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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偶尔还能听到风声。
一看就是正在私人滑雪场里炫单板。
“哦,习惯了,”屠杳一脸理所当然的靠在座椅内喝红酒,懒洋洋道,“你跟谁去滑雪?”
“朋友。”他说。
一般她认识的人他都会直接说名字,而说“朋友”的通常代表她不认识的人。
毕竟他到处都是朋友,多到她根本认不全。
但这次。
这个“朋友”她认识。
江欲铭从高台上飞跳而起,在空中侧身转了360度,一路滑到靳砚北身旁。
骤然刹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击他屏幕正中间的红色摁钮。
“咚——”
她这边瞬间显示,对方已挂断视频。
难怪鞠喻捷能跟他闹到几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屠杳索然无味的将手机扔到一旁,心忖。
给了她,她也不待见他这种招人嫌的货色。
空姐手持菜单来询问她餐食想要用些什么,舱口有一男一女卡点登上飞机,按照机票上打印出来的座位号寻找座位。
那男生边走边远远的看向她。
好似不敢确定,将鼻梁上的墨镜架到脑袋上,又频频朝这边瞥来好几眼,才敢打招呼:
“——嗨?杳姐?”
屠杳的视线从菜单上挪开,放到他脸上。
是陈天青。
“嗨哟,杳姐,真的是你啊,”陈天青把手中印有奢侈品标识的购物袋递给旁边那个不再是白纱裙网红的女孩儿,让她先去座位上,他朝这边走来,“我刚刚一进来就觉得像你,还说认错了呢,就你一个人?”
点头,微昂下巴,“换了一个?”
“嗐,别提了,”陈天青蹲在她身边,虔诚道,“之前出了那事儿我本身就有责任,后来北哥查清楚事情经过我才发现我欠你的不止是道歉,还有谢谢。”
“杳姐,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也谢谢你,非常感谢。”
屠杳不禁满脸迷惑,“为什么谢我?”
“你不知道…吗?”陈天青以为她在开玩笑,直到看清她清丽无妆的脸上最真实的情绪,才发觉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卫生间欺…欺负你的那个男的是张曼的老公,俩人早就领了证了,一起出来骗人圈钱……你是不是连张曼都不知道是谁?”
“张曼不会是,”屠杳听出一点端倪来,猜测道,“那个白纱裙网红吧?”
陈天青叹了口气,说,是。
“据说张曼专门勾搭我们这些看起来就好骗的富二代,然后趁聚会期间人多眼杂给我们下药,弄上床,无套□□,最后怀孕了借此骗钱,”他慢慢地解释道,“那天其实该被下药的人是我,但他们看到你的时候突然改变了主意,那男人说一看你就是个…嗯…怎么说…就是那种值很多钱的。”
提起这事儿连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觉得后怕,更别说她一个16岁的姑娘。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识人不清,才连累了她。
是他欠她。
“如果他们弄的是你,不仅他能爽到,而且事后都不用冒怀孕的风险,只需要拿你的□□威胁你,或者威胁你的家里人就能弄到钱。毕竟,你们女孩子…你们这种有头有脸的女孩子最害怕这种事情传出去,肯定会乖乖的任由他们摆布。”
屠杳因为他的这席话,瞬间从头凉到脚。
不敢想象若是靳砚北那晚没去卫生间、没能听到她发出的求救信号,或者,晚来那么一会会儿、就几分钟,她的人生将会由此发生多大的转变。
稍微一想,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半晌回不过神来。
“那他们…”屠杳轻轻抖着泛白的唇,上齿与下齿险些打架,“…他们现在…?”
“你放心,北哥早就都处理好了,”陈天青喊空姐给她拿来条毯子,“虽然死刑难判,但累加起来的所有脏事足够他俩把牢坐穿了,不会再有机会出来祸害人。”
“对不住了,杳姐,真的是我对不住你,是我陈天青欠你,”他不停的重复,“你和北哥就是我的恩人,再生父母,以后有什么我能办得到的事情尽管开口,我陈天青定不会推辞。”
屠杳想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冷静。
她极力镇定下来,吞了口口水说,“不怪你,你也不知道。”
“可是是我——”
“这位先生,打扰一下,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回自己的座位坐好。”
碍于空姐的直白提醒,陈天青没能继续说下去。
临走前,仍然用饱含歉意的目光回视她。
她不想看。
直接拉毯子将整个脑袋蒙进不透风的地方。
独自消化这极大的信息量。
飞机的起飞与降落只在一觉之间,15个小时一晃而过。
屠杳被睡不踏实的觉反复折腾,一直做一些光怪陆离的可怕梦境,但是一惊醒,又发现其实和现实中是完全相反的。
还没感觉怎么睡,就已经被空姐提醒飞机快要降落了,要系好安全带。
迷迷糊糊的望向显示屏上的表。
现在这个点儿通常才是她在那边刚要入睡的时间。
怪不得这么疲惫。
双手把揉几下太阳穴,深深打出一个冒泪花的哈欠,屠杳活动几下僵硬的脖颈,便依空姐的提示最先下机,随过道指示牌前往行李领取处。
沈菡初、秦决和靳砚北早已等候在灯火通明的接机等候处。
朝她挥手。
十六七岁的少年像野草。
几日不见,便野蛮疯长。
明明只有一个多月没见,却感觉都比放假前多了不少沉稳气。
在秦决没开口前,她是这么认为的。
“杳杳总~”秦决见她推着行李箱出来,立马大展双臂,撒疯般快进两步,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人家可真是想死你了~快来抱抱~”
屠杳镇定自若的继续朝他走去。
相差十步。
秦决比过年前壮了不少,估计是过年期间吃的太好。
还有五步。
他格外夸张的笑容占据了整张脸,和,她的眼。
还有一步。
屠杳计算好距离,毫不犹豫的弯身半蹲,灵活于他展平的右臂下方钻过去,没让他得逞。
不忘顺便将左手拎着的行李箱掼进他怀里。
秦决被沉重的行李箱阻挡脚步,险些前翻,笑容僵在脸上。
她躲过他,径直奔向他身后双手插兜、面带笑意注视着她的靳砚北。
双手穿过他的内臂,相交于他的后背,将头深深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内,嗅闻充满安全感的木质香调。
聆听他平稳却有力的心跳声。
“靳铮铮,”她心脏泛酸,憋闷道,“我的人生会一直这么肮脏而灰暗下去吗?”
靳砚北不知道她怎么了。
明明出围栏口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就走了几步路,却突然问这么丧气的话。
双手回抱住她略微颤抖的身体,余光捕捉到和新女朋友一起走出来的陈天青。
瞬间明白过来。
“不会,有我在,”他铿锵有力的承诺道,“我会为你的人生保驾护航,直到你不需要我的那天。”
“那天是哪天?”
“是你亲口说你不再需要我了的那天。”
不知道是麻辣海鲜吃多了,还是炸鱼薯条吃错了。
原先已经不怎么感觉疼的智齿忽然似大闹天宫般,疼的她吃不下任何东西。
只能不停捂着左脸颊“嘶嘶”抽气。
“你不是属牛的吗?”靳砚北手中的书脊磕在桌沿上,直视对面沉浸在太阳光辉中不停发出怪异声响的靓丽女孩,“怎么变成蛇了。”
屠杳瞪他一眼,捏起手旁塑料盒里鲜艳饱满的蓝莓砸他。
“用我的蓝莓砸我,”他左偏一下躲开一个,抬手接住一个,顺势扔进口中,“没考虑过蓝莓的意愿吗。”
“它不想被你——”屠杳见根本砸不到他,转手塞进自己嘴里。
却忘记。
“——嘶,好痛。”
她猛吸一大口气。
“怎么了?哪里痛?”
靳砚北彻底放下书,拉椅子站起来,绕一圈靠坐在与她只有几寸距离的桌边,俯身轻抚她没有捂的右脸,“张嘴,我看看。”
初春的阳光灿烂而明艳,以不可挡之势刺穿玻璃扫射进来。
靠窗的座位无一例外的被铺满金灿灿的光,靳砚北一过来,从半中间阻隔阳光的投射,无一例外的转换为他周身散发出的暖意。
清冷的帅与温暖的氛围结合,宛如一座挑不出瑕疵的艺术品。
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是爱美爱面子的时候。
连大张嘴巴给牙医看都不一定能做得到,更何况是给面前这位帅到人腿软的男生看。
根本不乐意。
“我没事,”屠杳捂着左脸颊,逞强的推他逐渐逼近的上半身,“你起开。”
靳砚北不敢贸然动她的脸,只好大掌一握,卡住她圆润小巧的后脑勺,强迫她正面对他。
她不愿意看他,又挣扎不开,只能虚晃的溜眼珠子。
空气因子被光束映照形状,在她与他的周围不断沉浮。
他鼻息轻吐,“嗤”一声笑,与她鼻尖蹭鼻尖,厮磨道,“亲都亲过这么多次了,看看还害羞?”
亲和看明显是两回事。
亲能感觉到的无非就那么几样,但看能看到的可就五花八门了。
“没害羞。”她倔。
“没害羞给我看看?”
“不给。”
他不舍得强迫她,“那你告诉我哪里疼?”
“左边,”屠杳生怕再不说他又要看她牙,如实招述,“长智齿了。”
靳砚北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撤身后退。
她悄悄松口气。
才忪一半,就见他长臂向后一捞,捞到倒扣在书旁的手机,拨电话。
“你干嘛?”
“显而易见,”他将手机贴在耳边,“打电话。”
屠杳:“……”
“小叔,”静默几秒,那边估计接通了电话,靳砚北言简意赅道,“你今天下午忙吗?不忙的话等会我带人过去看看。”
她听到“带人看看”这四个字,倏然感觉不对劲。
那次在宴会上,他曾说他小叔夸她牙齐。
他家是医学世家,他小叔又下意识关注的是她的牙,那他小叔就是……
“我不去!”
她最讨厌看牙了。
“……嗯,是她……长智齿了,”靳砚北无视她的抗议,牢牢抓住她来抢他手机的手腕,“……只是喊疼,今天才开始……行,那我带她过去……好,我知道了,谢谢小叔。”
屠杳第二次强调,“我不去!”
“小叔说应该是发炎,只要简单冲洗一下就好,不会给你拔,”他收好手机,见她还是摇头拒绝,使出杀手锏,“找小叔免费,国内口腔诊所少说几千人民币,国外上万美刀,今天不去以后就自己花钱。”
“……”
“……”
“冲洗,疼吗?”
“疼,”靳砚北以另一种更容易令人接受的方式坦荡道,“但不会比你现在这样更疼。”
就这样,连拐带偏的把她弄去了口腔医院。
靳小叔早已等候在办公室。
“小叔。”
“嗯,来了,”靳小叔放下报纸,起身过来看她,“张嘴我看看。”
屠杳没张嘴,溜眼瞥靳砚北。
靳砚北半无奈着微微偏斜身体,不看她。
展下颚,张嘴,昂脸给靳小叔看,大概只过了十几秒,就听他疏淡的下结论,“智齿冠周炎,我带你先去拍个片子,然后冲洗一下盲袋就好。”
“疼吗?”
她还是不放心。
“不疼,别怕,”靳小叔领她去拍片室,穿防辐射服,“就一瞬间的事情。”
拍完片子,坐在走廊等待的时间。
她从头到尾看完口腔医院墙壁上悬挂着的电视正循环播放的拔智齿的3D全过程。
切开皮肉,四周钻孔,将智齿从中对半锯开,再一部分一部分弄出来。
光是看看,都觉得自己的腮帮子疼痛难忍。
“我这辈子都不要拔智齿。”她眯着媚眸,不愿再看,“看起来就疼。”
靳砚北笑笑,“打全麻就没感觉了。”
“不拔不行,”靳小叔从取片室出来,对着她的片子判她死刑,“你这个是阻生齿,而且盲袋又比较大,不拔的话会经常发炎疼痛。早期就像今天一样,晚期直接脸肿,嘴巴张不开,喝水都困难。”
“现在…吗?”
屠杳已经准备好拔腿就跑了。
“不是,”好在他没有说必须立马拔,不然她恨靳砚北一辈子,“发炎时期打麻药的效果不好,等再过半年左右来拔掉就行。”
平复一下忽上忽下的心跳,随靳小叔一起走进看诊室。
按指示平躺到蓝色的躺椅上。
正对面的看牙灯有些刺眼,她被晃到不自主的朝靳小叔所坐的地方偏脸。
这一偏,才发现。
别在靳小叔白大褂左侧上的胸牌写着:院长,靳淮宴。
令她更紧张了。
“这个清洗,很难吗?”
“不难,”靳淮宴拆开一次性用具,撂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屠杳紧紧盯着他手中有条不紊的动作。
吞咽一口口水。
“院长都亲自上手了。”
她不信不难。
“铮铮一路上跟我说了不下三次你怕疼,不放心别人的技术,一定要我亲自上手,”靳淮宴带好手套,挑着丹凤眼笑,旋转座椅,转到面向她,“不然这么简单的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上手,随便拉个实习生过来都能搞定。”
没体验之前还半信半疑。
体验过后,一丁半点怀疑都没有了。
清洗盲袋的过程简单到从进诊室到出诊室只需要三分钟
甚至她都没感觉到怎么痛,就好了。
靳淮宴让他们等几分钟,拿来一袋药:
“阿莫西林每天吃,连续一周,布洛芬备用,感觉疼到受不了的时候吃一颗,别多吃,会有依赖性。”
屠杳接过,点头道谢。
待靳砚北与靳淮宴道别,带她朝楼下走,她才彻底放松。
重新有了说话的欲望。
“我知道你小叔是院长的那一瞬间,真怕你俩是合伙先把我骗上手术台,然后一声不说直接拔掉我的智齿。”
靳砚北笑的野调无腔,侃道,“还有你怕的东西?”
“怎么?不准?”
“准,不敢不准。”
“那我要吃那边的炸串。”
他说,“不准。”
“靳骗子,”她嗔怒,“刚才还说不敢不准。”
“刚才是刚才,”靳砚北吊儿郎当的拽住她的后衣领,带人朝自己家的方向走,“现在是现在。走了,带你回家吃好的。”
傍晚的微风扫落细微的柳絮,纷扬飘飞到街头每一处角落。
风里永远埋藏少年不朽的恣意,而被风卷起的柳絮中,承满载少年无言述说的在意。
清风细微,爱意如絮纷飞。

收钱的时候爽, 拍起来火葬场。
哪怕屠杳保持每天二三十张的速度发给楚楚可怜的可怜,都得一直持续到今年过年的时候。
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只有开支没有收入的日子总是令人心惶惶的。
该开辟点儿什么副业好呢?
正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我看你这边之前有卖靳砚北的照片是吗?】
【我爱红钞票:现在已经不卖了, 不好意思。】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不是, 我是想问你……】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就是,嗯,我就是在想, 既然你能拍到那么多靳砚北的照片,一定是和他认识的人吧?】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所以我就来问问你,你可不可以偷偷把他的微信号卖给我?价钱无所谓,我保证不告诉他是你卖的!】
是倾倾不是亲亲,后面还要加个“啦”,这个语气莫名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顺手点进她的微博主页里看, 第一条博文就发的是自己的自拍。
自拍里的人, 俨然就是身后那位曾嘲讽她“腰板儿挺不直, 腿再直有什么用”的、她的头号死对头,赵倾。
原来眼睛长在脑袋顶的大小姐也会偷偷摸摸买喜欢的人的微信号啊。
屠杳廖寡的笑笑。
【我爱红钞票:有,十万,要吗?】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你他妈抢钱吧?一个破微信号要十万?】
赵倾的回答正中她下怀:【我爱红钞票:不要算了。】
【是倾倾不是亲亲啦:诶,别, 别别别,那个, 能不能便宜一点呀?十万也太贵了吧, 我一个学生, 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呀?】
【我爱红钞票:一口价, 不议。】
赵倾没再回消息。
屠杳狡猾的将手机关掉, 扔进桌格里, 心想,她本来就没打算真卖靳砚北的微信,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整一整心高气傲的赵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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