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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皇后温柔娴淑(一梨春)


卫曜楞了下。
小女娘“哇”一声,粉嫩的嘴巴一扁,干脆抱着膝盖蹲下来嚎啕。
瘦小的肩膀跟着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卫曜片刻无措。生怕弄伤人而在人蹲俯时,及时收回的手掌心还停留着人肌肤滑腻的触觉。发麻一般,有些不适。
“你……”卫曜跟着半蹲了下来。声量也压低了,“哭什么……”
女娘抬起一双湿漉漉的眼,眼睫还挂着泪珠。“你凶斥我,我阿耶都没这样凶我……”
卫曜:“……我同你赔不是。”
十五岁的女娘似乎讲不得道理。
卫曜想给人擦眼泪的手抬到半空,又收了回去。尽量平和语气,“凶你我同你道歉,但咬人便是小娘子的错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放进嘴中。吃坏肚子了你不怕?能懂吗?”
沈灵姝挂着泪珠点点头。那叫一个乖巧。
卫曜:“起来吧。”
沈灵姝却还是不动。
一边可怜兮兮地拿手背擦眼,一边心头心眼子打着圈:没想到十六岁的卫曜也会吃这招?上辈子的皇帝最怕沈灵姝掉眼泪。毕竟人性子喜静。而沈灵姝哭闹足以把屋顶掀开,卫曜怕沈灵姝哭,再大的事都会在让人止泪了后解决。而这个空档,人的怒气就可以转移了。沈灵姝感慨着自己的急中生智。
想着,又拿着小鹿一样的眼,盯着卫曜。小声问,“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不放?我只是出府玩,又没有犯事……”
卫曜沉默了片刻。“和谁玩?”
沈灵姝脑中立马晃过无数唱曲俊美的小郎君。
沈灵姝说,“自然是其他女娘。”
“小娘子说谎眉头却不带皱一下。”卫曜嘴边冷冷笑。
沈灵姝抱着膝盖不敢动。一瞬间仿佛在人身上看见了前世那个喜怒无形的帝皇。沈灵姝吞咽了下口水。“你……为什么这么说。”
沈灵姝脑海中一下子闪烁过其他可能:她重生了,要是卫曜也重生了呢……不可能不可能的吧……沈灵姝这么想,心头仍旧为这个猜测咯噔咯噔地跳。小心抬眼打量着人,眸中多了几分揣测。
卫曜:“小娘子去过的每一处楚馆。某都走过了一遍。”
沈灵姝:“……”
沈灵姝心下一松的同时。
“你果然在跟踪我!”
“等等……你为什么跟踪我?”沈灵姝下一秒继续质问,眼中带上了紧张。
卫曜沉默。
沈灵姝柳叶眉一抬,随而捂住嘴巴。刚哭过的湿漉漉的眼儿扑闪扑闪。“难道你……心悦我?”
这么想马上就能说得通了。为什么卫曜能天天在沈府外面蹲点着自己,为什么自己到哪,都能有卫曜的身影……这不是喜欢吗!
沈灵姝立马接受了这个猜测。毕竟自己第一次和人见面就拉拢套近乎,还追着人给人买衣裳……会引起卫曜的误会也是有可能。
但沈灵姝能肯定的是,前世的卫曜可没喜欢过她。卫曜只喜欢打仗理政。对着那些公文奏章的时间都比自己多。之所以不和离,应该也是因为要应付那些朝臣。
两人都有片刻没说话。互相对视着,各自心思各自知。
沈灵姝心中大呼完蛋。上辈子她不认识十六岁的卫曜,也没有和方瑶道歉,更没和方家缓和了关系……要是这世因为提前遇见了卫曜,让人喜欢上了自己怎么办?要是卫曜再当上皇帝,她不就又得被关起来了?
沈灵姝舔了舔唇,一番揣度后,瞬间觉得卫曜看着她的目光都深情了。
“深情”这两个字,她上辈子都不曾在卫曜身上看见过。狗皇帝只会例行公事。
“你要是喜欢我……我、我没说你不好啊。”沈灵姝斟酌着措辞,咬着嘴唇,“我、我可能得拒绝你。我、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是说你配不上……”
沈灵姝生怕给十六岁的卫曜留下阴影。毕竟卫曜可不似自己一样重生。十六岁的少年还只是个巡逻武侯,衣衫单薄,堪堪温饱。若她不小心说狠了打击了人敏感旺盛的自尊怎么办。
说一句话,要找补两三句。
一狠心。“因为我心有所属了,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的。”
卫曜本来脸色平淡听着人嘴巴一启一合地讲话,忽凤眸一眯。“谁?”
“你不认识。”沈灵姝忙道,一边盯着人的反应。果然啊果然……话本子里告诫女娘不能在男郎落魄遇难时雪中送炭,容易产生情愫。就算是话本小妖精也会因和落魄书生取暖互助,牵扯出生生世世的绵长恩怨!瞧瞧,连冰渣子皇帝都没能逃过。
沈灵姝拍拍袖子起身,湿漉漉的长睫一掀一眨,显露着提及心上人才有的娇羞。“我们自幼相识,他为人忠厚良善,我已非他不嫁。”
卫曜:“……”
卫曜一双犀利的眼紧紧盯着沈灵姝片刻。
而后淡“嗯”了声。
沈灵姝眨巴着眼,宽慰:“不过裴公子也别太伤心,我笄礼后前来提亲的小郎君都能踏破我们沈府的门槛了,你不必因这次言宣不得而丧气。”
卫曜:“……”
“‘天涯何处无芳草’,待小公子日后登科几第,闯出了坦坦天地,定也能寻到情投意合之人。”
沈灵姝见人面色还算正常。心下满意,正打算告别离开。
卫曜忽道:“王家的事,小娘子就莫要插手。那不是你该趟的浑水。”
沈灵姝讶了下。没想到卫曜竟然会知道自己在暗中调查王家。但一想到毕竟是卫曜。即便现在年纪还小。但跟踪了自己好几日,有这个察觉也不奇怪。
沈灵姝眸子一转。“你还知道什么?”卫曜才刚来长安,竟然敏锐知道世家的暗中纷纭了?
卫曜却不再满足人的胃口。
沈灵姝没等来人的后续回答。哼了声,“小气鬼。”
沈灵姝迟疑了。毕竟她自己再怎么查,也只能查到一些边角。想要知道其他世家的动向,找个合适机会寻到理由让阿耶叔父们尽快离开长安。只凭借自己似乎有点不够。
但卫曜似乎在这个方面很有洞察。且身手也不错——刚才就及时帮了自己一把。
不过卫曜似乎现在对自己有点意思。
沈灵姝纠结着。
两边模棱,最后还是认为沈府家人的攸关性命为重。“裴小公子,要不要和我结盟?你也察觉了吧,长安现在到处都是王家的亲兵。事态很是不太平稳……我知道你刚来长安。你现在对长安不熟悉,我带你了解长安。但你呢,要及时保护我,分享你知道的其他世家现在的情况……咱们一起打探,以后真出什么事了,也好早点收拾跑路是不是?”
沈灵姝顿了下:“你若是不带我,我之后还自己跑出去自己查。但你就不许阻挠我了。”
卫曜眸子一眯。
“可以,结盟。”
沈灵姝扬起明媚笑容。
沈灵姝在林府多住了两日。
冬日的暖阳和煦。
林君熙在庭院中晒太阳。日日喝着苦药,身子好不容易养起来了些,朝着沈灵姝诉苦。“改日我真的得去寺庙添香了,求个平安符来。”
沈灵姝倚靠着雕花软垫坐榻,靠着窗棂翻话本,闻言深有同感点着脑袋。“我也去。”她要乞求佛祖,可别让十六岁的卫曜真喜欢上她了。她可无福消受啊。
沈灵姝住了三日。才在林君熙依依不舍下,被沈府派人接了回去。
好在现在夜出也不用防备卫曜蹲点。
沈灵姝自然爽快地搬回去。
沈灵姝布置好卧榻睡觉的假象,换好夜行服,到了后院隐藏起来的狗洞处。
然后发现狗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填了。
沈灵姝傻了片刻。才看到上头卫曜等候的身影。
卫曜将人抱上了墙头。
面对沈灵姝的质问,卫曜以“女娘不该爬狗洞”为由解释。
沈灵姝心头不服气:那之前还不是你害我爬出爬进那么多回的。
卫曜身手了得。
沈灵姝会舞剑,但没有卫曜飞檐走壁的本事。
两人沐风行在檐瓦高墙之上。
沈灵姝才知道卫曜丰富的情报来源,竟然是——偷听墙角来的。
月黑风高。
又是没有下雪的一日冬夜。
各大豪族大家高堂檐瓦一片片被揭开。
王家在长安有名的狗腿下僚张家父子正在学花月楼的文人阴阳王家,边学边哈哈笑着吃酒……
叶家顶着“神童”名号顶了十几年还没考上科举的叶公子因睡了家主小妾在挨鞭子……
刘家刘尚书令兄弟在议论老皇帝一个月没上朝了,今儿传皇帝要上朝,结果听说昨夜吃了壶丹药,没起来床……
一向目中无人的王玺狗腿跟班季家小儿因被嫡兄吃掉了红豆酥,当场跳脚,泪洒大堂……
长安怕妻之称的康都水,因偷养外室被正妻发现,正又怂又强硬地跪雪地中……
沈灵姝只恨现在手上没有一捧瓜子。
看到陆家男郎和张家男郎在扯头抓脸,你踢一脚我还一拳。差点乐出来。好在是卫曜手疾眼快捂住了她的嘴巴。
沈灵姝一晚见识了了不得的情报。有些甚至颠覆了她之前对其他高门贵侯的印象。
一双眸子亮晶晶,回去的路上捧着憋笑憋疼的肚子揉。叽叽喳喳和着卫曜讲话。“你有瞧见陆张两家的小儿么,平日就属他俩和王玺一伙最臭味相投了,王玺小混蛋胳膊刚断,两人就争着抢他的东西,对打打得真妙哈哈……还有那曾家小儿可真用功,怪不得怀安老是提到他,过几年状元说不得就是他了……
卫曜淡淡问。“这几家中,可有你的相好?”

沈灵姝笑容瞬间凝固。
“自、自然是没有……”沈灵姝眨巴着眼,“他……我们虽自小相识,但他为了早点登科及第,给我争一个诰命夫人,决心闭关苦读,已半隐深山专心用功,现不在长安。”
沈灵姝做戏做全套,仰头望月,长睫颤动。做出十分挂念的姿态,哀叹一声,摇了摇脑袋。
卫曜:“离去几载?”
“……六载。”
“六载年岁,春闱至少也有四次。四次都未登榜,此人不是念书的料子。六载未归长安,远侍家中亲,可见无孝。山高路远,六载不见,对你情谊堪堪如此。该人并不是可托付之人。”
沈灵姝听得一愣一愣。“……”
头一回见这木头能说这么多话。
“不是……”沈灵姝着急解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与郎君日日书信往来,情投意合得很。他对我更是一片痴心。山崩地裂也不能将我们分离。功名不功名的不重要,重要是我们此生以定,白首不相离。”
卫曜:“……”
卫曜目光扫过沈灵姝似是盛满了痴情的眸。问,“小娘子倾心之人何姓?”
沈灵姝哑了半会,绞尽脑汁吐纳了个“程”字。
“何字‘程’?”
沈灵姝要开口,又立马闭上嘴巴。眸子不悦,“裴公子是不是问太多了?我和郎君之间的事也不能都对你说啊。灵姝已拒了公子,若公子再问下去,就有公子对灵姝恋妄不舍之图了。”
“失礼。小娘子莫怪。”卫曜淡淡收回了视线,微颔首。不再多言。
见躲了卫曜的追问。沈灵姝得意扬了扬下巴。
沈府外。
没了狗洞。
沈灵姝原本只能继续翻墙。
但卫曜身手好,能带着自己上墙翻墙,还不用自己出力。只需美滋滋抱着人就好。
来时,便是如此。
回时……
等着卫曜带自己上墙的沈灵姝看了看面前自家庄严高耸的朱墙,再看了看一旁不为所动的卫曜。
沈灵姝不敢置信。“你想让我自己翻回去?”
卫曜神色淡淡:“小娘子出夜也不是第一次,定已轻车就熟。某恐于失礼小娘子,便送到这了。”
沈灵姝:“……”
沈灵姝怎么没听出来人是记恨上刚才自己说人“贪图自己不得”的话了。
沈灵姝磨着后牙。之前是有高树踮脚,平时也特地嘱咐了家仆在墙下接应自己。再说,有了卫曜能飞檐走壁,轻而易举地带着自己上上下的。谁还想灰头土脸翻墙。
沈灵姝见卫曜仍不为所动,“那你起码给我踩脚借力。”
卫曜叹了声气,似是无奈。蹲了下来,伸出了手。“小娘子,请吧。”
沈灵姝圆眸瞪着人,不太满意地踩上了人的手掌。
沈灵姝的脚踝娇细,靴子踩在卫曜掌心,还不够人的手掌大。
卫曜慢慢站起,沈灵姝扶着墙壁,摸到墙瓦后,吭哧地爬上了墙头。
再往下一看:“……”
仆人扫了庭后雪。现在地上连厚雪缓冲落地的地方都没有了。
沈灵姝忙转头看卫曜。
卫曜已经跃上了墙头。漫不经心拍身上雪,“小娘子需要帮忙?”
那不是废话吗?
沈灵姝:“快下去,当我踏脚。”
卫曜:“那小娘子可以说,相好的公子是何字‘程’?”
沈灵姝:“……”
怪不得一直刻意为难自己,原来还惦记着这个。
沈灵姝两颊气圆。
卫曜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等着人的下话。
寒风吹来,孤月高悬,黑瓦高墙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片刻,沈灵姝妥协了,不满撇嘴,风吹拂着人脸颊嫩红,伸出了两臂。“程门立雪的‘程’。”
“可以了吧,快带我下去。”
卫曜嘴角噙淡淡的笑,嗯了声,才把人带下高墙。
虽然卫曜暗戳戳的坏心眼气坏了沈灵姝。但沈灵姝念着他年纪小,就不和他计较了。毕竟两人不欢而散的话,沈灵姝就听不到长安城的八卦了。
沈灵姝可不能放弃这等热闹。
卫曜做了武侯,但长安武侯主要职责就是在夜里巡逻。白日还是得闲时间多。虽然沈灵姝不知道人是怎么就有了武侯这份差事,但是秉承和人结盟的承诺,白日有机会就带人熟悉熟悉长安。
白日和卫曜单独在一起,沈灵姝就不带着春桃,且通常都以男装扮相。
想着卫曜是第一次来长安。沈灵姝头一日便是带人去热闹的东西市。东市,西市的商贩不绝,奇珍异宝更是眼花缭乱……逛累了就到茶楼听曲,戏楼看戏,乐游原中还能观赏胡姬胡旋舞。
两人从乐游原离开,找了间茶楼歇脚。
沈灵姝还在因卫曜被胡姬调戏而捧腹大笑。
黑脸的卫曜干脆直接捂住了人的嘴巴。
“哈哈哈……唔放开我……哈哈哈……”
两人一前一后闹腾地进了茶楼。
不巧,里头有站得满满的王家兵。
还有熟人裴昀鹤。
裴昀鹤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正被几个王家兵反扭手腕往外拖。
堂内正中心,是背手冷眼的王家三郎王瑾。
自上次和卫曜在巷子角听见了王瑾和幕僚的谈话。第二天沈灵姝果然发现了坊内的王家兵少了许多。
经从林君琢那边打听,才知道现在长安城只留了数百个王家兵。
但王玺的断手案还没查清。所以王瑾似乎以查案为名,还要带着小部分王家兵留在长安。
“不是我不是我……”裴昀鹤在卫兵的捆束中中发出一声吃痛,“将军,我也在查!在查着呢!我和王玺可是拜把子之交……啊!”
“裴曜!裴曜!”裴昀鹤忽然看见了门口的卫曜,立马惊喜呼喊上,“将军!这是小人家庶弟,他有法子,他有法子查凶徒!裴曜你查得如何了!”
裴昀鹤高声呼喊着。阁中的所有看客和王瑾都顺着裴昀鹤的声音看过来。
王瑾是个二十出头的男郎。
宽肩撑着青色袍服,腰间的蹀躞带笼着劲瘦一腰,负手而立。不似武将更像个文人。
面庞过分白,唇色很淡。有一双微狭的眸,幽幽望过来,仿佛是阴暗巢穴中忽然冒出的蛇眸。令人毛骨悚然。
卫曜松了手。往前一步。
沈灵姝恰好被挡在卫曜身后。
寻着声探了半个脑袋,和王瑾不小心对视上,沈灵姝后背一发凉,立马又缩了回来。
“庶弟?”王瑾看过来,视线在两人身上的穿着一个来回,冷笑了一声。
卫曜着粗布短褐。而裴昀鹤则是大红大紫色的锦绣宽袍。
裴昀鹤也被这一声笑,惹得心头发毛。硬着头皮解释,“……是,他是我父亲在外的私生。”
王瑾对裴家的家事不敢兴趣。眼皮上下一掀,扫了卫曜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为何说他能找出凶徒?”
裴昀鹤:“他……他亲口给我说的。”裴昀鹤帮他买一个武侯官当差,而裴曜就帮他调查王玺断手的凶手。这是他们俩之间做的交易。
王瑾抬眼,目光重新回到了卫曜身上。多了几分审视的锐利,“你说,你能找到凶手?”
“令弟断手,只闻是夜色天黑风寒利刃而过。不见凶徒模样。这是某搜罗各处调寻得来的当时情况。王都督令兵将入城查案,今世家所观不满,皇上龙颜不悦。依某揣度,凶徒若是缰绳错乱的马,令弟夜深醉酒从马上摔下,被马踩断了胳膊,似也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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