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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沈清起:“怎么弄钱,这事不归我兵部管,那是户部的事,你得找那群腐儒聊去。”
“好吧。”萧朗星担忧的看了一眼沈清起的双腿,站起身走了。
“你说......”沈清起止住了话。
萧朗星顿住脚步,回头望着沈清起的背影。
沈清起的背影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语气也轻松极了:
“你说,要是有一个和你情况相同,岁数相仿的小女孩,拿着她的虎头帽子去佛前许愿,她会许什么愿望啊?”
萧朗星垂着眼,认真想了想,声音闷闷的:“自是想要个家。”
“嗯,我想也是这样。”他说。
萧朗星垂头丧气,躬着脊背往前走。
“直起背来!”身后传来了沈清起的命令声:“往后有点帝王相。”
萧朗星下意识的将背挺起来,又意外的回头望向沈清起。
沈清起没有回头看过来。
萧朗星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来了俩太医,毕恭毕敬的给沈清起请安,说是被皇上送过来的,特地叮嘱他们一定仔细为沈清起医治。
沈清起笑了笑:
“那小子还算会办事,你告诉他去,那帮腐儒文官又想弄钱打仗,又不想搜刮百姓,也简单,先把陆文道弄到户部当侍郎,观察他一段时日,看看陆文道都跟哪些官员整天聚在一起交好,然后,仔细查查跟他交好的那几个官员。
那些官员必能查出大问题。
钱再不够,随便给陆文道指个什么明目让他去各地方走一趟,把给他送礼的,宴请的,统统记下来。
但是那些官员抄家、问斩,都随他们定夺,但陆文道,得给我留着,让他回我兵部来。”
他顿住,抬眼望着月亮:“那是她的好大儿,谁都别动他。”
“是是。”一个太医忙不迭的赶回去了。
沈清起将养了半个月他的双腿。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去辛四娘的院落,她和瘸马住在一个院里,夏氏则在皇宫没有回来住。
沈清起在家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他去上朝了,下朝之后又去了兵部,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派出去的探子就地解散了。
刑部尚书被闫景山换了人,听说这个人昔日曾经在地方有“包青天”的美誉。
酷吏,沈清起自也不玩了。
萧朗星在第一次了解了太庙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之后,就和文官提出过,希望将沈家迁入太庙。
但那时候沈清起在大兴酷吏,在疯狂集权,文官吓得连忙阻止皇上这个想法。不迁太庙他沈清起尚且权倾朝野,迁了太庙可还了得。
这一次,下朝之后,萧朗星又去找到几个大学士将此事重提。几个大学士仍然拒绝,怕沈清起权倾朝野。而唯独闫景山,鼎力支持,力排众议。
沈清起下朝回来,直接去了辛四娘的院落。
【马上完结啦,明天就揭晓答案。后面会更番外啦,养娃什么的恋爱日常为主,各种番外。】

为了防止辛四娘逃跑,门外安插了两个护卫。
瘸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看书,见沈清起来了,瘸马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瞅了一眼,也不搭理他,在指尖上淬了口唾沫:“呸!”
“唰”地一声,瘸马用力的翻过一页。
辛四娘的主屋门板没关着,沈清起径直走了进去。
见得辛四娘正卧在榻上小睡,她身上搭着的薄被半垂在地上,将将欲坠。
沈清起下意识的走过去,弯身拾起地上的薄被,想给她盖上。
两只手忽然就僵了,他意识到,这已不是他的小仙女了。
心里骤然凉了一片,他直起身,将薄被扔在了一边,回身将门板掩上,故意将掩门的响动弄得大了一些。
身后传来了辛四娘惊醒的声音。
“干什么?”
她声音很防备。
沈清起回头望着辛四娘:“这些时日颜倾城来府中找过三四趟,我都让人以我在病中回绝了。我今日上朝去了,往后没法闭门了,颜倾城自然还会来找你。
颜倾城怀了身孕,还是别让她忧思多虑。我给你讲讲月月和她的事,你能骗则骗她,只说你回来了便是,若瞒不过去,我也没法了。”
辛四娘紧紧蹙眉。
沈清起走过来了,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美人榻下。
他脊背贴着榻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了闭眼,轻声道:“便从莲香说起吧。”
他给辛四娘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讲到后来,他不仅仅开始对辛四娘讲颜倾城和辛月影的故事,也给她讲沈老三和祥子的故事,讲铜锤帮会之霸天白虎的故事。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当他说到好笑的时候,嘴角会衔着一抹笑意,泪珠划过唇角的笑,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渐渐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从一个理智的讲述者,变成了一个感性的倾诉者。
夕阳西下了。
屋里变得昏暗了。
他蓦然叹息一声,苍凉的笑了:
“她走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真的,不然我总是日夜担心我会带给她什么危险。
我总是把她的喜好放在第一位,只要她想要,哪怕我没有,我也想穷尽一切去给她。
她爱上了一个坐轮椅时一无所有的我,她自始至终都肯无条件的信我。
因为爱我,所以爱我的弟弟,爱我的家人。
她第一次亲手杀人时,那夜她吓得不轻,沐浴都不敢自己一个人。她却亲手虐杀了崔淮。
那个曾经给李荣献计,折辱我与沈老三的人。
因为爱我,她不惜亲手帮我虐杀,连怕都忘了。
她一直是这样做的。
她是我手里最锋利的剑。
她是我身上最坚固的铠甲。
她是为我保驾护航的小仙女。
到头来,我却当她是噩梦,是软肋,是让我不敢向前的人。
她自不会情愿这样。
她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如果执意掌权,执意兴酷吏,执意将朝野之中隐患彻底杀死,我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我想一定是这样,因为她说过,如果这样下去,我会面临一个可怕的结局。
所以她不惜触柱而让我意识到我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直至她走了,我才明白我做的这一切有多么的没有意义。
人想的越多越理智,想的越多越畏手畏脚,越没有魄力。
没有了她,我不再惧怕任何事,也包括权利,我也不会想,我这样做会不会波及她,伤害她,置她于险地。
她走了,我才能从新审视小石头。
今天我去上朝,看到小石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朝着我挑挑眉毛坏笑,回头朝着太监古灵精怪的递了个眼神,太监会意,搬了把椅子出来,小石头装摸做样的坐在龙椅上,‘沈大人双膝有旧疾,还是老样子,沈大人往后不必多礼,赐座。’
他说完了话,骄傲的昂着下巴,外强中干的望着满朝文武,去打量每一个人的脸色,似乎想从中找出哪个人的表情有不屑,或是不满。
他好像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他当场发问了,‘怎么,陈卿你有意见是吗?皱眉是什么意思?’
那官员吓得跪下连连叩首,一叠声的说着,‘臣不敢。’
我今天仔细看着小石头,突然在心里想,这小孩对我尚且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在未来伤害她呢。
如果没有她找到小石头,我大概还在跟陆文道在边关熬着。
苦苦等待良机,陆文道一定会被看出来是个草包,他死以后,我大概会选择投誉王麾下,天下彻底陷入征战,到那时候,沈家也成了助纣为虐的窃国贼,我爹一生护佑的百姓,也彻底遭了殃。
她把小石头带回了家,变相的帮我走了捷径,我便是如此回报她的。
你知道最混蛋的是什么么。”
他静了好久,痛苦的将十指潜入发丝里:“是我在逼她杀死一个同样没有家的小孩。她知道一个家对一个小孩有多重要,她最是清楚了,我没能陪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
那望月山上的老僧跟我说了一腔话,我听了半知半解,我记了两句,一句是,活在当下。还有一句,是他说,一个小女孩,拿着心爱的小书包去寺庙许愿。
她那时候应该也很小吧。
她独自撑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开出绚烂无比的花,然后她看到了一朵和她一样的枯萎的花,她伸伸手,替那朵小花挡雨,我站在她身后,告诉她那朵花可能会在未来刺破了她的手,我逼她掐死那朵花。
我每每想起,她望着我,满脸坚定的跟我说,说小石头不是不能杀的,如果他是白眼狼,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哪怕有了这个苗子,哪怕是一种可能,她第一个帮我去杀他,她说她绝不手软。
我还跟她摔门......”
他说不下去了,像个无助的人,懊恼至极,悔恨难当,
屋子里好半晌没有回音,他不知道自己颓然跌坐了多久,脸上的泪都风干了,他终于抽回神来,这才意识到天已彻底黑了。
霍齐在外面轻声叩门:“二爷,闫大人求见,他说想去祭拜一下老将军,将迁入太庙的喜讯说与他听。”霍齐顿了一下,才道:“颜倾城也来了,还有刀疤他们。”

他一袭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霍齐站在辛四娘的庭院外,见沈清起走远了,这才对门口的两个护院开口:“你俩撤了吧。”
两个护院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看向霍齐,右边的问:“可是二爷特地嘱咐过,让我们寸步不离的在这盯着。”
霍齐冷声施威:“告诉你们,你俩若是以后想在这将军府里混,得明白讨好二爷没用,里面那位的喜好,才是第一位!
你们这样看犯人似的看着她,她若是发起狠来,到时候还得我来给你们埋尸,所以你俩最好是有点眼力界。”
两个护院一听埋尸,脸都白了,连忙躬身跑走了。
霍齐咧嘴一笑,朝着远处一挥手。
颜倾城带着刀疤章七手和铜锤帮的弟兄都来了,连夏氏和宋氏也赶来了,沈老三也从宫里告假回来。
一群人呼啦啦的冲进院子。
瘸马听得响动,也推门出来瞧,一出门瞧见晚晚,眼睛直了:“晚晚,才多少日子没见,怎么瘦了?招我心疼是不是?”
“老马!你也瘦了!对了!丫头怎么样?”只有晚晚停了脚步,余人皆朝着屋子里冲进去了。
刀疤一推门,抻抻袖子大喝:
“老九!快他妈的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瞧屋子黑咕隆咚,“你都不点灯啊!点灯点灯!”
众人摸黑点了灯,不消片刻,屋子里灯火辉煌。
满屋子人,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吵吵。
霍齐:“辛老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二爷怎么都不住一个院了?这往后还怎么宽心!”
颜倾城脚尖拧了拧:“那老登莫不是有新欢了?”
“呸!”宋氏淬了口唾沫,眼睛乱转:“我倒要听听,是哪家不长眼的小骚蹄子,敢跟二爷犯浪,乖宝快说,说完之后,我回去取鞭子去。”
夏氏也着急:“丫头!快说!老马这有药!”
瘸马不耐烦的看向床榻上眼睛哭肿了的女人:“行了行了别装蒜了。”
她始终也没走,不过是发挥了演技。
从始至终,她只找到了两个人合谋,一个是瘸马,另一个是何雁娘身为太医的父亲何邦。
何邦能进太医院,医术自然了得,他只偷偷用银针刺了辛月影几处穴位,就造成了辛月影暂时闭气,没有脉搏的假象。
瘸马那段时日沉迷各种炼毒,炼出的药粉末极为细腻,无色无味,他佯装用手触摸了辛月影的下眼皮,她的眼睛当时就充血了。
当日颜倾城冲进来,辛月影甚至没有来及和她眼神示意,颜倾城的脚丫子就先搭在了床沿边,让辛月影瞧好戏吧。
到头来只有小疯子,和一个八岁的小孩深信不疑她是个小仙女。
当然,小孩儿后来长到十岁那年,已经纳过闷来,这就是姑姑和姑父闹别扭,而引发的一场妥妥的骗局了。
瘸马怕晚晚着急,给她解释:“她呀,就是生气沈老二摔门。”
辛月影坐起来了,抽搭搭的哭:“我早就不生气他摔门了,我是怕他大头朝下吊城楼。”
她一边哭一边说话,吐字非常不清晰,没人听得懂她说什么。
当她看着他在望月山神魂晃荡的一步一磕头的朝着长长的石阶上去,再大的气也都烟消云散了。
除了心疼之外,她再也没有别的感受了。
那天的风雨很大,大得几乎遮住了她在车厢里的哭声。
但她没有下去阻拦,她在原文之中见过沈清起兴酷吏,养奸佞的下场,她不能由着他错下去。
霍齐:“好家伙,那夜你真豁出去了,那夜你踹二爷的腿了?”
辛月影:“踹他也比他有朝一日大头朝下吊城楼强,他当时疯了彻底黑化了,我没别的办法让他冷静下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人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是当夏氏问她,“你和二爷和好了吗?”的时候,辛月影重重点了点头。
众人这才放心了。
宋氏:“乖宝!和好了就行了,别哭啦!姨去给你做饭,好久没给乖宝炖肉了。”
夏氏也跟着出去:“我去给你帮忙。”
刀疤他们也追出去了:“大娘,我们几个空着肚子来的,多做点行吗?”
沈老三也跟着出去了:“娘!我粽子吃完了。”
颜倾城吞了吞口水,她害口了,什么都顾不上,也追出去问:“有辣子吗?先给我来一勺辣子。”
瘸马见晚晚出去了,也想跟出去,被辛月影叫住了。
“瘸马!”
瘸马假装没听见:“晚晚!晚晚,你等等我嘿!”
辛月影看向霍齐:“叉回来。”
霍齐将瘸马架回来了,瘸马十分不耐烦:“干什么,有事一会再说好不好,我多久没见晚晚了。”
辛月影:“你确定你找的那个老僧稳妥么?”
瘸马一愣,这才回头看向辛月影。
当时辛月影让瘸马出去找个老僧先送去望月山,其目的,也是怕沈清起冲动做傻事而已。
瘸马:“稳妥。”
辛月影:“你哪里找的?”
瘸马:“寺庙啊,我一进门,那老头正好迎面走过来,他看着我笑,我就跟他说,大师能不能帮我个忙,他就答应了。
我按照你说的,与他讲,若见了沈清起冲动做傻事,便和他说
‘不要啊,你跳下去见不到小仙女啦,你执意兴酷吏,杀忠良,会导致你大头朝下吊城楼啦,一旦事发,小仙女在天上也要遭天谴啦。’”
辛月影擦了擦眼泪:“可是......那老僧好像说的比咱们说的高端大气上档次些。他说什么活在当下,还说......”
她止住了话。
书包,那老僧还说了书包。
瘸马漫不经心的往外走:“行,我改日去找那老僧问问去。”
辛月影吸了吸鼻涕,她没说话,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应该不会找到那老僧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霍齐和辛月影。
辛月影:“往日里二郎都住在哪?”
霍齐摇头:“我也不知道,二爷的院子在西苑的竹林里,竹林外还有人把守,不让人进呢。”
还有人把守?
辛月影擦了擦脸上的泪:“去看看。”

他和辛月影鬼鬼祟祟的沿着青石板往前走。
霍齐左右瞧瞧,低声嘱咐辛月影:“这事最好不要让二爷发现,我这是抗令,若是在战场上,我可要被杀头的。”他纳过闷来,看向辛月影:“我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我总是莫名其妙站你这边,这可不成,我是我家二爷那边的......”
他兀自叨叨着,身畔的辛月影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眼前的院子在偌大华丽的将军府里显得格格不入。
推开篱笆院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庭石榴树。
石榴树结出了累累硕果,裂了嘴的石榴,将枝叶都压弯了。
一只叫噜噜的猪睡在一棵石榴树下。
左边是一间不大的灶房,灶房的不远处是一架葡萄藤,藤下摆着两张竹藤摇椅,一张小木桌。
霍齐愕然立在院子里:“我回牛家沟了?”
辛月影推门进了主屋。
屋子里的一切陈设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辛月影可以驾轻就熟的从桌案上拿了火折子点了油灯。
她掌灯,挑帘进了主屋,窗下依旧是那张大通铺一样的炕。
炕上摆着小桌,桌上一盏油灯,还有些细竹,在炕边,还有一把制了一半的轮椅。大概是他睡不着时,用来打发光阴的。
在墙上,他们的婚书格外显眼。
她装满各类珠翠的镜台,还有她装满各式各样衣裳的樟木箱子,和她的衣柜,所有的一切,都摆在原来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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