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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娇娇/娇骨(支云)


薛清茵看着她道:“你不必强装出这些表情来。”
四公主愣住了。
薛清茵道:“你压根儿就不知道真切地笑起来该是什么样子,真切地为人担忧又是什么样子。强装出来……嗯,像是你的脸抽筋了。”
四公主顿生羞恼。
她沉默了会儿,却又磕磕巴巴地问道:“那……笑应当是,什么样的?”
薛清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一笑,道:“喏,这样的。”
一时金玉也难胜其眉眼间的灿光。
四公主盯着她恍惚了下:“……哦。”
“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让你想要真切地笑出声吗?”薛清茵随口道。
四公主目光一黯:“没有。……我娘,死得早。自她死后,我便早忘了什么是值得高兴的事了。”
薛清茵想起了原着里对她的身世是提了一笔:“啊对,不好意思。”
“你知道我娘死得很早?”四公主疑惑地看着她。
薛清茵心道我也不能说是从书里看的啊。
就在薛清茵艰难地试图回忆原着剧情的时候,四公主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二哥告诉你的。二哥他……真是喜欢你喜欢得紧啊。”
薛清茵心道这都是第几次听别人这么评价了?
她不由歪头想了想。
她应当只是宣王特地打造出来的“软肋”。
众人说起宣王都是冷酷无情、不近女色,他又用兵如神,手握大权。这样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对皇帝来说,哪怕是亲儿子都会忌惮几分吧?
若是有了“软肋”那就不同了,会给人以他是可以被“掌控”的感觉。自然而然,忌惮也就没了。
薛清茵觉得自己这个思路完全没问题!
那过去看的小说也没白看!
生生都给她堆出了几分智慧!
“劳烦公主先送我回许家吧。”薛清茵回过神道。
四公主有些不乐意:“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薛清茵拒绝了:“改日再说也不迟,而我阿娘此时肯定正焦灼地等着我回去报信儿呢。”
“焦灼什么?你得了圣旨,正是喜事。”四公主的口吻软了些。
毕竟也叫她想起了自己的阿娘。
薛清茵咂嘴:“我以前做事比较没有分寸,所以圣旨来了,我阿娘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事要被陛下砍头了。”
四公主:“……”这行事比我还没分寸啊?
不过四公主转念又一想,顿时又感觉到了十万分的惺惺相惜。
我俩真是一路货色,合该凑一块儿啊!

“胡说!宣王殿下何等人物?怎会只重颜色,而不究其性情和人品呢?”
“那卢家姑娘呢?”突地有人问。
“什么?与卢姑娘何干?”
“你们不知道?听闻原本她是要做宣王妃的。”
“嘘,今日卢姑娘来了吗?”
“没来。”
“也许是给卢家的圣旨还没下呢?”
“先下旨给侧妃,再下旨给正妃,这个顺序想想也不合规矩啊。”
而卢府上,也差不多是一样的对话。
卢夫人的眉头都纠结到一块儿去了,她喃喃念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卢书仪的脸色也很难看。
她之所以等到如今的年纪,就是一直在为宣王妃的位置做准备。
父亲也说了,陛下曾委婉地暗示过他,想要将她指给宣王。
游湖那日,还特地叫她悉心打扮。
为何一转眼,却只等来了这个结果?
卢夫人不死心地问:“当真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卢侍郎面色凝重道:“没有。想必之后也不会有了。你想想那圣旨里是怎么说的?以正妻之礼。这意思不就是不会再给宣王选定正妃了吗?至少两三年内都不会。”
正妻之礼。
正妻之礼!
卢书仪只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生生夺走了。那圣旨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在讥讽她。
再想到那日宴上她们三人先后被陛下点出来。
另外两个已经指给了魏王,却偏偏她被剩下了!
卢书仪更觉得难堪。
“夫君不如问一问陛下?”卢夫人心急之下道。
卢侍郎斥道:“此事怎敢去问陛下?有陛下指婚,乃是福分。若无此福分,你难道还敢对陛下心生怨怼吗?”
卢夫人颤声道:“可、可也不能让仪儿成为满城的笑话啊。”
这话一出,简直正扎在卢书仪心上。
卢家痴等了一日,到底是没能等来圣旨。
再说另一厢魏王府上。
魏王还在养伤。
养伤之际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他当场就打翻了侍女送来的燕窝。
魏王一手抓住床柱,捏得木头嘎吱作响。
他从来没有这样强烈地渴望要坐到父皇那个位置去!
魏王越想越心头烦闷,低声道:“去将江管家叫来。”
下人却道:“回殿下,今日江大管家一早就出去了,不知何故如今还未归来。”
魏王眉间一皱,一拳捶打在床柱上。
等收回手,皮都被挫破了,血珠渗了出来。
魏王浑然不顾,只怒声道:“他办了蠢事,本王还未责罚他,他便又擅离职守!马上带人去将他捉回来!”
城郊的破庙里。
身披绸缎的男子趴伏在地上,喉中发出如同破风箱一般的声音:“救、救我……我是……我是魏王府上……”
破庙外人烟本就稀少,更无人注意到他。
他只得拼了命地往外蠕动身躯。
不错,蠕动,便是脸上、身上都蹭满了灰也顾不上。
他艰难地昂起头,目光越过破败的门槛,没能搜寻到人的身影,于是最终又落回到了自己的那双手上。
他的手,像是被滚烫的开水泼过,又撞上了秽物。大片的水泡发红、发绿。有些溃破开,沾满了污秽,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碰一下都钻心的疼。
直到天色渐晚。
就在他于惊恐之中,以为自己会死在破庙中的时候。
“江大爷?”声音响起,那是魏王府上的人找来了。
“这里!我在这里!”
那些前来找人的王府家仆,这才赶紧进了破庙,然后被江大管家如今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霍,这什么味儿啊这是?”
“江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啊,痛,痛痛!别碰我手!你们这些蠢货!”江大管家喉中发出痛苦的吼叫声。
“江大爷这是怎么回事?”
江大管家觉得丢脸,闭口不言。
魏王喜欢好颜色,那手底下的人也难免染上相同的喜好。只是江大管家尤其不同,他偏好那已婚的妇人。
今个儿出府路遇一个貌美妇人,便想将人骗到郊外去办事儿。
人是骗到郊外去了,可谁晓得那妇人的丈夫是个精壮汉子,挑着一担子卖汤圆的家当。炉子上头,汤圆水烧沸了,一下全浇在了他胳膊上。
撕打之中,那人还将他往粪堆里推。
江大管家喊出了“魏王府”的名头,谁知道那汉子根本不惧,口口声声还说要去魏王府门口泼粪,反正他烂命一条。
还是江大管家狠狠心,献出了身上的银子,那汉子拿了银子,将他丢在破庙中,担子也不要了,就这么带着婆娘跑了。
江大管家暗暗磨牙,心道等回去了,得让殿下为他做主。
就说他遭抢了。
如此想着,江大管家才龇牙咧嘴地挤出了点笑容。
几个仆人捏着鼻子,忍着味儿将他抬回了府上。
江大管家说:“我要见殿下。”
迎面走来个府兵,摇头道:“殿下说了,先打你几板子再见。”
江大管家傻了眼。
这怎么回来也还挨打?
他哪儿知晓,魏王在宫里挨了几下,他就得翻倍挨那么多下。不然魏王胸中满腔的愤懑往何处去宣泄呢?
魏王府后院儿里,一顿杀猪般的喊叫声响彻天际。
等打完,江大管家人也昏了。
他迷迷糊糊间,听见有大夫来给他看病。那大夫瞧了一眼,道:“没得救了,这双手,砍了兴许还能保命吧。”
江大管家怎么也想到,他春风得意数十年,今个儿却开始走背字了!
他张张嘴,想喊出不要,不要砍我的手!
但他的嗓子眼儿里就像是堵了块烙铁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此时城北许家的气氛有些紧绷。
半晌,许芪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咱们这是马上要做……皇亲国戚了?”
薛夫人回头瞪了一眼:“咱们算哪门子的皇亲国戚?”
许芪弱声道:“那可不能便宜了薛家,反正薛家对你和清茵也不好。”
薛夫人冷冷道:“是啊,我这就去和薛成栋和离。”
许芪讪讪道:“你看你说的什么气话?”
薛夫人:“我没说气话。”
这下但凡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薛夫人在生气了。
许家人琢磨不明白,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比起当年薛夫人嫁给薛成栋,还要了不得!为什么不开心呢?咱们凭什么不开心呢?
薛清茵已经回到了许家,她放下圣旨,走上前去,抱住了薛夫人的胳膊:“阿娘是在生我的气吗?”
薛夫人哽咽道:“不,是生自己的气。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这个当娘的不够厉害,才以至于你这么快就成长起来,还想着要保护我了。你怕你爹和我为难是不是?所以、所以才……”
薛清茵笑出了声:“阿娘想到哪里去了?若非是我自己愿意,谁能强迫得了我?”
没等她把话说完。
许家的下人却小心地探头进门道:“上回那架马车又来了,还是来找表姑娘的。”
薛夫人反应飞快:“是不是宣王?你那日夤夜出门,说是处理绸缎庄上的事,我就觉得不对劲!”
许家人这会儿浑身一激灵,已然傻了:“宣王殿下……宣王殿下登了门……怎么办?怎么办?”
许芪恨不得给薛夫人跪下:“妹妹一会儿可不要说胡话啊!宣王殿下是万不能得罪的!”
“舅舅慌什么?我出去见一面就是了。”薛清茵出声安抚。
许芪仍显紧张:“怎能不慌?”
薛清茵不解:“又不是舅舅你去嫁给宣王。”
许芪一噎,顿时再说不出话。

薛清茵转身往外走,走到一半,她又回头看向薛夫人:“阿娘要同去吗?”
薛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我……远远地看着便好了。”
京城里,站在宣王面前而能不惧怕的人实在太少了。
这桩亲事不论她喜不喜欢,至少眼下她不能给女儿丢脸。
薛清茵点点头,这才自个儿带了丫鬟,款款朝门外行去。
她一跨出门,便见着了熟悉的马车。
“薛姑娘。”马车旁的杜鸿雪朝她行了礼。
薛清茵露出笑容:“来得好快。”
杜鸿雪忙伸手为她卷起了车帘,一边道:“圣旨可是送到薛府上的?我们还猜呢,说姑娘此时是在薛府还是在许家?想着到许家来瞧瞧,果然在。”
薛清茵道:“那倒是心有灵犀得紧。”
杜鸿雪憨憨一笑:“是,殿下与姑娘心有灵犀呢。”他可不敢一块儿心有灵犀。
薛清茵钻进马车,先瞧见了宣王脚边的木头箱子。
她指着问:“这里头装的又是幕离吗?”
上回那个还在她那里放着呢。
宣王的目光先是从她的面上逡巡而过,像是在分辨她此刻的情绪。
而后才听见他沉声道:“不是。打开看看。”
薛清茵也不客气,弯腰就先打开了木箱子。
入眼先是一片柔软的白。
再下面是花团锦簇的色彩。
“衣裳?布?”薛清茵疑惑地随意抓起来,才发现是一件披风。
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殿下赔给我的吗?”
她说着,又往下翻了翻。
淡雅的、娇艳的、雍容的,还有缀了宝石珠玉的,绣了金丝银线的,各式的披风叠在一处。
您这是批发呢?
批发也不带这样的啊!
薛清茵舔了下唇,忍不住笑道:“殿下下回还可以再多打两个结。”
宣王眉间轻动,似是涌上了一点笑意。
他道:“下面还有。”
薛清茵纳闷:“那我也穿不过来啊。”
说着,她揭起上面的披风,只见下面还有个小一些的红木箱子。
套娃啊?
薛清茵兴致勃勃,将下面那个也打开了。
里头装的却不再是披风了,而是一棵……树?
黄褐色树身,碧绿树根,造型婀娜而不死板,延伸出的枝丫之上,点缀着红色的豆子。叫人一下想到了诗文中的相思豆。
薛清茵屈指捏了下。
这可不是豆子。
这是红珊瑚珠。
因为从海水底采撷困难,在古时,珊瑚多有瑞宝、红色黄金的称谓,常被视作权势富贵的象征。
那碧绿的树根又是什么?
薛清茵挨上去,触手细腻冰润,料质紧密,均匀干净。
而且应当是上等的和田碧玉。
但树身是什么东西做的……恕她见识短浅,实在认不出来。
“那是田石。”宣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是看出了她的茫然。
“田石?”薛清茵心道不曾听过。
“田石莹润如玉而非玉,价胜黄金。”宣王道。
薛清茵心道后面半句听来格外动听呢!价胜黄金!
“其中又分青田,田黄,红田。田黄其价为黄金的三十倍有余,红田其价是田黄的十倍有余。最珍稀者,当数青田之中的灯光冻。质如琥珀而色金黄,煌煌熠熠,价比千金。”宣王说到此处,顿了下,道:“东宫玺印,便是用其刻制成章。”
薛清茵呆了下。
这下算是完完整整地了解到了此物的价值。
宣王接着道:“你可以用它来挂你的首饰。”
薛清茵心道这可真够奢侈的,我前半辈子就没用过这么夸张的首饰架子。
见薛清茵不说话,宣王不由问:“不喜欢?”
薛清茵回过神道:“怎会有不喜欢的道理?”
听到这句话,宣王的眉眼似乎都舒展开了些。
薛清茵紧跟着问他:“敢问殿下,圣旨怎么下得这样快?”她顿了顿,道:“陛下这会儿心中不会正厌憎我吧?”
她隐隐觉得柳月蓉这一病,也有点不同寻常,可能有什么牵扯在其中。
宣王的口吻却平静,传递给人一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他道:“你不必忧心,父皇对你不会有半分厌憎。相反,他会觉得你处处受了委屈。”
薛清茵疑惑地看了看他。
皇帝为何会觉得她处处受了委屈?
但宣王没有要再往下解释的意思了,他从腰间解下一物,然后垂首系在了薛清茵的腰间。
这次,他记得没有再打死结了。
“吉日未定,若遇了事,便派个人带上此物到宣王府来就是。”宣王语气淡淡。
薛清茵点了下头,低头去看。
只见是一块指节大小的玉章,掀起来便能看见底下刻着“宣”字。
“殿下妥帖,我便都收下了。”薛清茵笑得两眼都微微眯了起来。
大抵是今日宣王要来交代的话都交代完了。马车中竟是又安静了下来。
薛清茵琢磨了下,那我这就走?
她一手卷起帘子,道:“殿下,我先告退了。”
宣王没有出声留她。
薛清茵下了马车。
两个宣王府的府兵立即将那箱子给她抬了下来,往许家大门走去。
而薛清茵还立在马车前。
她在想,这两回宣王来见她,大都给她带了礼物。
上回是黄金做的叶子牌,这回是披风和宝树……
于是薛清茵笑吟吟地问:“殿下明日还来吗?”
宣王一顿,对上了她的双眸。
杜鸿雪在一旁叹气道:“明日殿下军务缠身呢。”
薛清茵很失望:“哦。”
宣王将她失望的神情收入眼中,那眉眼间的欢愉雀跃,都好似坠了下去。
她便这样希望他日日来见?
宣王从未喜欢过哪个女子,只大抵听过留侯抱怨,说他刚过门的妻子太过善妒,恨不能日日与他待在一处,生怕他去了通房那里,又怕他在外头眠花宿柳。
留侯言辞间极为不满,更指责妻子不够贤德,娶错了人。黏人黏得令他心生厌烦。
薛家姑娘似也有几分黏人。
但何处使人厌烦呢?
好像无处使人厌烦。
宣王道:“后日来。”
薛清茵一下就高兴了:“好,后日再见殿下。”
她这才痛痛快快地转身回了许家。
等进了许家的大门,就见薛夫人伫立在那里,满面复杂地道:“你见了宣王殿下,似乎很是开心。”
薛清茵心道自然开心。
谁捞那么多钱能不开心?
将来万一再有些变故,这些可都是她用来养自己和阿娘的身家呢!
薛夫人又问:“方才那箱子东西都是宣王殿下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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