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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欢颜(寻找失落的爱情)


顿了顿,又低声道:“天这么晚了,小姐歇了吧!”
赵夕颜嗯了一声。
这一日过得心潮激越惊心动魄,和慕容慎斗智斗勇,也是极耗费心力的一件事。她现在确实困乏疲累。
匆匆梳洗后,赵夕颜躺到了床榻上。
这间闺房,并不寒酸简陋,布置得极其雅洁。和当年她在宫中住的寝室相差无几。可见,这确实是慕容慎早就布置好的地方。
这么一个小院子,在京城里多如牛毛。四处乱找,就如大海捞针。
徐三他们想找来,绝非易事。
如果徐三足够冷静聪明,就该想到最佳的办法是什么。
徐靖……
这个名字跃上心头,赵夕颜心里蓦然有些酸。
他要是知道她有此磨难,不知会何等愤怒,更不知会闹出何等风波来。
睡在她身边的玉簪,也没睡着,悄声道:“小姐是不是在想世子?”
赵夕颜嗯一声,不想多说,轻声道:“睡吧!”
徐靖忽然从床榻上翻身而起,一跃下了床榻,伸手从枕下抽出宝刀。
锵一声!
宝刀出鞘,冰冷的刀光划破宁静的深夜。
守在军帐外的亲兵徐十一冲了进来:“世子!深更半夜的,世子拿刀做什么?”
徐靖拧着眉头:“我做了个梦。梦里,月牙儿妹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月牙儿妹妹一定出什么事了。”
徐十一:“……”
这也太玄乎了。
徐十一心里犯嘀咕,低声笑道:“世子离京有两个多月了,这么久没见赵姑娘,心里想得很,梦见赵姑娘也不稀奇。”
不是普通的梦。
那种强烈至心悸的感觉,绝不是梦境。一定是月牙儿妹妹出了什么事。隔着遥远的时空在呼唤他。
可是,他还在军营里,接下来还有恶战。他不能抛下这一切回京城。
徐靖绷着俊脸,胸膛起伏不定,半晌才呼出一口闷气,将宝刀塞回刀鞘。
徐十一松口气:“明日早起要出兵剿匪,世子早些睡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再打一个大胜仗。”
徐靖却道:“去点烛火,我要写信。”
徐十一知道自家主子脾气,不敢再啰嗦,立刻点了火折子。
牛油火烛光芒四射,军帐里骤然亮了起来。
徐靖读书多年,才学不怎么样,着实练了一手好字。此时挥笔落墨,字如游龙。
写完信后,徐靖吩咐一声:“立刻派人送信,记着,这封信一定要送到月牙儿妹妹手里。”
徐十一应一声退下。
徐靖和衣而眠,躺到床榻上已经没了多少睡意。
今天是四月初六。
如果不是因为随军出征,今日,他本该骑着骏马去迎娶月牙儿妹妹。现在,正在入洞房,春宵一刻……
一团火苗在身体里涌动。徐靖翻了个身,继续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五更天,军营里响起了军鼓。
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军鼓声震得人热血沸腾,睡意瞬间全无。徐靖一个咕噜翻身下榻,飞快地梳洗穿衣。
咚咚咚!咚咚咚!
第二通军鼓又响了。
徐靖大步出军帐,飞快地去领了早饭,狼吞虎咽将两个饼子吃进肚中。再快步到校武场的将台上。
定国公世子和忠勇侯也都来了。
忠勇侯胳膊上的伤势好了大半,今日穿上了盔甲,一派威武。
咚咚咚!咚咚咚!
三通军鼓结束,一万多士兵在校武场里集结完毕。
此时,朝阳初升,穿着玄色盔甲的英俊少年站在将台上,拔出长刀,高声呼喊:“万胜!万胜!”
士兵们齐声高呼:“万胜!万胜!”
声浪如潮,令人澎湃激越。
徐靖令人执起太子旗帜,然后下令行军。
这段时日,徐靖亲自领兵上阵,接连打胜仗。匪首章冲死在徐靖箭下,更是振奋军心。
军营里和朝堂不同。军汉们就服敢打敢杀亲自上阵英勇无双的好汉。更不用说,这位好汉还是身份显赫尊贵的北海王世子,代太子殿下领兵。
徐靖迅速在军中有了威望。
威望二字,看似无形无迹,却在人心。譬如眼下,徐靖一声呼喊,便有无数士兵齐声高呼。
忠勇侯一边策马前行,一边对长子次子说道:“看看北海王世子,短短几个月,就在军中有如此威望。你们兄弟两个,在军营里快十年了,也没这等声势威风。”
年已三旬的高大郎没吭声。
二十六岁的高二郎有些不服气:“他打着太子旗号,收拢军心,当然便利。”
忠勇侯嘿一声:“你不服气,今日平匪,你也领亲兵去杀了土匪首领。”
高二郎不吭声了。
说来可气。
他自恃身手好,在军营里也是最顶尖的。徐靖来了之后,整日牛气哄哄的。他心里不服气,就寻了个机会,在军汉们操练的时候主动邀战,然后,就是一顿风卷残云……他在床榻上躺了三天。
之后,他再也不提和徐靖一较高下之类的话了。
忠勇侯看着徐靖骑在骏马上英姿勃发的背影,心中暗暗唏嘘。
英雄出少年。徐靖光华难掩,平定冀州后回京,不知会掀起多少风浪。

赵家内宅里,赵素馨和赵鹊羽听闻此事,都有些发懵。
赵素馨年长几岁,心思敏锐,察觉有异,并未立刻追问。
赵鹊羽却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围在孙氏身边问个不休:“六堂姐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一早还去了叶家做客,怎么忽然就有恶疾了?”
“就算要去田庄养兵,也该带上丫鬟们伺候吧!怎么就一个玉簪跟着去了?”
“她到底去了哪一处田庄,我这就坐马车去看她……”
孙氏被女儿闹腾得头疼,瞪了一眼过去:“你父亲就是这么交代的。还特意嘱咐过,最近一段时日,你就在家中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其实,孙氏也是一肚子疑云。
夫妻二十多年,她很熟悉丈夫的脾气。赵元仁肯定有事在瞒着她。只是,赵元仁不肯吐露实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孙氏训斥过赵鹊羽后,又温声对赵素馨说道:“素馨,月牙儿要养病一段时日。她院子里的人,就由你代为照看。”
赵夕颜的院子里,可不止海棠她们几个。还有二十多个大大小小年龄不等的女童。都是去年从北海郡来京城的路上买来的。
这些女童,还没到能做活的年纪。每日好吃好喝地养着,赵夕颜每日还会抽空教她们读书认字。
现在赵夕颜去养病,这些女童总得有人照料。细心温柔的赵素馨是最佳人选。
赵素馨点点头应下。
待出了内堂后,赵鹊羽闷闷低语道:“五堂姐,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好端端地,六堂姐怎么忽然就病了?还一声不吭就去了田庄。”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赵素馨蹙眉低语:“不过,大伯父大伯母既然这般嘱咐,定有他们的道理。你暂且别追问,也别闹腾了。我心里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赵鹊羽一怔,停下脚步。
赵素馨温婉秀丽的脸孔,闪过一丝阴霾,轻声说了下去:“月牙儿定然是出事了。大伯父为了遮掩她的行踪,才会这么说。”
“事关月牙儿的闺名清誉,由不得大伯父不慎重。”
“记着,以后如有人问起,你一定要一口咬定,月牙儿就是病了,去了田庄养病。”
赵鹊羽的心蓦然沉重,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问了一句:“我们不出门做客,不过,要是有人登门来见六堂姐,该怎么办?”
苏瑾近来没露面,听闻是病了。高平平可是隔三差五就会来。
“如果有人登门,就由我来应对。”赵素馨声音轻柔而坚定:“再过几日,是沁瑶出嫁的好日子。到时候,我代月牙儿备一份贺礼送去。总之,不能让任何人起疑。”
赵鹊羽不知该说什么了,只会点头。
隔日,高平平就来了。
忠勇侯在冀州打了败仗,太子领兵前去冀州增援,徐靖也在冀州。高平平原本就爱登门做客,这两个月就来得更勤了。
说来也奇怪。高平平才是武将之女,自小习武,也听惯了打打杀杀的事。可到了一起,真正冷静镇定的那一个,从来都是赵夕颜。
每次和赵夕颜在一起,高平平心里的焦虑和不安,都会被悄然抚平。
由此可见,一个情绪极其稳定自制力惊人的好友,是何等重要。
高夫人一开始还会絮叨几句,后来实在管束不住高平平,索性也就不管她了。别人爱怎么嘲笑就嘲笑去吧!反正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嚼舌。
至于高平平的亲事,也理所当然地拖延了下来。
忠勇侯父子三人都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等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儿女亲事。
就连高平平骑马出府,高夫人也都不管了。
高平平自小就会骑马,骑术在女子中是一等一的。为了骑马方便,高平平没穿华丽的裙裳,而是穿了利落的武服。长胳膊长腿,一脸英气飒爽。
可惜,今日进赵府,没能见到赵夕颜。
赵素馨一脸歉然地说起赵夕颜突然恶疾去了田庄养病一事。
高平平一惊,不假思索地说道:“田庄在何处?我这就去瞧瞧她。”
赵素馨轻声答道:“具体位置何处,我也不清楚。不过,月牙儿特地派人送了口信来。说高姑娘若是来了,一定要拦着。她患的这种恶疾,不伤性命,却极易传染。等她病愈了,自会回来。”
临走时,高平平又多嘴问了一句:“徐三他们是不是也随着去了田庄?”
赵素馨面不改色地扯谎:“是。他们一并随行保护月牙儿的安危。”
高平平不便再多问了,很快告辞离去。
赵素馨暗暗松口气。
这个高平平,倒是一片热诚,十分关心月牙儿。连亲兵的行踪去向也要问上一问。
徐三等人到底在何处,其实赵素馨也不清楚。自前日起,徐三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高平平闷闷不乐地出了赵府。
身后的俏丫鬟鸢尾,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小姐,既然赵姑娘不在府中,我们就回去吧!”
高平平不愿回:“不回,去苏家。”
鸢尾如今老实多了,乖乖应下,顺便劝主子一句:“今日风大,小姐还是坐马车吧!”
高平平不耐地瞪一眼过去:“啰嗦,你坐你的马车,我就骑马。”
鸢尾只得闭嘴,乖乖坐马车去了。
她坐马车,主子骑马……不知情的人见了,不定要怎么编排她这个丫鬟哪!
鸢尾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掀起车帘,时刻盯着自家主子。
到了苏家,门房管事忙迎过来,一脸陪笑着说道:“高姑娘来得实在不巧。三姑娘已经病了一段时日,一直在院子里静养。高姑娘还是先请回吧!等三姑娘病好了再来。”
高平平:“……”
去赵府,好赖还进了赵夕颜的院子。苏家倒好,连大门都不让进了。
高平平的诸多优点里,从不包涵好脾气这一项。本就心情浮躁,被这么一拦,高平平愈发恼怒,沉着脸道:“我今日就是来探病,立刻去通传。”

等了片刻,苏家四姑娘苏环来了。
苏环比苏瑾小了半岁,两个月前刚及笄。苏家姑娘一个个生得好相貌,苏环是二房嫡出,不及苏瑾貌美,也是个面容秀丽的姑娘。
高平平和苏瑾是好友,和苏环也时常打照面,彼此熟悉。
“高姐姐,”苏环声音又细又温柔:“家中奴仆莽撞失礼,我已经教训过他了。高姐姐可别生气,快些请进。”
对嘛,这才是待客之道。哪有张口撵客的道理。
高平平的心气顺了不少,随苏环进了苏府。
苏环细声细气地说道:“三堂姐病了这么些日子,一直在闺中静养。我这就领高姐姐前去。不过,三堂姐气虚无力,不能下榻,失礼之处,高姐姐多多海涵。”
说着,一路领着高平平进了苏瑾的闺房。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
苏瑾苍白憔悴,清瘦了许多,一脸病容。明明已是春日,外面暖融融的,苏瑾的身上还盖着被褥。连指尖都未露出来。在见到堂妹苏环的刹那,苏瑾目光一暗。
苏环柔声道:“三堂姐,高家姐姐来看你了。”
高平平被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道:“苏妹妹,你怎么病得这么重?”
苏瑾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有气无力地应道:“多谢高姐姐来看我。”
高平平和苏瑾是多年好友了,见她这副病恹恹的模样,既心疼又怜惜。伸手为苏瑾拂去脸颊边的发丝,又去握苏瑾的手。
苏瑾将手往被褥里缩了一缩。
奈何高平平眼疾手快,已经抓住了苏瑾的手。然后,立刻惊觉出不对劲。苏瑾的手腕上竟缠了厚厚的纱布。
“苏妹妹,你的手腕怎么了?”高平平皱了眉头。
苏瑾没出声。
一旁的苏环代为答道:“前些日子有丫鬟伺候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药碗,烫伤了三堂姐的手腕,只得敷伤药包扎起来。”
高平平眉头皱得更紧了,盯着苏瑾的眼睛:“真的是烫伤吗?”
苏瑾眼底泛出水光,低声道:“是。”
苏环又张口道:“这等事,我岂敢骗高姐姐……”
话没说完,就被高平平打断:“我们两个说话,不必你在一旁相陪。你先走吧!”
苏环:“……”
苏环的笑容瞬间凝结,尴尬极了。
苏瑾看在眼里,心里积郁许久的闷气,骤然散了大半。
堂姐妹五个,她和苏环年龄最相近,自然时常被拿来做比较。苏环样样都不及她,苏皇后和太子表哥对她更是诸多偏爱。被比得黯然无光的苏环,心里不知憋了多少闷气。
如今,苏环是一朝翻身,扬眉吐气了。
孟家和苏家已有口头婚约,只等着登门来提亲。新科进士少年才俊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那是苏瑾的心上人。
就冲着这一点,苏环心里就畅快得很。
苏瑾被禁足,又以金钗划破手腕,如今是真的一病不起。苏环装模作样,经常来“相陪”。有意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时时提醒她心上人将被抢走的事实……
高平平无意之举,着实替她出了一口心头恶气。
“祖母特意嘱咐过,让我在一旁作陪,不能怠慢了高姐姐。”苏环不肯走,拿长辈出来做挡箭牌:“高姐姐有什么话只管说,我不出声就是。”
这确实是苏老夫人的吩咐。
这等折腾人的法子,在苏老夫人这里着实不算什么。
其实,就是苏环不在,苏瑾也不会乱说。事涉天家,又牵扯到自己和孟家表哥的私情,她哪里说得出口。
高平平不高兴的时候,从不给任何人颜面,板着脸孔道:“我说话,不乐意让不相干的人听。你出去。”
苏环气得红了脸,不得不起身离去,临走之际,还特意看了苏瑾一眼。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三堂姐有什么心思,可别藏着掖着,只管和高姐姐说一说。”
苏环一走,屋子里总算清静了。
高平平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看着面色苍白的苏瑾,难得柔声细语:“苏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只管和我说,我能帮得上忙的,绝不推辞。”
苏瑾沉默许久,才低声道:“没什么。我就是病了,身子虚弱,养一养就好了。”
高平平皱了眉头:“最怕你这样。有什么话痛快地直说不行吗?非要支支吾吾弯弯绕绕,我哪里猜的出你在想什么。”
苏瑾挤出笑容:“高姐姐,我真的没事。你就别胡乱猜疑了。”
高平平瞪着苏瑾。
苏瑾强撑住笑容。
半晌,高平平才叹口气:“罢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总之,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先保重自己。”
“天塌不下来,世上也没有过不去的坎。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就想想我,被退亲了也还好好的哪!”
高平平把这小半辈子的耐心都拿出来了。
苏瑾眼眶发热,哽咽着嗯了一声。
高平平又叹口气:“今日我去赵府,没曾想赵妹妹病了,去了田庄。你也病成这样。”
苏瑾一怔:“赵妹妹也病了么?”
高平平点点头。坐了片刻,闲话了一番,才起身离去。
待高平平走后,苏瑾以宽大的衣袖遮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门忽地被推开。
熟悉得令人憎厌的柔细声音响起:“三堂姐怎么哭了?”
苏瑾迅疾擦了脸上泪痕,板起脸孔:“我不想见你,出去。”
苏环假惺惺地凑过来:“我也是关心你,你这般横眉冷对是何道理。”
又故意刺苏瑾的心窝:“三堂姐是有大福气的人,以后要嫁进东宫做太子妃。妹妹我就差远了,未来夫婿就是个新科进士。以后就是做官,也是个芝麻小官。以后还得厚着脸皮,请三堂姐和太子姐夫多多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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