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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迷人爱娇气的转世老祖(清春是金色锁链)


但是和元樱没有。
一会儿的工夫,元樱就将这几人是哪里人,去往何处,家里几口都搞清楚了。
有个年纪不大的妇人,望着倚在木板墙无聊地手指玩额发的人,小声地道:“……和你一起的那个人,长得可真好看啊。”
元樱立即骄傲地跟着她们一起看向自家祖宗:“是啊,她就是长得好看,只是不爱笑,她要笑起来,更好看,能一下子迷倒一大片人……”

因每个厢的人太多,多的时候,一间客厢要挤十几人。
门很麻烦, 也没必要, 女厢晚上睡觉的时候只会挂个帘子遮挡,男厢连帘子都不挂。
所以导致,谁路过门口,都能往舱厢里面望一眼。
尤其现在的八号客厢门口。
上船一会工夫,已经达到狗路过八号厢,都要驻步看一眼的程度。
就好像男学院来了女学生,一群男学生堵着窗口去看女学生一样。
那个新鲜感。
跟水沸腾了似的。
有男子,甚至在门口徘徊几十回,走来走去, 眼珠子看得都差点掉下来。
元樱出去赶了好几波,没用,挂帘子, 都能给你扯下来。
阙清月瞥了眼门口, 唉地叹气, 手支在膝上脸扭向一旁。
一时间,厢门口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直到东方青枫和刘司晨过来, 刘司晨拔剑一挥,才将那些窥视的男子吓走了。
但阙门小公主情绪不高,他们过来后,她连个正脸都没露, 门都没有出。
二人在门外。
东方青枫看向刘司晨:“这就是你找的船!”他瞥了刘司晨一眼, 抱着剑斜倚在门口。
刘司晨也无语。
“这些乘船客, 是八辈子没见过美人吗?”
“看什么看?”回头,他又吼走一个贼头贼脑的。
还扎堆看?
给他们能的。
得亏这阙氏祖宗见过世面,沉得住气,坐在那里,愣是动都没动,换一般未出闺女子,早就羞愧难当,找个地缝钻了。
不过这么看起来,刘司晨也往舱厢里望了一眼。
确实有些委屈了阙家这老祖哈,平日和殿下在一起时,还未感觉出太大差距,现在让她窝在满是乘客的大通舱里,看着真是格格不入。
从长相到气质,突出的特别明显,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没有区别,有时候,有如天地之别。
但这也没办法,他看倚在门旁的殿下。
他看出殿下有些担心。
“元樱在里面,不会有事的殿下,以元樱的身手,虽然她没我厉害,但这屋子里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东方青枫冷着一张脸,将肩往后面一靠,冲他摆了下手:“把行李拿过来,晚上你就在这守着。”
“啊?”刘司晨眼睛直了。
“我,我守着?”
“不是,殿下,这……我一男人,守在女船厢门口,不太好吧?”
东方青枫眼看向他,眉一挑,压低声音道:“那谁让你订下这条船?你不守着,出事怎么办?就算元樱能应付,这船厢连门都没有……”
他看了看这没门的船舱,简直离谱。
“一群人在这里来来回回,白天好说,晚上呢。”
刘司晨:……
“那晚上……不是有帘子吗?”
东方青枫:“你去不去?”
刘司晨:“……我去,得,我守。”
于是两人倚在门边一左一右站着。
刘司晨腹绯:这船老大也是的,就不能建几个单厢,多少银子他都给那祖宗砸上一间。
他看向旁边倚着门,一双大长腿斜放支地,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九殿下。
按理说,这事儿殿下应该最不耐烦,以前的他未必会管,甚至直接丢给他自行处理。
但是现在……
他自己站在这儿,还亲自守着。
但刘司晨到底是个黄花大闺男。
想想也是,阙姑娘消失两次,阙氏祖宗若真出了什么事,殿下他不但不好跟阙氏交待,还会坏了殿下大事。
重视也是理所应当。
午后,货船如时开拔起航。
有人在门外看着守门,一下午来骚扰的人少了许多。
甚至到了乘客见着人,绕着走的地步。
毕竟这二人那身高,傲视群雄,手中有武器,人长得有气势,一看就不好惹,也没人敢上来招惹,八号厢安静了。
船厢里一位五十岁的大娘,相处一下午,觉得彼此熟悉了些,她一双小眼睛在门外瞧了半天。
然后问坐在那儿的阙清月:“欸,姑娘,门外那个高个子,是你男人啊?”
阙清月:……
“长得可俊,一直门口守着呢,都一下午了,要不你让他进来歇会儿?没事,我们都是成过亲的,不会和你争……”
阙清月:……
她都不知如何表情才好,有话说不出,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元樱。”
阙清月叹气手撑着额头,看向元樱,使了个眼色。
元樱望着祖宗:
“哦,大娘,你说错了,外面那是我们朋友,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元樱看着这大娘。
心想,这婆娘真有意思,说什么成过亲,不跟祖宗争,那你就是没成亲,也争不过我们祖宗啊。
到底有谱没谱啊,敢这么说话。
“朋友啊?那你这个朋友,多大了?娶妻了没有?打算找什么样的?我这有不少好姑娘,你们是去风都的吧,我就是风都人,我给你们介绍啊。”
然后她又转向阙清月:“这个姑娘,我看你长得如花似玉,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吧,我手里有不少小哥,长得也俊的很,个子都高高滴……”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咳”的声音。
元樱望了眼门外道:“大娘,不用了,真不用你……”你一边待着去吧,你那些男子什么歪瓜裂枣的,估计连刘司晨都比不了。
阙清月回过头看了眼窗外,都听笑了,她起身拍了拍衣服褶皱,站了起来,打算到甲板上吹吹风。
一路离开船厢,顺着楼梯,来到了甲板上。
元樱背着箱子要跟着,刚出门口,就被刘司晨拦住:“你不用去,殿下跟去了。”
“哦。”元樱吐槽:“和这几个大娘待着,真比练功还累,她们非要给我们祖宗介绍适龄男子,你瞧我祖宗那样子,像是缺男人的吗?”
刘司晨摇了摇头:“不像。”
“你祖宗是不缺,我看你倒有点缺……”
“找死!”元樱二话不说,一拳砸了过去。
夕阳西落,天色昏沉,海鸟寻岛栖息,已无踪影。
海面铺满了波光粼粼的粉红霞光。
日出之时的晨曦,落日之后的晚霞。
人间至美。
甲板的人不多,阙清月一路走到甲板船栏边,站着望海,
东方青枫手拿刀,抱着胸,抬眼看了下她,接着才迈步走过去。
和她同样望着这片海域,宽广辽阔。
海面波光粼粼,映在人的眼睛里,也粼粼反光。
阙清月看着海面,心中感叹。
行路千万里,风尘路迢迢。
天远海阔,到底何时才是归途。
人生又何时才是归途呢?
东方青枫余光看了她一眼,微收颌,又挺肩,他问道:“商酌昨夜全城寻了一遍,早上也未在府中,他并未找到簪花公主。”
阙清月知道他会问。
不知何时,海面起风了,她抬起衣袖,风吹着她的宽袖,袖口有风在鼓动,飘飘欲仙。
“昨日在花神庙,你说它不会再回来了,是何意?”东方青枫当时阻止了商酌审问阙清月,但他却不能不问,毕竟他现在是大聂镇守史,这次花城出现三煞之事,全城搜捕事情闹得有些大,无论邪煞是死是活,商酌都要跟朝廷交待,若找不到,会是件非常麻烦的事。
阙清月瞥了他一眼,放下衣袖,整理衣袖,低头道:“意思就是,她真不在了。”
东方青枫看着她,轻且有力地声音问:“三煞中,只有欲煞可以挑动人的七情六欲,吸魂夺魄,她既然在乎皮囊,那你……”
阙清月转头不可思议地开口:“东方青枫,你不会以为,我已经被簪花公主夺魂了吧?”
她将袖子一甩。
东方青枫:“那倒也没有。”
她回头望海:“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被夺魂,当时,她将我掳走,她若想要我的性命,轻而易举,可她偏偏想要的是我的皮囊,不肯伤害这副身体半分,只想夺魂。”
“但我是谁?”
阙清月吹着海风,遥看海面:“我可是阙氏老祖的转世,阙门的转世祖宗,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叫我?”
“我的魂魄,岂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夺走的?”
她道:“她失败了,煞魂已经消失了,你放心,这世上,再无扶风簪花。”
海风渐大,风吹着她面颊,额发几乎散开,横在了她面颊上,她捏着衣袖,微微抬手撩开,然后看向旁边不说话的人。
只见东方青枫正盯着她,眼神的打量着她,深瞳且深,细看好似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般,不发一言,阙清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回头又撩了下额前发。
“怎么,你不信吗?”
东方青枫嘴边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笑:“我信。”
她将手放在船栏上,余光往他的方向扫了一眼,才道:“你知道天命吗?”
东方青枫侧身看她:“天命?那是什么?”
“就是,每个人生下来,就注定要做的事。”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降生在这个世界,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剧本,有悲有痛,有喜有债,为自己,为他人,为众生,经历人生百态,这一世做不完,下一世要继续做,这就是天命。
“你知道?”东方青枫看着她。
“我或许能猜到别人的天命,但我不知道自己的天命。”阙清月看向东方青枫,“比如,我知道你的。”
“那我的天命是什么?”
阙清月望向大海:“你的天命,就是你现在要做的事,回到宫中,做这乱世之君,以你之力保大聂百年安宁,清除邪煞,守护大聂,守护天下人。”
只有这样,只有做了皇帝,他才有机会积累千万人功德,消去他红色的功德海,这是上天对他的厚爱,是他最佳的翻身机会,也就是他这一世必须要做的天命。
“呵呵。”东方青枫笑了,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向海面,阙清月或许不知,他要回皇宫,并不是真要做皇帝,非要坐上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对他而言,什么也不是,他不过想要看那昔日的兄弟心惊肉跳的模样,他想要掌控那个位置,却不一定坐上去,而是他说让谁做,谁才能做。
至于天下人。
这天下,与他有什么关系,又有何人值得他守?
这时,天黑了,海面猛地刮来一阵风。
风太大,自背后将没有防备的阙清月推得往前趔趄了一下,没有站稳。
东方青枫立即伸手,一下子将她肩膀握住,然后小心地向后移了移。
阙清月感觉自己被一股炙热之气包裹,她回头看了下放在她肩膀的手。
“小心。”
东方青枫见阙清月站稳了,这才慢慢松开手。
夜色中,宽肩窄腰的他,站在阙清月身后没有动,而是很自然地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像元樱一样,由她耳边拢向身后,顺理整齐。
夜幕下,光线朦胧,拢发的时候,他常年练刀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耳朵轮廓,仿佛一道电流一样。
阙清月低了下头,偏头躲开了他的手,东方青枫手一顿,将长发,放回到她后背,然后看她一会儿,低声道:“……起风了,先回去吧,好吗?”
回船厢要爬楼梯,楼梯较窄。
阙清月手在身前拎着蓝白色衣摆,长发再次被风吹动,有些凌乱的披在肩头,往楼梯上走的时候,东方青枫在她身后,伸手扶在楼梯一侧,防止她摔倒。
船舱里有人提着油灯出来,见有人走上来,她借着灯光一瞧,呦,这两人,前面那个长得迷人得很,单手提着衣摆,墨色长发垂到胸前,唇樱红齿玉白,虽低头,动作间竟然有股说不出来的美。
动人得很。
后面那个,一身黑红玄衣,宽肩蜂腰个子高,列松如翠,矫若惊龙,几次伸手想虚扶前面的人,差一点手就要放在其腰封上,见没事又收回去了。
一举一动看得人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上个楼梯而已,却仿佛看到一出情人戏码,她看得眼睛不眨,提着灯,连下楼都忘了,一路目送二人离去。
前面那女子走上来后,还诧异地瞧了她一眼。
这一眼,终于看到了她正脸。
提灯的人:我的妈呀,大晚上的,这是见到仙女了吗?
阙清月回到船厢,在原来的位置坐下来。
厢里其它几人吃过干粮,有的躺下睡觉,有在聊天,年轻妇人在轻轻晃着,哄孩子。
元樱一见到她,赶紧挤过来:“祖宗,怎么回来了?”这么快。
阙清月手放在膝盖上,漫不经心回她道:“外面起风了。”
“起风?”元樱望了眼窗外,然后看她。
看着看着。
“祖宗。”
“嗯?”
“你耳朵怎么红了啊?”
“是吗?”阙清月伸手碰了下。
“哦。”她别开脸:“可能是,风吹的吧。”
元樱还想问。
“风吹它能……”能把耳朵吹热?这得多大的风啊。
阙清月却一双丹凤斜目看她,“废话少说。”
元樱:“……”
“行。”
晚上船厢中,李松英靠着板壁,抱着包袱在睡,元樱倚着木壁仰头大睡,阙清月是枕在元樱腿上睡着的。
刘司晨和东方青枫在外面守了一宿。
待得第二日,船到达风都码头的时候,又是落日时分。
阙清月几人未食言,下了船,在码头雇了辆质量好又宽敞的马车,几人坐在车内,按李松英给的地址,送她入城,一路走大街拐小巷。
如果说,花城是江南的小曲儿,烟雨绵绵,花团锦簇。
那风都,就像风吹过的古老雕塑,干燥且紧固,城池建得有几分傲骨,千年亦不倒的模样。
但是,这个城里的小巷怎么会这么多?哪怕城内的人,不住上几年,也很容易迷路,更何况外来人。
马车七扭八拐,终于将李松英送到她心心念念的表哥住处。
是一条昏暗潮湿的小巷,风都城昨日刚下过雨,地面还有小水洼,车轮碾过,溅起一片水花。
到了地方。
几人下了马车,阙清月被元樱扶下来。
她躲避着地上的水渍,站在干净的地方。
然后几人就看向这巷子,以及李松月指的住处。
上面有个牌匾,风花月坊?
门口站着一女子二十出头,半露着肩膀,满面红妆,嘴角勾笑,长相虽中等,但纤细的腰肢扭动着,颇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情。
几人一下马车,她就盯上了马车上那个又高又俊帅的年轻男子,她目光对着那男子上下一寻梭,鼻高腰窄,宽肩腿长,一看就知是勇猛的大好男儿,关键是长得还帅。
她眼睛像带了勾子一样,冲着他捂着嘴笑。
但是在见到最后一个人走下来后,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僵。
几人个站在这地方,望着那牌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东方青枫与刘司晨,一下马车,立即转过身,一个负手而立,一个去摸马头,分别看向其它地方。
并未看那名衣着暴露的女子。
阙清月低头,将手揣进衣袖里。
笑了下,真是超乎想象啊。
元樱在旁边也忍不住道:“松英,这不会就是你说那个,英俊潇洒的表哥住的地方吧?”
是勾栏啊?
你可真行!

第25章 天命 呵呵,是在下唐突了
阙清月将手揣在袖中, 也转身看向李松英,上下打量着李松英道:“你说,你表哥经营绸缎铺, 也接成衣生意?”
她看着李松英:“他的生意, 不会是这些风花月坊的人吧?”说着她抬手指向面前风花月坊的牌匾。
李松英在阙清月与元樱的目光下,抱着包袱。
她东方公子和刘公子,他们竟然分别都走开了些,一人负手,一个摸马毛。
估计也忌讳这里是风月场所,姑娘太浪荡了吧。
她搂着包袱道:“我表哥真的是正经开绸缎铺的,只是他手艺好,风花月坊的姑娘会找上门让他做衣衫,街坊的生意他偶尔也接的, 而且……”
李松英道:“他住的也不是这里,是旁边……”
她伸手往旁边指了指。
只见风花月坊旁,还有个很不起眼的小门。
东方青枫与刘司晨闻言, 这才看这去, 也是一户商铺, 但却是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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