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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这人不是国内班的吗?怎么也?
屠杳将手中的书倒扣在桌面上,从桌兜内摸出震动了一下的手机,压颈查看消息:
【幼稚鬼秦决:杳总,失恋了,求安慰。】
秦决——
一个标准的有了新欢就能立刻忘掉旧爱,有了矛盾就能立马更换女友,手机里的暧昧对象比她从小到大认识过的人都多的中央空调,他会失恋,除非母猪会砍树。
无非就是瞎寻个借口喊她出去下馆子罢了。
【杳杳切克闹:你请客?】
【幼稚鬼秦决:好说好说,今晚去你最爱的那家海鲜大排档?】
【幼稚鬼秦决:我再带个好哥们儿去,就说他是校草都算是侮辱他的那种,保准合你眼缘。】
说他是校草都算是侮辱他的那种?靳砚北?屠杳顶了顶眉弓,没有第一时间应下。
【杳杳切克闹:我想想。】
说想,其实根本没什么空想,她之前一直靠贩卖周边盈利的那个男爱豆突然被娱记爆出是个瓢虫,一时之间,很多之前在她这里买过周边的粉丝纷纷回来找她,问她能不能退款,她回一经售出概不退换,对方就打着自己是还是个未成年的,要让父母来找她退款的名号威胁她,不光一个,还是好几个,顿时让她应接不暇。
她气势汹汹的去问江欲铭为什么没有提前跟她讲,江欲铭那边儿隔了好久才回她,好像是刚开完一个紧急会议,声音听起来又疲惫又挺无可奈何的,说这事儿本来其实是不用爆的,只是他手底下有个更大的咖闯了祸,被狗仔咬住不放,他没办法,只能又送钱又贴新闻的,最后才勉强把那个大咖的料保住。
并允诺她,之后会补她一个新的来钱路子。
一通天昏地暗的忙,忙完抬头一看,教室里的人早已经走的空空荡荡,就剩她一个,秦决也十分神奇的没有来催她,就只是在临放学之前给她发来条信息,问她他现在正跟哥们儿在操场打篮球,六点半再一起去吃饭行不行。
她抽空回了句:行,正合我意。
反正她也不想早回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但是去操场干等他们一个小时实在是太热太晒了,而且很浪费时间,现下,该忙的都已经忙完了,也没什么好处理的事情了,屠杳干脆留在寂静无人的教室将倒扣在桌面上的那本中英双语版《飞鸟集》看完,才慢悠悠的抓起午餐食堂发的青皮橘子下楼。
南江五中校区很大,是由原先的两所学校合并而来,这里既有国际部也有国内部,既有高中部也有初中部,堪比一个占地面积稍微小点的大学了。
国际部教学楼离操场很远,需要绕过国内部教学楼再走一段树林大道才能到。
屠杳双手插兜,耳朵上挂着耳机不紧不慢的朝操场走。
九月初的江南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闷潮气,搞得人前胸后背都是湿洇洇的,有点难受,过道两旁苍翠挺拔的树遮挡住已经不太毒辣的落日,堪堪从叶片缝隙中透出一丝一丝的黄橘光,打在她光脚穿着的黑色小皮鞋上,反射出熠熠光辉。
她毫不在意从操场走出来的成群结伴的男生们的目光都似明似暗的往她消瘦笔直的腿上扫,也习以为常的当作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顺着腿一直往上瞄,看完脸不行还要看胸,甚至有些已经走到她身后都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瞳孔没有聚焦地的按印象中的路线走。
直至——
“喵!”
一只大黑猫陡然从身旁神秘幽静的小树丛中飞蹿了出来,像是被其中什么吓到般唰的一下掠过她脚边,吓了她一跳。
屠杳自鼻腔中喷出几道短促急躁的气息,抚胸平复着受惊的情绪,她一把勾掉左耳的耳机,蹙眉望向黑猫蹿出的那片树林。
除了层层叠叠的绿叶与褐干,什么都没有看到。
又仔细探耳听了三秒。
她好像隐约听到里面有巴掌声传出。
心忖反正现在离六点半还差一刻多钟,进去溜达一圈也不碍事儿,便提步朝里面走。
小树林中种植着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木,树叶郁郁葱葱的遮挡几乎全部的日光,一开始的进口光线还算充足,越往内里走光线越昏暗,仅能凭不太黯淡的天色将景致大致看清——
群群叠叠棕褐色的矗立着的树干,下方涂抹有白色凝固液体,被人踩到歪歪曲曲、看起来马上就要枯萎掉的草丛,其间偶尔能发现一两朵白色的坚强小花。
某一棵粗壮树干下被三个趾高气昂的女生围堵在中间、脖颈靠贴在树干上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人。
只勉强能从三个女生的腿缝间看到被地面污泥染脏的白色裙摆。
那应该就是个女生了。
“三个欺负一个?”屠杳站定在她们身后三米远的距离,摘掉另一只耳朵里的耳机塞进衣兜,语气不大良善的问,“你们有没有点儿水平?”
过去她只是听人说过,在这所学校里校园霸凌的事件发生的不少,而且很多一部分都是国际班的学生仗着自己家有钱有势去欺负国内班的学生的。
但真要说起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事情。
不能不管。
“杳姐,你——”
最左边的女生率先认出她来。
她话还没说完,中间那个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女生便回身冲她假笑,离得够远屠杳都能将她脸上的谄媚讨好相睨得清清楚楚:“——诶呀,杳杳,你怎么来了呀?”
“你不是不爱管这种事吗?怎么——”
“——别叫那么亲密,赵倾,我跟你不熟,”屠杳分毫面子不给她,左手插在制服兜里,右手有节奏的向半空中抛起那个皮还有些泛青的橘子,由它自由落体,接住,再往上抛着玩,眼睫微垂,嗓音无赖道,“我是不爱管,但你们吵到我我就不能不管了,对吧?”
赵倾的笑有点僵硬。
嘴角落也不是,扬也扬不起来,不自然的苹果肌异常凸起,远远看起来还有点吓人。
“我们不是故意——”
“——三秒内,离开这。”
屠杳懒得跟这几个所谓的同班同学多废话,用尖而细的下巴颏儿朝躺靠在树干上半死不活的女孩扬了扬,放狠话,“我不管你和她之前都有过什么过节,但是,她从今天开始跟我。你要觉得自己有能耐,不如来欺负欺负我?”
赵倾的脸颊彻底僵住了。
眸中不自禁的流露出些惧意,那是西苑低位者看向南苑高位者时惯有的不自信与不敢得罪,但那些惧意不足以挡住其中被人当着小跟班儿的面儿下了面子的不甘心,两相混合,就变为了暗戳戳的自保面子。
赵倾略带些不敢表露的愤恨盯了她一眼,才语气尽量很好的说:“诶呀,看你说的,哪有什么过节呀,就只是找她说说话而已嘛。”
“正好,该说的也都说完啦,那我们就先走了呀。”
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说完便拉着两个小跟班儿匆匆离开。
窸窸窣窣一阵踩踏草丛的声响过后,小树林逐渐又恢复其本该有的静谧。
光线又肉眼可见的暗沉了几个度。
屠杳站在原地,略侧头目视她们彻底离开,才抛玩着手中的橘子朝那女孩走。
那女孩早已被她们欺负的不成样子。
雪白的连衣裙被蹭上褐的黑的污渍,甚至还有青绿色的苔藓,连肤色偏白的腿和脸颊都没能幸免于难,哪怕是无比肮脏的泥渍也没能遮盖住她被她们甩巴掌甩到红肿的脸颊。
仅凭着一口吊起来的气息半倚在干而硌人的树干上,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一般。
“你还好吗?”
屠杳踱步到她身边,屈腿下蹲想拨开胡乱黏在她脸上的杂乱头发,瞧瞧她的伤势如何,“要帮你喊救护车吗?“
却见她下意识紧紧闭紧双眼而不敢躲开。
上齿用力将下唇咬到发紫,浑身害怕到不断发抖,睫毛一下一下的巨颤。
浑然一副害怕紧了的模样。
屠杳细白小巧的手僵在半空,生怕再碰她一下她就会碎掉。
最后没办法,手掌在半空中改变轨迹。
轻轻摸了摸女生的头顶,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安抚意味。
女孩也愣住了。
虽然身体不会将情绪作假,还在害怕的不自觉发抖,但是原先紧闭的双眼已然敢慢慢放松,眯开一条缝偷偷瞄她。
她难掩恐惧的目光与她平静坦然的眼神相对。
又做贼心虚似的重新阖起。
不敢再看她。
屠杳觉得她很有意思。
摸了几下便收回手,蹲在她身边无言剥橘子,等她慢慢脱离惊恐的情绪。
微风拂动,搅乱层层叠叠的树叶发出沙沙的音迹,打不乱蝉儿此起彼伏吟唱的音轨,一片绿叶落下,隔壁篮球场有人发出尖锐爆鸣,随后,便是一阵直冲云霄的叫好。
红紫色的漫天晚霞逐渐铺开深蓝色的颜料,晕着金芒,见缝插针的向树丛中透进一丝细微的橘色光柱,径直打在屠杳茶色的长发上。
她指尖掰下的那瓣喂到沈菡初有些干裂的唇边的艳橙橘子。
沈菡初一整天没过吃饭的馋涎目光止不住的往那瓣布满汁水的橘子瓣上投,喉咙滚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却不敢接。
“吃吧,”屠杳又举着橘子瓣往她唇瓣上碰了碰,为她干到起皮的下唇沾染上些晶莹的汁水,她见她仍在犹豫不决,索性挑眉威胁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伺候人,你好歹给点面子。”
“不然我就揍你了。”
“……”
作者有话说:
不可以校园暴力,如果遇到校园暴力要报警

◎喜欢这种闷骚男啊?◎
沈菡初眼睫微颤,双手撑着脏兮兮的地面赶忙往上坐了坐,张开小巧干涩的唇将那瓣橘子抿进口中。
小心翼翼的,没碰到她的指尖。
屠杳见她唇边也被染了些污泥,怕她连带着吃进去会闹肚子,就着空掉的手指想给她蹭去那点污渍。
还没触碰到她嘴角。
便目视她水灵灵的双眼又紧紧阖上,眉头皱缩,喉咙不断吞咽着。
“我刚刚就是吓唬你的,你别怕啊。”
她无措的安抚着受惊的小兔子。
未料,沈菡初听完还是没有睁开眼。
屠杳以为她还没有缓过那股子惊怕劲儿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索性于手中掰了瓣橘子,喂进自己口中。
橙黄艳明的橘子瓣刚一入口,她的野生眉就深深皱了起来,时不时跳两下。
妩媚上挑的狐狸眼也被橘子汁水酸到眯起。
口中止不住泛滥津水。
她就说呢。
她都已经这么温柔了,女生怎么会又好端端的闭眼。
原来不是怕的。
而是被这还没怎么熟透的橘子酸的。
屠杳被这口橘子酸到眉宇无法舒展,眯着眼睛止不住的吞咽口腔中被刺激而出口水,试图缓过这阵难捱的酸劲儿。
左眼皮都被酸到不由自主的开跳。
好不容易熬过去,一睁眼,就发现背靠树干的狼狈女生正注视着她笑。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氤氲着不言而喻的笑意,被黑褐污泥侵袭的白嫩脸蛋儿有些搞怪,整个人看起来破碎又好笑。
导致屠杳也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震颤的胸腔带动周遭空气振动,发出清甜好听的笑声。
边笑,边伸手去擦拭女生唇角的那抹污渍。
沈菡初没有再躲。
天幕压的愈来愈沉。
红黄与蓝黑之间的抗争从来都只有被深色吞没的下场,漫天侵袭而来的宝蓝色盖过光亮,也逼迫林间的黄雀停止歌声。
她蹲在她身边,为她擦拭脸蛋。
她始终歪头凝视着她笑,笑着笑着便从眼眶中溢出汹涌的泪水,细细的柳叶眉眉一皱,便瘪着嘴巴开始号啕大哭。
好似恨不得将自己受过的委屈全都向这个出手相救她的女孩子哭诉尽。
吓飞了一群展翅高飞的林间鸟。
她是哭爽了。
但从来没见过别人哭、自己也没怎么哭过的屠杳却被她这毫无征兆的痛哭搞慌了神儿。
以为是橘子太酸给她酸到了,慌不忙的扔掉手中的橘子,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半晌才憋出干巴巴的一句:
“你别哭了,我不喂你吃就是了。”
沈菡初听完这句话哭的更凶了。
大声抽噎着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泪眼朦胧的盯着她大颗大颗的掉眼泪,急促的哽咽导致胸腔震动的幅度愈演愈烈,像是随时就要喘不上气来。
时不时抬手蹭蹭鼻子,再继续。
她除了静静陪着她,再无其他办法。
又等了几分钟,观察她还是没有想要停下来的征兆,反而眼泪越掉越凶,屠杳略显困惑的狐狸眼迅速转了转,便站起身来。
有一瞬而过的腿麻。
沈菡初以为她听自己哭这么久听烦了,不耐烦的要走,吓得她强硬地将哭腔憋住,不敢再泄露一丁点儿情绪。
扬手想拽她的裙摆,试图挽留她。
但是她的裙摆太短了,她没能抓住,一出口,又是支离破碎的委屈调,还往上涌哭嗝:
“别…嗝…走。”
屠杳被她这副小可怜相逗到了。
唇角泛起弧度,边曲臂解细腰间的百褶裙扣,边向她允诺道,“不走,就是看你衣服没办法穿了,我脱给你。”
百褶裙脱起来十分简单,一解扣子一拉拉锁就可以。
她动作敏捷的将拉锁拉开,弓腰将细楞楞的双腿依次从下放到腿弯处的防走光布料中抬出,将干净的裙子递给女孩。
“咱俩身材差不多,你应该能穿得上。”
沈菡初没接。
用被污泥染脏的花色胳膊蹭了蹭泪眼,不太清明的看到她里面还套了一条黑色的紧身打底短裤,才小声解释道,”我太脏了,会给你弄脏的。”
“让你穿就穿,哪儿那么多事。”
屠杳伸展手臂,示意她把手搭上来,她拉她起来,“我早就不想穿这么丑的制服了。”
沈菡初诚惶诚恐的看了看她,没再拒绝。
双手接过她递来的百褶裙,先用自己脏到不成样子的白色连衣裙擦了擦被蹭脏的地方,脱掉小皮鞋,战战兢兢的迈腿往里套裙子。
生怕腿上的污渍会蹭脏她漂亮的百褶裙。
屠杳二话不说,又依次解掉白衬衫的扣子,转身背朝她,臂膀向后递给她。
这是沈菡初第一次触碰国际学校的制服。
跟她初中学校那种批发来、只分大中小号的劣质品不同,她们的制服不仅样式看起来十分洋气,面料摸起来也十分舒服。
是入学时根据每个人的不同维度经过细致剪裁到贴合后才发下来的。
所以,穿在屠杳身上格外合适的制服再穿到她身上,就不再那么合适了。
“谢谢你,”她惴惴不安的嗫嚅道,“今晚我手洗好明天给你送来,你看可以吗?”
屠杳浑不在意的整理自己身上的紧身短裤和红黑色朋克吊带背心,将脖颈处悬挂的十字架项链拨弄正,才转回身朝她耸肩。
“还不还吧,反正我也懒得穿,操场有水,去洗洗?”
沈菡初不自在的抓着手中的白色连衣裙,点点头。
暮色渐沉,月照沟渠,混沌不明的光线模糊了整座校园,篮球场中男生们仍旧打的如火如荼,根本没人愿意作为替补被顶下来。
个个卖力的跑着、跳着。
一旁用来提供冷水的水龙头自然无人问津。
屠杳今天没带纸巾,也没带湿巾,只能就地取材,一把拽过沈菡初手中那件不能再穿的白裙子。
打水沾湿,拧掉污水,让她把自己擦擦干净。
沈菡初目睹屠杳不当回事儿的将她好不容易才攒够钱从实体店中花200元买的、是她衣柜里最好的也最漂亮的一条裙子用了让她当抹布,心疼的咬紧下唇。
半张了张口。
嗓子眼却紧到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只能手足无措的试图用揪紧裙摆的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羞赧。
冰冷的手指刚触碰到上好的面料,又赶忙缩曲。
怕弄脏了她的裙子。
她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她给她穿的这身制服随随便便都够她买十几条这种裙子的,她都没嫌她配不上,她又怎么敢跟她说裙子的事情。
况且再退一万步讲,裙子也不是她弄脏的。
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的。
犹豫着接过那条被水彻底浸湿的裙子,敛睫注视几秒,阖了阖眸,随即下定决心般陡然睁开眼,开始用那条裙子擦拭身上沾染的污泥。
没有失去,就没有得到。
就当用这条她最喜欢的裙子把过去的脏污一同擦去,从今往后,她也拥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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