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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只见东方青枫脚下一点,整个人如一道白光般,快得惊人,瞬间来到了那群一直在他头上飞舞的猴子面前。
“玄龙在天,斗转星移!通杀!”
上万片银白刀光交织。
上空瞬间激荡出一片尘雾。
周围的树叶如雨落般刷刷地掉下来,在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片片割断。
鹿菖黎见此景,终于舒了口气,有一种大局落定之感。
“活下来了,那千阵老儿吓得逃了,这绝阵,算是破了。”
他用扇子闲适地扇了扇,赞赏道:“……不愧是大聂十大镇守史之首,东方青枫!有他在,以一抵万都不是问题,靠谱啊!”
刘司晨在阻挡几名死士后,又杀了十来名廖家堡的小贼,小腿皮肉受伤,一瘸一拐地喊了声:“殿下!”
空中,终于出现一道身影,下落之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东方青枫半跪在地,手握刀柄,刀身直插地下一半,他脸微扭曲,一张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接着上百具死尸,掉落下来。
有一具,差点没迎面砸到刘司晨头上。
几人立即围过去。
刘司晨连滚带爬地躲开了。
“殿下,你……”他一边说着你没事吗?一边心道,好险,差点被砸死,吓死他了都。
元樱也一瘸一拐,边走边骂:“鹿三七,你扔个暗器,敌我不分,你的银针都扎我腿上了!还好没伤到骨头,否则跟你没完,我非拿棍子,打死你!”
虽是皮肉之伤,但也痛啊。
“抱歉抱歉,百来根银针扔出去,难免误伤,不稀奇。”
鹿菖黎聊天时说起,他在门内排行三十七,所以黄老门人都叫他鹿三七。
“不稀奇你祖宗。”
“呵呵,你祖宗……”他刚要骂回去,就见到阙清月回头看他,他硬生生半路把话又咽了回去,啧,惹不起,抬脚转到一边扇扇子去了。
阙清月走到东方青枫面前,见他嘴角有血,就从袖中取出了千草大乌丸,递给刘司晨,“这个有用。”让他给东方青枫服用。
千草大乌丸,一共才十几颗,这可不是街边卖的那些普通补血的药,这是隐仙谷燕荔阳亲手做的大补药,可温养根基,吃一颗少一颗,没了可就买不到了。
东方青枫摆了摆手:“我没事,一口血罢了。”他擦去嘴角的血,站了起来,将刀从土里一拔而出。
“我们先赶紧离开这里。”若再被他们用千鸟大阵围住,这次想逃脱,就难了。
于是几人收拾了下,匆匆离开了这片且听风岭的树林。
但他们现在不能走官道了。
这几个人,累得累,伤得伤,唯一还算完好的是鹿三七,但他暗器也用了一半。
既然八皇子的麾下接到围杀命令,还出动了千鸟大阵以及这么多死士,恐怕此举志在必得,失败了,就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若再走官道,后面他们要面对的,必定是重重围杀。
若不走官道,就只能从丰原山脉穿过去,好处是就算后面有人追上来,丰原山脉地势复杂,想第二次围杀他们,更难。
坏处也依然明显,路很难走。
没有办法,目前只能先进山脉再说。
“没想到廖家坞也归于八皇子麾下了,他们不是归顺朝廷吗?以前就是一群山贼土匪之流,现在竟然还敢……”还敢刺杀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刘司晨在东方青枫身旁道。
“这有何稀奇,风都太守都是他的人,策反一个小小廖家坞,有什么难的?”
“殿下,你的身体真没事?那煞气……”
“没事,但之后两日不能用刀,你注意下周围,尽量找处隐蔽安全的地方,我们先落脚,养好伤再说。”
“是,殿下。”
阙清月勉强走了一会,但脚崴了,越走越疼,最后实在不行,她找了块石头,坐了上去。
“怎么了?”东方青枫回头最先注意到她。
“脚崴了。”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向自己脚。
每次遇到危险,哪怕她被保护的再好,还是会受伤,上次车厢里竟然撞破了额头,现在又崴了脚。
东方青枫犹豫了下,直接撩开衣摆,在她身边蹲了下去,伸手隔着靴子,捏了下她疼的地方。
“不严重,休息两天就好了。”说完他背对着她蹲下,“我背你,上来。”
周围休息的几人,都看过来。
元樱马上站起来,“我背。”说着她就将身后的箱子解下来,打算挂前面。
阙清月看着元樱衣服上还有血迹。
刘司晨伤得更重。
鹿三七倒是完好,但他很识趣,没过来。
“上来,再等下去,后面的人就追上来了。”说完,他回身望了阙清月一眼。
阙清月坐在那儿,看了眼他的背,只好从石头上起身,将头发放到身后,俯下身,一下子趴在了东方青枫背上。
东方青枫轻松起身,将她背起来。
大概是觉得姿势不对,他还想调整下,然后将她往上颠了下。
东方青枫确实肩宽,但是他瘦了一些。
这一颠,把阙清月颠得忍不住出声。
“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东方青枫听到后,嘴角一挑,然后又颠了下。
“别别别……啊!”

第27章 黄九 行行行,是我说错了,我改
“别别别, 别颠,啊……”她一说完,东方青枫又颠了一下。
阙清月不得不将手臂环在他胸前。
她的脸色倾刻间变红了, 东方青枫的背很咯人, 这么颠她很痛。
阙清月低头看着他,有些恼意,环在他胸前的手,用力抓紧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再次提醒他:“很痛!”她冲他道。
三下颠簸,她的头发直接从肩膀处滑了下来,一直滑落到东方青枫的脸颊边。
发丝软滑,带着一股清幽的香气,闻起来很迷人,很香。
东方青枫不由颌首深吸了口气, 才哄道:“好好好,我调整好了,我们走。”说完, 一侧嘴角挑起。
这才迈步, 顺着远处的青山, 野路方向走去。
其它三人围着他们在旁边,或蹲,或站, 或摇着扇子,各自分开,就那么愣愣地看着他俩一个蹲一个趴,一个颠一个恼。
说亲密吧, 受伤了背一下还好吧, 说不对劲吧, 但好像两人也很收着,很收敛,说不上什么感觉。
三人看着他们,一时无人说话。
倒是元樱听到祖宗喊痛,背着箱子跑了过去,跑到两人身边。
“你轻些,要不我来?”
祖宗脸都憋红了,她水光盈盈的眼睛还看向自己呢。
就东方青枫那精瘦的腰身,背着祖宗,他就像个木头柱子,还颠了三下?能不痛吗?
鹿三七站在远处,摇着银扇子,看了一眼,笑了笑。
他虽入道门,但奈何老家旁边就是勾栏院,男女之事早早就开了窍。
如今望着二人。
不由轻叹一声,这九皇子啊,到底是少年心性,感情上放任又天真。
想当年他也还是个清纯少年郎时,也是这般,在喜欢的人面前,爱吸引她的注意力,爱看她的喜怒哀乐,虽每每不敢有逾矩,却又忍不住,哪怕不知道最后结果,也要想办法靠近。
悬而悬,溺未决。
他又摇了摇头,可一个皇子,一个阙氏未来的宗主。
……难了啊!
说罢,他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
就算是他,民间一介富户公子,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难上加难。
昔日花楼佳人,洗尽铅华,从良为妾。自己家道中落,散尽千财,美人尽失。
最后心灰意冷入了道门,再回首,过去一切如梦幻泡影,如今想来,也只剩些片刻美好的时光。
他尚且如此,何况龙子龙孙呢。
一转身,鹿三七又露出笑容,摇着扇子,跟着众人向郁郁葱葱的山脉走去。
刘司晨小腿皮肉伤,好在已撒过药粉,缠了布带,砍了根拐杖,速度倒也不慢。
一行人路上没有耽搁,直接调转方向,迅速离开且听风岭,进入了丰原。
未受伤的鹿三七在前面带路,他看过地图后,朝着其中一个方向穿行而去,地图标示,那一处应该有一条溪流。
天色越来越暗。
刘司晨驻着拐,望了眼:“传说乌云压顶,必倒大霉,啊呸!”
可不是吗?看看他们一行人,伤的伤,吐得吐,他自己腿都瘸了,真一路奔波,死里逃生。
这老天,可真能憋啊。
天色阴沉,鸟兽寂静,只有蟋蟀偶尔敢叫上两声,大雨看样子,就要落下了。
他们运气不错。
找到了那条溪流,因这边有水,山脉附近打猎的人,经常在此地落脚。
有一处平日猎人落脚的山洞。
洞内地上还铺着可以休息的干草,以及墙角一堆干柴。
鹿三七等人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淋雨了。
在溪水简单洗漱后,趁着雨未落下,没受伤的鹿三七负责猎物,他去周围溪边林中转了一圈。
很快找到了晚饭食物,秋天,正是万物皆肥美的时候,尤其这种林子多的山脉里,不但草木肥茂,兔子也肥,野鸡也肥,身上一捏全是肉,就连溪里的鲫鱼,也肥得很。
他随手几根银针,就将兔子野鸡三条肥鱼串一串,砍了些枝条,一起拎回洞内。
刘司晨刚把柴火升起来,见他带了一大串食物回来,乐道:“行啊,你这手暗器本事,天生是把捕猎的好手。”
“错!”他将食物扔到洞口,一展扇子:“是暗杀的好手。”
“呵,都一样……”
“那可不同。”他边说边看向洞内,竟然只有刘司晨在:“他们人呢?”
“哦,出去了。”
他腿受伤,以前探路这事都是他干的,这次只能殿下去了,周围是否有人迹,一行人有没有尾巴跟着,都需要查探清楚,若再次被人包了饺子,那可就麻烦了。
阙清月安静地坐在一棵倒下的枯木上,一只手臂放在树干上,斜倚着望着四周。
元樱就在她旁边,对着一堆拔出来的木头,拿刀左劈右劈,不一会,就用搓好的草绳,与一些臂粗的木头段绑出了一张单人床,她手脚麻利得很。
剩下的木头,她还顺手绑出两只木凳,虽看着粗糙,但不妨碍坐着。
周围起风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阙清月无聊地伸手撩开被风吹起的刘海。
绑绳子的元樱立马接道:“漫天瑞雪兆丰年。”
阙清月笑了下,看向她:“谁教你的?”
“我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的。”
阙清月笑罢,望向四周。
然后又看向卖力的元樱:“你还受着伤呢,差不多行了。”哪有在野外,还要打张床睡觉的。
“不行,山洞常年不见阳光,地上石头寒凉,你睡那么凉的地方,肯定会生病。”祖宗不像她,她气血旺盛,能吃能喝,百病不侵。
祖宗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住在太守府里,有时天突然凉了热了,就容易病倒。
现在出门在外,她更得注意些。
绑个木头床不费什么事。
到时候,在上面铺上一层溪边割好的柔软干草,再铺上锦缎,给祖宗睡觉用。
“元樱。”
“嗯?”
阙清月望了望天,提醒道:“再不回去,就要下雨了。”
“啊。”元樱一时忙忘了,抬头发现,雨点已经开始落了。
“那走。”她一把将床拎起来,扛在肩上,提着两只凳子。
顺手拉着坐在那里,侧倚着树干的祖宗。
阙清月起身时,手拎着衣摆,刚把另一只手抬起,元樱立马将肩膀凑了过来,阙清月看着她,笑了下,将手轻放在她肩膀上,靠着她慢慢往回走。
老天憋了一天,终于哭了。
好似有人用盆往下泼水般,倾刻间,瓢泼大雨哗哗落下。
洞口像个水帘洞,还好这处猎洞地势较高,不用担心雨水倒灌。
洞内很黑,只有火堆的光亮发散四周,将周围石壁映得影影绰绰,视物没有问题。
有这堆火,几人烤得全身暖洋洋。
深秋的雨又凉又寒,阴冷潮湿,野外只有火才能解这饥寒。
五人围在旁边,元樱做的床被她放在洞里面,靠墙一侧。
两个小凳子,她和祖宗一人一个。
其它人没那么多讲究,抓了把干草,便能席地而坐。
火上支着木架,正烤着鱼。
传来阵阵香气。
鹿三七忙得不亦乐乎,拿着他头上的银针,串着已经在小溪边处理好,切成块,用大叶子包好的兔肉。
“三七,你这什么吃法?”刘司晨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鹿三七道:“平常烤兔,整只烤,得等到什么时候,这样串起来,稍微烤一烤就能吃了。”
“你也来帮忙,用那些木枝将这些肉串起来,像我这样,要轻些烤,莫烤糊了。”
鹿三七说着,将头发上的另一根银针取下来,飞快地穿好肉串,两串放到火上,给他们演示,并来回转着,不一会,兔肉上就开始炙得冒油泡,阵阵肉香气传出来,见火候差不多了,他再捏点盐撒在上面,趁热咬了一口。
“啧,香啊,虽然香料不够,但这么吃,原汁原味,也不错。”鹿三七边吃边道。
刘司晨见状,舔了下嘴唇,也取了一根削尖的木枝,串了一串,放到火上面,直到烤到肉焦黄冒油,撒上盐,递给了旁边的东方青枫。
东方青枫靠在墙侧,睨了他一眼,“给我?”
伸手接过来,将肉串左右看看,然后放在嘴边尝了一下,看着肉,缓缓点头道:“还行。”
“是吧?这兔肉呢,有三种好吃的做法,分别是炮、燔、炙,这在民间叫一兔三吃。”
鹿三七说着,吃完了手里的,又串了一串:“你们看,裹著充竹丳上,小串用竹签,大串用铁签,最早这是西域传过来的吃法,传到我们大聂也挺久了,但我们中原人,还是比较喜欢煮炖煎炒蒸,偶尔会炸一炸,这种吃法在北地较常见,其实要说这烤肉,兔肉其次,最好吃的那得是羊肉。”
他边说边吃,手里动作不停,游刃有余。
鹿三七是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二十五了,别的事就算了,但吃上面,还算有点学问,也算见多识广,毕竟早年出生在富户人家,是个正宗城里富少爷,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歪门邪道早年时也一个不落。
从怎么吃肉才香,到调料怎么调才鲜,最后聊到山里的野货要怎么吃才美味,他说他曾经吃过火烤乌鸦、烫鹌鹑、清蒸野鸭、炸鲫鱼、炖山雀儿,烤乳鸽,炸蝉蛹,抓鸣蝉……
“你这上天入地,风里水里,海里河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树上叫的,连哑巴蚕都不放过,鹿三七,你吃的路子挺野啊?”
刘司晨咬着兔肉串,听得眼花缭乱的,尤其说到抓蚯蚓蚂蚱炸的时候,他听得还想干呕几下,什么叫烤乌鸦,炸蚂蚱啊,那东西能吃?
他和殿下听都没听说过。
“野是野了点,我小时候比较调皮,都是以前的事了。”鹿三七挥了挥手。
元樱也参于其中,她见鹿三七用银针,盯了半天道:“你用银针烤,你不嫌烫吗?”
“这你不知道了吧?银针烤肉,肉熟得格外快,而且别有一番风味……”
“我看,是你自己的肉熟得快吧?”
“嘶,还真有点烫!”
阙清月在火堆边烤着火,听他们说着,她看向开口鹿三七,望着火光道。
“三七,你本看起来世俗中人,怎会入道门?既然现在是道门中人,那这些东西,你还能吃吗?”阙清月看了看他手里的兔肉,又看向他。
如果没记错,黄老门乃道家七十二门中的一门,也要守戒,无论玄门道门哪一行,想要有些本事,不戒不行,戒是第一位,也可称为节制。
若只想懂点皮毛,还可以浪荡人间,但如果做到门主这一层次,守得戒就多了。
戒食欲,也只是其中之一。
说到此事,鹿三七长叹了一声:“失策啊,一入道门深似海,阙姑娘,我说的这些,都是我未进黄老门前,年少时的荒唐事,自从入了道后,三天一戒,五天一禁,七天一净身自省,最后算算,一个月只有区区五天可以食荤腥,还不能食大荤,像牛啊,驴啊,狗啊……
何等的凄凉啊!不过,放心,我今日刚好能食荤腥,没有破戒。”
说着他袍子一撩,又串了一串,蹲在火堆旁,双手纷飞地烤着。
阙清月摇头,本不是道门中人,却入了道,她伸手摸了摸额角,没再说什么,低头整理了下腿上的衣物,将腿并在一起,继续坐在火堆旁暖洋洋地烤着火。
元樱在旁边吃的满嘴流油,吃这东西她一学就会,三两下串好,一串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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