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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屠杳完全不知道沈菡初如此挣扎的内心活动。
只是单纯想着,被弄脏就赶紧想办法擦干净,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还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谈。
等待沈菡初将自己重新弄干净的空档,屠杳活泛伶俐的双眼开始在球场内搜寻秦决的身影。
说是六点半。
这都六点四十五了,也不见他打个电话来。
估计是还在场上厮杀的火热。
果不其然,她在最靠内侧的一个场子中定位到了他的身影。
单手带球的秦决正在三分线外被两个看起来是对家的球员死死挡着,完全没有过去的可能,只能孤注一掷的起跳,将球朝篮筐扔过去。
进与不进,全看天意。
屠杳大致撂了一眼球在空中的行进弧度。
以她这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这球肯定进不去。
球场中某个内行人也跟她的想法一样。
如豹子般迅捷的身影快速略过对手,在篮筐下直接屈膝起跳,将原先与篮筐差的有些远的球硬生生摁进了篮筐中,整个人顺势以双手扒住篮筐边悠荡了两下,缓了缓直下的冲力后才敏捷的松手落地。
场子内的男生们早已因为他这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喊翻了天,队友争前恐后的跑到他身边与他击掌,对手也是一脸服气。
包括其它场子中恰好看到的男生。
没忍住内心的澎湃朝他吹口哨,给他比了个数字“6”。
而那男生,则波澜不惊的曲膝等发球。
那副哪怕泰山压顶也能游刃有余的模样令屠杳第一次觉得,打篮球的男生其实也不光只是有一身汗臭味儿和满嘴的自我夸耀。
也是蛮有风华正茂的少年感的。
正想着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能做到这么b而不油,有本事瞬间改掉她以往对于打篮球男生的刻板印象。
额角落下些许汗液、正用护腕擦的靳砚北似有所感。
朝她这边偏头。
原来是进男篮队随便玩玩就玩出个国家二级运动员的奸商啊。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屠杳平生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5.0的好视力。
让她连点美好的幻想都不能存,直接用清明的现实给她痛快一击。
“杳总!”小跑去与靳砚北击掌却被忽视的秦决也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她,远远朝她招手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在这儿!”
恰逢沈菡初也用白裙子将自己擦到干干净净,再没有一丝污渍。
屠杳偏脸瞅了瞅她因红肿而略微有些凸起的红脸蛋儿,选择了一个不算太伤人的问法,“晚上要回家吃饭吗?”
她肉眼可见的又开始紧张了。
白皙而纤长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手中已经不能看的“抹布”,小鹿眼汪汪的看着她,就是没办法对她说出“晚上回去有剩饭。”这句可怜话。
“那正好,我晚上也不回去吃饭,”屠杳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展臂勾上她的肩头,带她一起往前走,“我们一起出去下馆子。”
先前她脏兮兮的在地上坐着,屠杳对于她的身高没有太大概念。
如今,手臂揽着她肩头的高度正好,一点都不会觉得僵。
她1米72,估计沈菡初怎么也有1米65,放在南方女生的身高里已经算是比较优越了。
而且,脸蛋儿也长得很好看。
白白嫩嫩的,嵌在鹅蛋脸中的一双小鹿眼水汪汪,看人一眼好似都能将那股纯劲儿浸到心坎里去。
也难怪让她这不怎么爱多管闲事的人管了回闲事儿。
“……大概需要多少钱?”沈菡初的喉头发干,嗓音十分不自然,“我…我aa给你现金可以吗?”
向来会看人眼色揣摩心态的屠杳轻笑一声,勾手捏捏她软润的耳垂。
“刚刚叫我那人看到了吗?”
沈菡初面红耳赤的点点头。
“他欠我好几顿饭还没还,”屠杳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今天好不容易才能逮住他请客,帮我多吃回来点儿?”
沈菡初顿了顿,随后大义凛然的点头。
一副唯她命是从的懵懂模样。
屠杳憋着笑,抬手胡乱揉了揉她细软的黑发。
两人结伴走过去。
天色又压暗了些许,火红的日头仍然挂在地平线上迟迟不肯离去,篮球场内的灯柱却早早的都被摁下开启键,发散出略微有些刺目的苍白灯光。
三排灯光依次亮堂的瞬间。
靳砚北趁着男生们被灯光晃神儿的短短半秒,极速冲破三人防线运球朝篮板奔跑。
待几个男生反应过来再想跟,已经被拉开了追不上的距离。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球起跳,并且极其风骚的在空中玩了把胯下运球,最后将球直直掼进篮筐。
两次扣篮,一次比一次b。
简直就是bking本king。
沈菡初瞧靳砚北随性闲适的抬手勾松了松领带,从略微敞开的衣领中露出无法令人忽视的锁骨与优越的脖颈线条。
跟她小声耳语:
“他好帅。”
屠杳或许能否认他的其他方面,但绝对无法否认他那张性感冷冽的迷人脸,扬起红艳艳的唇调侃道,“喜欢这种闷骚男啊?”
“这么耀眼的男生,应该没有女生不喜欢吧。”沈菡初不自在的用手捏捏自己的耳根,见她面带戏谑的睨她,面色又涨红了不少。
赶忙补上一句,“但是我不喜欢。”
“不喜欢男生,还是不喜欢他?”
“都不是。”
屠杳难得好奇:“那是?”
“不喜欢我自己。”沈菡初耸拉脑袋,自卑的垂头俯视地面,不敢直视她有神的瞳仁,“我这么差劲儿,根本配不上任何人。”
“瞎说八道什么,”屠杳右手用了点劲儿,揉揉她的脑袋,又下放到她瘦的有些硌手的肩胛骨处拍了拍,赶走她体内的郁气,“只有配不上你的人,没有你配不上的人,记住了没?”
幼稚鬼秦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无声的绕到她们身旁,将他那张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邻家哥哥脸凑近,边用纸巾擦拭满脸的汗水边毫无眼色的猛然插话。
“——记住什么?”
沈菡初毫无征兆的被他吓了一跳。
懵懵的抬眼望他,很快,又垂下头,不敢对上他意气风发的目光。
屠杳深知秦决那张嘴最会讨女孩子欢心,完全不担心他下一秒说出口的话会伤害到沈菡初。
胳膊仍然亲昵的搭在她肩头,等他转话题。
果不其然。
“欸,杳总,你这又从哪儿找来的天仙妹妹啊?腰细腿长脸蛋漂亮,”秦决十分娴熟的只捡优点说,既夸了人也不算说假话,“如果满分一百分,我打一百零五。”
“多出来的那五分,是心疼她这么乖这么可爱怎么就跟你这么个祸害做了朋友。”
话音未散。
他斜身后正昂着纤长脖颈喝水的靳砚北从喉咙中磨出一声轻笑。
屠杳的视线循声越过秦决,打到他身上。
顶头矗立着的灯架孜孜不倦的将白光倾泻而下,略显倾斜的把靳砚北从中间一分为二,半张脸闪耀着光芒,另外半张脸隐匿于阴影,将他本就立体高挺的鼻梁勾勒的更加饱满。
节骨分明的大手懒散的捏着矿泉水瓶,解开一颗纽扣的白衬衫领被风吹的一晃一晃的,看向她的狭长桃花眼中好似流动着斑斓星河。
那一刻。
屠杳隐约听见自己的心脏漾开波澜。
作者有话说:
北子其实从老婆还没进球场就看见她了,要不也不能那么骚的炫技。其实比起炫技,他更喜欢悠闲一点陪跑,至少这样不会像幼稚鬼秦决一样被一帮子对手堵到连三分线都进不去~
但在杳子眼里就是:“这人好骚,果然骚。”

江南不是实打实的临海市。
但是一出校门,左拐进巷子最深处的那家海鲜大排档却是极为正宗的。
屠杳本就钟爱于各式海鲜,但碍于家里人的偏心,以及她刚回江南那时并不认路,便迟迟没有吃到过一次合她心意的海鲜。
直到初二被秦决以相同的借口诓骗来一次,就瞬间爱上了这里。
“叔,还是老样子,再加两份麻小,”
秦决作为这四个人里头话最多的,自觉担任起招揽的重任,十分熟捻的走到店门口从自取柜中拎出四瓶雪碧道,“……欸,不对,改成一份麻辣一份咸蛋黄吧。”
老板连声应好。
折袖子擦擦额间被闷出的汗水,执笔唰唰往手中的厚叠小本儿上记着。
“天仙妹妹,你想喝什么?”秦决将四瓶因感受到外界温差瞬间凝起雾气的雪碧罐搁在桌上,和声细语的说,“我去帮你拿。”
屠杳正想吐槽:
你都先入为主的给人拿来雪碧了,干嘛还问。
却看到。
大大咧咧却心细如毛的秦决倾身于桌角的纸抽盒内“擦擦擦”抽出三张纸巾,将它们整体叠放在一起,仔细的围绕在冰冷的绿色雪碧罐周围。
才递给沈菡初。
“看你脸都热红了,用这个贴贴会舒服些。”
是,看你脸都热红了。
而不是,看你脸都肿了。
不得不说,秦决作为万花丛中过的一把好手,在关心照顾女孩子这方面是真的没得挑。
比中央空调还会自己调节温度。
难怪那么多女生明知道他花心还争着抢着想跟他在一起。
“——咯噔。”
不知道什么东西磕到桌面的细小轻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屠杳收回搁在沈菡初绯红脸颊处的目光,发现面前原本没拆一次性塑料包装的消毒餐具已经被换成沾染水渍的碗碟。
凝结成一个个圆点的水珠要落不落的挂在碗壁上,随着桌面传来的轻微晃动,瞬间滑过光滑的碗壁,跌落进下方的骨碟中。
略一偏头。
余光中是靳砚北正折颈给那套刚拆的餐具烫水。
“哟呵,”秦决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揶揄的小眼神止不住的在他俩之间梭巡,“啧啧啧”几下后开腔打趣道:
“你俩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啊?啊?这都还没介绍呢就给烫餐具了。”
屠杳懒得搭理他,自顾自抠雪碧罐上的易拉环。
靳砚北漫不经心的眼帘未撩,有条理的忙活着手中的事情,混不羁道,“不知道吧,我们连家长都见过了。”
浑然一副轻世肆志的二世祖模样。
秦决被他这句属实不在意料之内的混蛋话搞的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屠杳顺手将刚拉下来的、还染着雾气的易拉环往他脸上掷。
他反应十分迅捷。
上半身微微向后倒,令快速划破空气而来的易拉环擦着他鼻尖而过,在半空中行进一段弧度,最终掉落到脚下。
之后面不改色的恢复原先的身体弧度,继续手边不紧不慢的动作。
“你妈又开始‘积极向上社交’了?”
秦决简单思索一会儿,反应过来。
屠杳咽下口中在舌尖跳舞的碳酸饮料,挑起蕴藏嘲讽之意的唇角,笑不达眼底,“到底是积极向上社交,还是着急为我谋下家,谁又说的清楚呢?”
“既然他们这么重男轻女,那干嘛都已经有你哥了还非要生你啊?”秦决百思不得其解,“这不纯属有病吗?”
“不知道,”
这个问题她这么多年来也没能想通,只能为此按上一个听起来还算比较合理的理由,“估计以为我也是个男孩吧。”
不知道是因为大排档的位置太偏,学生们都不乐意大晚上的穿过黑巷往这边走,还是已经过了南方的惯常饭点儿,别人都已经吃完撤摊了,她们才这么晚过来吃。
宽敞明亮的店里稀稀拉拉的坐了两三桌,席地盖天的店外的顾客虽然比店内多,也不过只有五六桌。
一点儿都没有夏末傍晚本该有的热哄劲儿。
菜自然上的快。
还没感觉时间怎么过,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两盆不同口味的现炒小龙虾就被端上了桌。
“我就无语,这都什么年代——”
“噔噔——”
眼瞅秦决又有要开始为她义愤填膺的架势,靳砚北用指间还未拆封的一次性筷子点了点桌子。
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吃饭了。”
秦决的嘴巴张了又张,还想继续。
但后知后觉当着靳砚北和沈菡初的面儿谈论这些并不合适,最终还是选择闭嘴息声,起身进去店门口给沈菡初拿果汁。
沈菡初察觉到气氛不对,撤下一直敷在脸颊上的冰罐,轻声细语却带急促的说要跟他一起去。
桌上就只剩她和他两个人。
虽然靳砚北早已亲耳听闻过她父母对于骆霄的偏爱,而且他父母知道她家重男轻女的情况自然不可能不让他知晓,屠杳仍然觉得在他面前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撕开不体面的家庭秘事有些挂不住面子。
但又不能去指责本身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的秦决,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假笑着撇开话题:
“见笑了。”
“不好笑。”靳砚北拆开手中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一手执一根交叉磨娑木筷子头的细小毛刺,神色格外认真的注视着她道,“性别不该是遭受偏见的理由,更不该成为被爱的前提。”
“这是他们在封建迷信下犯的错,就应该由他们去追悔,去弥补,而不是需要你用自我绑架、自我否定去偿还的罪。”
绿色易拉罐中的液体止不住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屠杳的心脏也被他这般坚定而铿锵的言语狠狠敲了一下。
霎那间漾开别样的情绪。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如此郑重的告诉过她,这不是她的错,她不需要为此承担罪责,导致她没有接受过这种讯息的情绪系统在遭受到这般猛烈的撞击后罢了工。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难过的哭,还是该欣喜的笑。
亦或者,是该委屈的诉说。
仅有风情迤逦的狐狸眼中迅速弥漫的一丝丝雾气为她提前做好决定。
虽然这个决定并不被接受。
“不准emo,”靳砚北将磨好倒刺的一次性筷子递给她,半开玩笑道,“你一emo我就没食欲,所以行行好,先让我把饭吃完,行吗?今晚是真的饿了。”
“所以,那两个晚上你没胃口就是因为看我emo吃不下去吗?”
“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外的呢?”
她偏开视线问。
靳砚北神情平淡的撂她一眼,实话实说,“你家的饭太难吃了。”
“噗呲——”屠杳没忍住笑了出来。
妩媚的眉眼弯成好看的月牙,抬手将被晚风吹散的发丝勾回耳后,露出圆润白皙的耳廓,“你这话让屠琴听到非得气吐血不可。”
据说为了好好招待他们一家,屠琴特意托人提前打听好他们的口味与喜好,让阿姨练习了好几天。
甚至晚上还亲自下厨做了两道硬菜。
就连她回家的时候,她都难得没有歇着,反而忙着往餐具里摆放她用心折叠好的花式餐巾。
这些一切一切明明可以让阿姨代劳但她选择亲力亲为的行为都在无声证明屠琴到底有多看重这次邀请他们而来的家宴。
不说面子,他是连里子都不给啊。
靳砚北散漫随性的轻耸肩头,无言朝桌上两盆色香味俱全的小龙虾挑眼色,意思明了:
你要觉得好吃还天天在外面下馆子啊?
屠杳难得没否认,搓开一次性手套往手上套。
秦决和沈菡初回来的很慢。
大排档的冰柜里只有酸奶饮品,没有酸奶,他看出沈菡初对里面的饮料都不感兴趣又不敢说,特意带她绕回到巷子里,进便利店里买到了酸奶。
待他俩拎着四瓶酸奶回来,屠杳涨红发麻的唇边早已染上麻辣汤的艳红色。
伺机而动的智齿又开始隐隐作痛。
为了感谢靳砚北方才的开解,她特意将盆中一个个头最肥大的、汤汁最饱满的小龙虾掐掉头,露出极为好嗦的肉头后才放进他碗中。
却没料到。
正对面上一秒还嬉皮笑脸的秦决下一秒摆出一脸“万万不可这么做”的严肃表情,伸筷子要把靳砚北碗中的那只麻小夹走。
义正严辞道,“他才割阑尾没多久,不能吃太生冷的和太重口的。”
靳砚北仿佛根本没有听到。
在他筷子即将触碰到虾尾前先截走,神色自若的放进自己口中。
一口嗦出里面完整的肉,边咀嚼边夹着虾壳往秦决僵在半空中的筷子上碰。
挑单眉,无言询问他:
你还要吗?
秦决被他不当回事儿的态度气笑,没好气的用落空的筷子指指他,一屁股坐回座位。
“你行,你小子就等着疼吧啊。”
屠杳咽下口中的虾肉,又夹来一个剥。
本想顺着他的话打趣靳砚北怎么没了阑尾,结果听他这么一说,问出口的话就拐了个弯儿变成:“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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