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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堇色蝉)


柳云溪摇摇头,只往他肩上靠了一下。
马车摇摇晃晃,柳云溪起先还算清醒,赶路大半日,上午在沿路的村里吃了顿饭,下午便有了困意。
天色又黑下来,马车在山间缓慢前行,夜半时分,柳云溪枕在沈玉衡腿上,沉沉睡去。
后半夜,马车停了下来。
似乎前路有状况,她感到沈玉衡对她说了什么,然后便下了车去。
不过片刻,一阵凌厉的剑气穿过窗帘刺进马车里来,柳云溪顿时惊醒,睁开眼,赫然见一支羽箭直直的插在马车里距离自己只有半臂的距离。
如果她是坐着睡的,那此刻已经死在箭下了。
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透过吹开的窗帘看向外头,漆黑的夜里看不清东西,却能听见外头刀剑相撞的清脆的声响。
是碰到山匪了?
比起山匪,外面这群突然冒出来打打杀杀的人显得格外安静,闭口不言,却招招致命。
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沈玉衡和他手下的密探,都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她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握在手里,外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紧接着一只手猛的拽开了门帘,是个黑衣蒙面人。
他脚边,是早已被杀,刚刚才被踹下去的车夫。
黑衣人抬起剑就要往马车里刺,手还没有落下,就有一只剑锋从他身后头顶落下,就在她眼前,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
血淋淋的尸身分开后,露出少年担忧的面容来。
他脸上沾了血迹,手中的剑也早已血色斑驳,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对她伸出手,“云溪,出来,我们得走了。”
柳云溪胆战心惊,搭上他的手。
下来马车才看到,从前头到后头,几乎是满地的尸体,不下二三十人。
不通武艺的家仆已经死在了贼人手上,不远处是箬竹和墨影在拖延对方八个人,双方艰难对峙,一时难分胜负。
沈玉衡熟悉极了这样的把戏,知道在原地拖得越久,对方的支援就会源源不断的赶来,拖也会把他们拖死。
是沈晏对他的报复。
这么快就来了。
不该这么快的。
两人跑进密林深处,拼杀的声音越来越远,可从不同的方向都有树叶颤动的声音不断往这里汇聚。
如同暗藏在黑夜中的鬼魅一般,不见其形,声音却步步紧随,直至近到身侧。
“咻——”
一支羽箭从身侧射来,少年锐利的双眸在夜色中泛着血光,松了拉着少女的手,猛的抓住了快要从眼前擦过的手,反手就将箭往它射来的方向用力掷去。
只听得箭头入体的声音,树枝沙沙作响,树上一人重重落地。
“咻咻咻”不断有箭从身后身侧射来,沈玉衡以剑抵挡,直到对方的箭陆续用光,不得不从黑暗的阴影中现身近身搏斗。
带头的黑衣人目光阴冷,步步逼近。
“你背叛了主人,就该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
沈玉衡侧过身来,把少女挡在自己身后,对着来人,眼神冷漠。
“他从来都不是我的主人,你做他的走狗,也该想想自己的下场。”
他孤身与五人缠斗,轻而易举就砍下了两人的头,柳云溪躲在后面看着,见那血肉横飞的景象,不觉得怕人,只有满心的担忧。
千万不要受伤。
都怪她操之过急,让沈玉衡刺杀沈晏不成,反而暴露了自己……
忧心间,余光瞥见身侧阴暗的树林中竟然还躲着一人,他拉开弓,箭光直对着沈玉衡。
“玉衡!”她想要提醒她,开口的瞬间箭已经射了过来,几乎来不及思考,她张开手臂挡在了他背后。
利箭刺进胸膛,顿时疼得她面色发白,站都站不稳。
“云溪!”沈玉衡将最后一个人拦腰砍成两段,尸体倒地的瞬间,温热的血液尽数溅到他衣角上。
回过头就见少女胸膛中箭,无力的倒来他后背。
他立刻扶住她的身体,眼神对着箭来的方向不断寻找,瞬间就找到了拉弓正要射第二箭的刺客,想也没想,掂了下手上的剑,朝对方刺去。
长剑刺穿了黑衣人的脖子,他睁大了眼睛,痛苦倒地。
沈玉衡将少女打横抱起,来到那人面前,一脚踩在他胸膛上,手握着剑柄,把剑拔了出来,顿时,黑衣人脖子上露出个血窟窿,流出来的血喷的老高。
总算把这一波刺客暂时清理掉,他一刻都不敢放松,把柳云溪放下,要她靠在树上,用剑砍断箭尾,简单做了处理。
看着满眼的血色将纯白的少女染成猩红,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手掌按在她伤口边,流血根本止不住。
沈玉衡颤颤巍巍将人抱起,站在林中简单判断了一下方向便头也不回的往前去。
身后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没,肮脏的血迹如影随形,就连唯一心爱之人躺在他怀里,也被血色染透。
他前世做的恶,不会因为重生就放过他,所有的代价都要偿还。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涌出,鼻子被血腥味熏的生痛,已经分不清楚脸上沾染的是泪水还是血水。
——上天啊,如果我做错了,请惩罚我一个人,不要让她分担我的罪孽。
他不敢再奢求平安和顺的明日,只求她能活下去。
“云溪,你不能睡。”少年忘记了疲惫,声音颤抖着不断的对怀中人祈求。
少女的呼吸微弱,紧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痛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个时辰后,几乎见不到光的密林外露出一丝灯火,沈玉衡抱着人飞奔到那户门前,把人往身上托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急促地敲门。
不多时,小院里走来一农夫,打开门后看到门外是两个浑身染血的男女,慌慌张张就要把门关上。
关到一半,就被少年从腰间拔出的剑给抵住。
他眼神凶狠,如厮杀疯了的野兽,剑尖直指那农夫,“把门打开。”
农夫心惊胆战,不得不敞开门。
沈玉衡抱着柳云溪进了门去,回身命令,“把门关上,今夜之事,不许对任何人提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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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手的血, 分不清是谁的。
浓重的血腥气淤积在鼻间,每一次呼吸都是血腥味灌进鼻腔, 伴着他慌乱的心跳,不住的折磨着他。
沈玉衡因为自己早已经习惯了杀戮,他十二岁那年就被沈晏教唆着在校场中给一御前侍卫下毒。
那人毒发之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吐出黑红的鲜血,沾湿了鲜嫩的草地,引得一片惊叫,而他站在很远的地方,仿佛死亡的阴影从不会笼罩在自己身上,那些痛苦与绝望与他无关。
他面无表情, 看着同样不经意间路过的沈晏,在看到一片混乱中死去的侍卫时, 面露怜悯, 神情悲怆。
他学不会伪装, 只有隐藏。
直到同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才知道对死亡的恐惧是压不住的。
手掌急得发抖,眼眶溢出的泪珠断断续续,牙齿紧咬着,呼吸都变得凌乱。
在农夫的指引下, 沈玉衡抱着柳云溪进了一间客房,不敢点灯,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极为清晰的看着她血流不止的伤口,仿佛那箭直直的扎在自己心口, 痛得无法呼吸。
这痛本该他受的, 这是他做的孽, 不该让云溪来承担。
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即使开膛破肚,人头落地也不过一眨眼的事,可云溪没有做错什么,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痛?
伤在她身上,于他而言反而是无法忍受的折磨。
他快要失去她了。
又一次。
沈玉衡颤抖着呼吸,把人平放在床上,握着早已落满了鲜血的剑柄,用剑尖挑破了她的衣领,撕破了伤处上覆盖的衣物,鲜血淋漓的伤暴露在眼前。
湿黏的血液浸透了少女白皙的肌肤,箭头埋进了胸膛里,露在外头的血肉一片模糊,看着令人胆战心惊。
农夫只敢在门边站着,看着两个来路不明的人,心里又慌又怕,却忌惮少年手中的剑,不敢轻举妄动。
打眼儿往房里瞧了一眼,只瞄见少女一身血红,面色苍白。
喃喃道:“这位姑娘伤的这样重,不想想办法,只怕要过不去今晚了啊。”
闻言,沈玉衡猛的扭过脸来,盯着门边的农夫,又看到院子别处还亮着灯火,狠狠道:“去把院里的灯火都熄了。”
农夫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这二人伤至如此,许是被人追杀,院子里亮着火光,万一会引来更多的人……
“诶。”他应了一声,出了门去。
周边安静下来,沈玉衡强迫自己冷静,手掌在衣袖里不断翻找,拿出好几个精巧的药瓶子来。
他倒出两颗,送到少女嘴边,“云溪,把这个吃了。”
已经昏迷的柳云溪对他的动作毫无反应,沈玉衡紧张的喘息着,起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
回到床边,捏了她的下巴抬起来,强迫她张开口,把药丸塞进少女嘴中,自己喝下一口水,吻上她微张的嘴,把药渡下去。
服下药后不过片刻,伤口的出血就缓解了大半,只是箭头仍然刺在里面,不及时取出来,只怕会伤到更深处的肌理。
他擦掉嘴边的水迹,红色衣料的袖子从脸上擦过,擦去泪痕血点,脸上的血腥味却还是很重。
少女被药物催着稍稍有了些意识,眉头因为疼痛不安的拧起。
沈玉衡半跪在床边,忙捧上她的脸,轻轻抚摸,安抚道:“你会没事的,别睡,别丢下我……”
他不想再失去她了。
如果云溪去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前世只为了活着,卑微阴暗的过完一生,依旧躲不过必死的结局。
人都是会死的,不同的无非是有人活的明艳灿烂,有人活的幸福美满,也有人无畏好坏,只是空有一副躯壳,活到了死而已。
柳云溪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光芒和温度——混乱疯长的花丛为了阳光雨露向上生长,沉寂凝滞的深渊开始流动。
他不能失去她。
外头传来脚步声,与农民厚重的步伐不同,是轻缓而稳重的声音。
沈玉衡警惕的扭过脸,站起身来,就见门外走来一个身着灰底云纹,须发花白的老人。
他见过这个人,是那位时常出入太子府的太傅,李鹤。
早在半年前,他还没有重生的时候,此人就已经在沈晏的暗杀名录上了,前世也因为沈晏的失踪数月,李鹤躲过了一劫,告老还乡。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比起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李鹤显然不甚在意样貌极为熟悉的少年,只将目光投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少女。
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在李鹤身后,农夫小跑着过来,“哎呦,先生,您怎么起来了。”
“动静那么大,我若是再不起来看看,还得了。”
开关门的声音还算小,真正吵醒他的是少年急促混乱的步伐,起来到院子里一看,就瞧见了不知从何处来的血迹和一路的血脚印。
跟到这房里后,一进门就被房中的血腥气冲的鼻腔生痛,再看少年一身红衣,衣摆处还在往外渗血,像极了厉鬼。
见他转过身来,眼角未落的泪花和提剑时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李鹤才确信这是个人。
“这位……”他的目光在少年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尽管夜色昏暗,凌乱的额发遮了他大半的眉眼,可如此过人的容貌,总是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
李鹤走近了一些,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又问少年,“公子,你方才可是给这位姑娘喂过什么东西?”
知晓李鹤的为人,又因为他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沈玉衡暂时放下了戒备心。
“是止血的药。”
“姑娘是中了箭……”李鹤简单确认了少女的伤情,回头吩咐农夫,“老吴,去烧点热水,再取两块干净的布来。”
“诶。”老吴转头往厨房去了。
少女的伤口暴露在外,李鹤不便久留,往门边站去。
看着守在床边的身影,神情中满是惊诧,似不经意地问:“敢问公子,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娘子。”
沈玉衡坐到床边,小心擦拭少女额头的细汗,拨开她被汗水浸湿的丝缕鬓发。
李鹤眨了眨眼,苍老的面容露出些不可置信,又不好质疑,只感叹:“看公子的年纪不大,成婚挺早啊。”
反感这套试探来试探去的鬼话,沈玉衡冷声应,“我没空跟你闲聊。”
他眼神专注的看着柳云溪的情况,努力的平复呼吸,等手稳了,一会儿才好为她取箭头。
李鹤微微低头,关切道:“公子不必担心,你方才已经给她吃过了止血药,只要把箭头取出来,敷上药,包扎了伤口就能保住她一条性命。”
“家中应该有止血散,我去找一找。”话头一转,李鹤走出了房间,体贴的把门关上。
一片黑暗中,再无杂音。
月亮隐藏在乌云后,风吹云动,被遮蔽的天幕上只显露出一轮模糊的月影来,熄了灯火的院子借着黑暗的遮掩,完美的隐藏在了茂密的深林中。
冷风从窗外划过,吹散了一路带来的血腥气,撞在窗户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房间中,少年从方才血腥的杀戮中抽回神来,心痛也变得麻木,只有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
“啪嗒,啪嗒。”滴在床榻上,伴随着低低的啜泣,飘进少女耳中。
她以为沈玉衡是不会流泪的。
至少在她死之前,她从未见过那个冷脸的男人在任何情况下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神识模糊的时候,前世死后的记忆便清晰起来,那时她的魂魄因为怨念久久不散,她不甘心的恨着沈晏和柳依依,却忽略了在寒风冷雪之中,自己的尸体久埋在冬雪之下,也曾感受过一丝温情。
她想起来了,她死后,是沈玉衡寻到了她的尸体,将她妥善安葬。
那个总是穿着黑衣,似乎没有过情绪的六王爷,在她下葬的那个晚上,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在身边空无一人的黑夜,只在睡梦中,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沈玉衡曾为她流过泪。
在仇人奢靡享受、酒醉迷离,执掌朝堂如玩物之时,猎猎冷风中,独他一人承担了她离世的悲伤——在那里,沈玉衡是她死后与世间唯一的联系。
所以他被定下死罪后,独她一缕孤魂,再也顶不住冬日的寒冷,飘然轮回去了。
如果她走了,留他独自在这世上……
不,她不放心。
顶着沉重的身体,柳云溪艰难的睁开眼睛,意识很久才聚起来。
床边坐着一脸凝重的少年,他的手落在自己腰间,已经解开了她的腰带,拨开繁复的衣饰,从外衣到里衣,再到内裙,最后露出被血浸湿了大半的绣着白芍药的肚兜来。
少年微微起身,要解她脖子后面的肚兜带子,俯身过来才看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神疲惫。
沈玉衡又惊又喜,看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慌张解释:“我,我不是……”
“我知道,不必解释。”柳云溪闭上眼睛,侧过脸去。
挂在后颈的带子被解开,遮在身前的肚兜被掀开一角,露出半边欲语还休的柔情,热水浸湿的棉布在身上轻轻擦拭,靠近伤口时,小心放轻了力气。
柳云溪咬唇忍痛,心中万分内疚,低叹一声,“对不起。”
正专心处理伤口的沈玉衡听到她的话,惊讶又心痛,“为什么要说这个?”
“是我让你去刺杀沈晏的,我以为我们掌握了先机,是我太狂妄了。”
是她低估了沈晏,当时的决定是自己下的,后果却是他们两人承担,甚至还牵连了无辜的人。
跟皇室的人沾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似乎想的太简单,明明已经为此死过一次了,这一生却还是会在这上头犯错。
早在她选择了沈玉衡的那一刻,就应该有觉悟,有些事是躲不过的,要么主动迎战,要么被迫反击。
很可惜,她走上了后路。
“不是你的错,在那之前,沈晏的人就已经在找我了,他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沈玉衡急忙解释,“这跟你没有关系,他是冲着我来的,在我离开他以后,就料想到会有今天。”
说着哽咽起来,垂下头,“我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
晶莹的泪珠不住地滚落在肩上,抬眼望去,少年一双眼睛都已经哭红了,雪白的脸颊溅上了鲜红的血珠,泪水流过,沾了血色,滴滴血泪满是痛心。
“玉衡……”她想要抬起手,只动了一下,就感觉胸膛上蔓延来撕心裂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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