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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新娘(爆炒小黄瓜)


「去伪造一张纸质结婚证,十分钟内送到会议室。填写我和明琅的信息。要求真实、有效。」
道格收到这条消息时,整个人都震惊了。
伪造结婚证,要求真实、有效。
他很想问问顶头上司,您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道格大脑从来没有运转得这么快过,很快想到了一个办法——基地养了不少黑-客,他们平时的工作是维护基地的网络安全。
顶级黑-客可以在几秒钟内入侵市政府的官网。伪造结婚证,不过两分钟的事情。
剩下八分钟,他只需要等无人机将纸质结婚证送过来就行。
但是,他要怎么跟顶级黑-客解释这件事情?!
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伪造一张毫无价值的纸质结婚证。
算了,道格麻木地想,反正基地的人都对沈澹月有一种狂热的崇拜。
就算消息流传出去,他们也会认为,沈澹月伪造结婚证,是为了更好地反抗公司,而不是为了留住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道格十分镇定地等纸质结婚证送过来,又十分镇定地送到了沈澹月的手上。
沈澹月接过纸质结婚证,微微垂眼,仔细观察。
他知道这个行为多么荒唐,多么古怪。
甚至可以说,诡异。
可他停不下来,接过纸质结婚证的那一刻,心里甚至涌起了一股不合常理、违背道德的喜悦。
他们的关系合法了。
面对合法的关系,她将无法质疑。
沈澹月不想深思这股喜悦背后的动机,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深灰色大衣,准备去见明琅。
他也不想深思,为什么拿到结婚证以后,第一时间就想去见明琅。
好像手上这张结婚证是真的似的。
这么一想,他突然觉得手上这张轻薄的纸,滚烫而又沉重。
沈澹月冷静地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撇去了。
他回到办公室时,明琅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眼睛离屏幕很近,非常不正确的坐姿。
——他和她的关系,也是不正确的。
沈澹月走过去,伸出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把她的脑袋推远了一些。
调节室内温度,需要验证他的掌静脉纹。所以,办公室并没有开中央空调,有些闷热。
她的鼻尖渗出了一些汗珠,透亮的汗。
——如果他们真的是夫妻的话,现在他应该可以吻上去。
沈澹月移开视线,平静地说道:“道格并不知道你以前的职业。你以前的工作比较复杂,你确定要听么。”
明琅眨了下眼睫毛:“说说看?”
“你以前是我的保镖。”沈澹月低声说道,“这个身份我不可能告诉别人。”
“那我为什么会成为生物科技的特工呢?”明琅仰头看他,“因为你吗?”
自上而下的角度,显得她的脸蛋格外纤细柔弱。
但视线只要再往下一寸,就能看到她两肩紧实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她绝不纤细,也绝不柔弱。
他可以删改她的记忆,却不能删改她的本质。
她无论如何也不需要他的保护。
沈澹月看着她,听见自己声音低哑:“……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去生物科技。”他垂下银白色的眼睫,喉结微微滚动,“可能是为了我,那段时间我被关在生物科技。”
明琅想了想,却说:“那应该就是为了你。”
“……为什么这么说。”
“我喜欢你,”她直白地说,坦荡得让他神经末梢微颤,“又是你的保镖。我想不出不去救你的理由。”
他一直是这样猜测的,甚至想过以此羞辱她。
她坦荡承认以后,他反而哑然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希望这不是真的,只是一个谎言引出的另一个谎言。
她不是去救他,他也没有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然而,他心里清楚,这可能就是事实。
她真的去救他了,他也卑劣无耻地删改了她的记忆。
沈澹月没有说话。
他仿佛被什么攫住似的,喉咙一阵发紧。
明琅看着沈澹月,莫名觉得这时的他看上去有些脆弱。
好像她只要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就能轻松拿捏他。
——从他伸手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想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予以反制。
他似乎无法抗拒她的告白。
那她就再说一遍。
反正她确实喜欢他,说话也不要钱。
明琅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体温极低,腕骨瘦削而崚嶒,一线青色筋脉微微凸起,没入黑色皮质手套。
沈澹月似乎想抽出手,但力道极轻,更像无意识地轻颤了一下。
只是握了一下手,他就发抖了。
她的魅力有那么大吗?
明琅琢磨着,他看上去像是要被她迷倒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明琅故意把声音放得很轻:
“我是真的喜欢你。可能在你看来,是一觉醒来,自己的妻子失去了记忆,但在我看来,却是一觉醒来,跟暗恋的人结了婚。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半晌,沈澹月才低声开口:“你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已嘶哑得听不出本来的声线了。
明琅把他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仰头望向他:“我想知道……”
皮质手套隔绝了她脸颊的触感。沈澹月却仿佛能感到她的温度一般,半边身体都僵住了,甚至有些头昏脑涨。
她在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她一边说,一边歪着脑袋,在他的掌心轻蹭了一下:“……我想知道,你喜欢我吗?”
——她在索要他的喜欢。
一时间,他的心中泛起微妙的自得。
不等他开口回答,下一秒钟,明琅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扣住他的后脑勺,覆住了他的唇。
她主动吻了他。
沈澹月动作停顿了一下,才慢慢张口,含住她的舌-尖。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她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他的胸口就陷入了难以形容的剧痛,似乎有什么在痉挛,在鼓胀,想要重新跳动起来。
可他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剧烈的心跳只能化作一阵剧烈的痉挛,令他胸口疼痛,手指轻颤。
太古怪,太危险了。
她不像是在吻他,更像是在吞吃他的理智。
——随着她舌-尖的闯入,他不仅开始想回应她的吻,也开始想回应她的告白,告诉她,他也喜欢她。
其实,他早就对她说过“爱”。
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曾自嘲似的说过,可能是因为太爱她了。
当时,他说得是如此随意且漫不经心。
为什么现在不行了呢?
沈澹月心口的痛感越发强烈。
已经超出痉挛的程度,简直像重新长出了一颗心脏。
他被一阵滚烫、奇特的生长痛袭击了,喉咙发干,说不出一个字。
明琅还在靠近他。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身上溢出鲜活而旺盛的生命力,进攻他,侵-犯他,包裹他,几乎要成为他的第二层皮肤。
“你喜欢我吗?”
她还在发问,语气轻柔而咄咄逼人,温热的口腔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我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明琅没能得到答案。
办公室灯光熄灭,陷入一片森寒至极的黑暗。
阴冷的鬼影如同黑色雾气,无孔不入地侵占了这里。

明琅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停电了。
她正要跳下沙发,去找手机,忽然感到背上有什么在爬, 冰凉而湿黏, 简直像蠕动的爬虫一样。
明琅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什么都不怕, 就怕虫子——生理上,她可以轻松踩死一条蜈蚣;心理上, 她却无法说服自己不害怕。
明琅强忍住尖叫的冲动, 一把抱住了沈澹月, 暗暗祈祷,虫子赶紧爬到沈澹月身上去。
然而, 爬虫似的触感却更加明显了。
有什么钻进了她的领口, 缠绕着她的脖子,留下阴冷黏滑的湿迹。
跟上次被鬼纠缠的感觉, 一模一样。
明琅稍稍镇定了一些,是鬼,总比是虫子好。
这时, 一个低沉平缓的声音突然在她的头顶响起:
“‘他’出现了。”
沈澹月的声音。
阴冷黏滑的湿迹在向下蔓延,如同流淌的汗珠。
明琅忍不住蹙起眉毛, 挠了挠锁骨:“不是说待在你身边, 就不会被它侵袭吗?”
“是不会被‘他’侵袭。”沈澹月冷静地回答,“我并没有保证,你不会被‘他’触-摸。”
明琅不作声了。
——她相信了吗?
沈澹月不知道。
他已经无法正常思考。
昏暗的室内,黑雾还在胀大,从四面八方涌来, 如同一缕又一缕湿黏的细丝,将她绞缠了起来。
黑雾中似乎有千百只可怖的鬼手, 在她的身边游离,想要抓住她,又怕在她的身上留下青黑指印。
即使如此,她仍然像被他禁锢在了怀中。
沈澹月垂眼盯着明琅,觉得自己疯了。
就算没有疯,也离疯不远了。
他从未如此急切想要得到一个人,仅仅是看着她,听见她的声音,内心就生出一种几近暴虐的占有欲。
——弄坏她,掠夺她,囚-禁她。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这样一个人。
仅仅是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他失控成这样。
占有欲化为冰冷而汹涌的杀意。
沈澹月伸出手,大拇指轻轻按住明琅的咽喉,不动声色地摩-挲。
鲜红的血液在她的颈动脉里奔涌、搏动,发出几不可闻的沙沙声响。
如此轻微的声响,却在他的耳边扭曲放大,与胸腔里激剧的痛感形成同频共振。
掐住她。
扼下去。
杀死她。
她死了以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他不会再有这样古怪的占有欲,也不会再因几句简单的告白而失去理智。
为什么下不了手?
连动一下手指都觉得困难。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为什么会心口剧痛,为什么会哑口无言,为什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占有欲,为什么会连杀一个无足轻重的人都感到困难。
真相已近在咫尺。
甚至,就在他的口中,却是如此难以启齿。
因为一旦承认,就意味着,她将彻底凌驾于他的头上。
她是如此坚强、健康,身上不断地涌出鲜活的生命力,如同一头精力旺盛的野兽,将他逼向黑暗的角落。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厌恶。
他喜欢居高临下地控制一切。
她可以是一头不驯的野兽,但脖颈上必须套上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必须在他的手上。
如果他屈服于她,最终结果很可能是她给他戴上锁链。
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屈服于任何人。
权力、金钱、死亡,都不曾使他屈服。
她凭什么让他低头?
想到这里,沈澹月混乱不堪的头脑突然清醒了。
他视线下移,缓慢而又冷淡地打量着她,觉得她也不过如此。
之前的自己可能是陷入了某个思维误区,才认为她有着恐怖的吸引力。
事实上,权力与金钱,哪一个不比她更有吸引力?
没人不爱权力。
但他不想对权力低头,永远陷入垄断公司相互制约的局面,于是离开了高科公司,组建了反公司联盟。
以一个利益集团去对抗另一个利益集团,就是争夺权力。
反公司联盟本质上是一个利益集团。
他从不粉饰自己的野心。
他不要公司,但要权力。
沈澹月以睥睨的角度,注视着明琅,冷漠地思忖,她全身上下哪一部分比权力更加迷人?
然而,他的心底却在计算,究竟要夺取多少权力,才能彻底掌控她。
她身手很好,是个不错的保镖。但她并非无可替代,比她更强大、更忠诚的保镖多的是。而且,他也不需要她的保护。
但他却在不自觉思考,是否能以雇佣保镖的名义,永久留下她。
这些想法全是失控的,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
可他停不下来,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
这种感觉令他耻辱,非常想要杀死她,以绝后患。
然而,他却连掐住她的脖颈都做不到。
沈澹月耻辱、愤怒又害怕。
他闭上眼睛,害怕有一天连唇齿都不再受控,说出她想听的话,然后永远屈服于她。
甚至于连欲望都屈服于她。
——她不需要拯救,而他又拥有强烈的拯救欲。
他不想看到,有一天连拯救欲都对她低头。
不过,有一个东西已经对她低头了。
沈澹月睁开眼,冷冷地看着黑雾无声地缠绕着她。
尽管黑雾没有形状,也没有面目,但“他”缠绕她的样子,既不像鬼魂,也不像雾气,而是像一条流着口涎的疯狗。
他永远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可憎,光是看一眼,都觉得眼睛刺痛。
太低贱,太恶心了。
沈澹月觉得自己彻底冷静了下来,头脑也开始正常运转。他低声咳嗽了一下,甚至连喉咙也不再嘶哑。
很好,他可以从容不迫地回答这个问题了。
“我……”他开口,声音缓慢且平静,“也喜欢你。”
这句话说完,沈澹月的头脑更加冷静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清醒,甚至开始认为之前的自己愚蠢又可笑。
不过是一句告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他甚至做好了说第二遍的准备——她那么迫切地向他索要告白,肯定会恳求他再说一遍。
谁知,明琅久久没有反应。
她眉毛蹙得很紧,一脸郁闷,注意力明显不在他的身上。
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就不能专心一些吗?
沈澹月顿了顿,手往上移,用两根手指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声提醒:“明琅。”
明琅苦恼地说:“我……”
——她被他的告白震撼到了。
这一想法刚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的心底还未燃起喜悦的、炙热的火花,就听见明琅苦恼地继续说道:
“真的是鬼吗?我怎么感觉不像……你能帮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吗?”
喜悦被冷水泼灭,沈澹月看向明琅的眼神冷得骇人,简直想掐死她:“我怎么帮你看?”
明琅转过身,直接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光-裸的后背。
她是真的苦恼:“太像虫子在爬了……我不敢伸手去摸,你帮我看看,到底有没有虫子。”
她后退一步,朝他靠近了一些。
不知是否少了一层遮挡的缘故,沈澹月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神情微僵,耳根刺灼:“我看不到。”
其实看得到。
她比他想象的更瘦,也更加有肌肉,线条流畅而健美——健康而美丽。
那是一种充斥着勃然生机的美丽,像植物一样筋脉分明,像动物一样灵巧矫健。
尤其是健康。
她太健康了,不仅心理健康,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骼也生长得格外健康,肩胛骨平整而光滑,皮肉紧实,中间隐约有一道漂亮的凹沟。
她的健康之美,比黑雾可憎的模样,更加让他难以直视。
“手机不是有手电筒功能吗!”明琅压低声音,“你再不帮我看,我就把虫子蹭你身上了!”
“蹭”这个字,令他浮想联翩。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沈澹月神情更僵了,喉咙燃烧一般,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灼痛。 他极力平静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视线移到别处,同时上下晃动光线,假装在仔细检查:“没有。”
“没有吗?”明琅很疑惑,“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痒?”
因为黑雾。
沈澹月知道自己应该命令那个脏东西离开她,至少让“他”不再骚扰她。
然而,这一刻,他们微妙地达成了某种合作,短暂地成为了共谋犯。
他鬼使神差地帮那个东西掩盖了罪行:
“我说了,我只能保证,你不会被‘他’侵袭,并不能保证‘他’不会触-摸你。”
明琅转过身,扯下衣摆,痛苦地说:“可是真的好难受,就没有一种针对这玩意儿的止痒药吗?”
当然有。
沈澹月垂下银白色的睫毛。
他可以让那个脏东西消失,但要收取一点小小的代价。
这么想着,他的胸口又开始闷痛起来。
可能是兴奋,可能是激动,也可能是无形的心脏在跳动。
——更可能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不要靠近她。
靠近即失控。
她比死亡还要危险。
黑暗中,他却看向她的眼睛,一动不动:“你抱我一下试试。”
“嗯?”
沈澹月声音低沉而温柔,几乎是在哄她:“抱我试试。”
明琅迟疑着,走向他,伸手缓缓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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