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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没有心术的草包,他是有智慧的。
只不过中原人是他娘,大漠人是他爹,他没国仇家恨,他两边都能活。
打的赢他就打,打不赢他就跑。
他心胸宽广,不执拗,这种人,古来大多寿长。
他能陪她很久吧。
他比我有趣,比我乐天,比我康健。
最重要的是,他给她的爱,不沉重。
他目前唯一的问题,只是他那个蠢货哥哥会找他的麻烦。
等我帮他将布泰耶杀死,他将没有任何后患。
以他的性子,他会毫无负担,再也不回大漠去拼命向他的父王证明什么了。
他会陪着她忙碌着店里的活计,心甘情愿的给她干活儿,和她去很多地方采购木料,一路和她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兴许,她会慢慢把我忘了吧。
云起,如果你真心愿意为我守护我这所剩无几的自尊,这些话,你不要告诉她。
别让我在她眼中彻底沦为一只可怜虫。
我之所以和你讲,是因为你我身上流淌着相同的骨血,我亦不愿你走上一条弯路。
我想试着让你明白,我不是变了心,嫌了她,沈家从无纳妾的规矩,更从无抛弃糟糠的规矩。
我今生亦不会再娶,因为我已经把心交给天底下顶顶好的姑娘。
当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你心甘情愿把心交出去的姑娘,好好待她。
但如果,沈云起,如果你回去告诉了她这件事,自此以后,你将不再是我的弟弟。
我说到做到。”
沈清起绝没有说说而已。
他挽了一把轮椅,朝着家里的方向行去。
沈云起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这些话若非亲眼看见他二哥说出来,他怎么也不肯信。
一向不服输的二哥,满身傲骨的二哥,竟然也有认输的时刻。
那是他的二哥啊!?那么骄傲的人,他曾经把自己当龙。
他如今居然说他是可怜虫?!
他回望二哥,见二哥永远挺直的脊梁,似乎也弯了许多,沈云起定定的想:
爱是什么呢?
爱是只要你能过得更好,我可以杀死自己的一切欲望。
是如果我注定在深渊里不得出离,我也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你推上去。

沈清起挽着轮椅,停在了一棵树前。
那一晚,她就站在这里,两只手抓着衣角,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仿佛穿越云端,他看到一个小女孩,手足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满脸惊恐的望着她的母亲歇斯底里。
曾经他想,她的母亲是怎么狠得下心来对她凶狠。
可是他做了更可恶的事。
他心里像刀割似的疼。
可她说过,天上所看到的景象与人间不同。
她第一次来到这地方,她也会生老病死,最好的韶华就那么几年,她该去尽情享受人间烟火,去和心爱的人恣意奔跑,去看美景,去吃遍天下美食。
而不是,他走不动了,也连累着拽着她放慢了脚步。
沈清起挽着轮椅,回到了家里。
他关上房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睡过了,日子似乎自她走了以后变得停滞了。
他重新回到了深渊。
又或者,比深渊更黑,更暗。
他挽着轮椅回到了卧房,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木匣。
在黑夜里,垂着眼,无声的望着木匣。
是夜,辛月影的眼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她手里提着一壶酒,朝着家里杀回来了。
孟如心恰好起夜,推门见得辛月影回来,横身拦住,沉声道:“你还回来.......”
“啪”地一声,辛月影一巴掌呼过去:
“叉出去!”
“来了!”霍齐自她背后冲过来,一记手刀就给孟如心切晕了,一把将孟如心扛起来,直接转头走了。
“嘭”地一声,辛月影踹开了门板。
黑夜里,她眼中闪烁着怒光。
而沈清起就坐在小厅里,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她瘦了啊。
他心痛如绞。
他紧攥着拳,别开脸,不去看她。
辛月影:“你弟弟说,你真的喜欢了孟如心,这话是真的吗?”
“是。”沈清起点头。
辛月影:“好,沈老二,我跟你签和离书!”
她把酒撂在了桌上,“咚”地一声。
辛月影拿出了一张红纸,拍在桌上,移目愤怒的望着沈清起:“我照顾你这么久,情没了,那谈谈钱!”
沈清起说:“我没钱。”
辛月影笑了:“行!那你把这酒喝了,喝了这碗酒,我跟你没关系了。
与你成亲的人不是我,我稀里糊涂跟你在一起过了,没喝过合卺酒,分卺酒总要喝的。”
沈清起看着那壶酒,这酒没给他下点什么东西那便是见了鬼。
辛月影目放精光捧起酒壶,挤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来吧,二郎,喝药吧?不是,喝酒吧?嗯?”
沈清起接过了酒,一时一刻都未曾犹豫。
若能死于她手,便是最好归宿!
浊酒入喉,没有肠穿肚烂的痛,他的头脑却觉得昏昏沉沉。
麻沸散!是麻沸散!
该死!狗老三!为什么要相信他!
狗老三不是一直小心翼翼要守护好他的自尊的吗!
为什么叛变!
凉凉的月光下,她与他对望:
“瘸马下了二十多次的毒,毒不死你。
小疯子,这世上只有我能给你下毒。
嘴里说你没钱,给我派了个那么大的单子?
给我安排的真好哇,来个急单子,时间紧迫,让我无暇忧伤,还让那谢阿生陪我去缅甸游山玩水?
小疯子,沈老三把话原原本本告诉我了!
他说,‘嫂子,只要你俩能好,二哥不认我没关系,嘿,我认你当姐,我喊他姐夫,咱还是一家子,你瞧我多聪明。’
哈哈哈!我家沈老三配享太庙!!!”
沈清起昏了过去,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炸开。
摔“壶”为号,众人蜂拥进来。
霍齐和沈云起将沈清起架去了炕上。瘸马挎着药箱子一瘸一拐的进来,夏氏连忙点灯。
沈清起的裤腿挽上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辛月影是最镇定的一个人:“瘸马!”
瘸马神魂归位,动手医治,但是汗下来了。
瘸马带着药过来的,霍齐磨药,沈老三煎药,夏氏掌灯,辛月影给瘸马递东西连带擦汗。
后半夜,这才将他的患处包扎好。
没有人敢问瘸马那句话。
辛月影问了:“他还能站起来么。”
瘸马犹豫了很久,所有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的脸。
瘸马咽了口唾沫:“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药死他,给他个痛快算了。
他这伤得也太严重了,而且以后.......”他咽了口唾沫,望着辛月影:“应是没戏唱了。”
辛月影很镇静,她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了。
“啪”地一声。
夏氏拍了瘸马肩膀一下,她沉声道:“你一定是在说谎对不对?”
瘸马冤枉:“这回我真没有说谎,他骨头都露出来了。”
夏氏老脸一红,顶着众人的目光,背过身去,低声道:“若二爷腿不能站起来了,我得伺候他,以后就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二爷没站起来,瘸马站起来了。
他想:语言真的是一门博大精深的东西。
就、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也就是说,夏氏原本是打算和瘸马一起过的。
瘸马忽然之间变得六神无主,他在屋子里踱步,一瘸一拐的踱步:“我想我想我想我想......我想办法......我想想......我想想......我想想办法.......”
他忽然停驻:“是他能站起来,你就跟我回家一起过是吗?是我想的那个一起过的意思吗?
我理解的没错吧?
别回头我费劲给他弄好了,你跟我说,是我想岔了,是咱们一起过对吧?”
他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左一个一起过,右一个一起过,夏氏脸极红,背对着他,甩手:“别一直说了!这同着孩子的面呢!”
瘸马:“不是......这没外人呐,我闺女,你儿子,那个大高个也不是外人呐他。”
辛月影望着夏氏:“娘,你别为了二郎牺牲你自己。如果二郎知道了,他不会高兴。”
辛月影看了眼瘸马,若等他纳过闷儿来,保不齐要急火攻心药死谁。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瘸马迅速反应过来:“对呀,我也不会高兴的呀。合着你这是以身相报?这干啥呢?”
夏氏连忙转身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她看向瘸马,着急的解释:“我愿意跟你一起过,你拿我当宝......”
她说不下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说这种话,她觉得很丢脸。
辛月影:“娘,全员反派,没有一个正常人,你想说啥说啥呗,这屋里没有高尚情操。”
瘸马说:“就是啊!谁笑话谁啊?哪个是干净的。
我闺女,弄死四个人了,这霍齐,帮凶,专替她埋尸。他沈老二,捏人脖子比捏鸡脖子都顺手儿。
这沈老三,啥好人家的孩子开人瓢,又祸祸一千一百两银子出去?
我!虽然暂时没有染指杀戮,但晚晚,我跟你说,别惹急了我!他姥姥的,谁他妈惹急了我,都得死!!!
当然,不包括你。”
他趁机许诺:“晚晚,你放心,我永远不给你下药。”
夏氏心里噗通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沉声道:
“从前我家那个,是个好人,可他把好脾气留给了外人,跟我时,总发火。
你不一样,你跟外人横,跟我不发火,你知道护着家里人,你比他强!
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子突然有了好多盼头。”
“晚晚......”瘸马神情动容,拖着残腿前行两步,握住了晚晚的手。
晚晚似有话不吐不快,如鲠在喉,心里掂量长久。
岁月无情,失去年少之后,剩了一把老骨头,连说出肺腑之言都会被说上一声老不正经。
可瘸马也说,屋中没有外人。
丫头说,谁都不高尚。
于是,她更有了些勇气:“以前,他喊我‘家里的’或是‘诶,我说’外人喊我李嫂子,当娘了,大家都喊我鸿儿娘。
孩子们怕我难过,如今又重新唤我夏夫人。
只有我当姑娘时,爹娘才会唤我晚晚。
这辈子我光给别人剥虾了,没人给我剥过虾。
只有你给我剥过虾子。
我是愿意跟你的。可我也心疼丫头,心疼二爷。”
晚晚说不下去了,她眼眶泛红。
瘸马血脉喷张:
“晚晚!我我我我我死我也想出来办法!想不出办法,你你你你药死我!!!”
“别说那个字!不吉利!呸呸呸!”晚晚捂住了瘸马的嘴。
沈老三无语的看着夏氏和瘸马,他真没眼看了。
他扭头看向霍齐,霍齐大概是中毒之后元气大伤,捂着肚子已经倚着墙壁睡着了。
他扭头去看辛月影,见她手里拿着木匣子,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一怔,道:“当日二哥便是因得这个匣子才从炕上滚下去的。”

是那根他故意扯开,丢向她的红绳。
他在什么时候悄悄拿了回来,剥去上面的尘埃,仔细的收好。
沈云起好奇的问:“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啊。”她垂着眼,摩挲着:“是他每天给我梳头时,我落下的头发。”
她是见过几次的,他每逢给她梳完头,总是会把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有时候她会发现,也会好奇的看着他。
她以为他只是爱洁,将这些头发清理出去。
她没想到,他没有扔。
他连她的青丝都舍不得扔。
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把她狠心推走的。
她拿起了那一对护膝,也是她送他的。
黑色的护膝,上面缝合的线也是黑线,小疯子笨拙的把裂开的地方缝好了,洗的干干净净的。
护膝下面放了四个骰子。
怎么差了一个?
辛月影仔细找了找。
她抬眼,鬼使神差的朝着昏睡的沈清起走过去。
将匣子放在一边,她翻开他的袖子,掰开他紧攥着的拳头,在他紧握的右拳之中,发现了一粒骰子。
她喂他喝“毒酒”演的太真了,眼中充斥着愤怒和奸险。
他不会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维护他自尊心的沈老三,竟然会反叛。
在他眼中,这或许反叛的太突然。
他不知道的是,在沈老三单飞出去的那一晚,辛月影和沈老三说过,你不要试图维护你哥哥的自尊。
沈老三在那一夜把话牢牢的听进心里了。
爱憎分明的辛月影,来了这里苦苦煎熬,当日子开始有了起色时,当她付出了真心时,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她爱错了人,付错真心。若她不下毒,乃至屠了这座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真的以为那是一坛毒酒。
可他喝得那么爽快,在生与死的关头,哪怕她给他下了毒,他还是要握着这枚骰子不放手。
辛月影定定的想,是什么人在用生命爱着她呢。
是她的小疯子。
是极少说蜜语甜言哄她开心,却用生命实践着,我爱你爱到可以付出我的生命的小疯子。
两只手紧紧扣住,辛月影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
几天不见,他清瘦了很多。
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唇。
就是这张好看的嘴巴,说出那些狠话。
是狠话吗?
没说她矮,没说她不漂亮,没说她人品不好。
她最忌讳的点,他都没狠下心去碰。
她给他看过自己的伤口,他那么聪明,行军打仗的,最该知道哪里是敌人的软肋。
那夜,只要他一句,难怪连你娘亲都厌恶你,她必定要遭受屈辱,五雷轰顶。
可他都没有狠下心肠触碰她的伤口。
他只是说,他喜欢没了门牙的孟如心。
他不知道她曾经窥见过他的故事,他只知道,在很早以前,她误认为他喜欢孟如心。
他以为这便是最凶狠的狠话了,可连霍齐都对此感到费解。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喜欢没了门牙的孟如心。
孟如心在这里几乎成为一个可笑的存在,她之所以活着,全是因为孟校尉的女儿罢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嫌弃她,她将死时,没人肯愿意给她渡气,喜欢她,意味着很丢人的事情。
上一世他没爱过孟如心,这一生他更不会。
他是干干净净的,只喜欢辛月影的小疯子。
他甚至还深信不疑她是小仙女。
可他唯一的一次,问她关于未来事,不问前程,不问仇人何在,而是问他的腿何时才能痊愈。
因为这事关她的未来。
恍然之间,又见到了他坐在树下,满身血污,隐藏着疲惫脆弱无助。
隐藏不了的,是狼狈,无力,失败。
他将昔日轻蔑过的敌人的刀亲手交出,请求他去保护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心爱的姑娘,没见过他赢时的强悍,只看尽了他败时的颓唐。
若时光倒转,她那夜一定不会跟着霍齐去后山。
辛月影移目望着瘸马:
“爹爹,你瞧,这骰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呢,他对我很好很好。”
她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心里过于难受了,忘了瘸马给过的警告,稍不留神喊出了心里最想喊的爹爹。
爹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瘸马医术过人,混了这么多年,却仍旧混不出牛家沟子,他自己知道问题出在哪,他自认自己是个毫无医德可言的人。
如果没有这样的变节,他会继续给沈清起划水医治。
他从没太当真给沈清起医治,即便不当真,凭着他祖辈相传的药,这男人也能站起来了。
远了他不敢说,只说方圆五百里,他自认没有大夫能做到这点。
在瘸马眼中,他甚至并不太希望沈清起能走得太高。
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
治好了他的腿,他扭脸跑走找别的姑娘,辛月影怎么办?
又况且瘸马能料定这小子绝非池中物,他双腿痊愈必定如虎添翼。
瘸马这辈子见过太多飞黄腾达之后对糟糠百般嫌弃的男人。
他给很多大户人家的女人看过病,清一水儿的一种病灶:
那些男人飞黄腾达之后娶妾是必备的,能做到不休妻的,就算有良心的了。
只有官员从不休妻,因为会影响声誉从而导致影响他们的仕途。
但他们背地里干尽腌臜事,深宅大院里的妻子就是个摆设,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斋念佛也消不出去心口的怨气。
那口,昔日我陪你吃糠咽菜,我不离不弃,今日你飞黄腾达你厌我嫌我的怨气。
很多女人活生生的气出不治之症。
她们灿烂的活在一穷二白饥寒交迫的苦日子里,却黯淡的死在万贯家财的深宅大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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