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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疯批权臣的炮灰原配(灯旺旺)


“孟校尉在前线打仗,若得知他女儿死了,万一影响了前方,这岂不是酿成大祸?你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吃饺子也腻,不如我再炒俩菜?”夏氏问宋氏。
宋氏说:“行啊,多炒几盘。”
瘸马:“那我去打壶酒。”
沈老三:“娘,我粽子吃完了。”
霍齐:“辛老道!走!跟我后山挖坑!”
没人搭理闫景山。
闫景山沉声道:“快救她呀!孟校尉若知此事,只怕回来要与你们离心了!”
颜倾城揣着胳膊走过来了,脸色很难看:“怎么的?你反应这么大?我瞅着好像不对劲,你别是心疼这没了门牙的小蹄子了吧?”
闫景山头顶又炸了一个响雷。
颜倾城用鞋子踢了踢地上的孟如心,眸光泛着冷:
“别瞧她没门牙,可这女人从前勾搭过小月家的老头。”
瘸马哈哈大笑:“别忘了,还有关外山手下那个小捕快,也曾经当众为她发声!”
宋氏淬口唾沫:“小蹄子带着闫霁安逃跑的,八成是又惦记勾搭闫霁安!”
颜倾城就那么目不转睛的望着闫景山:“听着妹?她逮谁勾搭谁,别再是,在我不知道何时,她又对你下手了吧?”
颜倾城的凤眸彻底冷了,唇角噙着笑:“老闫,你跟我说实话,没事,我不生气。”
闫景山摆手:“没有,绝对没有,你看,我才带着撒尔诸见过誉王回来呀!
误会了,你们都误会了,我是认为,如此轻纵了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吗?
你们想想看,无论怎么样,孟校尉回来总是会伤心的,万一因得此女,与你们离心离德,那岂不是可惜!
依我看,倒不如,让孟校尉彻底对这女儿死心。
不如将她和闫霁安放在一个院里,他俩朝夕相对,必定日久生情,倘若做出一些败坏门风的苟且之事。
到那时候,孟校尉自然勃然大怒,以闫霁安的为人,加之孟校尉看不上我闫家多年,自会将她彻底逐出门户,那时候,你们如何暗中做了她,这不都顺理成章了吗?”
宋氏眼睛一转:“别说,似乎还真可以,因为我家那口子临走前是嘱咐了我,让我别跟她一般见识,嘴上是这么说,心里还不是怕我刁难了她。”
辛月影眯眼:“杀人诛心,也不错,孟校尉把孟如心清理门户,会不会还要摘个字儿走啥的?
孟校尉本名朱川洛,她叫朱如心。
到时候她会不会就叫朱如了?不是老骂我矮子么?她叫侏儒了。诶?可以!这个法子不错。”
辛月影看向瘸马:“治她。还有里面那个闫霁安,一起治了。一个没了右边门牙,另一个没了左边门牙,刚好互补。她不是一直骂咱们坏么,那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坏吧。”
瘸马:“这还有人样吗?我怎么治啊!都毒成这样了!”
“能治,她属蟑螂的,且不好死呢。”
辛月影说。
闫景山嫌弃的瞥了一眼辛月影,没留神,被颜倾城瞅了个正着。
“你那眼神儿啥意思?你飞哒谁呢?”颜倾城皱眉问他。
闫景山:“不是不是,我是有事找他们说,辛娘子!小石头,请借一步说话,闫某有要找你们相商。”
他生硬的转了话,迈步朝着小厅去了。

闫景山率先进了小厅,满脸堆欢的将礼物放在了桌上:“这是闫某一点心意。”
没有人看他的一点心意,颜倾城蹙眉:“啥事儿啊,神神秘秘的,老闫,我瞅你不对劲,你别是真跟孟如心有点啥事......”
“我要带小石头去皇宫。”闫景山马上步入正题。
“啥?!”辛月影颜倾城连同小石头都惊了。
闫景山:“如今誉王已对我和撒尔诸深信不疑,我将朝中与其合谋之人了如指掌。
誉王告诉我,太子已经不在人世。誉王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此刻大漠还不够乱。他胜算不多。
我需要将小石头带去见皇帝,一旦皇帝将小石头认祖归宗封为太子,便是我与二郎动手之日。”
室内静下了,闫景山与颜倾城目不转睛的望着辛月影。
辛月影只是垂着眼望着小石头。
“你想去吗?”
小石头问她:“我若不去,咱们一辈子都是逃犯,难不成要东躲西藏一生吗?”
辛月影:“这你倒不用担心,你若不想去,姑父一定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便是生灵涂炭!”闫景山沉声道:“你可知,举义犹如瘟疫,会迅速蔓延至整个中原。到那时候,百姓揭竿而起,天下震荡,那便是将百姓深陷于水深火热之地。”
辛月影一挥手:“你甭跟我说那个生灵涂炭不涂炭的,涂炭也不是我跟小石头造成的,那是狗皇帝昏庸,老百姓但凡过得好,谁会冒杀头的风险造什么反啊?”
她瞪闫景山一眼,看向小石头:“瞧见没,你姑父有两手准备。嘿,我就知道我家二郎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你!”闫景山七窍生烟。
“干什么?”辛月影瞪向闫景山。
闫景山:“你胡闹啊你这是!”
“怎么是我胡闹?别的我不说了,只说赋税如今涨了多少?
苛捐杂税巧立个名目就让商户掏钱,不掏不让开店!要不是我在这称霸一方,涉猎黑白两道我通吃,我得白掏出去多少钱?
杨氏木匠铺的老杨你认识吗?他上个月才被刮了六两银子走,本是八两银子,报的我名号,才给便宜了二两!
知道以什么明目吗?说是大漠人烧杀抢掠,烧了不少田地,田地颗粒无收,这是赈灾难民的钱,可福满城如今来了多少讨饭的乞丐?
一个商户八两啊!这不是个小数目!钱呢?钱去哪了?他妈的狗皇帝把精忠报国的忠臣杀了,养了一群奸佞小人!
连我都知道,真有本事的人是不会拍马屁的。
那些只会拍马屁的全都是全都是草包!
我公爹一生尽忠,换回死无葬身之地。奸佞小人却荣华富贵!
这是狗皇帝自己定下的道义,他容草包祸国殃民,容不了有真本事,有真才干的人。
他把国家祸祸成这样,老百姓没饭吃了,不反他才怪!
赖我吗?这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闫景山强压着发抖的手,他到后面已经完全没在听辛月影说什么了,他只是将目光落在墙下长案的茶盏和果盘上。
颜倾城横在他的面前,揣着胳膊冷眼告诫:“有气你回家摔,你别搁人家摔盆砸碗。”
闫景山回过神来,平静良久,才挤出一句话:“若是天下大乱,百姓的情况只会更差!”
辛月影:“我还是那句话!更差也不是我造成的。再说了,百姓谁呀?我认识吗?啊?我就顾好我自己认识的人就完事了,少拿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压我,帽子太大了。”
“你......”闫景山气得怔怔的。
“我怎么啦?啊?我哪句话说错啦!”
小石头眼见辛月影又要跟人打架,连忙抻抻她衣角,抢话道:
“我愿意去的。当太子不是很好嘛,以后还可以当皇帝。我当了皇帝,我保护大家,再没人看不起咱们了。”
辛月影目放戾光:“谁看不起咱们?”
小石头意识到说走了嘴,垂着眼不说话了。
他僵持一阵,沉声道:“很多人,有人在背后议论马爷爷,说他那日搬家瞧把他招摇的。还有人议论姑姑,说很久没见她男人了,估计又瘫了吧。还议论我,说怪不得要认养一个小乞丐,还有人议论......”
他抬眼,望着颜倾城,又看看闫景山。
颜倾城高昂下巴:“嘁,不就说我一个妓子傍了个贪官么。”
小石头点点头:“差不多是这种话。”
小石头垂着眼,道:“你们常对我说,咱们是活给自己看的,不必介意别人的流言蜚语,那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可是我每次听完,我都很气,有的说的太难听的,我暗戳戳的报复过,可我还是很生气。像孟如心那种人,她打心眼里看不起咱们,她这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人太多了。”
他停顿住,沉声道:“可是,姑父告诉过我,只要我站的足够高,就显得他们越渺小。
他们渺小到让我不再需要介意他们的目光,更听不到他们的非议。到那时候,我甚至不屑于踩死他们了。”
辛月影垂眼望着他:
“我倒是认为即使你站在顶峰,还是会有困惑和烦恼,也一样会面临非议和质疑,只有内心充盈强大,才能不介意那些流言蜚语。”
小石头望着辛月影:“内心如何充盈强大?”
问题升华了,这属于辛月影的短板。
她捏眉心:“老实讲,其实我也不知道。”
如果她内心够充盈,适才也不会拿着菜刀要宰了孟如心了。
闫景山擅长这个:“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若你想知如何,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我倒可为你解惑。
孩子,只要你愿意随我一起同行,我定一心辅佐你,辅你做一个泽被天下,海纳百川的明君!”
小石头看着辛月影:“和尚同陈,什么书卷是什么意思。”
辛月影:“我的知识储备量不允许我回答你这个问题。”
俩人大眼瞪小眼,没人看闫景山那边。
“我还是想去的。”小石头说。
辛月影:“这事你得想清楚了。”
小石头:“我想的挺清楚。”
二人聊了半晌,谁也没掸闫景山那边。
最终,辛月影看向闫景山:“这样,我退一步,我跟他一起去。皇宫呢,虽我没去过,但是我跟你说嗷,后宫那点事我门儿清。
臣妾要告发私贵妃熹通!翠嘴打烂她的果儿!宝嗓我的娟子。
就甘露寺那段我没看,其他我反反复复看了八百来遍。
听清楚,是反反复复的看。
我在小石头旁边,没人害的了他。”
闫景山死攥着负在身后的拳头,他真的很想质问辛月影到底又在胡扯什么东西!
他浑身发抖,只想尽快结束话题回家掀桌子!
他挤出一丝笑意,望着颜倾城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辛月影,笑着道:“你这妹子好诙谐啊,哈哈。”
颜倾城没搭理闫景山,只望着辛月影:“你去我也去,咱都一块儿去得了。”
闫景山:“不要胡闹了!这不是去牛家沟!这是去皇宫!!!
辛娘子,二郎特地嘱托让你安心在家,我承诺你,小石头绝不会有事。”
又陷入了僵局。
闫景山实在等不及了:“你们到底怎么想的?二郎在京城等我消息,如此事不行,要尽快另作他法!”
“什么?”辛月影震惊的看着闫景山:“二郎不是在边关打仗吗?”
“布泰耶的死讯一旦公布,大漠随时会面临分裂的局面,大漠如今又屡战屡败,内忧外患,他们不敢再进攻。
所以,此刻是难得之良机,错过这时,一旦大漠翻身,又不知要等到何时!
誉王等了太久,大漠若是打来,誉王绝不会再坐以待毙了,一旦他揭竿而起,便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啊!”
“我跟你去!”小石头抬眼望着闫景山。
小石头移目看向辛月影:“姑姑,百姓与咱们其实有些关系的。老杨叔,大李叔,小八叔,铜锤帮的叔叔们,大家都是百姓。
天下乱了,铺子关了,挣不了钱,大家都会没饭吃,没饭吃的感觉不好受,肚子饿的疼,嘴巴又干又苦,连说话都没力气。
我跟着王老公遇过饥荒,也跟着逃过荒,我们把榆树皮碾成粉,兑着水喝下去,也吃过观音土。
那东西吃完,夜里涨得肚子要炸了似的。
有的更严重些,肚子涨成圆滚滚的,走着走着倒在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荒草地是最危险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荒草地里的死尸遍地,他们背朝天,屁股上的肉都被人割走了。
更多时候,王老公把我放在衣服里,不敢让我露出来,因为那个地方,不仅会吃死人,也会吃小孩的。
有个男人看出来了,他给了王老公一拳糙米面,王老公问他为什么施舍,他说他的孩子病死了,他想给他孩子积积阴德,下辈子找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别投胎到这鬼地方受罪了。
后来王老公也死在了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女人,瞧着是个面善的。
我太饿了,我跟她装可怜,她心软了,把我带回家,她男人打仗战死了,她也没孩子,独自住在婆家,她婆母见了我,恶狠狠的骂她扫把星还想带个小扫把星进门吃闲饭?她抱着我出去了,哭着给我塞了些钱,她跟我说,她有心无力,让我再寻个好人家吧。
我这一路不是光遇到过欺负我的坏人,我也遇见不少同情我,可怜我的好人。我以前觉得他们傻,现在我不那么想了。
我想,如果没有这些好人给我钱给我吃的,我可能早就死了。
若非那些好人,我不会遇见你,所以我感谢他们。
他们也是百姓,所以,我不想让他们水深火热。
姑姑,你心疼我,怕我出事,我是知道的,但你放心,我能保护我自己。”
格局太大了,辛月影无从反驳,甚至自愧不如。
她终于意识到,小石头并没有莽撞的做这个决定。
他认定了一条,他想走的路。
她最终答应了。
闫景山看向辛月影:“二郎嘱咐,让沈老三与我们同行。”
辛月影眼中流转过一抹意外,又蓦地意识到了什么,恍然回神,点头:“行,我这就去叫老三。”
辛月影快步将正在洗粽叶的沈老三揪过来:
“老三,收拾东西!准备升咖了!”

丝丝缕缕的光自精致的窗棂缝隙之间透过。
高阶之上,是一把金灿灿的龙椅,皇帝萧宸瑞坐在龙椅上,他的手紧紧的抓着案上的私盐票据。
闫景山一身官服,跪在高阶之下,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首辅李荣,刑部尚书何亨,吏部尚书陈敬。锦衣卫指挥使刘泽,司礼监掌印宦官伙同后宫淑妃李氏,贤妃周氏在皇上的茶饭中下毒戕害龙体,后又买通太医院院使,院判共十五人谋害太子......”
萧宸瑞越是听到后面,越是浑身发冷。
这一连串的人名,全都是与誉王合谋造反之人。
他当然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些年他也没闲着,一直派人在查到底是谁戕害皇嗣,里面有几个人,萧宸瑞是清楚的,之所以没动,是怕打草惊蛇,可他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已经被誉王收买了。
他一遍遍的看着册上的名单,他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兵部尚书乔忠。
只要军权在手,这便是生机。
想到这里,萧宸瑞这才镇静了不少。
他缓缓将手放于案下,不动声色的将手心的冷汗擦去。
萧宸瑞恢复了冷静,提防的望向跪在下面的闫景山,他想知道,闫景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来助他。
萧宸瑞:“你说的这些,朕是知道的,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尚未择好良机。”
一句平平淡淡的话,将闫景山所立下的功劳抹了个干干净净。
萧宸瑞佯装镇静的换了个坐姿,不屑的望着闫景山:“朕给你下派,不是让你多管闲事的,你为何不安分守己尽你自己的本职呢?”
闫景山:“朝中人尽传言臣与逆贼为知己,李荣更是百般构陷,臣百口莫辩,唯有以此,以证忠诚。”
萧宸瑞眯眼望着闫景山:“你的意思是,李荣故意陷害你。”
“是。李荣曾暗示与臣,与其追随效力誉王麾下,臣断然拒绝。
紧接着,便发生了逆贼沈长卿谋反之事,李荣曾恐吓于臣,若敢说出去,臣便是下一个沈长卿。
臣忍辱负重,是为了收集誉王一众人等全部证据。”
他将头上的冠帽郑重取下,放于身畔:“臣尚有一物交于皇上圣裁,之后,请皇上批准,允臣告老归田。”
萧宸瑞眯眼看着闫景山。
闫景山于朝野之中深得人心,杀他容易,却不服众。此番他竟肯辞官。
再好不过了。
“讲。”
闫景山:“臣找到了王老公带出去的那个孩子。”
萧宸瑞目光一震。
闫景山:“如今誉王随时会发兵,之所以没有前来,是因誉王打算让大漠人挥兵中原,致皇上于内忧外患之地。
誉王之所以能收买如此多人,是因为国无根基。
若皇帝立那孩子为国本,可暂稳朝中文武之心。”
“呵。”萧宸瑞喷出一丝轻飘飘的笑意:“且不说你弄来的那小子是否是真的,朕就当你没有诓朕,可他母亲是大漠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一半鞑子的血统,他也配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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