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喉咙间发出抗议的声音。
周弥这才终于放过她。
被滋润过的嘴唇红得快要滴血,上面有些晶莹,被他用手指轻轻擦拭掉。
“要我陪你洗吗?”
这话算不上有多清白。
更像是在问她要一个答案。
温栀大脑一片空白,被他吻得,又是被他这句话给问懵了。
她还愣神的时候,周弥往后退了几步。
“开玩笑的,宝宝。”
他神色还算是平静,轻轻扬了扬下巴,“去洗吧,我给你把水温调高一点。”
温栀被他推着进浴室的,她还来不及说话,门就被人从外面关上。
水温被周弥刻意调过,这个澡温栀洗得格外舒服。
浴室里有一扇巨大的单向落地窗,人躺在浴缸里面的时候,抬头就能看见窗外的皑皑白雪。
沐浴液是他们在京城常用的那款,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闻到这熟悉的味道,温栀处在这异地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有几颗浴球,还有些玫瑰花瓣。
她睫毛颤了颤,想了想还是打开一颗放进水里。
浴球遇水快速溶解,周围起了一些泡。
今晚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将自己擦拭干净,低头嗅了嗅身上沐浴后的香气,终于抬脚走出去。
卧室里没人。
温栀在这层楼的客厅沙发上找到了他。
周弥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听见脚步声抬头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回电脑上,
“洗好了?”
他似乎很忙,盘腿而坐,大腿上放着电脑正在工作。
温栀点点头,有些抱歉,刻意放缓了脚步没有去打扰他。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床头灯,门也没有紧闭。
她蜷缩在床上的时候,偶尔能听见外面周弥敲打键盘的声音。
其实白天坐飞机的时候,她睡了很久,现在倒不是很困。
整个人清醒得不行。
刚刚在门口,周弥和沈池言的对话她都听了个大概,也自然知道蓝色的布袋子里放的都是那些东西。
来新城的路上,她就在想。
依着她和周弥的关系,他们一定会被安排在一个房间。
其实到现在了,她并不排斥的那件事。
甚至期待,紧张。
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旁边的床体凹陷了一瞬,一只大手浅浅放在她腰上。
温栀僵了一秒,鼻尖传来熟悉的薄荷香气。
“你洗澡了?”
周弥“嗯”了一声,吻了吻她的耳垂。
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硬,周弥垂眸盯着她的发顶瞧了瞧,伸出手关闭床头的那盏暖光灯。
将手从她腰间缩回,“睡吧。”
房间里唯一的灯源被他切断,只有没关严实的窗帘缝隙中,偶有月光照进来。
温栀在黑暗中默默转身,与他面对面。
他没闭眼,漆黑的眼眸像块琥珀,黑得发亮。
温栀的手在被子下动了动,向前探索一般,轻轻搭在了他的腰上。
周弥没穿衣服。
手下的肌肤滚烫一片。
温栀被那热意激得颤了颤,却没有缩回手,她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头软软埋在他的胸膛前,刺得他心尖痒。
“周弥……”
她声音闷闷的,磕磕巴巴好久,“我可以的。”
说完似表决心,她抱他腰的手更紧了一些,“真的。”
外面下雪了,雪花落在窗户上有轻微的声音,冷风吹过,树梢上的冰渣子也掉在雪地里,发出闷声。
房间里很安静,又似乎不太安静。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的呼吸沉重。
就连眨睫毛时的局促,她仿佛也能听见。
黑暗中,他挑了挑眉,垂眸望向缩头乌龟一般的她,“可以什么?”
温栀咬着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红了脸。
她蓦然抬头,撞进了他的眼眸里。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嫌冷,所以穿了一件睡衣。
说是睡衣却更像是睡袍。
因为只要解开腰间的那根细带子,她就能够完全出现在他眼前。
黑暗带给人恐惧,却同样也能带给人勇气。
看不清周弥脸上的表情,更让她动作大胆了一些。
她带着他的手,放在了打结的腰间睡衣带子上,顺着他的手用力扯掉。
带子被扯出来的那瞬间,丝滑得不可思议。
周弥呼吸乱了几分,粗粝的指腹碰到她的肌肤,他没挪开,揉了揉。
“袋子里的东西你全给沈少了吗?”
她因为害羞,声音小小的。
周弥皱了皱眉,大脑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后,下意识吞咽口水,“你想?”
他的语气不算好。
甚至听上去有些坏。
尾音上扬,带着些桀骜。
温栀往他怀里缩了缩,比被窝更暖和的是他的怀抱。
她整个人完全依附在他的身上,声音清晰又坚定。
“我还是有点怕……”
“你轻点好不好。”
但从不是今夜这般失控。
床边放着两双颜色有差别的情侣拖鞋,她的浴袍被胡乱推倒在床脚,一只袖子已经落在柔软的地毯上。
黑暗里,她的眼眸水润清亮,两只藕节般的细腕从被子里伸出来,抱住他的脖颈。
其实这晚,温栀并不能将他看得很清楚。
所以也并不知道周弥太阳穴旁的青筋凸起吓人,更不知道他撑着床的两只手臂,在悄悄颤抖。
但她能猜到,他也很紧张。
所以她主动抱着他。
闭眼在他脸上毫无章法吻了一通。
嘴唇里尝到了微咸,是他的汗水。
“阿弥,你别怕,我也不怕。”
她安慰他的时候,还顺道安慰了一下自己。
他低哑着“嗯”了一声。
然后伸手从床头柜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她嘴唇,那里刚刚不小心吃到了他的汗水。
柔软的嘴唇,不该只是吃他的汗水。
他垂眸,眼睛在黑夜中直直望向她,低低笑了一声,手指滑上她的锁骨,细细磨蹭。
“不后悔?”
温栀也笑了,双手环抱他的脖颈更加用力,眸子里带着星星般的闪烁,
“你会给我后悔的机会吗?”
周弥俯身,“不会。”
“现在你喊停,我都不会停。”
雪落下是有声音的。
至少在以后的每一年冬天,她都会想起,周弥情到深处趴在她耳边低喃无数遍的“我爱你”。
看不见他脸上的深情,但指尖能触碰到他眼角的泪花。
头发铺在洁白的枕套上,仰头时露出洁白细滑的脖颈和锁骨。
像献祭一般,呈给他。
刚开始他还能有些自制力,怕她会疼,毕竟她说了她怕,让他轻一点。
可之后,身体带动的欲反而比脑子反应更快。
他失控了。
“阿弥……”
温栀有些难受,声音低低的带着少许的哭腔,撑着的双臂开始颤抖。
失控的时候,周弥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应。
他“嗯”了一声,哄了哄她。
却仍在继续。
周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床上一侧鼓了一团小包。
他走近后,看她脸色绯红,嘴唇微张,紧闭双眼睡得沉重。
应该是累坏了。
刚刚在浴室里先给她洗的。
像一只可以随意摆弄的兔子,困得不肯睁眼睛,任由他胡作非为。
清洗力道过重时,她会睁开哭红了的眼睛,朝他胸膛处拱了拱,然后说了句“轻点。”
又沉沉睡过去。
床头柜上的钟表时针指到了数字5。
他打开一些窗帘,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下了一整晚都没有停过。
拉上窗帘,周弥朝床边走去。
他掀开一角被子,躺了进去。
等身体回温,不至于冷着她的时候,周弥将背对着他蜷缩着睡的温栀拉进自己的怀里。
睡觉被打扰,温栀皱了皱眉,喉咙里发出一声哼。
极小声。
像猫的呜咽。
更像是她刚刚痛极了后的娇哭。
他垂眸,吻了吻光滑的后背,“睡吧,宝宝。”
他们来得不凑巧,新城这几日暴雪,为了安全,不太能出去玩各种项目。
温栀窝在床上,看着平板里的电影。
她望了望窗外,那雪的厚度,可以埋一个她了。
昨晚折腾的有些久,连带着他们起床的时间都晚了不少。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沈池言几人早就把午饭给吃完了,幸好别墅里有单独的厨子,给他们重新做了一份。
周弥从楼下端了餐食上来,他把饭菜放在了外面客厅。
走进卧室问她,“还能走吗?”
温栀脸红了红,点点头。
在周弥的注视下,双脚踩在地上。
其实腿间还是疼的,她红着脸尽量让自己腿不打颤,走路看上去自然一点。
刚走了一步,周弥就大跨步走过来,
“站那里,不要动。”
她被唬住了,真乖乖站在床边。
周弥俯身,手从她的小腿穿过去,将她给稳稳当当抱起来。
他带着她朝客厅走去,边走边说,“站的时候你小腿都在打颤。”
温栀被他放在凳子上,面前是有着新城特色的美食。
周弥将她的凳子往桌子旁挪了挪,确定她能坐稳后走到她的身侧,俯身与她平视,
“昨晚,疼怎么不说啊?”
“宝宝。”
温栀说不清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靠近的时候,那股薄荷的清冷,恼得她脑袋生疼。
她明明说过!
只是那些疼都被他的吻给堵了回去。
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拿起筷子,甩了甩头,脸红红的,夹着肉往嘴里送。
周弥低低笑了笑,走到她的对面坐下。
看见她鼓着腮帮子,像只松鼠。
也许是因为昨夜。
所以他今天心情很好,放下筷子,指了指窗外,对她说,“你出去觅食的话,那些松鼠都会以为遇见了同类。”
温栀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上半身抖了抖,打个冷颤,表情有些怪异。
周弥讲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他还是比较适合冷着一张脸,和她谈情说爱。
俩人吃过不早不晚的午饭,就有些无所事事。
温栀没休息好,但又怕现在睡了晚上会失眠。
卧室里有一个投影仪,她随便选了一部电影,拉上了窗帘然后趴在床上看。
周弥端着水果进来,拍了一巴掌她的屁股。
听温栀叫了一声后,他笑了笑,“比上面那两个圆,还有弹性。”
温栀反应过来,红着脸坐起来,撸起袖子准备和他“决斗”,却被周弥用一块香甜的猕猴桃堵住了嘴边。
无论他们俩做什么,她似乎都是输的那一方。
周弥也上了床,搂着她一起看她选的这部电影。
情情爱爱的男女,面对家庭的原因不得不分离。
温栀看后哭得一塌糊涂,周弥对电影本没有多少反应,看见她哭了,就皱起了眉。
“昨晚哭了一夜,都没哭够吗?”
温栀没管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其实她一直都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有些不真实。
像是泡沫。
迟早会消散。
见人还在哭,周弥也不开玩笑了,重新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鼻尖。
“宝宝,别哭了。”
他叹了一口气,
“这是电影,又不是现实。”
她的身边有了周弥。
爱人的爱意就是做任何事情的勇气,所以她哭得酣畅淋漓,抱着周弥有种要把前几年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的意思。
周弥叹了口气。
也不去安慰她了,只是用手掌一下又一下抚平她的背,就这样陪着她。
她在周弥的怀里哭得眼睛红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头发湿哒哒黏在脸两侧。
周弥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宝宝。”
“你到底在怕什么?”
直到晚上和沈池言一群人吃饭的时候,温栀还在想下午周弥在床上说的那句话。
她在怕什么呢?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部电影是感人的,但也不至于那么感人,她哭是因为压抑的情绪太久了,急需一个宣泄口。
下午那个时机就很对。
爱人在身边,
温馨的房间,
他的怀抱舒适又温暖,
想哭就哭了。
周弥匆匆吃了饭,就出门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餐厅除了还在吃饭的温栀外,就只有沈池言和季梴他们。
沈池言给他女伴挑了一夹肉,“昨晚摸上去没有肉,多吃一点。”
温栀看过去,那几片肉里有很肥腻的肥肉。
果然他女伴皱着眉头,不肯吃。
沈池言笑了笑,“能吃还不吃啊?等你吃不到的时候你又会想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周弥正好拿着一副手套,抱着一个纸箱子从外面走进来,隔着人群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俩人对视上。
周弥笑了笑。
温栀看他看得入迷。
她能活着长大一点儿都不容易,能够和周弥在一起也不容易。
她现在比以前想得通透,想哭就哭,想吃就吃。
往后不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了。
就只需要牵好他的手。
周弥走过来,就看见他的姑娘一脸傻气,脸都快笑烂了。
他亲自将手套戴在她的手上,“吃饱了?”
手套的里面是毛茸茸的,那材质一看就不是人工制成的毛发。
温栀戴好后举着手看了看,大小刚好合适,眼睛亮亮地问他,
“我们是要出去吗?”
周弥“嗯”了一声,捏了捏她的脸,“打雪仗,玩吗?”
他怕她在房间里待久了,只会哭。
出去运动运动反而能更好的消耗她精力。
“玩!”温栀答应地很快。
沈池言牵着他女伴过来,“阿弥,我也想玩!”
周弥淡淡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好啊。”
就怕他不玩。
沈池言加入的话,打雪仗就有了目标对象。
季梴和他女朋友吃完饭,走去刚刚周弥拿来的箱子里翻找打雪仗的工具。
“阿弥,里面没手套了啊?”季梴翻了半天,也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你们没准备?”
说着话的时候,周弥甚至还挑了挑眉,有些炫耀。
他正站在沙发旁边,垂眸帮温栀系围巾,温栀包裹地像一只球。
季梴汗颜,以前他们一群人出去玩都是周弥单身,如今看他万事都准备齐全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
温栀皱着眉,嘴巴下意识微嘟。
脸蛋被人捏住,她抬眸看他。
“要打雪仗了还不开心啊?”
温栀举了举自己的两只手臂,语气不满,“我穿得太厚了,一会跑不动也打不了。”
周弥笑了笑。
“他们打你,我就帮你扛。”
季梴和沈池言选好了东西已经带着女伴出去了,餐厅里就只剩他们俩人。
周弥见她憨态模样,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嘴唇。
吻一下,好像不太够。
他尝到了她嘴角滋味,就想要更多。
苏络挺着大肚子从楼梯上下来,温栀余光看见了,慌乱推开周弥。
“晚上好。”苏络笑着对他们打招呼。
“晚上好。”温栀盯着她的大肚子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苏络怀了孕不适合与他们一起玩雪,屋外沈池言几人玩闹的声音很大,温栀早就心痒痒了。
温栀被周弥牵着走向门口,快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刚刚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是想提醒她什么了。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周弥回头,“怎么了?”
这里是别墅的一个小玄关,餐厅的人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外面疯玩的几人也注意不到他们。
温栀红了脸。
昨晚她刚开始还有意识,后面累了就睡过去了。
所以到底有过几次,她记不清了。
“你……昨晚……把袋子里的东西都给了沈少。”
周弥漆黑的双眸盯着她,“对。”
温栀有些着急,牵着他的手忍不住跺脚。
昨晚她也是太冲动了,没有做好一点准备。
她快速环顾四周,看没有其他人在,然后踮脚在他耳边飞速说,“你没戴!!!”
周弥哦了一声,靠在玄关的墙上,玩着她的手。
“那要戴什么啊宝宝?”
温栀红得脸像是要出血一样,鼓着腮帮子瞪他。
她将手抽出来,有些咬牙切齿。
周弥正了色,手放在膝盖上微微屈膝,弯腰与她平视。
“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
“生个小周弥,或是小温栀?”
温栀呆了呆,嘴唇微动,脑子里有些空白。
她想过。
但还不敢。
他起身拍了拍她的脑袋。
周弥重新牵着人往外走,他的声音与风声一起路过她耳边,“不会让你吃药的。”
他穿着很单薄,弯腰拾雪球的动作就比他们都要快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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