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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师傅。”
听师傅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朱颜心中十分难过。
刚想说什么,却被陈瘟打断,“对了,有件事儿我一直压在心底,许多年了,本想着这事早该有个了结,却迟迟不见结果,今日趁你在这儿,我不妨告诉你。”
看到师傅如此认真,朱颜也不再多言,仔细聆听。
“当年梁府二房嫡子梁慢之死,死有蹊跷,我本想深入调查,却被人阻拦,而阻拦我的这些人就是黑阎王来罗织的人,这件事情恐怕会与最近你们所查的杀人案有关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才是。”
听的师傅这一番话,朱颜心中瞬间开朗。
梁慢之死,她早有所猜忌,而徐二哥那边也已经让不良人暗中调查此事,却始终无果。
如今看来,不是不良人他们办事不利,而是是有人暗中阻拦,看来这连环杀人案与梁家的事情之中,定还有蹊跷所在。
确定了心中信念,朱颜开始担心起来。
如果案子真的牵扯到黑阎王等人,她又有什么把握能够将这场冤案彻底翻篇呢?

回到沈府的朱颜就似失了魂,脑中满满都是师傅留给她的话。
一边鼓励着自己查案,又一边让自己不要担心他的处境。
可朱砂的事情就是凶手给她的警告,她该如何是好?
而就在她魂游神外之际,陆垂垂再次前来,脸色苍白如纸,带着不安,“六娘,大事不好了。”
看陆垂垂的神色,朱颜的心猛然坠入谷底,“怎么,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心有所防,但听到陆垂垂亲口说出之后,她还是一个不稳坐回到了椅子上。
“又发现尸体了!”
陆垂垂的话,似黑暗中的无形压力,更加让朱颜喘不过气息。
又出现了一对尸体,基本上每隔几天都会出现一对,凶手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杀人案,而且都是一对一对的死,凶手的执念到底是有多深呢!
本是繁华热闹的长安大街,此时已人烟稀少。
凉风吹过,只有那枯落的树叶随风而扬,路边的小贩客栈也都关门不做生意。
朱颜走在这凋零的大街上,就好似身置于空城之中。
就连那些为讨生计而奔碌的男人,也都是加快脚步,午时一过就闭上房门。
整个城中人都是人心惶惶,“佛陀吞罪”之事也是越传越玄。
朱颜拳头紧握,脑海中回想着师傅的话,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无论前方的路有多难走,她都要将案件查清楚。
身在其职,担负其责,她要相信师傅的话,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等到云开日出的那一天。
皇宫之中,朝堂之上。
除了来罗织以及宰相张行微之外,其他官员也是频频上奏。
大阁领沈渡以及内卫府所在职人员,办事不力导致现在案件未破,长安城中人心惶惶。
百姓们整日惶恐不得度日,刚过午时,便闭门不出,昔日那繁华昌荣的景象已荡然无存。
陛下应以百姓为重,民安为责,对此事尽快做出决断。
看着面前摞起的奏折,所陈述之事也都是如出一辙,女皇周照深觉头疼。
一方相信沈渡的能力,而另一方又要让她以百姓为主,她也着实难以决断。
思考之际,又忽想起英王殿下聪慧睿智,若与她共商讨此事或许会得出另外一番结论。
早朝刚过,便派人去宣英王殿下进宫……
有死人的地方就有刑部,又发现了新的尸体,朱颜必须要跟着前去。
现在的连环杀人案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单纯,凶手对她做出了威胁,虽心有所惧,但还是决定要抓住凶手,以证自己问心无愧,还死者公道。
跟着众人来到西明寺后院,朱颜立在门口。
远远的就能看到这四具尸体,腐烂程度不一,有的只剩白骨,有的正处于腐烂时期。
里肉外翻,腐肉之上蛆虫蠕动,看了之后简直难以下饭,有的喉咙浅的压制不住直接在门外呕吐起来。
都是一些死亡已久的尸体,至于具体时间还暂未可知。
到处都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烂味,就连那些在门口看守的守卫,也是受不了这股味儿站到了远处。
陆垂垂就站在她的一侧,不断干呕。
“要不……要不我们还是改日再来吧,这味道真让人上头。”
说话间,陆垂垂又是一阵干呕,差点吐出来。
就连她们身后站着的吴泰明,也是一双眉头紧锁,脸色异常难看,长衫下的拳头握的青筋凸起。
显而易见,他也在忍。
“我们没时间了。”朱颜留下这一句话,直接进入屋舍。
陆垂垂和吴泰明都惊了,朱颜怕不是傻了,这么大的腐臭味都闻不到?
来到尸体旁边,朱颜神情严谨的观察着他们的线索。
从尸体表面特征判断,有一对尸体是死于比较年久的,而另一对尸体却是死于最近。
朱颜先来到处于腐烂时期的尸体旁边,从腐烂程度来判,应是一个月到两个月左右,而且从衣着外表,以及所剩不全的皮肤上可以判定是年轻男女。
转身看向另一对白骨的前臂的尺骨、桡骨上面的软骨板,随着年龄增长,软骨板的闭合程度不同,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年龄,也是一对年轻男女。
或许是她用心正深,有人也进了房间,她都没能发觉。
“查出什么了?”吴泰明忽然开口,吓了朱颜一跳。
“你怎么来了?”朱颜不是诧异吴泰明这时前来,而是诧异吴泰明的装扮,着实让人有些好笑。
黑色披风全身紧裹,鼻子里塞着两团棉花,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扭捏异常。
“如果将你一人留在这里调查,有些说不过去,就进来陪陪你。”
“来就来吧,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吴泰明满脸无奈,又带有敬佩之色,“我没有你那么功力深厚,这么大的臭味你都闻不到。”
“臭?”朱颜这才回味过来,刺鼻难闻的腐臭让她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是忍了回去。
对着尸体呕吐,可是对尸体的大不敬。
绕过吴泰明跑出后院,一阵干呕。
平定下心神后,朱颜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刚才怎么没有发现,这么臭!
吴泰明也快步来到朱颜身侧,脱下披风摘下棉花,大口喘气。
“对了,你可有什么发现?”喘息间,吴泰明还不忘问案件发展。
朱颜摆手,“大的发现倒是没有,小发现有两个,死者都是年轻男女,而且其中两人应该是死于最近一个月到两个月之间。”
“一个月到两个月……”吴泰明若有所思,“最近,有人口失踪案吗?”
朱颜摇头,吴泰明不知道的事,她更不知道。
“还有一点。”朱颜接着说道,“两对死者死亡时间不一,而且时间较长,就算是有失踪案,相差远了也联系不到一起,很容易被疏忽遗漏。”
吴泰明这才若有所思的点头,“有道理,哦,对了,有一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何事?”朱颜看向吴泰明,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由于连环杀人案的事情,朝堂上也有波动,你在查案的同时,也要注意一下自身安危。”
吴泰明话语中虽有掩饰,但朱颜还是一语即通,沈渡眼下的处境可能有些不好。

刚才还躺在木板上的女尸,竟然坐了起来!
蠕动的蛆虫和腐烂呈半流状的肉正在脱落,加上落地这么一击,腐肉和蛆虫散落一地。
朱颜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打了一个寒颤差点蹦起。
“这……这个什么情况!”吴泰明也激动的要咬到舌头。
听到响动,门外的守卫冲了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就如同见了鬼,转身就跑。
“诈……诈尸吗?”朱颜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任凭她多年经验,也从未出过如此诡异情况。
吴泰明脸色异常难看,黑着脸说了一声“走”就把朱颜带了出去。
很快,诈尸的事情,传得风言风语。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庙里的一个小沙弥快步过来,告诉朱颜他们说,西明寺中的主佛像七窍流血。
朱颜和吴泰明火速赶到,此时的大殿上已挤满了人,个个交头接耳,对佛像七窍流血一事不断言论。
有人说是神佛发怒,故而出血,也有人说是神佛悲这世态炎凉,故而警醒世人。
各种舆论不断,就连西明寺的主持净空方丈也被吓到,以为是神佛降罪,连忙做起法事。
“怎么会这样?”吴泰明神情惊愕,一时不知如何掌控眼下情形。
而朱颜则低头思考,觉得事有蹊跷,先是诈尸,后是佛像出血,总觉得哪里不对。
思考再三,朱颜决定独自前往去看一下那具诈了尸的尸体。
返到后院,已四下无人,就连看守的人也不见踪影。
尸体还在那里坐着,掉落的蛆虫已不知爬向何处,而那些腐肉还散发着刺鼻气息。
朱颜小心翼翼的靠近,手心出了冷汗,这也是她第一次检查这种诡异的尸体。
这两具死者穿的都是白色卫衣,上面沾了尘土,再加上尸体腐烂以辨别不出是哪种料子。
但这时的朱颜却意外发现那具女尸的手腕处挂着一条不起眼的红绳,红绳的尽头还有着一个已经腐了桃形饰品。
这小物件怎如此眼熟,朱颜似是在哪里见过?
脑海中忽闪过一道白光,那个推她下水的梁府丫鬟!
朱颜大惊,这个丫鬟她前些日子还见过,怎会这么快就……
觉得事有蹊跷,走到院路捡了一节枯干的树枝再次返回,轻轻的挑起地上碎落的腐肉。
除去那些腐臭味之外,还有这一种很疑惑的香气。
什么情况?
第一次与这个丫鬟接触的时候,并没发现她的身上有异香,难不成是故意为见自己心仪男子而用的香粉?
朱颜不解,用手中树枝轻轻的戳向尸体脑门。
此时的脑门上只剩下了白色骨头,还有这一些腐肉在脑颅里散发着气味。
“哐当”一声,尸体倒下了。
朱颜惊魂未定,虽不信鬼神,对那个丫鬟的印象也不太好,但也想让死者得到安息。
事情几次三番与梁家有关,还得再去一趟梁府才行。
正在朱颜准备离开西明寺之时,路上却遇上了陆垂垂与江郎行二人。
这样人似乎是在争吵着什么,陆垂垂急得小脸通红,在怀中还抱着一只黑色的狸猫。
“你们这是怎么了?”朱颜十分不解,上前询问。
一看朱颜前来,陆垂垂似是找到了靠山,连忙与朱颜站到一起,“你来的正好,给我们评评理,这只猫是我发现的,凭什么要被他带走?”
朱颜疑惑,看了一眼狸猫,又看向江郎行。
江郎行连忙拱手行礼,“ 沈夫人,不是我要与陆大人在此争执,实在是大帅吩咐过,不得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你查案归查案,何必要与一只猫过不去?”陆垂垂出口反问。
“这只猫无缘无故出现在西明寺,绝不寻常,所以,我不能让你将它带走。”
“一只猫而已,它能杀人吗?你们这些男人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陆垂垂得理不饶人,后面还说了些什么,朱颜根本没听进去。
她的思绪只停留在江郎行的那番话上,这只狸猫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西明寺,绝不是巧合。
朱颜回想起了起尸那一幕,莫非和这只猫有关?
为得到证实,朱颜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离去。
“六娘。”陆垂垂身后喊着,可朱颜就似没听到一般,加快脚步走出寺庙。
再次来到师傅家里,却意外的遇上了沈渡正在与师傅喝酒。
他怎么在这?
见朱颜前来,陈瘟还以为她是来寻夫的,便出言打趣道,“怎么,我们这才喝了没几杯,你就放心不下了,还真是夫妻情深呢。”
此话落地,朱颜脸颊一红,“师傅就会取笑于我,我这次前来可不是来寻他的,而是有事想请教师傅。”
“哦?”陈瘟举杯喝了一口,面带惬意的说道,“可是案子上又遇到麻烦了吗?”
朱颜点头,“今日发生了一件怪事,已传的沸沸扬扬,我都要急得火烧眉毛了,可不像有些人,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闲酒。”
这个话中的有些人,不言而喻。
陈瘟脸色有些挂不住,他这个徒弟在他面前有话直说,是个直性子,他也理解。
可再怎么说,沈渡在这儿,总该给他留几分面子。
“咱们还是说案子吧,到底怎么了?”陈瘟放下手中酒杯,看了一眼继续喝酒的沈渡,他似乎对朱颜的话,完全没放在心上。
“我今天去尸体那里找线索,尸体忽然坐了起来,我不信鬼神之说,难不成这世间真有诈尸不成?”
“诈尸?”陈瘟若有所思,“你是说已死亡的尸体,忽然坐立起来?”
朱颜点头,匪夷所思的脸上看也不看沈渡一眼。
“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诡异。”陈瘟接着说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解释。”
见师傅知晓内情,朱颜连忙请教,“徒儿愚钝,还请师傅赐教。”
“呵呵……”陈瘟爽朗地笑了几声,借着醉意起身,“给你解释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我能给你演示一下这其中原由,你一看便知。”
得知师傅要为自己亲自演示,朱颜内心满是激动。

第56章 诈尸缘由
而在一旁喝酒的沈渡也放下手中酒杯,似是将朱颜的话听了进去,目光也紧跟着陈瘟来回移动。
陈瘟先是到院中抓了一只鸡,从脖子上放干血之后,扔在地上便走了出去。
那只鸡倒在地上扑腾两下便没了气息,看样子也是死透了。
但师傅走出门去,让朱颜不解。
没有一会儿,陈瘟便牵了一头羊回来。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头羊缓慢走向已经死了的鸡,羊对鸡本不感兴趣,但就在那羊经过鸡的瞬间,那只已经死透的鸡忽然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动弹了一下。
“这……这什么情况?”朱颜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那只鸡不是死了吗?”
“确实是死了,但还没有完全死透,任何活物的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我们看不见摸不着,在与其能量相冲的话,就能构成你说的那种诈尸。”
“原来是这样。”朱颜半信半疑道,“既如此,徒儿在此谢过师父指点,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得空再来看望师傅,告辞。”
见朱颜准备离去,陈瘟像是有些乏了,伸了个懒腰看向沈渡道,“今天就到这,沈大人若是无事,就跟着夫人回去吧。”
沈渡似是也喝醉了,白净的脸上泛起微红,“好,今天就到这,沈渡告辞。”
沈渡醉蒙蒙起身,看着准备离去的朱颜打趣道,“夫人何须这般着急,要去哪,夫君陪你同去。”
朱颜眼角抽搐,不等开口,陈瘟便接着说道,“看来我这小徒弟找了一个知道疼人的夫君,看你们夫妻情深,老夫也就心安了。”
沈渡借着酒意向陈瘟行了一礼,“多谢师傅夸奖。”
旁边的朱颜看不下去,两个人都在醉酒状态,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师傅这般夸赞沈渡,相必也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对沈渡献殷勤。
心中苦涩,更是恼怒于今日沈渡的前来,朱颜转身便走。
见朱颜离去,沈渡连忙跟上,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出山路。
路上沈渡还不忘借着酒意调侃朱颜,“夫人你倒是慢点,夫君在后头跟不上了。”
听闻此言,朱颜忍无可忍,转身怒瞪沈渡,“你到底是何意思?”
冷不丁的听朱颜开口,沈渡的酒意也清醒几分,“什么是何意思,夫人在说些什么?”
见沈渡这个时候还装迷糊,朱颜心中懊恼,一把将沈渡推到树边,踮起脚尖,两手狠狠的抓住身后的树,将沈渡的脑袋卡于中间,眼中带泪,满是委屈。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是吗,嫁于你的这些时日,我哪天不是在为查案繁忙,你只给了我三个月命,我没有多长时间可以耗了,在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把案子查到我师傅的头上,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连自己人都不相信了,你还能相信谁呢?”
“我……”猛听朱颜说出这么一番话,沈渡内心中隐隐不安,或者说是怜悯。
朱颜苦笑,“这么长时间了,我只是想查出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自己,这样的局面实在是太过复杂,我真有些应付不过来了。”
朱颜没有想在沈渡这里得到些什么答案,吐完苦水之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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