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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几人又看向风花月坊。
“为何只有它挂了牌匾?”
“应该只有风花月坊的牌子挂在后巷。”阙清月也原地打量了周围,然后回身看向风花月坊,门口风情万种的姑娘已经进去了:“这里只有它挂牌子, 挂在后门,寓意夜半生意,互不打扰,不走前门, 各做各的。”
元樱看向阙清月:“祖宗, 你怎么知道的?你好懂啊……”
“我……”阙清月左右看了眼。
抬脚就踢了下元樱, 压低声音骂道:“……你这傻妞,你那些话本都白看了?”
“那本书生夜遇青楼,与姑娘共度一宵,不就是你从罗煞城书摊买回来的?”看过就忘,朽木不可雕也。
元樱被祖宗踢了一脚,还拼命在回忆:“有,有吗……”
“你说有没有?”
阙清月踢完她,转过身,理了理衣摆:“搞得好像就我明白似的。”她回头瞧了瞧懵懂的元樱和胆小的李松英。
解释道:“我也是在话本上看到的。”
其实她确实第一次见到这种风月场所,以前只匆匆一眼扫过,她也不懂这些好吧。
“元樱你去,敲门。”阙清月没好气地冲那后门,点了点下巴。
刘司晨摸着马头,往回看,见月风花坊门口没人了,才松了口气。
看向和他同样尴尬的殿下。
天还没黑呢,这晚上生意就做上了,他家殿下,走下马车,当即就转过身,看天,看地,看花草。
避嫌的不得了。
所以他也就跟着避嫌了,但是,为什么要避嫌啊?
无视她就好了啊。
不过,这李松英的表哥,可厉害,这生意都做在勾栏院的旁边了。
元樱直接去那小门处狂敲一通。
阙清月揣着手在后面看着。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谁啊,你们这么敲,门都敲坏了。”
是个小厮模样的人。
李松英赶紧抱着包袱上前:“二宝,是我,表哥他在吗?”
那个叫二宝的小厮一见是她:“啊?表小姐,你怎么又来了。”一望后面,还带了不少人。
“少爷不是说,不让你来了吗?”二宝一见到她,就头疼,少爷这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一年跑来三次了,真让人没法说。
李松英怯声道:“我来看看表哥。”
见李松英如此卑微。
她身后站着的四人,都有些尴尬,元樱挠了挠头,东方青枫直接看向别处,刘司晨继续摸马头。
阙清月干脆转了个身,面向街道,看路上行人。
打算李松英一进门,他们就告辞罢。
叫二宝的小厮,看向李松英后面的人,有些诧异,这些人看起来非富即贵,气质非凡,关键是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光看侧脸,就美得惊人。
“那……行,你们进来吧。”二宝立即将后门打开了。
阙清月向后方使了个眼色,元樱接收到,她对李松英说:“松英,你既然到了,我们就走了,还得找客栈,就不打扰你了啊。”
李松英见几人要走,急忙邀请:“你们不进来喝杯茶吗?我表哥很好的……”
阙清月伸手摸了下眉,看了眼那小厮。
这也叫好?连门都快不让你进了,要换作她,早就扭头走了。
她瞥了李松英一眼。
李松英低着头,前面小厮见她不动,还催道:“快点啊!”
他还要关门呢。
“罢了。”阙清月倒是要看看这表哥是个什么人,若真是个风月场玩弄少女感情,戏弄人间之辈,还是劝李松英早早坐船回去,回家嫁人去吧,不必留恋。
她率先跟着李松英走进去。
元樱见状跟在她身后,好奇地望着后门的院子。
刘司晨放开被她揉了许久,直打喷嚏的马头:“殿下……”
东方青枫望了眼后门处挂的牌子:“风都鹿家?”他对刘司晨道:“你找这边的暗线查下,风都鹿家住的是什么人。”
“是。”
每个镇守史都会在其它城市安插眼线,殿下在风都城有眼线,这不奇怪,就像其它人也在殿下的朝歌城安插诸多眼线一样。
随后二人也进入鹿宅。
“……表哥家以前在风都城很出名,现在问也有人知晓那个做绸缎生意起家的风都鹿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如今就剩表哥一人,这里是鹿家老宅,是个二层的铺面。”
李松英进去后,与阙清月与元樱说道。
院子很大,收拾的很雅致。
“你与你表哥是亲戚?是本家还是远房?”阙清月一开始忘记问了,刚才小厮说她是一表三千里的表妹。
李松英这才道:“我娘是表哥母亲的远房表妹,表哥以前到我们那里游玩,才认识的。”
阙清月立即扭头抚额,还真是一表三千里的妹妹。
这事不好整啊,她回头望了眼东方青枫与刘司晨。
还是撤了吧?
她又看了眼元樱。
罢了,喝口茶再走人吧。
小厮二宝将人延着院中小路,带到前面铺面。
一楼铺面很大,摆挂了许多绸缎真丝,各种颜色的暗花布料,或厚稠或薄纱,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另一边还有各种男女成衣。
这铺子排面看着就是富户人家的底子。
一个头顶发髻上插了七八根银针,一身白袍的男子,手里正拿着一把银扇子。
腰间挂了一个黄老符牌。
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东方青枫见到黄老符牌,看向刘司晨:“他是黄老门的人?”
刘司晨也愣了下。
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人,以为是普通人,竟还是个人物。
阙清月看向他的符牌。
能被一姑娘心心念念之人,不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就是一个人品尚不错的男子,但出乎意料。
李松英的表哥,竟然是个颇有来头之人。
刘司晨轻声道:“没想到,黄老门的掌门牌,竟然在他手中,他手里的那把银扇,是否就是多年前以浪里千针暗器出名的暗器高手,鹿菖黎的扇子?”
“他是鹿菖黎?”
阙清月也打量了他一番,看向这间隐在民间小巷里的绸缎铺子,平凡又接地气,不时还有客人进店,看了看布又走了。
“这民间,真是卧虎藏龙啊……”
在拨动算盘的鹿菖黎,似乎感觉到有人从后门进来了。
他念念有词,算帐算得摇头晃脑的一抬头。
就见到站在店铺里的三五人,其它人好说,他一眼就见到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那个人。
他明显愣了下。
拿着银扇子的手都停住了。
另一只手还保持着拨算盘的动作。
阙清月见他盯着自己,她也手揣袖中,看向他。
这个人微敞着的领口,在脖子靠下的位置,有一个月牙形痕迹。
好似戴了一件银色饰品一样,泛着白色。
这印迹有些眼熟啊。
鹿菖黎突然站了起来。
看向几人。
小厮二宝走过来:“少爷,他们是表小姐带过来的,听说一路护送表小姐坐船来风都……”
“倒茶,倒好茶!”鹿菖黎打断了他。
然后绕过柜台,亲自走了过去。
小厮二宝:……
平时不是一听说表小姐来了,就不耐烦了吗?今日这是怎么了?
“表哥……”见鹿菖黎走过来,李松英立即上前一步。
鹿菖黎被挡着了,只得道:“你怎么来了,这些是你朋友?”
“是我在船上认识的,他们送我过来……”
“好好好,各位,上坐,请上坐。”他一把将表妹拨开。
然后躬身:“多谢各位,送在下表妹过来,进来喝杯茶吧,解解渴,来,我们去偏厅说话。”
说着,他便带热情地引着几位,到隔壁谈生意的偏厅。
众人看着被拨开的表妹。
尴尬,两边都尴尬。
很快小厮就将热茶送过来。
“上好的雪山仙松茶,风都城的特产,你们尝尝。”
东方青枫与阙清月先坐下,其它几人围着他们而坐。
茶闻起来确实很香。
“这是风都城百里外的一座山,名雪松山,山尖常年白如积雪,上面没有别的草木,只有一种白松,你们知道,风都城就是风多,此松长年受烈风摧残,却屹立不倒,风都城叫它仙松,整株仿佛落了雪一般,只有尖处是白色,每一株仙松,都只取白色的松针,炒制成茶,喝起来,有雪山的清洌味道,非常香。”
“只可惜,那山上只有百来株仙松,茶也很难得,别处没有,算是风都城的特色。”
刘司晨在袖中以银针试过后,点点头。
众人这才端起茶碗喝了口。
阙清月抿了一口后,看向几人,将茶杯放下。
旁边刘司晨道了句:“好茶!真有一种雪山青松的味道,不浓,但清洌。”
鹿菖黎揽了揽袖子,拿起银扇子,扇了扇,然后看向几人:“在下鹿菖黎,想必以几位的眼力,也猜出在下身份了,我虽然是黄老门的门主,但诸位也知道,黄老门自从云阳山出现黄泉级邪煞后,唉,伤亡惨重,人才凋零,门主重伤后,将这牌子传给了我。
师父说我符术天赋了得,但其实,我最喜爱的乃是暗器,我自创的浪里千针,那也是小有名气,比我的符术高明得多。”
“而且,鹿家祖上还是成衣铺起家,后来经营绸缎生意,我这制衣制符的手艺也是高明,都道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厨艺也是一绝,各位晚上可以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让我为几位贵客制上一桌如何。”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这鹿菖黎唱的是哪一出?
哪有人这么拼命夸奖自己的?
“呵呵,是在下唐突了?”鹿菖黎摇着扇子道:“对了,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刘司晨看向东方青枫,元婴看向阙清月。
东方青枫没有开口。
鹿菖黎则摇扇望向阙清月。
阙清月见几人都不作声,她低头拿起茶杯。
“阙白衣,来自罗煞城。”
鹿菖黎摇着扇子打量着她。
接着他又看向东方青枫。
“这位是?”
“聂青枫。”东方青枫这名字,半个世道的人都知道。
李松英立即看向东方青枫,咦?他不是叫东方公子吗?
“在下刘司晨。”刘司晨拱了拱手。
“元樱。”
“哦,各位,相见是缘,幸会幸会。”鹿菖黎呵呵一笑,视线在东方青枫与阙清月身上扫了扫。
“听说你们此行要去京城?”
“在下在这风都城隐居了三年,也想去京城见见世面,不知可否带上我一个,一同作伴进京?”
此言一出,桌上几人一愣。
东方青枫看向阙清月,阙清月看向元樱,元樱看向李松英。
刘司晨道:“这……”他看向了殿下。
“在下的武功,绝不会拖各位后腿,或许路上还能帮点小忙。”鹿菖黎一脸期待道。
东方青枫放下茶杯,面有不虞之色,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前襟,试图掩盖情绪。
他手捏紧茶杯。
最急的竟然是李松英,她出声道:“表哥,你怎么要去京城呢?你不是说,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如果人不来,你就一直等下去吗?那你离开了,那人怎么办?”
离开了,京城那么远,她岂不是再也见不着表哥了?
鹿菖黎今年已二十有五了,李松英才刚满十七岁,还正年轻,可一旦离京,再见到,恐怕也要几年或十几年了,更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鹿菖黎不由地将银扇一收,无奈道:“松英,你也知道我是黄老门的门主,黄老门乃道门,我此生乃修行中人,我都答应我师父,要将黄老门发扬光大,至少传承下去,对世间那些情情爱爱没有兴趣……”
东方青枫手握拳,放在颌边,眯眼辨别他话中意是真是假。
不过黄老门历代门主,确实未有娶妻迹象。
“所以,表妹啊,你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赶紧回老家成亲去吧?”他将银扇又一展,猛扇风。
都说到家了,口都渴了,这姑娘就是不听。
李松英眼睛红了。
阙清月见此情景,不由也撑着额头摸了摸额角,甚至还挠了挠额角的绒毛。
她一开始以为,这是话本里,表哥表妹青梅竹马暗恋之情。
如今发现,竟然是灰姑娘与少爷的桥段。
强扭的瓜不甜,这份情,实在无从劝起。
元樱伸手拍了拍李松英肩膀。
“让各位见笑了,我这表妹,家里已经给她订亲了,她非要见我一面,正好,我会给她赔一副丰厚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嫁,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差,呵呵……”鹿菖黎道。
阙清月拿起桌上的茶,瞥了眼元樱,她问道:“鹿公子,你说要在这里等的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又放弃了?难道只是因为待得寂寞了?想去京城逛逛?”
鹿菖黎摇着扇子,他道:“这个嘛……”他看向阙清月。
“是这么回事,我师父,就是上一任黄老门的门主,他有一道符,名曰黄泉一梦,他在化古之前用了,然后就将门主传给我了,还说,让我回老家风都城,等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这个人与我有莫大的渊源,此生我来这世间,就是为她而来。”
“那你不知他是男是女,怎知他来没来?”阙清月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目光看向鹿菖黎。
鹿菖黎看向她道:“他说,见到我自然便知,因为那是我的天命。”
“天命。”阙清月注视着他,然后视线一移,看向元樱。
元樱在一边听着云里雾里,不由摸了摸脖子。
“你既然打算离开京城,那这个人,你找到了吗?”
鹿菖黎边扇着扇子边笑,“算是吧。”
“表哥,你真的要走?”这太突然了。
鹿菖黎拿扇子敲手掌:“表妹,我的表妹妹,明天我就让小宝送你去码头,赶紧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我以后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李松英低下头。
“听说黄老门的符术,乃道门三甲之流,不知你符术如何,可否绘出煞物无法近身的那种避煞符?”东方青枫出声道。
鹿菖黎嗯了一声:“我虽在符术上有天赋,但我更喜欢暗器之流,真刀真枪快意恩仇,所以符术比不得我师父,以我现在之力,只能制出三煞级别的避煞符,黄泉之上我也无能为力。”
“三煞级吗?”东方青枫看向阙清月,应该够用了,有了此符就不必担心三煞近身将人掳走。
鹿菖黎道:“我不但能绘此符,还可以用天蚕丝制符后,缝于斗篷或外套之内,若穿在身上,三煞之流,也得退避三尺,不过这符是一次性的,用过一次,就要更换,要想一直保持符效,那只能我在旁边随时缝制了。”
说着,他自头上取下一根手长银针,吹了一下。
元樱斜眼看他:“这人怎么越看,越娘娘腔……”
东方青枫垂眸,捻着手指道:“可以,你可能跟我们一同进京,但你要随时保证,她身上有避煞符。”
“没问题!”鹿菖黎露出了笑容,“我不但保证她的避煞符,我还可为她定制衣装,像这种文雅风格的衣饰,我可是最拿手了。”
元樱嫌弃道:“你算了吧,风花月坊那些人穿的衣服,还想给我们祖宗穿……”
“那怎么能一样,她们那是生意,我随便做做,这位阙姑娘,便不同了,在下定十二份用心。”鹿菖黎摇着扇子示好道。
阙清月看着二人,微颌首笑了下,低头喝茶吧。
刘司晨见自家殿下虽应下,但不高兴的神情,拿起茶杯一口喝了。
再看了眼阙氏祖宗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以及头上插了十几根银针摇扇子的鹿菖黎,于是伸手与元樱抢了茶壶,给殿下又倒了一杯。
席间只能听到李松英不时抽一下鼻子。
自绸缎铺去客栈还要半个时辰的路程,鹿菖黎这铺子二楼房间多,无人住,平时他和小厮二宝住在楼下。
于是几人暂时在鹿家落脚。
东方青枫快速下楼时,刘司晨跟在身边,他道:“殿下,我查过了,风都城的郡守明面上是皇上的人,但他最小的女儿,选秀时入了八皇子府里,年前,刚诞下男婴,虽然不是嫡子,但也属八皇子一党,此人,颇为狠辣,我们不易久留。”
“八皇子的母妃,便是当年原本要去蟠龙山庄的妃子。”东方青枫想了下,“通知其它人,明日一早离开风都城,你尽快采买些食物和药物。”
“放心,殿下,我已经买好了。”
阙清月进了房间后,将腰上的宽腰封,取下来,扔到一边,又将身上的直角坎肩卸到臂弯,露出了形状优美的薄肩,然后回头看正弯腰整理床铺的元樱,她后颈那个胎迹,与鹿菖黎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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