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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新娘(爆炒小黄瓜)


沈澹月顿了顿,另一只手捂住明琅的眼睛,抬眼看向阴影,冷漠而无声地吐出一个字:
“滚。”
阴影消失了。
沈澹月却感到“他”的视线,并没有消失,仍然锁定在明琅的耳垂上。
他们是同一个人,共感,共情,共谋,共犯。
阴影能感到他的欲-望,他也能感到阴影的冲动——很明显,阴影刚才的冲动,是亲吻她绯红的耳垂。
沈澹月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毛,紧紧贴着明琅的双唇,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
对他而言,明琅是个巨大的麻烦。
她让他兴奋,让他失控,让他做出许多不可理喻的事情。
现在,又让阴影生出了不该有的冲动。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真应该掐死她。
——放开她的后脑勺,手往下,大拇指扼住她的咽喉,重重按住片刻,就能让她窒息。
或者,一枪毙了她。
枪套就在他的皮带上。他接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从拔枪,到上膛,再到开枪,不会超过一秒钟。
他只需要花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彻底解决这个巨大的麻烦。
他却下不了手。
为什么?
为什么他在她的身上,总是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释?
明琅开始觉得沈澹月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
他居然贴着她的唇,一边吞咽她的唾-液,一边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什么,不能先松开她再想吗?
什么事情,需要吃着她的口水想?!
明琅忍不住一把扯下他的手,轻巧地跳下吧台的椅子,警惕地瞪着他。
沈澹月回过神,用大拇指轻轻擦了一下湿润的下唇,平声说:“你跑什么。”
明琅看着他的动作,后脑勺一阵发麻:“你亲得太久了!”
沈澹月站了起来,面不改色:“你没发现鬼不见了么。”
明琅狐疑地说:“难道……”
“是。”沈澹月的视线自上而下,轻轻从她被亲得红肿的唇上扫过,垂下白色睫毛,遮住晦暗不明的眼神,“你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才不会被‘他’侵袭。”
“……”
明琅半信半疑,觉得沈澹月在说谎,但她没有证据。

究竟是什么样的鬼, 只有当她待在某个人的身边时,才不会受到侵袭。
这不像鬼,倒像是有人在搞鬼。
明琅怀疑地看向沈澹月。
沈澹月却没有看她, 抬手解开白衬衫的扣子, 露出结实而优美的胸肌。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赤-裸的上半身。
上一次, 还是他在她的卧室里,用针线缝伤口。
几乎是一瞬间, 明琅就回想起那个闷热的夏夜。
她因自己的前途而心情压抑, 一转头, 却看到了受伤的沈澹月。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这种强壮得几近优雅的男人,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 一举一动都充斥着冷峻而凌厉的美感, 一下子驱散了酷烈的暑热。
即使到现在,她回想起那一幕, 仍能感到一种近似麻痹的悸动。
那种悸动,困扰了她整个夏天。 但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一幕, 不该发生在她的卧室里。
可她又想不出应该发生在哪儿。
明琅盯着沈澹月的胸肌,有些走神。
等她回过神时, 发现沈澹月正面色沉冷地看着她, 目光抗拒而嫌恶,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的耳根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潮。
明琅莫名其妙。
如果不是她确定自己站在原地,没有动过,几乎要以为, 他衬衫的扣子不是自行解开的,而是被她硬生生扒开的。
不然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一副被侵-犯的模样。 “怎么了?”明琅问。
沈澹月没有说话, 冷淡瞥她一眼,上楼洗澡去了。
明琅摸不着头脑,懒得去猜他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了。
她太困了。
沈澹月公寓有好几个卧室,明琅本想问他,她该睡哪个卧室,主卧还是客卧。
但想到他那变脸跟翻书似的诡异性格,她又退缩了,决定从哪儿醒来,就在哪儿睡觉。
他要是不乐意跟她睡在一起,就去睡沙发或客房吧。
谁让他现在才去洗澡。
明琅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沈澹月一直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他站在淋浴头下,头微垂,任凭冷水冲洗银白色的短发和结实的肌肉。
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理清思路,顺便将那股躁动的罪恶之焰……压抑下去。
在客厅,他解开衬衫的扣子时,的确存了一些微妙的炫耀心理——他记得,明琅很喜欢他的身体。
但他没想到,她会一动不动地盯着看那么久。
更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是如此薄弱,面对她的注视,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这让他感到极端的自我厌弃。
她看向他的目光是如此清澈,不带任何爱-欲,仿佛小动物好奇而懵懂的眼神。
——他却在这样的注视下,生出了某种不合时宜的、石头般坚硬的紧绷。
她主动提出了离婚。
她想要离开他。
他却无法动手杀死她,也无法抵抗她的注视,甚至要用谎言才能将她留下。
沈澹月闭上眼睛,把湿漉漉的白色发丝捋到脑后。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那应该是怎样?
至少,她应该需要他,希望得到他的保护。
如果她不需要他……
沈澹月冷不丁睁开双眼,垂眸看向自己的影子。
潮湿的水雾中,影子显得浑浊而模糊不清,有一种不正常的幽黑,似乎不是影子,而是一团阴森恐怖的鬼影。
不,她必须需要他。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他们”。
明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睡了十多个小时,她却跟没睡似的,哈欠连天,神情恹恹,始终有种挥之不去的疲倦感。
回想起昨晚的梦,她表情更是一言难尽。
她梦见了一只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毛色洁白而光滑,眼睛冰冷而凶狠,站在雪地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她歪着脑袋,“嘬嘬”了两声,见它一直不过来,就懒得逗它了,转身就走。
谁知,她刚转身,那只狗便纵身扑了过来。
看到它森冷无情的绿眼睛,往下耷拉的蓬松尾巴,明琅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玩意儿不是狗,而是狼。
还是一头体型巨大的狼。
它一边紧紧盯着她,一边耸动着鼻子嗅闻她。一旦她表现出挣扎的迹象,就会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直到她放弃挣扎,一动不动。
狼一直在嗅她,从她的头顶嗅到她的手指。
很多个瞬间,明琅都觉得这头狼想要咬死她——它的绿眼睛翻滚着可怕的食欲。
可最后,它只是凑到她的耳边,舔了舔她的耳垂。
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明琅记不清了。
但总感觉,那头畜生对着她的耳朵舔了一晚上。
直到醒来,她似乎都还能听到黏糊糊的水声,令她浑身战栗似的发麻。
明琅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起床去洗澡。
沈澹月的公寓不可能有监控,也不可能有其他人。
洗完澡,她擦干身上的水渍,直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去衣帽间找衣服。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头顶的吊灯似乎“滋滋”闪烁了两下。
明琅疑惑抬眼,看了吊灯一眼,没有注意到,阴冷而恐怖的鬼影无声覆盖了她的影子,缓缓融为一体。
同一时刻,沈澹月表情温和冷静,正坐在会议桌的主位上,倾听下属的发言。
昨天晚上,他为了让阴影听从指挥,暂时解除了对“他”的限制。
他没想到那个脏东西像狗一样,舔了一晚上她的耳垂。
——不知廉耻,不知节制,不知餍足。
这么恶心的东西真的是他的一部分吗?
沈澹月垂下银白色的眼睫毛,遮住眼中几分烦躁的神色。
这时,下属问他,是否同意这个方案。
他根本没听见下属说了什么。
沈澹月面色如常地说:
“再说一遍。”
没人看出他的异样,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下属的发言不够清晰。
沈澹月不是那种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领导,正要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会议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
——明琅换衣服的画面。
“砰”的一声。
沈澹月手上的平板掉了。
会议桌上,人们纷纷转头望向他。
沈澹月脸上没什么表情,喉结却重重滚动了两下,声音冷而哑:“没事,继续。”
看到明琅身影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
可是,闭眼之后,画面还在。
他只能极力压抑几近沸腾的心绪,操纵阴影视线的焦点,一点一点将阴影收了回来。
整个过程中,不免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没有特别露-骨的画面。
顶多是圆润的肩头,纤长的脖颈,紧实而瘦削的肩胛骨。
略显肿胀的耳垂。
更多的就没了。 即使如此,他还是感到了怪异的心跳感,胸腔甚至一阵抽痛。
明明他早就失去了心跳的能力。
最终,沈澹月还是没能听清下属的发言。
他一只手撑着额头,有些歉意地笑了下:“抱歉,昨晚没有睡好。你整理一下发言,发到邮箱吧。我等下给你答复。”
会议结束,所有人鱼贯离开会议室,只剩下沈澹月一个人。
沈澹月重重闭了闭眼。
只是几个一秒钟不到的画面。
人的瞬时记忆是有限的。不一会儿,明琅的身影就像掉进清水的颜料,散开了,模糊了,渐渐看不清了。
但人的想象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于是很快,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又清晰了起来。
每一个细节都触犯禁忌,每一个细节都纤毫毕现。
他垂下眼,看向自己的影子,冷漠而厌恶地吐出一句话:
“你真是恶心透顶。”
阴影没有意识,不能说话。
“他”安静地待在影子里,一动不动,像是不存在一般。
沈澹月却感到“他”在不满。
阴影并不想回来,相较于他的影子,“他”更想待在明琅的身边,嗅闻她身上的气息。
沈澹月顿了顿,突然生出了一股比厌恶更加不适的感觉。
——他好像在嫉妒自己的影子。
明琅换完衣服后,忽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她想了想,给沈澹月发了一条消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沈澹月没有回复。
她不想闲着,按照昨天的记忆,找到沈澹月的办公室,却没有看到沈澹月,只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
明琅探头:“嗨?”
男人回头,随即露出一个微笑:
“您好,我是沈先生的助理,道格。您是明小姐吧,我知道您。”
明琅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好,我们以前认识吗?”
道格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失去了五年的记忆,忘了很多事情。”明琅说,“如果你是沈澹月的助理,应该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吧。”
道格思索了一秒钟,面不改色地说道:“当然。”
事实上,他完全不知道明琅为什么会失去五年的记忆,也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基地里压根没有她这个人。
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助理,他大脑运转的速度极快,很快给她安排了一些简单的文职工作。
明琅接过平板,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她看了两眼,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以前是干这个的?”
道格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无法熟练运用办公软件,平静地点点头:
“是的,您以前是先生的得力助手。如果不是您后来去了生物科技,我可能都无法得到这份工作。”
——虚实结合,再加上适当地拍马屁,道格觉得自己替老板完美化解了一次危机。
“好吧。”明琅勉强应下来,拿着平板,坐在沙发上,跟上面的数据大眼瞪小眼。
如果她以前是干这个的话,应该有肌肉记忆才对。
可她盯着平板看了十来分钟,愣是没看懂那些数字代表着什么。
难道那个助理在骗她?
明琅蹙着眉,又给沈澹月发了一条消息:「在吗?」
她对着平板拍了一张照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澹月还是没有回复她。
明琅只好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
手机上跳转出画面。
沈澹月似乎刚洗完澡,眉目冷峻,银白色的短发氤氲着清冷的湿气,水珠不断滴落下来。
他轻扫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明琅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熟悉——如同一条饥-渴的野狗,既想要靠近食饵,又害怕饵中有毒。
她莫名产生了一个错觉,一旦他知道食饵美味且无毒,就会毫不犹豫将她吞吃入腹。
明琅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时,沈澹月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低沉而冷淡:“什么事。”
明琅回过神,把平板对准手机的镜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澹月瞥一眼:“这是几个垄断公司的财务报告,以及针对它们下半年市场策略的分析报告。你看不懂这些,谁给你的。”
“道格。”明琅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确看不懂这些,但他说我以前是干这个的,还说我以前是助理,如果不是我后来去生物科技了,他甚至没办法当上你的助理。”
沈澹月神色似乎僵了一瞬:“他弄错了。”
“那我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沈澹月却说:“我等下过来告诉你。”
然后,挂断了电话。
明琅微微皱眉,觉得他的态度很奇怪。
相较于沈澹月的态度,他与助理截然相反的口径也很奇怪。
她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几句话的事情,沈澹月为什么要这样含糊其辞?
为什么助理会弄错她以前的工作?
是故意给她难堪,还是根本不知道她以前的工作内容?
沈澹月每次见到她,又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想要靠近但不敢靠近的眼神?
明琅心想,难道她以前是沈澹月包养的情人,真正的妻子另有其人?

明琅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
不然没办法解释, 沈澹月看向她的目光,为什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背德感。
他们是夫妻,又不是兄妹。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能违背什么道德?
除非, 他对她做了不道德的事情。
男女之间, 除了出轨,还有什么不道德的事情?
——要么她是他在外面包养的情人, 要么他在外面包养了另外一个人。
明琅不想跟他纠缠不清。
如果他不想靠近她, 那就不要靠近她。多么简单的道理。
明琅从不回避自己的感情,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甚至不会回避自己的渴欲——记忆中, 她第一次了解自己, 触碰自己,释放自己, 就是回想着沈澹月缝伤口的画面。
高挺的鼻梁,紧绷的下颚,冷峻的侧面。
浸满汗水的衬衫, 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拿着针线……平稳地刺入锁骨下方的皮肤。
燥热不堪的夏夜,垃圾桶里堆满了沾满血污的绷带。
明琅很喜欢那样的沈澹月。
她坦坦荡荡, 不回避, 不羞耻,不忐忑。
学生时代,她为此感到失落,是因为自己不可改变的命运,以及沈澹月身上那种可望不可即的气质。
但现在, 她的命运改变了,沈澹月也不再可望不可即。
这两天, 他们甚至躺在同一张床上。
所以她不明白,沈澹月在回避什么。
明琅决定,等下直接问沈澹月,他爱不爱她,能不能给她看看合法的结婚证。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他有没有对她做过不道德的事情。
相信这三个问题问出口,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沈澹月挂断电话之后,似乎还能感到那种急促、奇特的心跳感。
在他死气沉沉的胸腔内回响,一声比一声强烈。
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说谎的心虚感。
他并非不会说谎,而是不需要说谎。
说谎是弱者的行为,就像只有弱者才会沉溺于虚假的幻想之中一样。
但在明琅的事情上,他一直在说谎,冷静、清醒地看着自己说谎。
甚至于现在的明琅,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个虚假的幻想。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沈澹月垂眼,拿起毛巾,擦拭滴水的银发。
他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必须停止这种荒诞、古怪的行为。
然而,他却拿起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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