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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改嫁前夫死对头(老胡十八)


现成的,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你有多少?”
来娣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口袋,先把米给她们看了一下,闻了闻,“这袋子里是十斤,但我没秤,两位大娘都要的话就各出一半的钱,回家自个儿分去,咋样?”
只有米的话,即使被抓也能搪塞过去,可要是带着秤,那就是光头上的虱子了。
老太太们掂了掂,十斤是足足的,很满意,这才低头凑钱。
来娣把钱数清楚,才将米递给她们,可惜接下来半个多小时再无人问津,路过的人倒是不少,但愿意问价格的却很少,一听两毛都吓跑了,毕竟能吃得起这个价格的也没几家。
盼娣在一旁看得直叹气,“姐,你说奶要是知道咱们带了这么多米出来,会不会打死我们啊?”说好的只准带五斤,三姐却偷偷把十五斤全带走了。
来娣却不犯愁,压根也没打算撤,正老神在在呢,忽然有人来到跟前:“小同志。”
这名短发女同志,不知道为什么,来娣一眼就能感觉出来,应该是一名女医生,这大概就是同类职业的第六感吧。
“是你们有白米吗?”
“对,自家的粳米,颗粒饱满,米香浓郁,姐要不要看一眼?”
女人随便看了一眼,“不用不用,我还得上班呢,你还有多少?”
“五斤。”
女同志迅速地掂了掂,“行,还是两毛一斤是吧?”说着就伸进兜里掏出一个手帕包,准备数钱。
秦来娣的眼睛忽然一转,“我们不要钱,能跟您换个东西吗?”

“换啥?”女医生一愣,数钱的手就顿住。
这年头钱金贵,可物资更金贵,她家里娃不少,最近小闺女病了闹着想喝白粥,她两口子又都是上班的,都没时间去粮站排队,一直没买到白米,今儿恰巧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听见院里老太太提起一嘴,她赶紧就追出来。
而乡下人最喜欢跟她们换的,就是肥皂、布料这些买不到的刚需。他们两口子虽然都是医生,但这些东西也都是紧巴巴的,刚好够用而已,可没能换给她们的。
“姐姐能不能换两瓶鱼肝油给我?”秦来娣的话却让她很是意外。
“你要那药干啥?”现在不像建国初期,国内很多企业都有了提炼鱼肝油的技术和设备,价格没以前那么贵了,但终究是药物,不会便宜。
“我妹妹生病了,大夫说她需要吃这个。”盼娣的夜盲症,以及身材矮小类似于佝偻病,其实就是缺乏维生素A和D的表现,而鱼肝油就是最适合的补剂。
“我不要,我好着呢姐!”盼娣急得脸都红了,这可是她们仅有的口粮,怎么能折在她身上。
来娣安抚的冲她笑笑,“听我的。”
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又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的叫,女大夫也很有好感,心里松动。
再看小点那女孩,根据自己临床经验判断她们应该没说谎,不算乱吃药,“但两瓶换不到,我们医院的鱼肝油也很紧缺。”
毕竟,这年代营养不良是通病。
“成,那姐姐能先换一瓶给我吗?不够的可以补成钱。”
不一会儿,女医生拿着一瓶双鲸牌白色鱼肝油出来,教给她们服用方法和药物禁忌,又很厚道的补她们五毛钱。
直到走到看不见医院的地方,盼娣才委屈地说:“五斤白米啊三姐,你居然只换了这么一瓶子药,我们都要饿死了……”声音哽咽。
她是真的心疼粮食啊,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病,可挨饿却是实实在在的,药可以不吃,但米却是能救命的。
“小傻瓜,粮食我们以后还能有,过俩月就能收秋粮了,可你的眼睛却只有一双。”
盼娣低着头,不吭声,但走路的脚步声却更重了。
“还有啊,你晚上看不见东西咋不跟我和奶说,要是早说咱就能早点治疗,现在说不定都好了。以后啊,你可不能再在太阳底下看书写字,晚上也不能,身体必须坐直,别夜盲症没好又搞出个近视眼。”
“喂,秦盼娣你听见没?”
“嗯。”
当然,她俩也没立马回家,兜兜转转又来到黑市,贺连生走之前给的全国粮票,是细粮,秦来娣给淘换成粗粮的地方粮票,又赚了一些,加上刚才卖白米得到的两块五,全买成粗粮,居然足足六十斤!
学霸盼娣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如果昨天三姐没要精粮,队上顶破天也就是给她们45斤粗粮,可现在这一倒手,钱票一整合,居然换到了60斤!多出来15斤够她们吃很久,鱼肝油和昨天那顿米粥还是赚到的?
嘿,三姐真狡猾!
回到家,秦桂花发现她们带走了所有白米,正气得七窍生烟呢,见她们居然带这么多东西回来,还给盼娣换了治眼睛和长身体的药,笑得嘴都合不拢。
老三这脑袋瓜,是她的种。
接下来几天,来娣没有再出门,都在猪圈里吃住,认真履行工作职责,大队部的人看在眼里,也就把她的工作固定下来,以后就是五里屯生产队的饲养员,跟其他队一样拿满工分,一周可以休一个礼拜天。
这不,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她半个多月的饲养,小猪仔们一天天胖起来,身子圆溜溜粉嘟嘟的,长势喜人。
生产队已经很多年没养过猪崽了,每天看着圈里的猪崽崽们,就跟看着一个个金灿灿的元宝似的,这不,离得近的几家,都是靠小猪崽下饭的。
“哎呀,这么多小猪崽呐,整整十八只呀,昨儿我跟隔壁队的王老五说咱们的头窝猪有十只,他还不信哩!”吸口水。
“唉,要是那天没压死两只,现在就是整整齐齐二十只。”众人开始叹气,可惜可惜。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来娣厉害,跟着何老大夫学到了真本事。”说话的老太太端着一只土碗,里头是清得能当镜子照的稀饭。
“对,咱们来娣可是何老大夫的那啥弟子?”
“关门弟子。”
“啊对对对。”
秦来娣:“……”咋整的武侠小说似的。
回到家,晚饭是一锅香喷喷的地瓜稀饭,不全是地瓜干,而是加了玉米碜子的,掩盖了那股子霉味儿,居然有种软糯香甜的口感。再加上一碟子咸香爽口的萝卜干儿,实在开胃极了。
来娣和盼娣一口气喝了两碗,下意识看向秦桂花。
“想吃就吃,饿不死你们。”
于是,姐妹俩又盛一碗,别提多香了。
“对了,你们知道现在赵家老三找的谁家吗?”秦桂花撇撇嘴,问。
来娣盼娣眨巴眨巴眼。
她指了指左边院墙。
“宝珠姐?”
秦来娣怔了怔,这几天刘宝珠也经常去猪圈找她“玩”,但对于她们家答应赵青松提亲的事却只字不提,甚至还试探过她以后会不会进城,啥时候去海城跟贺连生一起生活,为啥他一个人走了都不带她……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啊。
当然,除了来娣,大家都以为贺连生是厌恶秦家赖上他,回海城躲清静去了。
平心而论,赵青松硬件条件真的不错,如果是心甘情愿只当后妈不要自己的孩子,能同时兼顾事业与家庭,也不计较他那些鸡贼小动作,甚至还能自个儿攒点私房钱养老的女人,其实嫁给他也不错,毕竟他刚开始那几年官运亨通,确实是农村女孩改变命运的捷径。
可是,这样面面俱到的全能女孩,世间又有几个呢?
秦来娣暗暗叹口气,刘宝珠要嫁就嫁呗,她不会多管闲事,这俩人,谁坑谁还说不准呢!
秦桂花见她没有遗憾或者恼怒,也就丢开不再提,转而问盼娣喝了鱼肝油有用没。
小姑娘眯着眼想了想,“有用,以前太阳落山就看不见,现在要到天黑才看不见。”
“奶,以后咱们要是能买到猪肝子羊肝子的,对这病也有帮助。”
“就你瞎讲究。”却在心里记下,看年底杀猪能不能跟王丽芬打声招呼。
“我听谁说要吃猪肝子,是来娣这小馋嘴吧?”忽然,大门口进来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同志,短发,带笑的眉眼跟来娣有五六分像。
“大姐!”秦来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秦爱兰今年才刚二十四岁,鹅蛋脸寡黄着,眼窝深陷,两颧也显得高突不少,嘴唇干焦起皮,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已经过三十了。
来娣记得,大姐结婚前是偏丰腴的,脸颊上也有肉,唇红齿白,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漂亮姑娘,现在这副模样,其实是心事重导致的。
刘家条件好,公婆叔伯妯娌都有工作,大姐夫刘加伟也是钢厂工人,工资不低,爱兰一个农村姑娘当年要不是长得漂亮也嫁不进去。可人家一家子工人,就她一个农村户口,吃的都是大家伙匀出来的口粮,自然免不了闲话。
再加她和刘加伟结婚六年了,至今没个一儿半女,刘家人的脸色更难看。
在婆家不痛快,即使刘加伟再老实体贴,人也精神不起来。
秦来娣上辈子接触的病人里,这样的情况也不少,不孕有时候不一定是真有什么器质性病变,而是心理因素。
越焦虑越怀不上,越怀不上越焦虑,心态不崩才怪。上辈子的大姐,就是在婚后第十年,性格大变,在一个雨夜里走失,等再找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疯了。
虽说怀孕这事要是放二十一世纪,那都不算事,甚至还有人一辈子都不婚不育也照样过得开心的,可来娣还是心疼大姐,她那么好的人,怎么最后就走到那一步呢?
“咋,你这丫头,不认识我了?”秦爱兰拍拍她肩膀,笑着说。
“认识认识,就是……想大姐了。”
秦爱兰笑弯了眉眼,“是想我还是想好吃的啊。”
打开随身布兜,“都是我自个儿炒的豆面,加点白糖,用开水泡了当早饭吃,你们正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白糖也是她偷偷攒的,顶多二三两。
“还有两斤炒蚕豆,来,尝尝。”炒的时候加了盐巴辣椒和花椒八角,嘎嘣脆,麻辣鲜香,吃一颗就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两个小的吃着,秦桂花就有点着急,眼睛不错的盯着她肚子,“还是没消息?”
爱兰苦涩摇头。
“上次给你说那老中医看了也没用?”
爱兰点点头,轻轻抹了抹眼角。
不忍心大孙女难过,秦桂花忙转移话题,“咋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过好你自己就成,我跟你妹她们有吃有喝,你别瞎操心。”这不是又往婆婆妯娌手里递把柄嘛。
“没事儿,她们不知道,这是我自个儿出去做席攒的。”
“这老些好东西还能攒?”刘家那婆婆她又不是没见过,那是冷水烫鸡——一毛不拔的货,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攒这么多东西,还安然无恙带出门。
秦爱兰顿了顿,见两个妹妹正开心的吃东西,像两只满足的小仓鼠,也不愿提不开心的事,“奶,我今儿回来是有个事,想找你帮我拿主意。”
“我婆婆下个月就要退休了,现在家里可以有一个人去顶她的工作,其他人都有工作,就我……奶你说我该去不?”
“该啊,当然该去。”小仓鼠·来娣忽然插话。

刘老太的工作可不是一般工作,而是国营饭店服务员。
这年头的国营饭店,可是实打实的肥差,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呢,刘老太要不是年龄到了,都压根不想退。
工资高,经济独立,工作轻松,社会地位高,还能经常吃油水,这都是看得见的好处,而秦来娣看得更远——现在的大姐急需一份能转移注意力的工作。
她的精神状态在久备不孕之后,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要是还待家里,继续看婆家人脸色,她的身体就不可能好。
而身体好不了,只会更难怀上,然后又周而复始恶性循环,最终精神绷不住了,就会走到上辈子那一步。
“你这丫头,哪哪都有你。”
“奶以前不是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吗,大姐要有工资就再也不用靠谁了,刘家咱们爱待不待,不待走人。”大姐夫看着是挺老实的,可上辈子大姐疯了就被他立马送进精神病院,她一直耿耿于怀。
“反正我吃药也要花钱,你姐夫的意思是不如把工作卖了换钱。”这年头私底下偷偷卖工作卖城市户口的人不少,只要是稀缺的东西,都是资源。
“你姐夫也是心疼我,不想我太累,出去上班不像在家能好好调理身体,准备……”
“奶,大姐,你们好好想一下,大姐的处境真是因为没孩子造成的吗?”来娣实在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
祖孙俩怔了怔,是啊,根源真的是在于没孩子吗?她的处境是大部分高嫁的女孩都要面临的,即使生十个八个儿子,人婆家该看不起还是看不起。
无非就是比较能生的生育机器罢了,人公婆小姑子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爱兰你跟奶说句实话,刘加伟对你好不好。”
“挺好的,在他爸妈面前老说我好话,每个月工资交一部分家用,剩下的都给我,我来事儿那几天还悄悄给我煮红糖鸡蛋,发了奖金会带我买新衣服,上个月还给我买了一堆补身体的药……”而且这么多年不孕也没一句埋怨,还打算把老婆婆工作卖了给她买药吃。
秦桂花点点头,往日里小两口的相处她看在眼里,刘加伟确实是个老实又体贴的丈夫。“那行,这工作你就去顶下,那一大家子过得成过,过不成分家,凭你俩的工资分出来也不错。”
离开那么多眼睛,对她精神状态也有好处。
来娣松口气,就连只顾着吃东西的盼娣也“嗯嗯”点头。
因为爱兰回来,中饭秦桂花破天荒的摸出俩鸡蛋,从自留地里拔一把青蒜苗烩了,又蒸了一锅热气腾腾的高粱馍,虽然是粗粮,但管饱,配着香喷喷的炒鸡蛋,姐妹仨吃得满嘴流油。
吃完以后,来娣又闹着要给大姐把脉看舌象,望闻问切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跟爱兰曾经看过的几十个大夫说的一样,都是心思郁结,肝脉不通,问了问正在吃的或者以前吃过的药,也都对症,看来这病还真的只能自我调节。
“对了,我刚好像听见盼娣说啥她‘三姐夫’,咱们来娣有好消息啦?”
秦来娣实在是娇羞不起来,索性也就不装了,将前几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她。
这可真是自家奶奶的作风,爱兰咂吧咂吧嘴,“小贺同志人咋样?对你好吗?干啥工作的?”
盼娣抢着回答,顺便还要替那素未谋面的三姐夫刷一波好感,“我三姐夫给了六十块彩礼钱,还给了三姐十五块生活费,说他现在工作忙,等忙过这阵子就来办婚礼,接三姐进城过好日子哩!”
有鼻子有眼,就跟她亲耳听见似的。
秦爱兰也跟着高兴,“真好,找个外省的也没啥,以后交通便利,随时都能回娘家。”可不敢接彩礼的茬,她当年结婚刘家一分彩礼没出,她现在还觉着愧对奶奶呢。
祖孙几个“小贺长”“小贺短”的说半天,眼看着太阳落山,爱兰才恋恋不舍的回婆家去。
而跟秦爱兰一样好奇小贺到底啥时候回来的,还有屯子里的男女老少们,来娣每次上工,婶娘们都得问一句,“小贺最近来信没?”
“小贺啥时候来接你?”
要不是那张结婚证还压在自己枕头底下,秦来娣都要怀疑,她怕是结了个假婚。跟其他人揣测的贺连生不要她了反悔了之类的比起来,她倒是相信老贺头的人品,既然扯了证,那是会对她负责的,这么久没消息,肯定是因为工作走不开,而且将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难见面。
因为她记得,上辈子俩人相依为命的时候,老贺头曾说过这次任务,他追到边境线上还是晚了一步,设备已经被转运出国了,后来经过打报告等审批等一系列流程,他又花了半个月追出去,一路追到北边的蒙国,伪装成蒙国人,潜伏在那边快一年才成功将敌人拆卸我方设备的计划捣毁,又花了两个月时间,多次乔装更改路线,曲折回国。
这一次任务,虽然耗时很长,但他完成得非常漂亮。
秦来娣当然不可能露一个字,对于大家或好意或幸灾乐祸的询问一概以“工作忙”推脱,她现在的另一个问题,是馋肉。
自从吃过一顿鸡蛋后,来娣的嘴巴就跟开了荤似的,做梦都是吃肉,上辈子因为生病的缘故,老贺头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着实馋坏了,捏着大姐走之前悄悄塞给她的五块钱,来娣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再去一次黑市。
现在的黑市规模也不大,不是啥都有,猪肉当然是最紧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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