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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辛四娘为人自私自利,又懒又馋,她更不可能会心甘情愿去伺候一个瘫子。
没给这个瘫子戴上一顶绿帽子那就算辛四娘给他面子了。
她怎么可能会这般乖巧的蹲在地上去伺候这个男人?!绝不可能。
辛大宝的目光震惊无比。
他脑海疯狂地思索着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当年是个双生子么?不可能啊,当初辛四娘生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小了,接生婆草草从房里抱出一个女婴,说是他母亲血崩了,他也进去了,没有别的婴孩了。
难道是鬼附身了?
辛大宝想到这里,顿觉毛骨悚然。
妖精走兽一类的,最喜欢住在深山老林里修炼,怪不得,怪不得他们要住在这神秘的山里。
辛大宝的牙关难以自控的发出声响。
沈清起移目看向辛大宝,眸光渐渐阴沉,他不动声色的弯身捡起地上的碎瓷,一双犀利的眸子静静的望定辛大宝。
他的眼中淬满杀意,微微歪着头,唇边凝着一抹阴森的笑,凝目注视着辛大宝。
“你不是我......啊!!!”
在辛大宝开腔的同时,沈清起屈指一弹,手中瓷片刹那击入辛大宝的喉咙。
辛月影骇得回头,见得辛大宝的喉咙生生霍开了个血洞洞,如注鲜血顺着血窟窿往外滋了丈来远。
辛月影下意识看向沈清起,却见他微微歪着身,斜斜欣赏着辛大宝的死亡过程。沈清起修长的指尖若无其事的敲打着轮椅。
他的唇边若有似无的缭绕着一抹笑意。
辛大宝的喉管大概是被割断了,热血随着他的颤栗抽搐上下乱滋,他两只眼睛痛苦的瞪着,像是濒临窒息,大口大口的张着嘴试图呼吸,他的脸很快涨红了,又渐渐发白,发青,最终,他浑身不再抽搐的频率愈发慢,他将头一歪,不再动了。
他人都不动了,血还在滋,但弧度小了许多。
辛月影震惊的站起来,望着血流如注的辛大宝,又移目看着沈清起:“为什么杀他?”
沈清起扬唇,轻轻笑着:“嫌他吵。”
“......”
月华澄澈,崇山峻岭被月色所洗,夜已深了,静谧的山庄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出意外,辛月影又和霍齐来这熟悉的老地方挖坑埋尸首了。
辛月影站在山坡上,手里铁铲支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她笑的很得意:“埋那边去,这个不算我人头儿!”
她往右边指了指。
霍齐还算配合,去了远处挖坑。
辛月影咧嘴笑:“哎呀呀,某些人今日很安静嘛!”
她捅捅耳朵,继续阴阳怪气:“我算是看出来啦,敢情我误杀了人就得挨骂,沈清起蓄意杀人,某些人就装聋作哑了。
啧啧,厚此薄彼算是让某些人玩儿明白了。
啧啧,差劲。”
霍齐望向高处的辛月影,不甘示弱的回:“辛老道,看来你道行不浅,你哥死了都能笑得这么欢。”
“我哥烂人一个,他死了正好。”她嬉皮笑脸的回。
“辛老道!下次你不准备帮手就别装摸做样的拿把铲子跟我出来晃荡!!!”霍齐气得瞪她一眼。
辛月影龇牙咧嘴的坏笑,仍没有过去帮手的意思。
她问霍齐:“但是霍齐,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沈清起本说要留着他给咱们盖房的,怎么突然就杀了?”
霍齐埋头刨土:“我哪知道,二爷做事自有他的一番道理。”
辛月影摸摸下巴,不对,她觉得不对。
就说沈清起是个阴暗的疯子吧,可他总不至于因为嫌人吵闹就杀人,这摆明是个借口。
辛月影回忆了一下。
在心里一遍遍复盘辛大宝的遗言:
你不是我.....啊。
你不是我......
她当然不是辛大宝。
辛大宝后面想说什么?那般带着惊恐而激动的语气,你不是我......你不是我.......
辛月影目光一动,你不是我妹妹?
辛大宝发现了她不是辛四娘!
对!一定是的。
可沈清起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难道是因为他也发现了???
辛月影脊背开始一阵一阵的冒凉气儿。
她拿着铁锹就跑回去了,也不管身后霍齐的呼喊声,她一路回了家,窗子里映出沈清起的倒影。
他又在灯下看着那本书了。
辛月影把铁锹立在墙下,佯装自若的回了屋子里去,挑帘进屋的时候,沈清起的书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沈清起疑惑地看着她。
辛月影挤出个笑意:“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帮我煮碗面?我估计霍齐回来也得饿了。但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去灶房,你能帮我煮么?”辛月影两只手无助的交叠在小腹上,战战兢兢地望着沈清起。
“......”沈清起回头凝视着辛月影,面无表情。
他其实真的挺想问问辛月影,您又不是第一次埋尸了,何至于怕成这般?
沈清起细察着辛月影的神情,见她六神无主,紧张得揉搓着手指。
她似乎真的害怕了,沈清起微微蹙眉,温声问她:“你没事吧?”
“我有事啊。”辛月影欲哭无泪的看着沈清起:“呜呜呜,大半夜埋人,我还挺瘆得慌。我现在就想吃点热乎的压压惊,行吗?”
她两手攥成拳,放在唇与下巴间。
她看上去弱小且无助。
“好。”沈清起用手撑着下了炕,一只手拽着辛月影为他做好的绳子,艰难的坐在轮椅上,挽着轮椅出去了。
辛月影膝行上炕,推开窗子去看,见沈清起已经挽着轮椅去灶房了。
她手脚麻利开始搜查。
枕头下面果然压着那本《续搜神记》。
她将书翻开,书直接摊开当中一页。
与其他崭新页所不同的是,这一页已经有些发旧,可见沈清起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看这一页。
她急忙去看:
“谢端,晋安侯官人也。少丧父母,为邻人所养。”
由于繁体文言文外加竖行,导致她看得很慢,才看一这句,外面已经传来了轮椅的响动。
辛月影赶忙把书塞回原处。
沈清起挽着轮椅进来了,抬眼望着她:“鸡蛋,两颗够不够?”
辛月影尴尬的笑了笑:“最好来三。”
沈清起点点头,不经意看向枕头,目光一动,挽着轮椅的手也顿住了,他移目看向辛月影。

第45章 躺平姑娘
屋内寂静无声,朦胧的烛光勾勒着沈清起的身影,他轮廓分明的脸渐渐凝着颇为玩味的神态。
那双黑冰似的眸子,具有洞悉一切的力量。
他挑起一边唇角,斜斜笑着,“你在找什么?”
“!!!”
辛月影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声,可她面上却伪装的稀疏平常:“什么?找什么?这句话什么意思呢?我没有听懂。”
“你最好是听不懂。”
他渗人的神态,令辛月影感到十分不安,她眨巴眨巴眼睛,站起来了,挤出一个讪笑:“走,咱俩一起去灶房,你一边做,我一边吃。”
她跟着沈清起去了灶房,把肚子填饱。
不得不说,沈清起的厨艺精进了不少,她一碗没吃够,又盛了半碗坐在小板凳上吸溜吸溜的吃着面。
沈清起也没有说话,无声的望着坐在小板凳上的辛月影。
不会儿,霍齐也来了灶房加入夜宵。
因得有了霍齐的存在,气氛总算缓和了不少。
翌日,辛月影借口把昨日买的布匹和酒给宋氏送过去,便赶着驴车下山了。
她赶着驴车直奔市集的书摊。
“有续搜神记吗?”她问书摊贩子。
“有。”书摊贩子丢给她一本:“十文。”
辛月影交钱,驾驴车,风驰电掣赶往瘸马家。
瘸马这正有病人,辛月影进来和瘸马打了个招呼,坐在边上等他,过了长久一阵,病人终于走了。
瘸马贼兮兮的看了辛月影一眼,起身把门窗关好,回头问她:“怎样?你哥呢?”
辛月影:“先不提他,我问你点正事。”
她打开书卷,翻翻找找一阵,终于找到了“谢端,晋安侯官人也。少丧父母,为邻人所养。”这篇文,她把书摊在案上给瘸马瞧:“你帮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个什么故事。”
瘸马细瞧辛月影,见她脸颊紧绷,神思不定。
当初要搞臭孟如心时,她都不曾是这副神情。
瘸马也很快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他严肃起来,双手接过辛月影的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复又抬头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问你啊!这是讲的什么的?我看不太懂。”
瘸马气得把书往案上一扔,“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这不就是个小孩看的神话故事吗?”
“这篇讲什么的?”
“田螺姑娘啊,你没听过吗?你小时候爹爹娘亲没给你讲过吗?”
田螺姑娘,她似乎听过,但又忘了具体讲什么的了,辛月影挠挠脑袋,“我爹娘死的早。”
瘸马一怔,从心底里涌上了浓浓的愧疚心理,是那种愧疚到半夜起来都想给自己两个巴掌的程度。
他将书本反过来,以供辛月影观瞧,他一反常态,情绪稳定而温和的耐心解释着:“来,我瘸马给你讲一讲。
这个故事呢,讲的是一个名为谢端的男人,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靠着邻里的接济勉强长大,天帝很同情他困顿穷苦,于是派了神女田螺姑娘下凡帮助他。
美丽而勤劳的田螺姑娘偷偷为他料理家务,烧火煮饭,后来啊,谢端觉得异常,一再追问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便只能与他交代实情。
田螺姑娘告诉他,是天帝派我下凡帮助你的,可是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却被你知道了天机,所以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哪怕你保证守口如瓶,也难免日后会被他人知晓。
所以我不能留在这里了,我只能回到天上去。
谢端听后万般后悔,却也无法挽留田螺姑娘。
后来谢端靠着田螺姑娘留下的两件宝物,日子渐渐兴旺,谢端还中了举人当了县令,娶了妻子,他为了感念神女下凡对他的帮助,还立了庙,便是今日的素女祠。”
辛月影听完,震惊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到了一起。
沈清起他一早就看透了她不是辛四娘。
或许他心中也做过各种光怪陆离的猜测与假设。
最终,他从这本田螺姑娘的故事里寻找到了答案。
他不是看这个书在解闷,他是试着去了解辛月影。
他完全将这则短短的故事,当做一篇使用辛月影注意事项来看的。
书中的谢端因得泄露天机继而导致了田螺姑娘回到了天上去,所以沈清起即便心中再感到惶惑,他都不曾问过她一个字。
他小心翼翼的替辛月影保护好这个秘密,甚至杀了试图揭穿此事的辛大宝。
而沈清起那一日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担心她去了素女祠之后一去不回。
天呐,这小疯子好有想象力!!!
辛月影坐在椅子上,经久难以回神,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双螺髻。怪不得,他每天都给她挽着双螺髻。
原来自己在他心里是仙女啊???
瘸马倾身,细察着辛月影潮红的脸颊,又看看她略有些失神的表情,轻声问他:“你没事吧?”
辛月影眼眶渐渐红了。
瘸马还以为自己提及对方爹娘早逝,勾起她的心酸来,心下更懊恼了。
瘸马清清喉咙,指尖点了点桌面:“其实你假如心里难受的话,依我看,你不如把你哥哥送去见你爹爹娘亲,让他们九泉团聚一下,这不就算你尽孝了么。”
他眯起眼,朝着辛月影露出一抹奸笑:“怎么样?你若怕见血,我亲自给你开副毒药,下在他饭食之中,咱们送他上西天见双亲。”
辛月影感动得热泪盈眶,两只手握住了邪恶瘸马的手:“老马,跟一群邪恶的疯子做朋友这件事,真的太爽了!!”
瘸马:“......”
辛月影收拾好心情去了市集。
她将驴车停在驻马店里,想好好选一选肉菜,她准备给沈清起做一桌丰盛的饭菜。
想起来她有些惭愧,除了当初刚来的那些时日她为了保命假么三道的勤劳之外,她近来已经很少下厨干家务了。
沈清起平日里会下厨,下厨之前总要问一问辛月影今天吃什么,遇到他不会做的,辛月影会跟他一起,她动嘴教他,他动手去做。
浣衣是谢阿生的活,谢阿生很直接的问过辛月影,你为什么一天换一件衣裳?又没脏。
收拾屋子则是霍齐,霍齐每次都要骂她拿完东西不往原处放。
她干什么呢?
也只有买菜,说是买菜,不过是每天上街出来转转,大多数时候她便去炕上躺着,有时候躺得后背都疼了,她就翻个身,换个姿势再躺。
她觉得自己其实更符合躺平姑娘,跟田螺姑娘没什么关系。
可沈清起那家伙,居然会把她和田螺姑娘结合在一起。
她真的有些汗颜。
辛月影思绪乱飘,想得入神。
她并没有注意,两个男人已经跟着她很久了。
辛月影提着篮子,拐了个弯,被人一棒槌敲晕,套进麻袋里头去。

“买定离手————”
一声洪亮的声音,让辛月影意识回笼,她渐渐睁开眼,惊觉自己身处半空,下意识挣扎,绳子便就带着她横着转了一圈。
这是一间幽暗的柴房。
她被一根绳子横吊在梁下。
“闲!闲!”
“草!又是庄!”
隔壁传来男人喧嚣的声音,这里似乎是一间赌庄的柴房。
绳子打了个圆圈,慢慢停了,映入眼帘两个男人,一个瘦子坐在八仙椅子上,另一个胖子肩膀上扛着一把刀子,虎视眈眈的看着辛月影。
八仙椅子上坐着的男人眉尾下有道狭长的刀疤,贯穿颧骨十分醒目,他手里拿着把紫砂茶壶,翘着二郎腿,不阴不阳的笑了笑:“你是辛大宝的妹子?”
他们没给辛月影回答的机会,拎着刀子的男人朝着她走过来了,男人拿刀子拍了拍辛月影的脸颊,眯眼望着她笑:“你哥哥辛大宝欠了我们银子,说是今日早晨就能送回来,倘若回不来,让我们找你讨。”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字据,轻轻一抖,举在辛月影的眼前。
她别的字没看见,只看见一个血手印下盖着五百两的大字。
辛月影杏目圆睁:“五百两?!”
提刀男人大喝:“是一千五百两。”
辛月影大惊:“一千五百两?”
“对!涨价了。”
辛月影:“什么理由涨的价?”
提刀男人:“我们看你有钱,现涨的价!”
坐在八仙椅子上的刀疤脸撂下茶壶,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抽出了辛月影的荷包,他垂眼看看,放在手里掂了掂,又从中抽出一张银票,轻轻晃了晃:
“买个菜就带这么多的银子,你说你家里岂不是得有更多?”
莫说辛月影没有,纵然她即便有也不可能甘心给辛大宝还了账。
她佯装震惊:“怎么回事?我哥没把钱还给你们吗?”
刀疤脸一愣,看向辛月影面前站着的提刀男人。
二人疑惑对视一眼。
辛月影:“我昨日就把钱都给辛大宝了,他说还给你们!”
刀疤脸纳过闷来,站起来了:“放你妈的屁!我们根本没见到他!告诉你,少他妈在这耍花样,不让你尝尝我刀疤的厉害,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吃素?
东至辛家庄,西至牛家沟,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刀疤爷的厉害!”
刀疤说着话,抻抻袖子,“小蹄子,要么你今日拿钱,要么,我们把你送去窑子里卖喽,就这两条道,你自己选!”
她实没听过书里有这么号人。
辛月影定下神来,望着刀疤:“我拿钱!这样,你先把我放了,我回家给你拿钱。”
刀疤上前一步,一把推了辛月影的脸,辛月影又在空中横打了个圆圈。
刀疤:“你想什么美事?你把家里的地址告诉我们,我派人去要!”
辛月影屁股对着刀疤,脸朝着干柴,她定定的想,家里的地址是肯定不能交代的,因为家里全是逃犯,派出去的人肯定是有去无回。
辛月影回头讪笑:“要不这样?您二位跟我一起回家?”
只要这俩家伙上了山,保准有去无回。
正好他俩加一起,能凑个五血。
刀疤把辛月影扭过来,眯眼看着她,乐了:“小蹄子,你当老子这么多年江湖路是白混的?跟你一起回家?倘若你们给我们撂那,来个黑吃黑怎么办?告诉你,让你们家里人把钱送过来,我们才可能放了你。”
刀疤经验很丰富,态度很坚定,坚持要一手交钱一手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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