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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他们也跨过漫天黄沙的地方。
日暮,他们两个人坐在一望无垠的沙丘之上,轮廓清晰的沙丘连绵起伏,最远处仿佛与天际相连。
绚丽的霞光染过云层,也将黄沙染得烁烁发光。
辛月影脸上裹着的轻纱随着清风悠然荡漾。
是啊,他见证过这样广阔的天空,见过这样雄伟壮丽的景色,又怎么会甘心囚于紫禁城的牢笼,做一只金丝雀呢?

沈清起自那次之后再没出去跟谢阿生一起行动过。
不论谢阿生遭遇到多险象环生的境地,他依旧还是能脱险。
沈清起站在沙盘前反思。
反思是不是真如谢阿生母亲的家书上所写的那样,谢阿生心地纯良,天必佑之,人善人欺天不欺,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沈清起打算班师回京的路上,第一件事先发粮济贫。
他看向坐在远处和霍齐烤鸡翅膀咧嘴傻笑的辛月影,他想,若能活的长久些总是很好的。
这一仗银钱没有耗费太多,他一路打一路掠敌营,收获不少,又况且还有陆文道这个活动钱庄随时能提钱。
班师回京的路上,沈清起没抄近路,打算见城就进,进去就派粮。
第一个地方是红谷关。
这一天,全城百姓都出来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堵在城门前,一眼望不到尽头。
树上,房顶上,都站着人。
“是沈家二爷!沈家军!没错!是沈家军!真的是沈家军啊!!!”
“我看到沈二爷了!二爷真的还活着!!!”
“沈家昭雪了!!!沈家真的昭雪了!新皇上没骗咱们!沈二爷还活着!二爷还活着!”
他愣住了,望着远方黑压压的百姓。他们自发的赶过来,手中拿着满篮子的礼物。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仰望苍天,喊了一声:
“大漠平定了!往后再不用打仗了!沈老将军!您瞑目吧!”
这一声从人群里喊出,欢呼和雀跃声,默契的变成了肝肠寸断的恸哭声。
他们跪下了。
“沈家开疆拓土,名垂千古。”有人哭喊着。
沈清起眯起眼望着人群。
开疆拓土。
他父亲为了这四个字耗费一生,若非站在父亲的肩膀上,他恐怕再来二十年也打不完这场仗。
有人大声呼喊着:
“托老将军的福啊!当初给我们修筑的边墙至今坚硬,连马匪都少了!”
“少将军可还记得那年亲手给我家盖的房子吗!至今还住着!结实着呐!”
“沈家大爷当初还给过我一锭金子!我靠着那金子才干的我那铺子啊!”
“沈老将军冤啊!沈家大爷冤啊!沈家冤啊!”
他们痛哭失声。
天子脚下,没人敢哭,这里却不同。边关的百姓常年饱受大漠强盗,马匪流寇的滋扰,他们曾经真实的承受过沈家的庇佑。
地方府尹携各地县令诚惶诚恐的跪在沈清起的马下给沈清起阐述:
“当初听得沈家被诬陷造反,满门抄斩。这里的百姓自发的家家户户挂上了白绸,身穿孝衣!
法不责众。
卑职与县令挨家挨户的去游说。
他们只是说,‘我们的亲人死了,为什么不能挂白。
沈家给我们盖房子,在危难时保护我们,救我们水深火热,沈家人,是我们的亲人。’
沈家七日祭那日,满城百姓自发蹲在路口烧纸。
那一晚,哭声震天。
连最有钱的员外郎也哭,当时卑职亲眼所见,员外郎嚎啕不止,大哭‘沈老将军啊,你们若不嫌的话,投身我家吧。我家有钱啊,锦衣玉食,我好生照拂你们啊!’”
沈清起自然不太信的,这地方官员自然什么好听说什么,无缘无故提起一个员外郎,只怕是跟这狗官有什么勾结所在。
于是,他扬眉冷眼问那官员:“是哪个员外郎,叫出来给我瞧瞧。”
“三年前去世了!”
沈清起眸光一抖。
府尹:“三年前,沈家昭雪的消息传来此地,听闻沈老将军全家英灵迁入太庙,那员外已病得很重,得知此事,大笑三声,说此生无憾事,便去世了。
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当初......”府尹咽了口唾沫,沉声道:“当初也有为沈家叫屈的,聚众闹事的,还说要去京城告御状,我们也怕事情闹大,只能镇压。死了不少的人。”
沈清起移目看向身旁马背上的辛月影。
她脑袋上梳着双螺髻,一身鲜红的衣裳,哭得花颜失色。
“你怎么也哭了?”
她哭得很惨:“呜呜呜!我不知道!别人一哭,我也想哭了。
可能是气氛烘上来了,我不哭不合适了!”

沈清起这么一路派粮一路歇的,很快就到了牛家沟一带。
颜倾城一个月前就从京城过来了,她让马车停在车门,每天都来等着辛月影。
她憋了一肚子话得跟辛月影絮叨絮叨。
辛月影在欢呼的人群里望见了站在马车上朝着她挥手滋个大牙傻乐的颜倾城。
她手里拿着蒲扇,满头珠翠,一身青紫色的衣裳,在人群里是最显眼,最漂亮的那个姑娘。
辛月影踩着马镫就要下马。
沈清起:“你去哪?”
“我找漂亮姐姐去!你先忙!”
沈清起不情不愿的下了马,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一忍再忍,最终也没忍住:“那你早点回来?”
“哎呀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早不了!”她说着话,毫不留情的朝着人群里挤进去了。
她进了人堆儿就找不着人了。
因为太矮,扒拉开人群,又被人群挤来挤去,冲出人群的时候,她两只鞋都被踩掉了。
脑袋上的木兰簪也将将欲坠。
颜倾城一个飞扑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抱头痛哭。
沈清起眯眼看着她们那边。
辛月影和颜倾城上了马车,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就开始白话。
听颜倾城说,她生了个女儿,取名闫时安。
她很不喜欢这个名字,觉得像个男孩的名字。
“行了吧,比沈弄沈舞强多了。”
“弄啥?妹听懂。”
二人又开始白话。
期间大概是有人从窗子里递进来一双鞋,辛月影一边跟颜倾城白话,一边接过了鞋套在脚上。
好半晌辛月影才纳过闷来,顺着车窗递进来的手是小疯子的手。这鞋是小疯子给她捡回来的。
“想啥呢姐妹儿,听妹听我说话?”
“啥啥啥?你继续说。”
颜倾城:“对了,你不去木匠铺看看去吗?”
颜倾城不提这个事,她就彻底忘了她还有个木匠铺子的茬儿了。
“去去,走,一起。”辛月影说。
“我给你放木匠铺那,我去柳氏铺子给咱俩定了几件衣裳,我先去取了。”
“行。”
马车停在了木匠铺门口,辛月影跳下了马车。
辛月影一进门,十分陌生。
木匠铺子和瘸马的药铺中间的墙面打通了,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屋里透着木香气味,琳琅满目的家具整齐的码放着。
连案几上的竹编花篮都是从大到小整齐排列的。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在为客人介绍。
那女子又高又瘦,许多身量高的女孩儿第一眼看上去多少都有些高冷之感,但是这个女孩并没有。
她望着辛月影和善的笑起来,毫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甚至令人觉得十分亲切。
“请问姑娘想买些什么?”她声音软软糯糯的。
“啊啊,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辛月影扭头跑出去了。
一抬头,是清月木匠铺没有错,旁边是卤肉铺也没错。
“东家?是东家吗?”
身后传来了大李的声音。
大李十分喜悦:“东家!我去城里了!本想接您去的!人太多!我没挤进去!”
那女子也出来了,“东家?您就是东家呀!”
她没想到东家看上去这么年轻,小巧可爱的。她听过东家的不少威风事迹,还以为会是个很凶神恶煞的妇人,却没想到这么漂亮这么年轻。
小洁不善言辞,只腼腆的笑了笑,“见过东家。”
大李指了指她:“这是我妹子!我老丈人病了,中风离不了人,我一瞧,我把老丈人接我们家去了。我媳妇又得带孩子,又得照顾病人,我也得帮帮她。
索性我让小洁来给我帮忙,她一个女子,照顾我老丈人不太方便,我就让她来铺子给我盯着了。
您放心,我给她的月钱,是从我的月钱里支出一些给她的,我没挪咱们帐上的钱。”
大李笑着:“来来,东家!我给你看看账本!咱们赚了不少!赵家哥俩真争气!做的活好极了!给您揽了不少的主顾!
还有撒尔诸!他也认头干咱们这个,如今送货都是他了,哪条路近,从哪里走绕远,他比我还门清。
一开始啊,大家都对他挺有敌意的,他自己也不愿意去送货,我觉着他也不能躲一辈子不见光,我说你去送货吧,他还真去了,跟人笑脸相迎的。日子久了,也没人难为他了,他送货可快了,还会养马,骡子马的在他手里没得过病......”
大李一开口就是大圣人发言。
这年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能把老丈人接到他家照顾的男人凤毛麟角。
东家常年失去联络,他就算直接说明此事,给妹子工钱,这根本也无可厚非,但他居然从他的月钱里,自己拿出一部分给妹妹。
他跟东家汇报情况,能做到不给自己邀功,也不美言自己的妹妹,不仅没给一起共事的人穿小鞋,还给他们邀功。
呜呜呜,这是什么大德之人啊,竟然让她碰见,三生有幸不足以形容了,八生有幸更贴切。
大李给辛月影拿了账本,给她耐心的仔仔细细的讲解。
“夺.....夺少?”辛月影愕然看着大李。
“一共是三千七百五十六两九钱。”
“怎么那么多?”辛月影愕然。
大李:“东家,您走了五年呀!当初您从郁城运回来的那些好木,经赵家兄弟做出来的上乘家具,基本都能卖得上好价钱。
起初您去京城两年,咱们还能通信,您后来跟着二爷去了战场,信都通不了了。
这钱我还觉得少呢,我本想着给东家赚个一万两,您回来定能欢喜了!”
呜呜呜,十生有幸!!!
辛月影:“这钱咱俩五五分,我这几年不在,若没你,我这铺子也得像瘸马的医馆歇菜了。
我从前说了,我这铺子干起来要算你股的。”
大李一愣,连忙推辞:“这使不得!我没做什么呀!我只是尽我本分而已。”
辛月影坚持,和大李推辞了半晌。
两个人推来让去,辛月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大李还是不肯要。
辛月影耐心耗光了,目放戾色,挥挥手,让大李别废话了,赶紧把赵氏兄弟他们弄过来,她给他们发奖金。
大李去城楼叫人,铺子里的人都去城楼了。
大李出去了,铺子里只剩下辛月影和小洁。
她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花篮,问小洁:“这是什么,你编的吗?”
“对。”她垂眼笑着,两只手握在小腹前,有些怕生:“编得不好,没卖出去多少。”
辛月影看看账本儿,找了找,小花篮,三文钱,在春暖花开时,也卖出去了不少。
“这不是卖出去的挺多的吗。”她随手将花篮放在一边了。
码放整齐的花篮,只有这个花篮没有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显得很突兀。
“赚得都是些小钱,赵家兄弟卖出的都是大钱。”
小洁说着话,眼睛一直瞟那花篮,她抿着唇,蹙着眉,抬手,将花篮摆回原位,花篮从大到小,此刻整齐码放了。
辛月影好奇的看着小洁。
辛月影又伸手拿了一个,装摸做样的看了看,又没放回原位。
小洁再次流露不适的神情,她抿抿唇,艰涩的咽了口唾沫,抬手将花篮挪回原位,肩膀放松了。
辛月影直接把篮子打乱了:“诶?我看看这个?我再看看这个,这都不错!不错啊!”
“东家!!!”小洁脸色惨白的望着她。
“我......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她惊恐的瞪着眼睛,手抓得辛月影的腕子很痛。
“啥?”
小洁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香囊:“这是我亲手绣的,听闻你们凯旋的消息,我便连夜绣了一枚,这个是防林间瘴气的。也能防蚊虫,东家行军打仗,带着这个,没有坏处!”
她艰涩的咽了口唾沫。
辛月影目光落在小洁手中的香囊上。
啊,原来是她呀。
一个深度强迫症患者,和一个深度逼死强迫症的人,发生了爱情的火花。
世界真奇妙啊。

“你姐妹呢?”沈清起提着食盒走进来。
辛月影回头,见得沈清起拿着点心盒子,他抬抬手:“百里香酥的,你们吃吧。”
辛月影接过点心盒子,笑着问他:“你怎么来啦?”
“他们在那派粮呢,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一会就回去。”
等颜倾城来了他就走。他心想。
辛月影招呼小洁:“来!过来吃!”
小洁看人总是怯生生的,因此显得十分腼腆,她走过来,也不拿点心,对沈清起的方向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沈清起压根儿没看见她。
辛月影给小洁手里放了一块点心:“你别拘束,吃吧。”
“谢谢东家。”小洁小口咬了一口,望着门外,两只眼睛黯淡了不少。
辛月影看了看小洁,见她的表情越发的哀伤了。
辛月影问沈清起:“谢阿生呢?”
小洁忽而一愣,连忙看向辛月影这边。
沈清起:“被地方官缠着,一会就过来了。”
小洁的脸上浮现了一团红晕,眼睛也亮了些。
辛月影朝着沈清起挑挑眉毛,示意她,这女孩就是谢阿生要接走的女孩。
沈清起看也没看小洁那边,只眼含笑意的望着眉飞色舞的辛月影。
辛月影咬了口点心,脸色变了:“yue,这枣泥馅儿的!”
“啊?”沈清起皱眉:“明明告诉他老样子的。”他伸手,很自然的将辛月影手中的半截点心拿过来:“你吃别的。”
沈清起将她咬了一半的点心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又垂眼给她找。
“都过了多久啦,也只有你记得我不爱吃枣泥馅儿。”她甜甜的笑着:“走吧,一起去看看漂亮姐姐怎么还没回来。”
辛月影回头望着小洁:“小洁!你吃这个啊!”
“好的东家!”小洁点点头:“东家慢走!”
她和沈清起牵着手,一路出了铺子。
小洁垂眼望着食盒的点心,望着望着,眉头就越蹙越紧了。
她抬眼,将点心重新整齐的码放好,变成了两排整齐的。
然后她发现多了一块。
更难受了。
“小洁!!!”谢阿生朝着铺子走进来,他两只眼凝着光芒,张开双臂,欲朝着小洁给她一个拥抱。
小洁抓起点心递给谢阿生:“快!快帮我吃掉这个!”
谢阿生笑了:“我正好饿了!”
小洁看了一眼点心盒子,整齐码放的两行,这下舒坦了。
她雀跃极了,抱着谢阿生寻找他身上可有伤损:“伤着了吗?有没有伤着?战场很危险吧!我真替你捏把汗!”
“没事,我没伤着。”他笑着,两个人坐下来,和小洁说着战场上的事。
他吃的是一块枣泥馅的点心,忽然一愣,垂眼看着手里的点心:
“我记得好像有人不爱吃枣泥馅儿的点心,忘了是谁了。”
他不解的挠挠头:“这么好吃居然不爱吃?傻蛋吧?”
小洁想跟他说,你说的是东家吗?
却见谢阿生拿着点心,笑道:“
香甜细腻大枣香的,吃到口中不粘牙呢。
远比豆沙还好吃的。来!小洁,你也尝尝!好吃.......”
“不!!!”小洁死死抓着谢阿生的腕子,流露一抹痛苦的表情,紧蹙眉头,沉声道:“
香甜细腻大枣香的,吃到口中不粘牙呢。
远比豆沙还好吃的,强身健体好味道呢。”
小洁话说完了,肩膀和眉毛都放松了,舒适的叹声气。
谢阿生也很开心:“小洁!你每次给我押的韵脚都很好!我没你不行,真的不行!”
他抓着小洁的手:
“我来和你大哥提亲的,我对你是真心的,只要他应了我们的亲了,我就带你回大漠,我是藩王了,你便是王妃了。”
小洁凝目望着谢阿生,这一次,面对奇怪的押韵,小洁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不适,继而纠正谢阿生。
小洁的眼睛红了,她轻声问谢阿生:“我以为你走了,往后飞黄腾达,便不会回来了,毕竟我是个中原人,我以为你会找个大漠人当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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