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被他盯得面红耳热,粉唇一张一合,干巴巴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啊.....”
谁知她话音刚落,也不知是戳到了对方哪里的笑点,梁闻序这回没忍住,掀唇低低笑出声。
南婳:“......”
来接梁闻序的车已经到了,就停在酒店大堂外,沉闷的震动声响起,提醒两人分别。
看了眼震动中的手机,梁闻序却一点也不着急,而是朝温顺安静的小姑娘勾了勾手指。
他似乎有话要说,而且挺神秘。
南婳不疑有他,往前一步,乖乖将脑袋凑过去。
梁闻序眸色深敛,弯腰俯身,配合着两人的身高差,两片微凉的薄唇堪堪擦过女孩白皙柔软的耳廓,散漫的语调逗她:“没能发生点什么,确实挺遗憾。”
南婳:“......”
男人温热危险的气息在她皮肤薄嫩敏感的颈窝浅浅散开,南婳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慌乱后撤时,蝶翼似的眼睫簌簌扇动,视线扫过男人近在咫尺,瘦削棱瘠的喉结。
南婳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面前的男人也在这时慢条斯理起身,如玉般清透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拂过她衣领上的褶皱。
头顶上方富丽堂皇的灯笼着他们,璀璨灼眼的光映亮男人眉眼间的优雅从容,还有女孩眼底的无措和慌张。
一直到梁闻序离开,南婳仍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像一场囫囵而又荒诞的梦,让她不敢深究。
套房的视野很好,能将这座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南婳洗漱完准备休息,收到室友林锦棠发来的消息,询问她今晚怎么没回学校。
南婳简单解释了几句,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却睡意全无,她或许是中了什么邪,一闭眼,脑子里全是梁闻序的身影。
她发现这人很喜欢逗她玩。
那笔巨款此时还安静的躺在她的余额里,南婳想着交往养老院的费用,剩余的部分存起来,尽量不去动,等赚狗了养老院的生活费,再存进去,凑够一个整数。
即便梁闻序说了,让她不必对这笔钱有什么心理负担,但南婳并不觉得,以她跟梁闻序几面之缘的交情,能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这笔钱,从此高枕无忧。
......
第二天一早,南婳早早醒来,去前台退了房。
梁闻序的电话打来时,她已经在回学校的路上了。
“昨晚睡得好吗?”手机那头传来男人磁沉微哑的声线,他似乎刚起,夹杂着趿拉拖鞋下楼的声音。
南婳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窗户半开着,秋日的凉风一咕噜灌进来,吹乱她蓬松柔软的头发。
“睡得很好。”南婳弯了弯唇角,看着远处的学校渐渐出现在视野中,轻细的声音飘散在风里:“昨晚谢谢你。”
梁闻序坐在落地窗前的棕色真皮沙发上,一旁的阿姨恭恭敬敬端来一杯黑咖放在他面前的桌上,他正垂眸看着手中的合同,脸上情绪极淡,目光却温和:“南婳,我以为我们很熟了。”
南婳关上车窗,呼啸的风声骤停,车厢重归静谧,男人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昨晚教你打麻将,好歹算半个师傅?”
南婳“嗯”了声,忍不住想,某人说这话时,应该是笑着的,他在她面前,总散发着一种成熟的温润,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似乎没有能在他心底激起风浪的例外。
梁闻序面前的合同,是吴助理一大早送过来的,正是那天金鼎想与南婳签约的那份。
南婳当时没签字,这合同也已经作废。
梁闻序知道南婳找张海安是想发行自己的作品,但却不清楚,这姑娘是在什么情况下,有了卖掉自己作品的打算。
而她和张海安之间的过节,派人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梁闻序越发觉得,若把别的女孩比作花,他眼里的南婳倒像是野草。
永远燃烧不尽,永远能在土地里生根发芽。
梁闻序扫了眼合同上的白纸黑字,黝黑的眼底似有考量,片刻后问:“这周末有时间吗?”
南婳没多想,翻看了遍课表,老老实实回答:“周六有钢琴课,周日有时间。”
梁闻序:“周日我来接你。”
对梁闻序的安排,南婳不再有任何怀疑和顾虑,却还是疑惑,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温朗悦耳的声音:“这次不打牌。”
他懒懒的笑:“我们换个玩法。”
......
通话结束,南婳扣紧手机,抬眸重新望向窗外,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天空不再是灰沉沉的一片,持续半个多月的阴霾天此时终于拨云见日,碎金般的阳光穿透薄纱似的雾霭,跃过车窗,落在女孩瓷白昳丽的眉眼。
这光太耀眼,令人眩晕,南婳闭了闭眼,隐约听见胸腔处咚咚的碰撞声,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唇边的笑痕早已悄悄蔓延开。
这通电话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再见。
虽然不想承认,可南婳却无比清楚自己此时心境的变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清醒地往那条叫梁闻序的路上走。
心底最隐秘的那个角落,已经开始期待这个周末的到来。
那天,距离两人见面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小时。
南婳站在全身镜前,还在对自己待会穿什么衣服犹豫不决,她极少买漂亮衣服,平日里更不在意化妆打扮,向来都是什么衣服方便舒适就穿什么。
如今看着衣柜中黑白灰,学生气满满的衣服,她细细的眉轻蹙,第一次因为穿衣而犯难。
一旁的林锦棠盘腿坐在椅子上追剧,手里还啃着个苹果,留意她好一会儿了,第一次见南婳这么纠结,于是八卦又好奇地问:“南南,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南婳正拿着一件衣服在身前比划,听见这话,默默将衣服挂回衣橱,小声嘟囔:“没有,怎么可能。”
她接连否认:“我没有谈恋爱。”
林锦棠噗嗤一下笑出声:“我就是随便猜的,你紧张什么?”
南婳关上衣柜,心里忍不住悄悄嘀咕,谁紧张了.....
林锦棠将面前的女孩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笑眯眯道:“你身上这套就不错,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南婳唇角微微翘了翘,没再继续挑衣服。
见室友最近如此反常,林锦棠单手支着脑袋,连剧都懒得追了,若有所思地分析:“南南,你今天要见的人,应该是个男生吧?”
南婳觉得林锦棠简直火眼金睛。
“而且,你对他很有好感?”林锦棠凑近,一脸坏笑。
南婳长睫低敛,默默收回刚才那句评价:“别乱说,我跟他——”
她顿了顿,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跟梁闻序的关系。
静了半晌,南婳一本正经道:“普通朋友。”
林锦棠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声,拖腔带调的重复:“原来是普通朋友。”
她可不信。
......
南婳不知道梁闻序要带她去什么地方,看到窗外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高耸入云,宛若穹顶之下交错生长的钢铁森林,在阳光下折射出清冷的光辉。
这她确定这是通往城市中心的路,一路上两人话很少,梁闻序专注开车,偶尔会随口问她,先前在SOMAL唱了多久。
在清吧当驻唱,相比于其他兼职,薪酬会更丰厚些,她们学院有很多学生都会去那兼职,南婳则在SOMAL待了半年,全都是代学姐温思琼的班。
梁闻序眉骨轻抬,黝黑的眼底若有所思,没再多问。
长达半小时的车程之后,黑色轿车不急不缓地停在一座直插入云霄,巍然屹立的大厦前。
大厦前立着一块十几米高,偌大球形的地标性建筑,上面标着这座大厦的英文logo。
南婳安静地盯着那个眼熟的logo,一时愣住。
梁闻序竟然带她来了环宇。
环宇,国内独立原创唱片公司的代表,在中国知名度最高,也是全球最大的唱片公司之一,拥有众多知名音乐品牌,旗下签约了很多当红专业歌手,其中不乏如今红透半边天的娱乐圈顶流。
见小姑娘怔怔地望着那座标志出神,震惊地许久都没说出话来,可还是能从她眉眼间看出来,那种如同小孩期盼已久的心愿,突然成真的惊喜。
梁闻序觉得好玩,微歪着脑袋,垂眼看她:“发什么呆?”
南婳第一次的投稿,就投了环宇,而张海安就是这家公司的制作人之一,得罪对方以后,她便对环宇不再抱有期望。
南婳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没想到这从天而降的惊喜,是梁闻序带给她的,救她出深谷,又带她往高处走。
“怎么会想到带我来这?”南婳回过神,安静的望着眼前英俊儒雅,从容淡笑的男人。
梁闻序带南婳朝大厦走,语速不急不缓:“觉得你可能需要,所以直接带你来了。”
南婳跟着他,怦然的心跳在与他同行的每一步中,越来越快。
“这也是,想我开心?”她侧目,轻声问。
两人进入专属电梯,电梯门关上的一瞬,一尘不染的镜面门上倒映出两人一高一矮并肩的身影。
梁闻序看向她,长睫敛着漆黑剔透的瞳仁,唇角噙着笑:“你觉得是,那就是。”
梁闻序带着南婳直接去了录音棚,提前得到通知的制作人早早候在接待室门外,见梁闻序带人出现,制作人连忙起身,迎上去。
梁闻序并没有在环宇久留,接了通电话准备离开,而他这一趟似乎只是专程带她过来。
至于南婳能不能跟环宇成功签约,还得看她自己。
进录音棚之前,南婳对梁闻序认真道谢,能有今天这个机会,是她不敢想象的惊喜,已经无比感激。
梁闻序见不得这姑娘总这样客气又礼貌的对他说谢谢,他倒希望南婳能像那晚在会所,自在松弛,温柔皎洁,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灵动。
若非紧要的事,他挺想留下来。
离开前,梁闻序看着南婳,正色道:“以后不必去求任何人,也不用签什么买卖协议保密合同,作品的所有权在你。”
他仍是笑着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引着她沉溺。
“你只管去做,有我撑腰。”
南婳早该想到的, 这些事情,梁闻序总会有办法知道。
当听见他说出那句“只管去做,有我撑腰”南婳愣在原地,目光怔怔地望着他, 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撞得她心底筑起的那堵高墙轰然一声裂开,鼻子都开始泛酸。
遇见他之前, 南婳已经在冰冷的泥潭挣扎了很久, 甚至越陷越深, 她一度以为她的人生就这样了,可梁闻序的出现,让这一切突然有了转机。
目视梁闻序转身离开, 南婳抿了抿唇, 视线追着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 澄澈干净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犹豫。
看着他一步一步, 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一刻, 南婳忽然间不再纠结,梁闻序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只知道,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 似有戳穿她的架势:
明明对他很心动, 为什么不承认。
与这道声音同时出现的, 还是胸腔内那道不可抑制,频率加速的心跳声, 冲动像张密布在全身的大网, 将她的理智压制,南婳望着那道离她愈远的身影, 声音终于冲破喉咙,对他喊:
“梁闻序——”
闻声,梁闻序停住,回头,抬眸看向南婳,狭长幽深的眼捕捉到女孩欲言又止的神情。
下一秒,不远处的女孩朝他小跑过来,披散在肩侧黑缎似的长发沾染吊灯的闪金碎光,被她轻盈的身体带动,在空中扬起一道柔美的弧度。
南婳小跑到他面前,微微泛红的眼眶湿漉漉的,胸脯微微上下起伏着,克制着喘息声,紧张地望着他。
看着女孩眼底潋滟流动的光芒,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他,不知怎的,梁闻序死水一般的心脏竟在这一瞬像被注射了一剂药/物,变得异常柔软。
他迎光而立,微垂下脑袋,抚过她额前凌乱的发丝,这才发现这姑娘的体温竟比他还要烫。
梁闻序勾唇,黑眸直勾勾地睨着她,笑着打趣:“舍不得我走啊?”
南婳眼睫轻颤,一听这话,脸颊愈发滚烫,最怕面前的人用这样慵懒调情的眼神看她,看似轻挑却觉得深情,似乎在男女关系上,总处理得游刃有余。
南婳缓慢调整着呼吸,终于鼓足勇气,轻声开口:“下个月月底,我们学校有演出,你能来吗?”
梁闻序:“你会上台?”
南婳抿唇,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安静温顺的眼神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希冀。
难得这姑娘主动对他发出邀请,梁闻序笑:“既然你会登台,我再忙也得去。”
其实他只需要回答“能”或者“不能”,偏偏一开口的用词,让人不禁误以为她是特殊的,就像是两人早已认识许久,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梁闻序离开后,接待南婳的叫方存正,是环宇的一名音乐制作人,在业内与张海安齐名,曾指导过多位当红歌手的作品。
虽然知道南婳是梁闻序带来的,但方存正并没有多问两人的关系,开门见山的同南婳聊到原创作品的事,也听了她先前自己录制的demo。
方存正一开始只当这姑娘是个关系户,毕竟梁闻序提前跟他打过招呼,听听这姑娘的作品,至于作品能不能发行,或是直接签人,由他这个制作人决定。
方存正觉得稀奇,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要求。
他先前遇到的关系户不少,无论作品好坏都要发行,还得拼命砸钱宣传,至于歌曲本身质量如何,听众会不会买单,全然不考虑。
而梁闻序这次带人过来,既不强求环宇发行,也不干涉宣传,能不能发行或是签约,全凭方存正决定。
听完这姑娘的demo,方存正的表情不再平静,他颇感意外的看了眼面前年纪轻轻,相貌清丽标致却显几分稚气的女孩,眉骨轻挑,终于认真打量起来。
小姑娘年纪虽小,可作品却极有灵气,空灵清澈的嗓音得天独厚,没有后天的音乐技巧加持,反倒成了优点,像一块未经雕琢过的璞玉,完全就是天生吃歌手这碗饭的。
方存正抬手摸着下巴,嘴里哼着南婳作品中的旋律,目光略带思索,惹得南婳不由得紧张起来,站得笔直,接着便听这位制作人语气不大确定地问她:“从作曲到作词,都是你自己?”
南婳点头,深怕有什么疏漏,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方存正笑着摇头,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像是挖到枚宝藏:“之前投过其他唱片公司吗?”
“投过,都没回应。”南婳老老实实回答。
方存正皱着眉头看她一眼,嘟囔了句:“这不应该啊。”
“没事儿,咱们先去录音棚试个音。”说着,他收起手机,叮嘱南婳两人先加个联系方式,待会把作品demo发他一份。
南婳一一照做,然后和方存正在录音棚待了将近三个小时,顺利完成两首歌的录制,期间方存正会指点南婳作品中的小瑕疵,丝毫不掩饰对她作品的喜欢,夸赞她极具天赋的创作力。
离开环宇时,方存正递给南婳一份为期三年的签约合同,三年时间,环宇作为南婳的独家经纪人,会对她包装宣传推广,负责她所有作品的发行,商演。
由于南婳是很纯粹的新人,所以签约金额对比公司旗下其他歌手来说少了很多,可看到签约金额时,南婳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悄悄震撼了一下。
不敢想象,环宇头部顶流歌手的签约金该是怎样一笔天文数字。
方存正并没有急得让南婳立刻签约,而是将合同递给她,让她回去好好考虑,若是对签约金额有疑虑,后续还可以再商量。
从环宇大厦出来,南婳的脸颊热烘烘的,双脚踩着砂岩石铺陈的 地面,站在金光闪闪的钢铁丛林中,渺小的宛如一粒尘埃,直到坐上回学校的公交车,她的大脑都还是懵的。
惊喜接踵而至,一切顺利得像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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