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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铜雀鸣(凤凰栖)


沈渡低头投来询问的目光。
“他可是帮你整理州郡出了不少力,你这样有点过河拆桥呢,”嘴上这么说,可朱颜眼里并没有多恼怒,“真不义气啊。”
沈渡拢紧了朱颜,瞧见窗外金桂树挂满了花苞,隐隐有了点暗香浮动,再瞧自家夫人,眼里染上炙热:“叫他觊觎夫人,没废了他胳膊腿的已经是忍耐,就是要叫他走的远远的才好。”
说着,俯身凑得更近了些。
均匀的气息扑在脸上,朱颜俏脸泛粉,红意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副模样被沈渡尽收眼底,于是靠的更近些,看着对方眼里的倒影:
“夫人害羞了?”
轻佻伸出食指在朱颜脸颊上轻轻划拉,感受肌肤的柔软细腻。
被这动作吓到,朱颜一把推开沈渡,却被沈渡反捉了双手,将朱颜扯进怀里,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
朱颜愣怔看着他,缓缓将他腰环住,脸颊埋在他心口,没再像以往那般逃避,迎上沈渡俯视的目光:“沈渡,我爱你。”
仿若冰天雪地里面千树花开,漫天流星划过,沈渡心里紧绷的心弦好似被炸开,纵然面对千军万马都毫不心怯,面对穷凶极恶的暴徒毫不变色的大内阁领沈渡,今次被眼前女子的一句话逼迫的现了窘意,呆呆望着朱颜含笑的乌瞳没了反应。
朱颜是个性格坚韧的女子,一旦确定了心意便无更改,现下见沈渡一副呆样,勾唇一笑,趁机偷袭,推开沈渡坐回原来的位置。
愣愣地看向朱颜,只见对方低着头悠哉喝小米粥,他这才回神。
将朱颜抱起走到窗前放在梳妆台上,朱颜抱怨:“我还没吃完呢。”
握住她的手,沈渡心口暖意融融,笑的越发柔和。
朱颜放下烙饼,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沈渡委实不算能说会道之人,比不得潘驰,对上朱颜乌瞳,深呼口气,捧起朱颜的脸:
“我也爱夫人,这辈子都爱。”
情意绵绵。
朱颜笑了,满意地攀上他肩,咯咯地低笑。
过了半晌,沈渡才不舍地道:“收拾东西,我们回京。”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朱颜撩开车帘看着外边,神情专注,沈渡则骑马护在一侧。
在营州经历太多,如今终于可以回家,朱颜心头高兴,可又总有一种不踏实感。
自嘲一番,朱颜目光与沈渡撞在一起,心头稍安,将车帘放下,轻拍脑袋,阖着眼想休息一会。
才闭眼,马车突兀往前一冲,朱颜惊醒,巨大地冲击将她往前掼在前车壁上。
暗道自己感觉还真是准,朱颜不敢停留,掀开车帘找寻沈渡身影。
沈渡也正打马过来,朝她伸手,朱颜心头一喜,将手交他手心里。
两手交握,沈渡轻提,朱颜就飞到了沈渡身前坐好。
背靠沈渡坚实怀抱,朱颜没了恐惧,低声嘱咐:“小心。”
沈渡点头,让她握住缰绳,自己则是举起弓朝着一个地方射去。
很快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响起,朱颜心头微惊,暗叹京城那些人得知消息够快,他们明明避开了官道,还是这么快被追上。
手中拿着弓,沈渡单臂护住朱颜,深眸暗沉:“抱紧我,我们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一行人马在这片树林里飞奔过去,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路两侧的林中,借着树的掩饰穿梭着。
终于,前边已没有了这般密集的林子。
马匹的速度降下来,朱颜回头看着树林里,还有几棵树不正常地晃动着,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回京城。”沈渡紧搂朱颜,将速度放缓,继续打马往前去。
身后景林并内卫们紧紧跟随,警惕周围动静。
朱颜他们一早就预料到此次回京之行势必艰难万分,但真的遇上几次,也是烦不胜烦。
行了几十里,终于寻得一个小茶馆作为歇脚点,马匹被拴在最近的几棵树下,他们到茶馆里稍作整顿。
不止有他们在这里休整,还有几个早就坐在这里等着的人。
那几个人纹丝不动也不喝茶,只偶尔抬眼瞥他们几眼,但很快又用斗笠把脸压下去挡住。
朱颜都想大笑几声,需要这么明显吗?他们敢不敢把“我是刺客”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沈渡看着小二端上来的茶,没喝。
“走。”不等其他人的茶上桌,他牵起朱颜的手起身,其他人遵从命令鱼贯离开。
没想到坐着的人这么警觉,见沈渡他们骑马就走,戴斗笠的人一刻不停追过来。
箭雨朝前面射去,铺天盖地,但内卫们训练有素,纷纷躲避箭矢,眼看着拉开距离,却被前面倏然出现的刺客堵截。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们现在进退两难,沈渡寒眸幽幽,冷峻面容紧绷:
“抱紧我!”
目视前方,提剑便冲过去。
朱颜感受到那股冷然杀气,她双手紧搂沈渡窄腰,心道自己到底拖了沈渡后腿。
这次不同上次,来刺杀的人数是之前的三倍,大约精准计算过沈渡一行的人数和战斗力,一群人集中斗一个,誓要将沈渡一行歼灭在剑下。
等朱颜睁开眼睛,一场厮杀已经停止,入眼便是沈渡衣襟上的血,朱颜急抬头察看,见沈渡精神矍铄,而周围正围着一群身穿特殊制服的人。
揉揉眼睛,朱颜在身上翻找着,终于拿出一个令牌来展示在那些人的面前。
一路上有着不良人的帮助,几日后终于安全到了京城。

第347章 长安铜雀鸣1
抵达京城的时候,正是二更时分,月亮在云层里穿梭,除却平康坊里面酒色茶肆秦楼楚馆还人声鼎沸外,其他各坊都已经关门闭户,只偶尔有打更人敲着锣鼓提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骑飞奔到城门处,亮出大内阁专用的麒麟瑞兽金纹符,守将忙不迭将城门打开。
沈渡等人鱼贯而入,景林领着众内卫归内卫府安歇,沈渡则带着朱颜,马不停蹄往宫中疾驰而去。
宫墙高耸逼仄,甬道昏暗,只余墙壁上的灯笼泛着黯淡红光。
朱颜不由得贴近了沈渡,她来宫中次数不多,上一次还是佛陀吞罪结束后被女皇召见,今次夜里入宫,又因为长途跋涉,颇有些紧张。
未央宫本是寂静一片,除却勤政殿,各处宫灯都已经熄灭,却因为沈渡和朱颜到来,宫人们纷纷披衣出来将宫灯点亮。
沈渡安慰朱颜莫怕,携着她来到勤政殿时,周照还在批阅奏折。
本就知晓女皇勤政爱民,但亲眼见到还是不免一番感慨,治理一国原也不是轻松的事情。
将营州这几月办案过程尽数陈述,沈渡利落的一句废话也无,但却省略了来罗敷已死这个重要的信息。
朱颜垂首低头,不免悄悄看了沈渡几眼,利落地一并将此事瞒下。
陈述外派结果的奏折还未送到,女皇也是才知道莫谦之已死,叛军被剿灭,半面鬼也被全歼,自然十分高兴满意,召来张宝环就要论功行赏。
张宝环得知消息也十分高兴,他倒是不敢歇下,眼下正盯着御膳房给女皇熬安神补脑的补汤,将汤碗放下,这就研磨提笔。
女皇略一沉吟:“这……沈卿原也没什么可赏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渡身为大内阁领,统管各级官员,便是张丞相见了都要忌惮几分,也就推事院能与其抗衡,且他本就一品大员,官也无甚可升。
张宝环在一旁用笔沾墨,笑着提醒:“那就封个爵位,安排十几二十个如花美眷,沈阁领劳苦功高,当得如此奖赏,何况沈阁领为国效力,也该卸下重任,去颐养天年了。”
这是要卸磨杀驴,将沈渡架空的意思,谁不知道封爵位基本等于赋闲养老。
朱颜心头“咯噔”一声,眼皮乱跳,手心冒汗,心中担忧沈渡。
沈渡挺直脊梁,隽冷神色未变,女皇端看几眼,忽而扭头将桌上一方宣墨扔到张宝环怀里,笑骂:
“尚未问过沈卿作何想,你便替了人家拿主意,皆是朕惯的你口无遮拦,也亏沈卿非外人,否则定割了你舌头丢去城外喂狗。”
张宝环急跪下讨饶:“陛下赎罪,宝环知道错了。”
这番笑闹完,朱颜大约看明白点意思来,正思量间,女皇声音传来:
“沈卿当作如何想?可有想要的奖赏,只要开口,朕定答应,”
停顿一下,扫了眼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朱颜,
“适才张鹤监说的建议,你若是没意见,朕也可以考虑。”
沈渡急忙拉着朱颜跪下,凤眸微敛,将情绪隐藏,淡声道:
“这都是臣的本分,臣不需要赏赐,再者,此次营州之行,都官令史朱颜出力不少,若非有她,只怕此行不会如此顺利,臣能不能活着回来见到陛下都未可知,若论赏赐,都官令史朱颜当赏。”
这是明明白白将功劳给了朱颜,朱颜微惊,待要说什么,被沈渡摁下,心头急跳,实在被这局面弄得惊怕。
女皇点头,笑眯了眼:“原是要为自家夫人讨赏赐呢,看来这趟营州之行,你夫妻二人感情精进,朕倒是做了件好事啊。”
沈渡沉稳拜下:“陛下英明。”
“也好,”女皇背靠龙椅,姿态慵懒,“若沈卿真讨了封侯的赏,只怕朕就得少了一位肱骨之臣,这赏,给不了大内阁领,那便给了阁领夫人吧。”
朱颜这才砸过味儿来,女皇忌惮沈渡,并不想赏沈渡,可又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与徐婉唱起了双簧,加之沈渡精明求全,此事便揭过去了。
但营州之行兹事体大,不赏不好看,于是赏给她,皆大欢喜。
真是哭笑不得,这是躺着捡了封赏么?
这边张宝环执笔行文,那边女皇口述,待说至最后,女皇深眸睨他们几眼,面色沉肃:
“听闻你二人在营州时候遭遇劫难差点丧命,这几日你二人回去休整调息,着御医为二人调理身体。”
沈渡并朱颜:“谢主隆恩。”
女皇停顿片刻,行至朱颜面前,拿手挑起朱颜下巴,仔细端看朱颜一番,见朱颜始终不敢看她,不悦道:
“抬起头来。”
朱颜这才颤颤巍巍抬头,眼见女皇散下了发髻,身上也换下龙袍着一身暮云纱描凤常服,可那仪态尊贵,周身尽是贵胄天姿,不由得低头:
“微臣惶恐。”
女皇失笑:“朕且问你,这寻常赏赐都已经赏下,朱爱卿可还要些旁的赏赐。”
见朱颜懵懂不明,仪态青春逼人,女皇眼底染上难得笑意,敲打朱颜:
“与沈卿有关也无不可。”
朱颜恍然大悟,顿时那股凌然的紧张感也消失了去,忙道:
“微臣并不需要特别的赏赐,谢陛下隆恩。”
女皇微眯着眼,看起来有些不快:“朱爱卿可要想好,机会可不是一直都有哦。”
倒也是事实,朱颜拱手拜下,诚恳道: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微臣不想要赏赐,惟愿天下清明太平即可。”
此言一出,御书房里压抑的气息都尽数散去,女皇掩面而笑,哪还有半分不悦:
“朱爱卿身为女子心系天下,当真是国家至栋梁,大周需要的就是朱爱卿这样的官员。”
又闲话了几句,沈渡携朱颜谢过皇恩,主动告辞。
出了大明宫,行至朱雀主街,四更的锣声敲响,朱颜才恍然从梦中醒来一般,冷风一吹,背后冷汗涔涔,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沈渡察觉,拢紧了手臂,低头在朱颜发顶落下一吻,未多言语,猛夹马腹,不多时便归家。

远远瞧见灯笼下映照“沈府”二字,朱颜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许是得了景林的嘱咐,管家携不多的几位仆人立在门外寒风里静静等待着他们归来。
“阁领好,夫人好。”
沈渡点头,下马抱了朱颜,径直往府里去。
朱颜哭笑不得,可沈渡行的极快,她想着府里仆从少,也没几个人瞧见便作罢。
倒是沈府,灯火通明,并没有人少夜静的寂寥感,想来是管家携仆从匆匆做的准备。
心头微暖,朱颜也终于有了真正归家的舒适感。
听朱颜在怀里叹气,沈渡跨进门将她放下,揽她腰肢抵额:“怎得归家了还叹气?”
朱颜摇头,没等说什么先自打了个喷嚏,沈渡立马色变,又搂抱她去屏风后,里面浴桶灌满了热水,冒着盈盈热气,换洗衣物并擦身稠巾也放在了矮凳上。
这管家安排事情当真妥帖,这么短的时间安排如此细致。
朱颜问起,沈渡方眯眸:“管家原就是沈府的管事,是父亲当年在外游历时候带回来的,后来沈府事发前不久,父亲大约察觉到不对,找了理由打发管家携家眷回原籍省亲,这就躲过去劫难,后来听闻我没死入了掖庭,管家就又回来寻了旁的差事,等我出掖庭立下功勋赏赐了宅邸,就找他回来重新掌管沈府,那个时候他已然小有所成在京城有了自己的铺子,他非舍下铺子不可,我未答应,又添了银钱给他做营生。”
朱颜恍然:“怪不得我时常瞧不见他,倒是难为他,又管沈府又管商铺,还要扣押我的嫁妆给下一任阁领夫人。”
这醋溜味儿直冲沈渡而来,沈渡眉眼皆染上笑意:“明日叫他从库房里拿出来就是。”
一面替她宽衣,朱颜擒住沈渡的手,心跳加速,面色羞窘,慌忙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沈渡笑,转身离去,也并未走远,坐在书桌前看这些时日京城内阁收集到的信息。
他从小做事专注,哪怕身处闹市也心境眼明,但今日神思落不到眼前纸张上,眼,耳,身体皆关注着屏风后的动静。
扫一眼桌案上密密麻麻的字,沈渡心烦,也有些长途跋涉后的倦怠,不由得转眼看朱颜这边。
朱颜正从浴桶里起身,曼妙身姿映照在薄薄的屏风上,随着“哗啦”水声响起,一双修长妙腿从浴桶中抬起,立在屏风后,朱颜拿起稠巾擦拭身体各处,又另拿了稠巾裹住齐腰墨发,将贴身肚兜展开……
沈渡双眸炯炯,虽告诉自己于理不合,但到底挪不开视线,只觉全身酥麻,口干舌燥,下腹处火苗随着那方肚兜展开,蔓延成漫天大火窜至四肢百骸。
倏然,沈渡抬手点鼻下,惊骇发现指尖一点殷红血迹,不由得惊骇,急忙掏出锦帕擦了干净丢去一角藏好。
一向自持冷静淡泊的沈渡,此刻却面色薄红,急将眸光挪了开,运气压制身体里的变化。
朱颜不知沈渡情形,察看一番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了才转过屏风来,却看到沈渡神色古怪端坐与案桌前,仔细看的话,书册也拿反了。
“我洗好了。”
抿了抿唇,朱颜有些不好意思,叹自己没出息,也不是第一回 与沈渡单独相处,怎得还这般反应,倒是叫沈渡见了又要笑话自己。
沈渡轻应一声,起身从朱颜身旁闪过,只匆匆拿眼扫了她一眼,转瞬就去了屏风后开始自行宽衣。
朱颜急忙道:“别,”语声小了些,“水凉了,叫管家换了吧。”
沈渡解腰带的手停顿一瞬,随即面容变软,带着笑道:“不碍事,行军打仗,累日查案,冷水澡都洗的。”
但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那是她用过的呀。
水声响起,朱颜抬头一看,沈渡大刺刺跨步进去坐好,撩水往身上撒泼,朱颜能想象水滴顺着颈项流入锁骨滑过胸膛腹部最后落入水里。
朱颜连忙拍打自己的脸,动静引起沈渡注意,他听了动作嘱咐朱颜:
“管家适才送了姜汤过来,温度正好,你趁热喝了吧。”
朱颜胡乱应几声,果然见桌上放了两碗姜汤,还有些烫,朱颜小口小口抿着,朝床榻瞄了一眼,心道今夜该如何睡呢?
二人本就是夫妻,营州临行前一夜也敞开了心扉,还似从前那般在中间放物件格挡似不妥当,但不挡的……
一碗姜汤喝完,沈渡已然洗好出来,朱颜张嘴,惊讶道:“洗的好快。”
沈渡不言,走过来绕到朱颜身后,拿起稠巾替朱颜擦拭墨发。
朱颜伸手拢了拢,管家在屋里烧了地龙,头发已经半干,遂道:“别管我了,把这姜汤喝了吧。”
沈渡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抬头看了眼窗外,抱起朱颜将灯烛吹熄,起身往床榻走去。
京又耽误了快一个月时间,京城已然入了深秋,夜里凉气大,但因为地龙很是温暖,故两个人都只着中衣,这般近的肌肤相贴,对方的温度感知的一清二楚。
朱颜庆幸天黑脸上羞意对方看不见,当看到沈渡也掀被躺下,伸手入被窝牵她手,她惊了一跳,想甩开沈渡的手,被沈渡钳住不放,朱颜狠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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