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罗尔举起魔杖挥了挥,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她微笑着说:“久等了,波特先生。不,你不用进来了,我们一块去校长室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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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谁的?◎
卡罗尔坐在教工长桌上参加期末宴会,这是个新鲜的体验。还是学生时,她偶尔会看着上面的教授猜他们在想什么,现在身份位置颠倒,她终于知道教授们会想什么了——他们在猜下面的学生在想什么。
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学生们的表情——大部分都很鲜活,但仍有那么一些人的脸上笼罩着忧郁。
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全体静坐,没人嬉笑,也没人抬头四处看,这个状况可以理解,低年级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几天,爆发了好几起学院斗殴事件,送到她那治疗的有不少都受了严重的伤。
冲突基本都是由另外三个学院主动挑衅斯莱特林,那些被教授抓住的学生非但不觉得自己有错,其中还有人崩溃大喊:“凭什么?他们凭什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那是个赫奇帕奇,他在霍格沃茨战争中失去了恋人。
这种伤痛和仇恨没人能开解,也没人有资格化解。
一次又一次担当救火员的斯拉格霍恩只能告诫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抱团行动,遇到冲突最好选择退让和躲避——听说现在负责组织和安排这些的人是德拉科。
然而卡罗尔知道,他们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据她所知,好些斯莱特林学生——实际上并不只限于斯莱特林,另外三个学院也有那么几个——的父母,或单个,或成双,正在阿兹卡班里待着,刑期不定。而暑假里无家可归的几个学生,斯内普已经熬夜写了好几封信给他们的其他亲属,和他们商量领养和抚育的事情。
实在无人可接收的,斯内普去找了金斯莱,他出资给学生在破釜酒吧的楼上定了房间,由金斯莱从魔法部拨人代为照管。
说起来也是一桩唏嘘事。但,战争总是如此,将无数人的人生如纸一样暴力揉搓、撕碎,侥幸能铺平的,皱皱巴巴,勉强拼贴起来的,布满伤痕,更多的是变成碎屑散落于风中,再怎么悲嚎,也就这么轻飘飘地被风卷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毕竟年纪小,其他学院的学生里还保持着活泼的也有不少,时不时有人来打量她,对上她的目光后会快速转动眼睛,假装在盯着天花板上的蜡烛,过了一会,再悄悄与同伴交头接耳。也不知道这短暂的一个月让她在学生们心里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和传言,想到自己上学时候的情形,她倒也不难猜测出七八分。
今年没有用任何学院的色彩对大礼堂进行装饰,用来计分的沙漏在战争中毁坏了,修复好后之前的宝石计数清零,所以今年没有任何一个学院是赢家。
但从飘上来的闲言碎语中,卡罗尔捕捉到了几句学生们对于这件事的论断——“肯定是斯内普故意清零的”、“斯内普才不想看到格兰芬多的图腾挂在自己背后呢”、“完了,在他卸任前这个礼堂还会出现别的颜色吗”。
卡罗尔:“……”
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是斯内普对格兰芬多的偏见更刻板,还是学生对斯内普的偏见更严重。
卡罗尔和斯内普的座位相距有些远,她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越过中间的教授探头去看斯内普的表情,但很快,斯内普就把自己柔滑的声音送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安静。”他站起来说。
其实他不必说这个词,卡罗尔觉得哪怕他只是发出一声咳嗽,那群嘻嘻哈哈的学生应该也会立刻安静下来。
以往每学期结束前,邓布利多总是会兴高采烈地给拿到学院杯的学院颁奖,但斯内普显然没有这种劲头——或许是因为今年没办法给斯莱特林颁奖。
他只是淡淡地说:“很抱歉要来扫个兴,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很期待即将到来的暑假,但我必须郑重地提醒你们,在今年的假期,你们最好还是不要随心所欲地到处乱跑,流窜在外的食死徒还没有被全部抓住,仍有一些不甘心失败的逃犯在伺机报复,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写作业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非要外出,请找家长的陪同或结伴而行。不要去人迹稀少的地方,不要接受陌生巫师的搭讪和邀请。如果发现形迹可疑的巫师,不要询问,不要跟踪,立刻回家告知家长通知魔法部。”
说到这儿,斯内普的声音变得更加严厉起来,他用冰冷的口气说:“我知道你们中现在有很多人尝到了胜利的甜头,也想逞个威风当个英雄,好享受追捧的滋味。又或者心怀仇恨,恨不得把自己变成摄魂怪,给所有食死徒一个痛吻。我不会多费口舌去劝阻你们,只希望你们在返程回家之前去看看草坪上的墓碑,思量一下,你自以为能承受的代价,你的亲人和朋友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整个礼堂寂静无声,有人低着头发呆,有人捂着嘴垂泪,只有斯内普的声音在明亮的烛火下回荡。
卡罗尔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一起注视着他。
他的表情和话语都不太亲和,身躯也并不如过去站在那个位置的邓布利多那样高大伟岸,但他的言行和气场依旧给人以莫大的可靠感和信服感。霍格沃茨失去了一位强大的守护神,但总会有新的继任者接过这个位置和它所代表的责任。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斯内普又说,卡罗尔不防他突然转过头来,就这么带着笑意和欣赏的与他的目光撞在了一块。
斯内普的声音像随身听里的磁带一样卡顿了一下。
“呃——”他像是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哦——”一些好事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起哄声,甚至有人用高脚酒杯在敲桌子,教师们倒是更为含蓄一点,只是目光闪亮地露出揶揄的微笑。
在藏不住秘密的城堡里,早有一些暧昧的传闻比用上“声音洪亮”的训导更清晰地传递在课间的走廊、睡前的寝室和在复习期间用八卦调剂心情的公共休息室。
两个人都迅速收拾好表情。
斯内普又喊了声“安静”,但这次没那么好使,仍然有人在眉飞色舞地叽叽咕咕。
斯内普无视他们继续说:“在本学期结束之际,弗洛加特女士也即将结束她暂代的护士职务。虽然只有一个月,但弗洛加特女士的用心和劳累不可忽视,请大家用掌声对弗洛加特女士表示感谢和道别。”
不不不不不!
卡罗尔一边在心里叫着,一边神色自若地站起来与热烈鼓掌的学生们欠身致意。
并坚决地闭上了嘴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感言需要发表。
她很难不怀疑斯内普是故意想看她露出糗色。
旁边的特里劳妮凑过来,兴致勃勃地说:“你知道吗?卡罗尔,我为你们两个占卜过了,你们的第一个孩子将在明年三月份出生。”
算了一下,那就是现在已经怀上了?
卡罗尔冷漠地说:“你解读错了,明年三月份应该是我升职的时候。”
战争后的第一个期末宴会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所有的学生连同他们的行李一起被打包塞进了回家的火车,学生们很高兴,教授们更高兴。只有城堡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墙上的画像们都懒洋洋地不爱串门讲悄悄话了。
在哈利过来校长办公室前,卡罗尔半开玩笑地对斯内普说:“你要不要当着他的面把他的卷子改了?”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语气较真:“等波特来了,我会问问他需不需要接受弗洛加特女士的这份好意。”
卡罗尔:“算是领教到你的坏心眼了。”
斯内普:“彼此彼此。”
哈利当然不知道他们的玩笑话,他到办公室后,两位年长者的表情都很正经,很凝重,让他大气都不敢喘,只有画像里的邓布利多在悄悄地对他挤眼睛。
三个人仔细确认了一遍制定的计划和要带上的东西,在动身之前,卡罗尔想到什么,对哈利说:“请把克利切召唤出来吧。”
哈利有些吃惊,提醒她:“克利切虽然能听从主人的命令从里面出来,但应该做不到把我们都幻影移形带进山洞里面。”
“不是为了这个。”卡罗尔说。
哈利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叫出了克利切的名字。
克利切“啪”地一声出现,他恭敬地对哈利鞠躬道:“克利切随时听从主人的吩咐。”然后又满腹怨恨地斜睨着卡罗尔,“但绝不包括违背雷古勒斯少爷的命令。”
卡罗尔没把他的恶意当回事,语气淡漠地说:“我们现在去山洞,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会把雷古勒斯带出来,你要一起去吗?”
克利切呆住了,喃喃说:“把雷古勒斯少爷带出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卡罗尔强调,“我并不保证一定能成功。”
但克利切显然已经听不到别的了,他反复重复着:“把雷古勒斯少爷带出来……把雷古勒斯少爷带出来……”他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克利切做梦都想要把雷古勒斯少爷带回家,可是克利切做不到!克利切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当初该喝下那个药水的明明应该是克利切……”
卡罗尔平静地说:“把眼泪留到之后吧,克利切,我们要出发了。”
克利切抽噎着说:“请让克利切来为你们带路。”
有了克利切,他们三人总算也不用离开城堡的范围再幻影移形,克利切抓着哈利,哈利伸手想去拉住卡罗尔,旁边横过来一只手抢先攥紧了他的手臂。哈利的表情一时有些崩裂,但又不敢反抗,只能强忍着浑身发毛的感觉,看着斯内普用另一只手轻轻挽住卡罗尔的臂弯,而卡罗尔空着的那只手里则拎着一个小巧的手提箱。
一阵令人不适的旋转和挤压后,他们显形在了一片漆黑的地方,三个人几乎同时举起了魔杖,在杖尖凝聚亮光,分散站着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正身处于宽阔的岩洞中央,空气里充满了咸腥的气息。哈利看了看另一边的海水,说:“上次我和邓布利多就是从那游进来的。”
斯内普的眼珠警戒地转动,卡罗尔四下扫视着,一边说:“那时邓布利多应该还没有进来过,只能幻影移形到外面。这个入口的岩洞可供幻影移形是正常的,毕竟你不能指望着伏地魔会希望自己跟条鲶鱼一样游进洞穴。”
哈利似乎在想象那个画面,表情一时有些扭曲。
“那么——”卡罗尔看着哈利,“波特先生,感谢你的帮助。到这里就可以了。”
哈利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卡罗尔每次看到他这样的反应都很想笑,好像不捉弄一番都对不起他的配合。
“来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哈利叫了起来,在岩洞里传出阵阵回音。
“我怎么说的?”
“您说——我们打开入口进去之后——”
“我有说这个‘我们‘里包括你吗?”
哈利回忆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讨论的时候,另外两个人一直都是用“需要有个人干这个”“需要有个人做那个”来指代的。
他吐字困难地说:“可是——我能帮上你的忙!别的科目不说,我的黑魔法防御课绝对经过了实践考核。”
话没说完,斯内普就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哈利觉得,除了斯内普,大概也没有别人能仅凭一个鼻音就骂出最恶毒的话。
“我很怀疑考核你的那些考官本身是否具有这个资质。”他讥讽道。
“我不怀疑这一点。”卡罗尔不等哈利发怒,就习惯性地用上安抚病人的微笑,语调柔和但语气坚决地说,“但这其中的风险并不应该让你来承担。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为此冒险。”
“谁说没有关系?”哈利急速地思考着,脱口道,“雷古勒斯·布莱克是西里斯的弟弟,我是西里斯的教子,他就是我的叔叔!”
咦?说完后哈利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来,如果雷古勒斯没有死,弗洛加特女士本来是有机会做他婶婶的。
他半是遗憾,半是解气地往斯内普那看了一眼,见斯内普眯起眼睛,赶紧扭头继续说:“我继承了布莱克老宅,继承了克利切,我当然有义务把布莱克家的一员、克利切的前任主人从这个地方带出去。”
“主人!”克利切眼泪汪汪地深情凝望着哈利,看起来被感动得恨不得立刻以死效忠。
哈利感到有些心虚。
卡罗尔表情严肃地看了他一会,语气稍微松动:“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能保证,在进去以后,一切行动以我和西弗勒斯的指令为优先吗?”
“可以。”哈利意识到这才是她的真正意图,但仍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跟着像是想到什么,用一种卡罗尔和斯内普都能一眼看出来的装无辜表情说,“那如果你们俩意见不一致呢?我听谁的?”
“你挑拨的手段实在惨不忍睹。”斯内普像是看到了什么扎眼的东西一样撇过了头。
“嗯嗯。”哈利的语气诚恳而挑衅,“所以听谁的呢?”
不得不说,手段拙劣没关系,有用就行。
卡罗尔和斯内普看向对方。
“我想,在我们之间,相对来说我的经验比较丰富。”斯内普自认为足够实事求是。
“这话不假。”卡罗尔简明扼要地说,“所以我并不拒绝你的帮助。”
两人安静下来。
对视许久后,这场激烈而无声的眼神对峙得出了结果。
“当然。”斯内普移开目光,“这件事本就应该由你全权做主。”
哈利感到万分可惜。怎么罗恩和赫敏不在这里呢?真该让他们听一听斯内普的这个语气,他们绝对会和他一样,憋笑憋到肚子痛。
作者有话说:
【双更,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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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你◎
成功取得了领导权后,卡罗尔在四周的洞壁上看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入口的位置——那天晚上,在她的指导下,哈利很顺利地把相关记忆分享在了冥想盆里供他们研究。
他们走了过去,卡罗尔打开手提箱,依次从里面拿出了采血针、采血管、止血带、医用胶带和碘酒。哈利看着那些似乎不该出现在魔法世界的东西,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克利切虽然不知道卡罗尔要做什么,但还是积极地自荐:“可以用克利切的血来开门,克利切不怕痛!”
卡罗尔淡淡地说:“治愈咒我比你们都擅长,但既然根本没谁有必要挨那一刀,又何必要让自己吃那个苦呢?”
她卷起自己左臂的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然后把止血带递给了斯内普。
“在这里系紧,但也不要太紧。”她指了下位置。
斯内普抿紧了唇。哈利以为斯内普会提议抽他的血,但他只是拿起止血带,默不作声地在那条胳膊上灵活地打了个结。
“谢谢。”卡罗尔对他笑了下,他松了松眉心以示回应。
在自己的手臂上用手指摸了一会,卡罗尔找准了位置后有条不紊地先消毒,再给针头贴上胶带,利落地把针头插进了小臂上固定好后,她将采血针的另一头插入了采血管,单手解开了止血带。
见另外两个人和一个家养小精灵围在自己身边,就这么沉默地注视着鲜红色的血液慢慢地从她的身体流进管子,卡罗尔忍不住想,放在魔法界,这样的场景在别人看来大概就像在进行一种邪恶的黑魔法仪式。
哈利在那个尖尖的针头戳进皮肤里时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小声地问:“不痛吗?”
“不痛。”看他的表情似有不信,卡罗尔想了想,形容说,“大概就是羽毛笔的笔尖在你身上轻点了一下的感觉。”
哈利下意识地缩了缩右手。提到羽毛笔的触感,他想到的是乌姆里奇让他抄写的“我不可以说谎”。这行字已经在他的手背上成为了一道浅浅的、发白的疤痕,每次他看到时都会感到作呕般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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