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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不是。”景林心底略慌,“夫人……自今上午离家之后,就再没回来。”
“哦。”淡淡的回应,沈渡便再次看向手中书籍,景林大气不敢出,也不敢问,转过身安守本职。
手中书籍渐渐倾斜,沈渡似没有察觉,深邃的眼底复杂万千,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那个让他生气的女人怎会让他如此挂心,沈渡也想不明白。
眼下已是深夜,她会宿在哪里?朱府,还是刑部又或许是陆家还是其他的地方……
“啪嗒”一声,书本落地发出声响。
沈渡的思绪才完全追回,门口的景林连忙走进房中捡起书籍合上,“大阁领,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吧。”
“没事。”沈渡掩住心慌,再次拿起书籍翻看。
可看了没几页之后,就合上扔在一旁,揉了揉额头,“算了,你下去吧。”
“是。”景林应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去。
人刚到门口,沈渡忽然再次开口,“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去找那个女人。”
景林忽然止步,打了一个寒颤,大阁领连他想的什么都猜到了。
努力平复下心中慌乱,转身弓身言道,“是。”
走出书房没多远,景林回头观望,沈渡手中拿着书籍,一双目光却是看着别处出神。
叹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之后的日子里倒也平静,朱颜连着几天都没有出现在沈府。
这日,沈渡正在整理卷宗,景林匆匆来报,“大阁领,夫人已经许多天没回来了,您看我们是不是……”
“你是在教我做事?”不等景林把话说完,沈渡一记冰冷的眼神瞪向他。
他哪敢教大阁领做事,只不过朱颜几天没有出现,内卫府的兄弟都在背后议论。
“属下不敢。”景林面露难色,“只不过内卫府的兄弟们几日不见夫人,就在私下议论一些大阁领的事情。”
“是么?”沈渡不以为然的整理卷宗,“都说了些什么?”
“他们说……”景林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不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怎样才能让大阁领接受。
“说什么?”沈渡放下手中卷宗,用审视的目光看向景林。
景林将头垂得很低,双手抱拳,支支吾吾道,“他们说大阁领惧内,不敢去接夫人回来。”
“放肆!”沈渡一掌拍上桌案,若不是这红花梨木结实,桌子怕就成了一堆废柴。
景林浑身一抖,连忙低头,不敢多言,只是时不时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一看沈渡的脸色。
良久,沈渡大袖一挥,说出一个字,“走。”
景林不敢多问,连忙跟上。
朱颜正在大厅翻看卷宗,陆垂垂惊慌而来,“六娘,不好了,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白阎王来抓人了。”
“什么?”沈渡对她多日不理,忽听沈渡前来,甚是诧异。
“都快到大门口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陆垂垂焦急的说道。
朱颜却不以为然的一笑,“呵……来就来呗,我是他的夫人,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陆垂垂咽了一口口水,“你是没看见他的脸色,而且我看到和他一起前来的景林手中还拿着麻绳,他们这次是来把你绑走,这里我顶着,你还是走为上策。”
听到陆垂垂这样说,朱颜一阵感动,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替自己收拾摊子。
不过她的重心则是在陆垂垂刚才那一番话上,景林的手中拿着麻绳,这次是来绑她回去的。
呵……绑人是吧?看谁绑谁。
想到这里,朱颜把陆垂垂拉到身旁,“二娘,去帮我找点东西。”
陆垂垂听了朱颜的话,整个人惊得不能自我,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吗?”
“让你去就去,输赢都算我的。”
“好……好吧。”
陆垂垂战战兢兢的去帮朱颜找东西,而朱颜则是看着那刑部大门,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沈渡带着众人来到刑部,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从里面走出的陆垂垂。
“大阁领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不知大阁领到此有何贵干?”
沈渡冷冷的看着陆垂垂,眼眸中的深邃似那万丈深渊,让陆垂垂整个人直冒冷汗。
“让开。”
景林上前一步,直接把配刀横在陆垂垂面前。
陆垂垂脸色大变,立马让路,将腰弯成九十度做出请的姿式,“大阁领里面请。”
在刑部大堂坐着的朱颜看到这一幕,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女人真是……怂到家了。
她手中拿着海棠果,双手抱胸,摆出人上人的姿态啃着。
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沈渡等人。
越来越近,一直到沈渡的前脚迈进刑部大堂。
朱颜连忙起身,扔下海棠果拱手迎道,“下官朱颜见过大阁领。”
面对朱颜的突然行礼,景林和身后的一干内卫府兄弟都是懵了。
沈渡不温不火,语气依旧,“夫人多日未回沈府,可是这刑部有太多繁事让夫人离不开身?”
朱颜神色尴尬,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其实刑部的事情倒也还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沈渡追问。
“不过我为什么不回沈府,大阁领应心知肚明,何须多此一问呢?”
沈渡眼眸暗沉,“在家从父,嫁人从夫,你既是我的过门夫人,就该谨记女则之礼。”
听闻此言,朱颜察觉到多说无益。
看了一眼沈渡身后的景林,转移话题,“景林手中拿着麻绳,难不成大阁领是想对我动粗不成?”
“你猜对了。”沈渡眉峰一挑,直接下令。
然而,不等景林将手中麻绳捆在朱颜身上,朱颜就率先一步跑到旁边的座椅一侧。
将座椅一扭,只听“咔嚓”一声。
刑部大门正上方落下一只黑网,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沈渡身上。
众人惊愕之际,朱颜快步上前将黑网收紧,沈渡也没反抗,任由朱颜将自己捆绑的像个半人粽子。
就在朱颜得意转身离去时,沈渡将腿伸出,将朱颜正绊了个正着。
拉着黑网的手并没松开,猛一回力,朱颜整个人扑向沈渡。
而好巧不巧,正好与低头的沈渡吻了一下。
众人皆惊,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朱颜脸似火炭,沈渡也似乎被刚才的事情所惊到,轻抿嘴唇,不知说些什么。
为掩饰尴尬,朱颜故作轻松道,“果然是变了,不如少年时期的味道香甜。”
沈渡的脸色瞬间黑下来,稍微用力将身上的黑网挣脱,随手丢在一旁。
大拇指指腹轻擦薄唇,冷哼一声,“真脏。”
两字重重击在朱颜心头,怒火中烧的她指着沈渡破口大喊,“你本乃罪臣之子,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沈渡脸色更沉,长衫下的拳头也忽然紧握。
朱颜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赔不是,却被沈渡那杀人的眼神吓得哑口无言。
“带走!”
一声令下,内卫府的兄弟也不敢怠慢,直接架着朱颜就离开了刑部。
回到沈府,沈渡将朱颜关在房中,没有他的命令,不得任何人探望。
朱颜也知自己犯了大错,可眼下沈渡正在恼火之际,实属不是求饶的时候。
就这样,又过了一日。
景林前来禀报,近日长安城内风靡了一首儿歌,家家户户都在传。
人无心,佛食心,天子脚下乱纲章,佛陀食心把罪藏……
也不知是谁传出这样话,但现在已经布遍整个长安,沈渡深感压力。
来罗织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刚落脚于一小摊之前,忽听几个孩子在街上拍手唱歌。
天子脚下乱纲章,佛陀食心把罪藏……
就在几个孩子玩的正高兴时,其中一个孩子的后领忽被人抓起,来罗织一脸凶狠的瞪着他,“小娃娃,你可知你刚才的话实属大逆不道,今日算你运气不好,被本大人撞上,就好好惩罚于你。”
说完就将所抓的孩子丢进了随从扛着的翁里。

瓮是来罗织发明的刑具,架火上烤,叫请君入瓮。
周围人看得是恐慌不安,但来罗织可是有着黑阎王之称的人,也不敢上前说情。
这时,孩子的父母赶到,跪在来罗织的脚下,请求来罗织放过孩子。
来罗织不屑冷哼,“若人人都以孩子还小为由,随意谣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那长安城岂不是要成无人管辖之地了?”
“大人,孩子还小,我们回去之后定会好好说教,求大人放了他这一次。”
孩子父亲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生怕来罗织一个心狠,自己将与孩子再无相见之日。
“哼。”来罗织依旧不讲情面,“最近长安城被这首歌谣闹得人心惶惶,你们不早些教育孩童,现在到了节骨眼上知道怕了,不觉得太晚不成。”
话落,来罗织就欲将孩子带走。
而这时,人群中忽传来一声高喊,“英王殿下到。”
围观的百姓纷纷让路,永安公主手持以往的蝶戏牡丹绢扇,缓步来到来罗织跟前。
“殿下,英王殿下。”
孩子母亲似是看到救命稻草,连跪带爬的来到永安公主脚下,拉住她的裙摆,“殿下救命啊,孩子还小,请殿下救救孩子吧。”
永安公主垂眸,两条细眉轻拧,“这是发生了何事,为何在此地如此喧扰。”
“启禀殿下。”不等妇人回话,来罗织就拱手言道,“下官今日无事,特来街上巡视,可忽听一孩童口出狂言,大逆不道,这才将孩童拿下,而这孩子的父母却要以孩子还小为由,让下官放了孩子,下官不依,这不才惊扰了殿下。”
“原来如此。”永安公主微点头。
“殿下。”孩子父亲也连忙跪倒在永安公主脚下,“殿下开恩呐,孩子口无遮拦,乃是无心之失,草民带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还请殿下救救孩子。”
孩子的父母神情着急,而来罗织却是一脸傲容,满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
“圣人曰:子不教父之过,可见你们也当带走问罪。”
顿时间哭声一片。
“来大人。”思绪片刻,永安公主看向来罗织,“书中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只是一个黄口小儿,来大人这般英明,又何必去一个孩子计较是非,这岂不是有损来大人的威名吗?”
听的永安公主一番话,来罗织若有所思。
“话虽如此,但孩童所出狂言乃是忤逆不道,这要是被女皇陛下听到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下官今日只带走一个当事人,已是给足了情面,英王殿下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
“若是本宫下没有遇到,自是不管,但今日既然撞到了,就说明这孩子与本宫有缘,来大人不妨看在本宫的面子上,饶这孩子一次。”
永安公主此话一出,孩子父母连忙将急切的目光看向来罗织。
来罗织黑阎王之名不是浪得虚名,不讲情面又心狠手辣,而现在英王殿下亲自求情,难不成他还要如此“铁面无私”不成?
来罗织思考片刻,之后展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伸手一挥,“既然英王殿下求情,那下官自是要买这个情面,放人。”
身后的随从将孩子放出,待在父母的怀中,孩子依旧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颤抖个不停。
永安公主蹲下身来,用手轻抚了抚孩子额头,以示安慰。
孩子的父亲连忙跪谢恩典,却被永安公主拦下,淡淡的说了一句,“孩子没事就好。”
永安公主的做法让周围百姓交口称赞。
永安公主向来低调,封为英王殿下之后,也无什么风波谣言。
如今当街救下孩童,着实让百姓对其感恩又铭记于心。
“英王殿下果真是菩萨心肠,此事就算过去了,长安城中新开了一间茶坊,不知殿下可得空,和下官一起去品味一番?”
“来大人前方带路。”
竹青茶坊。
露天棚下的一间茶舍里,永安公主和来罗织相对而坐。
“今日之事,多亏了来大人,本公主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能为英王殿下效力,是下官荣幸,怎敢劳烦殿下敬酒?”
两人各自抿了一口茶水,永安公主的脸上展起笑颜,“本宫相信,经过今日一事,坊间的那些百姓定会对本宫另眼相看。”
“那是一定。”来罗织也跟着附合,“殿下向来行事低调,忽在城中慷慨救人,那些百姓只要不是昧了良心,定会将殿下救人一事美名远扬。”
永安公主没再说话,只是那张娇美的容貌上添加了几分自信。
皇宫正殿。
富丽巍峨的朝堂上,文武百官并排两侧。
女皇周照身着龙袍,屹在龙座之上,额骨饱满,眉峰微挑,自身所带威严之气,横视众人。
“陛下。”
宰相张行微向女皇呈上一册折子,“臣有事要奏,并将所述之事清清楚楚写在折子上,还请陛下过目。”
女皇身侧的女官连忙将册子呈上,女皇刚打开册子,张行微便接着说道,“来罗织来大人当街恐吓孩童,并以请君入瓮之刑将孩童捉入瓮中,若不是英王殿下及时赶到,后果将不堪设想,臣以为,此事来大人办事不利,完全不顾陛下英明,还请陛下严惩。”
“呵呵……”在一侧站着的来罗织一声轻笑,完全不将此事放在眼中,“宰相张大人奏事情掐头去尾,下官为何要惩戒那个孩童,您可知道?”
“一介孩童而已,就算犯错也是无心之失,来大人身居要职,何必与一个孩子较真伪?”
“好了。”看完折子的女皇,打断二人争辩,“英王殿下这件事处理的不错,朕会加以封赏,以赞此行,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陛下。”张行微不肯罢休,接着言道,“陛下可知长安城中已被一首童谣风靡多日,其童谣内容更是不堪入耳,实有折损陛下威名。”
闻言,在一侧站着的沈渡面色阴沉。
他自是知道张行微的用意,此案是他所控,眼下童谣风靡,定是要借此机会将他一局。
“哦?”
女皇尾音拖长,似是对这首童谣很感兴趣。
张行微接着言道,“还请陛下恕罪,臣这就将内容说于陛下听来。”
“且讲无妨。”

第48章 女皇大怒
得到女皇的允许,张行微也有了几分底气,“人无心,佛食心,天子脚下乱纲章,佛陀食心把罪藏……”
张行微的话让整个朝堂议论纷纷,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他竟当着众人之面说了出来。
“放肆。”女皇甚怒。
威严之声彻响朝堂,所有官员下跪,不敢言语。
“张爱卿,你口中所言确实是风靡长安城中的童谣?”
“欺瞒陛下乃是欺君罔上之罪,臣不敢说谎。”
张行微语气坚定,神态上更是不可退让。
这时,来罗织接着言道,“陛下,童谣一事臣也可作证,当日臣在街上就是听到这一童谣,才心生怒火,要惩罚于那孩童,还请陛下明察。”
沈渡拳头紧握,自始至终,他没发出一言。
童谣之事对他不利,他心知肚明,而眼下张行微和来罗织都将此事禀于女皇。
难得两个人能够将话题说到同一步上,而这合起来所针对之人,便是他一人无疑。
女皇没再说话,似是在思考。
见女皇不语,来罗织再次拱手言道,“陛下,臣觉得,此事既然已掺到了神佛,那我们不妨就以此路而化解,臣提议,在西明寺中做佛事驱邪,以彰显陛下英明,镇天下悠悠之口。”
“来大人言论甚是荒谬。”不等女皇判决,张行微就出言反对,“凤颜天下,怎能妄谈神鬼言论,况且,若真按来大人的意思去办,那不就正好以此证明了此首童谣乃属实不成。”
“那宰相大人可对此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来罗织眉峰一挑,看向年迈的张行微。
此时的张行微被来罗织气的吹胡子瞪眼,但张行微就是反对做法一事。
“臣觉得,连环杀人案迟迟未破,那是内卫府之事,我们再此争论是否要做法消除谣言,不妨问问内卫府之人,他们对此大逆不道的童谣有何看法?”
张行微将大逆不道的四个字说的格外重语,言外之意就是在责怪内卫府办事不利。
沈渡没有发言,只是将目光看向女皇,女皇此时也将目光看向他,似是赞同张行微的办法,等待着他的意见。
“陛下。”沈渡向着女皇行礼,“对于做法之事,臣只听陛下的决断,而对于连环杀人案一事……”
说话间,沈渡都将目光看向张行微与来罗织二人,“内卫府的事情,臣还是不希望别人过问。”
女皇微垂眼眸,思考着沈渡的话语,之后做出结论,“罢了,既然杀人案一事一直由内卫府操办,此事就谁也不要多问,佛法驱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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