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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寻找失落的爱情)


还敢顶嘴了!
慕容夫人心里恼怒,声音硬邦邦的:“以后意外‘偶遇’,离得远远的就绕开,不得去寒暄说话。”
“慕容家和赵家不是一路人,你大哥为了一个赵夕颜神魂颠倒,二十三了都不肯定亲成亲,都快成京城里的笑话了。你和赵七姑娘,万万不可再有牵扯。”
慕容恪自小就孝顺听话,此时却不肯应下:“我和赵七姑娘就两面之缘,根本没什么牵扯。母亲想怎么骂我都行,别牵扯到赵七姑娘。”
慕容夫人太阳穴突突直跳,怒火蹭蹭上涌,语气愈发凌厉:“你别一口一个赵七姑娘。赵家的姑娘声名如何,和你有什么相干。”
慕容恪皱起眉头反驳:“是不相干,母亲也不该这样说人家。无亲无故的,母亲凭什么对赵家的姑娘指手画脚?”
慕容夫人:“……”

第194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少年(二)
慕容夫人被气得胸口疼,她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怒而张口:“混账东西!为了一个外人,你就这么气你娘!”
慕容恪是个孝顺老实的儿子,今日却固执得很,既不低头也不来哄亲娘:“我说的都是实话。”
慕容夫人扬手要打,慕容恪根本就没躲的意思,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慕容夫人恨恨缩回手:“罢了,什么都不用说了。”
“等你爹从冀州回来,我就和你爹说,为你和珠儿定下亲事。你大哥的亲事,我说不上话也管不着。你的亲事,我这个亲娘总能做主。”
慕容夫人口中的珠儿,全名邵宝珠,是慕容夫人的娘家侄女,也是慕容恪的亲表妹。
慕容恪一听邵宝珠三个字,头大如斗,想也不想地拒绝:“我不娶邵宝珠!”
慕容夫人冷笑一声:“愿不愿意,由不得你。终身大事,得听父母之命。再说了,宝珠是你亲表妹,和你年龄相当,相貌也生得好,哪里配不上你了?”
慕容恪也犯了强脾气:“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再说了,长幼有序。大哥还没定亲,我这个做弟弟的,哪能抢在前面定亲。这不是让人取笑大哥吗?”
“母亲是继母,连这点体面也不顾了吗?”
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被儿子气得火冒三丈,扬手扇了慕容恪一耳光。
打过之后,又有些后悔。
翻过一个年头,慕容恪也十五岁了。这个年龄的少年郎,便算成年了。慕容恪不及兄长慕容慎个头高,也是个健壮高大的少年。此时俊脸上多了鲜红的五指印,看着颇为刺目。
“恪儿,我一时气恼,才打了你。”慕容夫人放软语气:“是为娘的不是,你别和娘置气。”
慕容恪脸上火辣辣的,神色还算平静:“母亲生我养我,我说话不中听,惹母亲生气。母亲打我出出气,做儿子的没什么可说的。”
“我刚才说的话,都是真心话。我不会娶宝珠表妹。等大哥什么时候娶妻成亲了,我再定亲也不迟。”
说完,转身便大步走了。
慕容夫人想追都追不上,手伸在半空,又颓然落下。
傍晚,慕容慎从宫中下了差事回慕容府。
慕容尧不在京城,慕容府里大事小事都要慕容慎来决断。慕容慎刚踏进大门,便有人前来,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禀报给慕容慎了。
慕容慎眉头动了一动,迈步去了二弟慕容恪的院子。
“大哥怎么来了?”慕容恪见了兄长,还遮遮掩掩的侧着脸。
慕容慎瞥一眼过去:“那边脸给我瞧瞧。”
慕容恪对兄长颇为敬畏,不敢不听,只得将脸转过来。
过了一个多时辰,又敷了药,指印已经消退大半,只留了浅浅的印记。
慕容慎淡淡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母亲还拿你当孩子一样管教,还动手打你的脸,这样不行。我待会儿去见母亲,和她说一说。”
慕容恪小声说道:“大哥别去了。我今天出言顶撞,母亲恼了,才动的手。说起来,我也有不是。”
不等慕容慎追问,便将今日去普济寺一行的经过道来。
其中,赵七姑娘的名字反覆出现,多达六次。慕容恪自己浑然不察,一个劲儿地说了下去:“……大哥,今日的事,是三妹挑衅在先,母亲说话也不中听。真怪不得赵七姑娘。”
慕容慎算是明白二弟为什么挨揍了。
“你喜欢赵鹊羽?”慕容慎问得直截了当。
慕容恪心虚得红了脸,期期艾艾:“只见过两回,说了几句话罢了,哪里就说得上喜欢不喜欢。”
慕容慎却道:“真正喜欢,只一眼就够了。”
慕容恪一愣,这才想起眼前看似冷漠寡情的兄长才是真正的大情种。连赵六姑娘一面都没见过,就拒绝了高家亲事,然后去了北海郡。
赵六姑娘和北海王世子的婚期早就定了。要不是北海王世子随太子去了冀州,现在都该成亲了。
就这,兄长也没另娶的意思。
“你喜欢赵鹊羽,就耐心等个几年。”慕容慎淡淡道:“以后大哥替你做主,让你如愿以偿。”
慕容恪心里重重一跳,忙低声道:“大哥可别乱来。”
慕容慎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终于用正眼看了慕容恪一眼:“怎么?让你心愿得偿也不好吗?你不是喜欢赵鹊羽吗?难道不想娶她进门?”
慕容恪脸孔红了一红,有些忸怩地吐露心声:“不瞒大哥,我见赵七姑娘第一面,就面热心跳,心里像开了一园子的花。后来总时时想起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今日再次见她,我还是十分喜悦。”
“只是,慕容家是武将,赵家是书香门第,又有大哥求娶赵六姑娘不成的事情在先,两家人见面都觉得尴尬。”
“母亲今日出言讥讽赵家女眷,三妹和赵七姑娘也屡次起纷争。贸然登门求亲,赵家人怎么肯应。”
“我远远看着她,想着她,就已经很欢喜了。嫁娶一事,还是别强求了。”
慕容慎:“……”
慕容慎看着慕容恪,目光十分复杂。
慕容恪这才想起兄长就是想“强求”的那一个,自己刚才这番无心的话,听着颇有指桑骂槐的意思。
慕容恪懊恼又后悔,忙不迭地补救:“大哥,我是说我自己,绝没有暗喻讥讽你的意思。”
慕容慎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面色深沉,喜怒难辨。
慕容恪挠挠头,低声道歉:“大哥,对不住。我刚才说错话了。”
大概是心事藏得太深太久了。眼前又是自己的亲弟弟,前世百般打压也从未拂逆过他的心意。
慕容慎忽然说道:“二弟,我和你脾气不同。我喜欢的,一定得是我的。”
慕容恪听得心惊肉跳:“大哥,你要做什么?”
慕容慎不再多说,随口扔下一句:“你早些歇着吧!”便起身离去。
慕容恪看着兄长冷然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惊肉跳。

“启禀老夫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管事妈妈低声禀报:“三姑娘一直待在闺房里,没有出房门半步。送进去的饭食倒是都吃了。”
苏老夫人淡淡道:“能吃得下饭就好。今日你去一趟,告诉瑾儿,就说孟家长辈已经准备到苏家来提亲。等四姑娘和孟公子的亲事定了,苏家和孟家就是正经的姻亲。”
“环儿有这等好姻缘,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该为环儿高兴。”
管事妈妈低声应下,很快去传口信。
苏瑾不肯开门。管事妈妈就站在门边,将苏老夫人说过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还没说完,门就猛然开了。
将自己关在门里数日未曾见人的苏瑾,肉眼可见地消瘦憔悴了许多,一张俏脸此时一片惨白:“你说什么?孟家真地要登门提亲?”
三姑娘这副模样,着实可怜。
管事妈妈心里也有些不忍,低声道:“是。这么大的事,奴婢岂敢乱说。老夫人让奴婢来传话,三姑娘若是想通了,就去见老夫人。否则,就继续在屋子里待着。”
苏瑾略显单薄的身子轻颤个不停,泪珠在眼眶里滚动,却未掉落:“我不信。表哥绝不会登门向四妹提亲。祖母定是骗我的。”
同样憔悴了许多的于氏过来了,握住苏瑾的手哽咽道:“傻丫头,结亲一事,哪里轮到他愿不愿意。只要孟家长辈愿意结亲,拿了他的庚帖登门提亲便是。等下了聘礼立了婚书,这门亲事就定下了。”
真以为成亲一事可以自主吗?
孟思远愿不愿意根本不重要。苏掌院私下派人去孟家透个口风,孟家立刻就乐颠颠地巴上门了。
苏三姑娘才貌双全,当然是极好的。可众人都知苏瑾会是未来的太子妃,孟家人想不起也不敢想,现在能和苏家结亲,娶苏家的四姑娘,也是一桩美事。
至于孟思远,想来现在已被关在家中。等亲事定下,等他认了命,孟家才会放他出来见人。
苏瑾像被狂风骤雨无情吹打的花枝,面无人色,身子不停颤抖。
于氏流着泪,将女儿搂进怀中,喃喃低语:“瑾儿,你就认了吧!”
想当年,苏暮云和赵元明情意深重,还不是被苏老爷苏老夫人硬生生拆散了?
苏慕云喝了迷药,太子进了苏慕云的闺房一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于氏正好就是其中一个。正因清楚婆婆的手段,于氏心中愈发惊惧,苦苦哄女儿低头认命。
苏瑾肩头耸动,无声落泪。
于氏将门关上,陪女儿哭了小半日。直至苏瑾哭累了睡着了,于氏才抹着眼睛回了自己的屋子。
当天夜里,苏瑾用一支金钗划破了手腕。
值夜的丫鬟嗅到浓厚的血腥气,猛然醒来,然后就被吓得尖声叫了起来:“不好了!快来人!小姐轻生了!”
已经入睡的苏老夫人被惊醒后,一张老脸骤然铁青,咬牙怒道:“来人,立刻送信去书房,将此事告诉老爷一声。还有,传我的话下去,所有丫鬟婆子不得胡乱嚼舌。更不得传出去。否则,立刻杖毙。”
再恼再怒,也得起身去瞧瞧那个孽障!
要是这时候有个好歹,岂不是白费了多年的心血?
苏老夫人愤怒之下,也不用人搀扶,一路快步去了苏瑾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窝囊没用的长媳于氏,在苏瑾的床榻边哭成了一摊烂泥。丫鬟们也都慌了手脚。
万幸苏家养了一个大夫在府中,便是夜半更深也不必跑到府外请大夫。此时大夫面色凝重地为苏瑾疗伤。
苏老夫人面无表情地看一眼昏迷不醒的苏瑾,目光掠过浸染着鲜血的被褥,冷然问道:“李大夫,瑾儿性命有没有大碍?”
李大夫一边施针,一边快速答道:“发现得还算及时。如果再过一时半刻,流血过多,就是神仙妙手来了也没用。”
也就是说,还能救回一条命。
不过,流了这么多血,大大伤了身体,要将养回来,绝不是一两日的事。
再者,苏瑾有求死之志。要是再来这么一回,又该怎么办?
苏老夫人拧起眉头,窝了一肚子火气。听见于氏的哭声,愈发恼怒:“哭什么。瑾儿还有一口气,你别将她这点活气都哭没了。”
于氏扑通一声跪下,用力磕头:“我求婆婆,给瑾儿一条活路吧!”
接连磕了几个响头,于氏的额头迅速红了一片。
苏老夫人目光一扫,一旁伺候的丫鬟婆子立刻退了出去。
苏老夫人盯着于氏,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日起,你在她床榻边守着。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老大写一封休书,先休了你。我倒要看看,瑾儿是不是不顾自己亲娘死活。”
四十多岁的妇人,被休回娘家,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于氏面色惨然,泪流如雨。
昏迷不醒的苏瑾,似也感受到了苏老夫人的狠毒,身子微微颤了一颤。
就在此刻,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发须皆白的苏掌院。
苏掌院已经年近七旬,这个年纪,没什么男女之别。进自己孙女的闺房,也算不得什么。
苏老夫人顾不得再训斥儿媳,立刻凑到苏掌院身边,低声道:“瑾儿这丫头,实在是个强脾气。竟趁着半夜用金钗划破手腕,流了许多血。亏得丫鬟发现得早,一条性命总算无碍。”
苏掌院皱眉道:“让瑾儿好好养着。老大媳妇也别跪着了,起身吧!”
然后对苏老夫人说道:“你也别太心急了。孟家的亲事,暂且缓一缓。现在大晋四处在打仗,太子殿下也领兵在外,这些儿女亲事等过些时日再说。”
苏老夫人讪讪应下。
苏瑾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于氏红肿不堪的眼:“老天保佑,你总算醒了。”
她还没死吗?
亲娘在耳边不停絮叨着说话,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苏瑾虚弱无力,动弹不得,再次闭上双目。

从这一日起,苏瑾的床榻边一直都有人守着。
屋子里剪子金钗之类,都被搜走了。长长的腰带也都被拿走。几个丫鬟不错眼地盯着苏瑾。哪怕苏瑾稍微翻个身,都会引来丫鬟们一阵紧张。
之前那个值夜的丫鬟已经被杖毙。
苏老夫人下了严令,苏瑾有半点差错,她们这些伺候的丫鬟都会没命。由不得她们不紧张。
于氏苦口婆心,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么几句。
“你祖父已经打发人去过孟家,孟家暂时不会来提亲了。这件事或许还会有转机。”
“你这般年少,好日子都在后头,可千万不能有轻生的念头。”
至于苏老夫人威胁于氏的那番话,自然有丫鬟告诉苏瑾:“三姑娘可别再闹腾了。老夫人说了,要是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就要写休书,送大夫人回娘家。姑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夫人想一想。难道要生生逼死夫人不成?”
她终于领略到祖母的“手段”了。这是用于氏来逼迫她低头,或许,接下来还会以她的亲爹和兄长胞弟来逼她。
想死都死不成啊!
苏瑾侧着身子向里侧,目光茫然空洞。
远在冀州的太子,此时胸口忽然有点疼。
太子忍不住捂住胸口,眉头皱了一皱。
一旁伺候的内侍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立刻冲出去叫了太医进来。为首的万太医,以与年龄不相称的迅疾速度冲进来,为太子诊脉施针。
明晃晃的细长金针,刺进穴位里,有些刺痛。
太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疼痛,默默忍耐,等到心悸慢慢平复,才轻声道:“我已经没事了。”
万太医用袖子擦了擦额上汗珠,将金针一一取下。
那一日的对话后,万太医和太子之间多了几分旁人不知的默契。取下金针后,万太医低声提醒:“殿下情绪宜缓不宜急。”
太子略一点头。
待万太医退下后,太子在军帐中睡了两个时辰。直至一个熟悉的少年声音传入耳中:“堂兄!”
“请世子小点声。殿下今日胸口不适,正在休息……”
“我已经醒了。”太子舒展眉头,笑着出声:“进来吧!”
一只手撩开厚实的军帐门帘,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笑着走了进来。
太子在内侍的搀扶下坐起身来,欣然笑道:“春生,你怎么回来了?”
战场上威风赫赫的北海王世子徐靖,笑嘻嘻地凑上前来,坐到床榻边:“章冲那一伙土匪,已经被彻底剿灭。大军要回军营修整几日,将伤兵送回来。我趁机回来看看堂兄。”
徐靖打量面色略显苍白的太子一眼:“堂兄今日心疾又发作了?”
以前只知太子体弱多病,和太子朝夕相伴大半年,徐靖才知道太子的病症是胎里带来的心疾。
所谓心疾,是先天的心脏功能不全,心跳过于缓慢。太子的体弱,皆源于此。
太子避重就轻,随口笑道:“无妨。我这病症,一年中总要发作个十回八回。我早就习惯了。”
徐靖心里一阵难受。
前世,太子死于大婚后两个月的一天。现在已经进了四月,按着前世的世间来推算,太子的寿元只有半年多了……
老天真是不公平!
慕容慎那等野心勃勃的人怎么不早点死?为什么聪慧仁厚的堂兄偏生短命早夭?
徐靖不出声,太子倒有些不习惯,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万太医医术精湛,几针下去,我就没事了。对了,你是怎么领兵剿灭剩余土匪的?快些说给我听听。”
徐靖打起精神,开始吹嘘起来。
太子知道徐靖的脾气,将他的一番话打个对折来听,还得再挤一挤水分。饶是如此,也听得眉飞色舞。
这一刻,他仿佛化身为徐靖口中策马飞驰的少年,拉弓射箭,持刀杀敌,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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