中, 苏轻眉的小船终于靠岸,绿桃高兴地在甲板上手舞足蹈, 船工一抛下铁锚铺上舢板, 她便蹦跳着冲过来,“奴婢回来啦!”
她急着先说正事,“小姐给的地方奴婢都去过了, 就是有一处做梳妆匣的不经营了,奴婢不得不另买了家招牌好看的。”
苏轻眉将手中的多余披帛罩在丫鬟身上, 摸摸她的头笑道:“不急,咱们回马车上慢慢说。”
“噢。”
绿桃打眼看到拂冬,习惯地吩咐,“待会你按着这张单子分三车, 其中两车跟着我们去尚书府, 剩下的是零散货, 送回宅子明日再让李焱分。”
虽说被使唤, 拂冬整个人倏然变轻松, 满脸安心地傻笑答应:“好的,桃桃姐。”
苏轻眉看她们, 摇头轻笑了声, 大抵这就是一物降一物。
先上了马车, 主仆对坐在里面说起来去行程, 和苏轻眉料的差不多,除了河道每一道钞关收的商税,漕帮也有人来碰瓷,不过估摸看她们的船形单影只,没收多少就让过。
苏轻眉主要打听的是江南附近,毕竟她往后准备从外朝运到扬州。
“小姐,奴婢不在的日子,世子和郗公子回来了吗?”
“没呢。”苏轻眉心忖,补了句,“……陆世子还没回来。”
有关郗南叶,她没去打听是以不清楚,至于陆迟,他断了一阵的书信,又开始寄起来,按他的小人标记应当在折返。
哎,他真的很烦人,她又没说等他,偏他自顾自的时时汇报行程,愣是让她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显得她十分着紧。
苏轻眉单觉天色回暖,在车里闷得微微面红,解下披风道:“绿桃,倒杯茶给我。”
绿桃心道,她也没问啥呀,小姐怎就烦躁上了。
“是。”
绿桃顺手从旁边拿起几上茶壶倒了杯给小姐,不经意看到了一旁的朱漆食盒,“小姐,奴婢帮你拿两块糕点出来?”
苏轻眉余光乜了眼,想来是拂冬收进来抵饥的,“我不用,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绿桃确实饿了,“谢谢小姐。”
私下里不用顾及食不言的规矩,苏轻眉依旧在与绿桃说事,但见小丫鬟一口咬下糕点那享受的劲儿,忍俊不禁,“你早说这么饿,我先带你去酒楼吃呗。”
绿桃急吞下一口,摆手:“不是啊,小姐,这豌豆黄手艺好好,奴婢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您也试一试嘛!”
苏轻眉着实不饿,但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捻起半块尝了尝,果然细腻清甜,她没吃过,却觉得这甜度很熟悉,尤其时下民间做甜点都用饴糖,但这儿有淡淡的蜂蜜味道。
很像扬州时陆迟带她去吃的那家街边夜铺。
实则刚来京城时,她坐马车惊鸿一瞥,还真的好似有看到那位婆婆,当时她满以为眼花,现下想来,难道他们老夫妻来京城开铺了?
待拂冬在外面收拾妥当,攀上马车时,苏轻眉有心问她:“拂冬,你这盒糕饼哪里买的?”
“不是奴婢买的,这是叶小姐感谢您帮送信笺,今早让家中小厮送来的。”拂冬挠头,“出门时,奴婢想说来着,就是忘了。”
绿桃细心,发现小姐蹙起眉心,也无心吃下去,“小姐,您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苏轻眉也不知她怎么了,乍听起来没有问题,再说糕点谁都能做,味道相似十分寻常,可她隐约觉出了其中过分的牵连,“罢了,绿桃,我们先去柳府。”
“是。”
柳家的几位小姐此次不在家中,苏轻眉并不急着收尾款,只将板车托给管家,待柳凌霜等人验收过再说,她此刻的心思大多放在了那盒糕点上。
回来路上一半,她轻喝了声,李焱架着马车转向去了叶府。
苏轻眉先前未曾来过,但她这日没设伪装,叶府管家看到帷帽后的女子长相惊艳,又说是三小姐的好友,府里皆知三小姐最受老爷子的宠,行事贪玩随性,便破例为个没名帖的跑去通禀。
不多时,叶蓁一听是苏轻眉,雀跃地亲自出来迎接。
尚书府外的左边大石狮子旁,小姑娘提着裙角,笑盈盈地探出个脑袋,“苏姐姐,我们前几日才见过,你就想我了吗?”
苏轻眉扯过她的手,“臻臻,我来有事要问你。”
“嗯?”
苏轻眉怕撞到府里出来的下人,将她拉到一边,指了指车辕上绿桃手中的食盒,“这糕点是你府上的人做的?是不是一对老夫妻,婆婆右脸颊有颗黑痣,笑起来很爽朗。”
叶蓁轻呼,“啊,你会算命吗?”
“……”
太巧了,苏轻眉了然的确有不对,她遇到疑惑素来能问便不藏掖,“他们是打哪来的?”
“是尚膳监退下来的樊嬷嬷和葛老头,我在宫里吃过他们做的点心,淑妃娘娘看我特别喜欢就吩咐他们过来帮手一阵。”她是爱分甘同味的,有好吃的当即给苏轻眉送了去。
苏轻眉听到这蹙起眉头,串联起来大约有所猜想。
宫里的嬷嬷御厨不可能无端跑去扬州给个书生做吃的,还是他姑姑的人,想来就是派去照顾他,这般的话,陆迟当时真的失忆了吗?
倘若没失忆,她能明白他许有难处不得提前暴露身份,可为何要执意纠缠说娶她?
苏轻眉想到这里便想不通了,以她对陆迟的了解,她才不信他会对陌生女子一见倾心到非她不娶的地步,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叶蓁和绿桃面对面不解,不懂区区几块豌豆黄,竟让苏轻眉一上午愁眉不展。
片刻后,苏轻眉咬住下唇瓣,“臻臻,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
正值午休,尚书府里很悄静。
叶蓁从门口见完苏轻眉,绕回了自个儿的小院也没多少下人发现,她坐下后,吩咐贴身丫鬟檀云去喊樊嬷嬷他们过来一趟。
樊嬷嬷两人一无所知,走到臻芳院,朝院中惬意躺在躺椅上的叶蓁行了行礼。
“叶三小姐,喊老身来是有何事?”
葛老头话少,基本都是樊嬷嬷开口主事。
“哦,也没什么。”叶蓁吃了茶果,按照苏轻眉叫她说的,抬头道:“嬷嬷,我最近交了个小友,她说你们做的糕点真好吃,与她在家乡吃的味道熟悉,我想让你们多做几盒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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