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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首辅大人的打脸日常(长青鸢)


皇上原本以为萧逸鸿会因为近日颁下的和离诏书来求情的,没想到结果却是为了这么一茬。
难道萧逸鸿真的从来都未对长公主用过情?
和离如此大的事,他竟也这么能沉得住气,也或是这本也是如了他的愿想,正如京城内传的那般,萧大人早就想和离了,碍于颜面一直未提出,现下公主提了,他也便乘这顺水之势。
这事皇上也看不清。
见萧逸鸿点了点头,“是的。”
每年都有无数外使团入京,陪同使臣的事务通常都是有鸿胪寺来安排,这还是首辅第一开口要求陪同。
皇帝始终不明白他的深意,又开口劝了句:“萧卿,此事细碎繁杂,大可交由鸿胪寺操办即可。”
萧逸鸿说出了心中担忧:“此次北国来访,临时调换使臣,微臣担心其中有诈。”
皇上思忖片刻,“如是说来,还是萧卿思虑周全,那就辛苦萧卿多留心。”
萧逸鸿领命之后,再次叩首,向皇上告辞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正好迎上魏公公,在不远处朝着他招了招手。
“恕老奴多嘴,老奴也算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看着她与你成婚,那段时日她的欢喜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两位走到这般,最心痛的还应是长公主自己啊!”
萧逸鸿为这一番话怔愣。
此前他一直被那宁星玥突然提出和离扰乱心绪,甚至都未来得思虑,其中缘由。
今日魏公公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宁星玥那么喜欢他。
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如果她只是因着某件事生气了,那他找到那个原因,或许还是能挽回的。
这么想着,他沉了多日的心,稍稍浮了起来。
谢过魏公公,他回府的脚步也稍显轻快了些。
宁星玥同翠竹回到寝殿。
风寒还未痊愈,找到匠人之后的兴奋渐渐淡下去之后,乏力重新在她周身蔓延,现在她实在提不起劲来,有气无力地躺在软榻上。
耳边回响起水云谷那匠人的话——
一滴萧逸鸿的血。
这可是愁坏宁星玥了,如今她跟萧逸鸿这样的关系,到底如何才能获得呢?
宁星玥在榻上翻了个身,轻轻叹了口气。
那日在谷中她已是将话说绝,以萧逸鸿那一身铮铮傲骨,定是不会在理会她,难道还要她再去讨好不成。
那宁星玥也定然是做不了。
正当她无法可施之际,翠竹抱着几只柳枝进了屋。
“公主,过两日就是上巳节了,嬷嬷们准备了些柳枝,届时可用来驱灾祈福……”
宁星玥自成婚之后便一直安于内宅,整日围着萧逸鸿是从,这么想来她已是许久未参加宫中举办的这些传统节日的聚会了。
“翠竹,现在宫中每年还会举办曲水流觞吗?”
翠竹回想了一下,“是有的,今年公主也要参加吗?”
曲水流觞是大兴皇宫每年在上巳节那日都会举办的传统活动,届时会邀请皇城中皇亲贵族,齐聚宫内。
三月三日那天是宫中一年里,除了迎新岁之外,最为忙碌的一日。
尽管此事筹备起来相当复杂,但是无论多艰难每年鸿胪寺都在持续举办着。因为在众人眼中这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集会活动,更是为了昭显皇恩,到时候在京为官的朝臣们都会到场,君臣同乐。
另外这是每年宫中唯一一次会邀请未出阁的贵族小姐参加的活动,多少小姐为了上巳节辛辛苦苦准备一年,就是希望能在此次聚会中挑选一位良人。
宁星玥圆圆的眼睛滴溜一转,心生一计,“参加。”
办法,这不就有了。

萧逸鸿从宫中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刘理叫来书房。
刘理进门时便看到萧逸鸿坐在案前,神色沉寂,却也不像前几日那般浑身散发森森寒意。
他上前,刚刚埋头跪下,还未来得及问安,就听见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你觉长公主为何决心与本官和离?”
闻声刘理一愣,心中着实犯了难。
沉默半晌,刘理又抬起眼角瞄了一眼方才说这话的萧逸鸿的面色。
萧逸鸿此时正死死盯着他,面上慢慢爬上些许不耐,不过倒也没有急着催他,似是等待他好好思索之后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属下不敢妄自揣度。”
刘理也不知道萧逸鸿今日到底是怎的突然提起这茬,现在他趁着萧逸鸿沉默之际,脑中飞速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答话,才不至于去刺主子的痛处。
忽然萧逸鸿面色沉了半分,声音严厉且阴沉:“说。”
刘理欲开口又顿了顿,桩桩件件虽说都记忆犹新,但确实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那一瞬他脑中闪过最近的那桩——年初生辰宴。
萧大人是一月初五生辰,年年都是长公主亲自张罗。
去年年末的时候萧逸鸿为了陇州灾情外出三月余,生辰宴上的所有用度都是长公主一人忙前忙后,足足半年之久。
上至菜单的敲定,下至玉箸的颜色,她都一一过目,每处的细枝末节她都未放过,也不知为此,已经熬了多少个日夜,萧大人却从未说过一句体贴的话。
生辰宴当日,长公主特意为驸马请来的皇城最出名的戏班子,还亲自为驸马写了长达十万字的故事,为的就是给萧逸鸿编排这一出贺寿的戏文。
宴会过半,那时台上正上演着萧将军大败北国进犯,扮演萧将军的武生手握一杆长达八尺、重达二十斤的红缨枪,他不仅耍得一手精湛的枪法,并且步伐稳健,招数灵活多变,火红的枪穗一阵不规律晃动,淋漓尽致展现了角色的气度不凡。
忽而,台下一阵惊呼,只见那个方才还在台上耍着红缨枪的武生,一个箭步腾空而起,举着那杆红枪,直直地怼着萧逸鸿胸口的方向刺了过来!
长公主根本没有任何犹豫,当红缨枪下一刻便要抵到萧逸鸿胸口之际,她转身挡在了萧逸鸿的身前。
霎时,殷红染透长公主身着的素色锦缎长裙,仿佛一朵盛开在幽冥的彼岸花。
这已是长公主第二次救了萧大人性命,就算是铁打的心也该有所撼动,但那之后萧大人的做法让刘理看了都觉心寒。
当天萧大人都未等到御医到达,就将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宁星玥交给了翠竹之后,便径直出了府。
且那日后萧大人连续月余都未归府,连他这个的贴身侍卫都不知他去了哪里,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长公主醒来的当天,萧大人才再次在府中现身。
萧大人失联期间,府中已是流言四起,有的说萧大人是真真对长公主无情,长公主为了救他丢了半条命,他竟是一次都未去探望,这一走就是一月,也不知是否在别院藏娇。
刘理也是几经劝说,萧大人方才起身去长乐苑,谁知到了门口就传来长公主呵斥表小姐的声音。
萧大人见到长公主之后不仅没有关心和安慰,最后冷言冷语间满是嘲讽。
刘理也不知这位大人对此到底是如何思量。
抬头正好对上萧逸鸿怔怔锁定他的目光,心中咯噔一下。
萧逸鸿少有的耐着性子等着别人答话。
刘理思忖片刻,缓缓开口,“萧大人成婚后公务繁忙,常年在外,或者公主更想大人陪伴?”
话音落,刘理又偷偷看了一眼萧逸鸿,隐约间见他好似点了下头,神色也没有先前那般冰冷骇人。
看来大人对他的回答是满意的。
刘理终是长舒一口气。
俄尔,萧逸鸿开口,声音淡淡,“去,准备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刚刚才缓过气的刘理,此时心又高高悬起。
刘理领命后出了书房,此时他耷拉着脑袋,只得买点好吃好喝的去后院求助经验丰富的嬷嬷们。
宁星玥前十年为了萧逸鸿一直安于后宅,现在京城好多玩物都是她闻所未闻的,每到一处让她开心又惊奇。
这一连多日她都拉着平阳郡主一起,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胭脂铺子、绸缎铺子、珠宝铺子,就连乐坊她都一个不落。
时值正午,现在已是临近春末,烈日渐渐开始晃眼,两人也是逛得有些乏,恰巧路过拈春,想起前些日被打断的酒局,今日正好续上。
还是老位置。
刚刚坐下,邱素心有气无力,伸出一只手撑着脑袋。
“长公主,这几日下来,你心情可有好些?”
看得出来邱素心连续多日陪着宁星玥朝歌夜弦,小脸木色,有些吃不消了。
宁星玥瞧出了她的小心思,掩笑问道:“素心你这就没劲了吗?”
邱素心似乎知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了,白皙的小脸一红,“这不是怕耽误你正事吗?”
宁星玥轻轻睇了邱素心一眼,娇嗔道:“本宫一个和离了的闲散公主,能有什么正事?”
此时小二正好端着酒菜上来,开门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小二身后匆匆而过。
宁星玥猝然便生了兴趣。
她从缝隙间悄悄探身,瞧清了那身影确实是齐彦,叫住正要退出房门的小二。
“你,站住。”
女子柔声细语却不是威严气质,小二自是知晓此间房内两位身份尊贵,突然被叫住免不了胆怯。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颤颤巍巍,头埋到地上,一动不敢动。
“如果是小的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还望贵人恕罪,小的上有老下有小……”
“那位公子可是常客?”
宁星玥直接打断了小二的求饶。
听闻贵人的话并不是责骂,小二停下了絮絮叨叨的赔罪,忖度片刻:
“您可说的是齐公子?确实,这月余他时常光顾。”
“一个人?”
“是,每次都是独自来,待在隔壁的包间内,未曾见过同路的亲友。”
宁星玥眼神狐疑,低头不语,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小二“可以出去了”。
邱素心听了宁星玥与小二的对话后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说的是哪位公子?”
宁星玥这才将前几日在水云谷的见闻告知了邱素心。
听后,邱素心怔愣半晌,瞪大的双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倒吸了一口气,又刻意压低声音,向宁星玥确认一遍:
“公主是说此前在拈春拦恶霸的公子,是北国太子?”
宁星玥点了点头,但注意力却是已经飘到了隔壁。
就在方才,隔壁靠窗的方向传来一声响动,宁星玥立马起身,贴在隔墙上,欲探究隔壁的动静。
怪只怪拈春的建筑质量过于优越,此时的宁星玥恨不得将那一尺厚的墙壁凿除个洞,好让那声音能清晰传过来。
继而,她又调整了几个位置,才隐隐约约能听到隔壁有一个似乎不属于齐彦的声音。
那声音非常微弱,“萧……刺……”
她太过投入的去探听隔壁说话,尚未发现自己身边放在花架上,一个瓷瓶已经被她挤得岌岌可危。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宁星玥的身边瓷瓶碎了一地。
待她回过神来,隔壁早已静默。
她盯着满地的碎片,双眼空洞地发呆,耳边还回响着刚刚好不容易听来的两个字。
萧逸鸿刺杀?
还是萧逸鸿被刺杀?
信息太少了,扰得她脑子闹哄哄的。
遽尔,“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邱素心与宁星玥对视须臾,起身去开了门。
没有任何悬念,门口来人正是齐彦。
邱素心虽是深闺女子,但平阳侯府的尔虞我诈她倒也是见管了,现下便是陪着大家演起戏来。
见到齐彦之后她一脸震惊,“公子好生面熟?”
齐彦先是一笑,目光在她们的房间中扫视一圈,最后目光定定对上邱素心疑惑的双眸:
“姑娘好,前几日,恶霸夺妻时,咱们见过。”
“噢,是了。”邱素心恍然大悟。
言罢,齐彦又转身向着宁星玥坐着的方向,“小王拜见长公主。”
宁星玥这才转头,看清来人之后,面露惊愕之色,随即起身,朝着齐彦的方向,福了福身,“星玥拜见太子殿下。”
邱素心也是一愣,然后跟着躬身行礼。
齐彦朝着两人点了点头,“两位不必多礼。”
他转头看向宁星玥,笑了笑,“公主,你看,本王说得没错吧,我们还会见面,今日果真就遇上了。”
宁星玥抬眼,正正对上他碧绿的眸子,目光发寒,一息便恢复如常,“太子可是一人来此,如若不嫌弃的话,可与我俩同坐?”
齐彦表情自然,不置可否,“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两位相聚了。”
之后,宁星玥和邱素心一同将齐彦送到楼下。
刚刚迈出大门,宁星玥只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宁星玥也没急着转身,而是准备再次跟齐彦道别。
正当她欲开口,却见齐彦目光投向她的身后,又向着那个方向挥挥手,先开了口:
“萧大人,这边。”

宁星玥闻见动静转过头去。
萧逸鸿从大门右边的马车后面走了出来,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在与宁星玥接触上的一刹那却是转开了。
他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因妒忌眼角生出的绯红。
先前为了给宁星玥准备礼物时的欣喜,以及想象着她收到礼物后的表情,让他怀揣着未知的欢喜,度过了这空虚的几日。
今晨,他早早派人打听了宁星玥的去处,带着礼物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就在刚刚,那一幕瞬间将他的期待击碎了。
宁星玥含情脉脉的双眸不再只看向他一人。
他心脏宛如被人用丝线一寸寸缠绕收紧,将其中的心血一滴滴挤出待尽。
胸口一抽,闷到快要窒息。
“公主……”
萧逸鸿轻轻唤了一句。
而宁星玥却是表情淡淡,转头没有再看他。
她将视线重新落回到齐彦身上:“星玥就不打扰太子殿与萧大人商议要事,本宫就先行告退了。”
语毕她低头向后退了两步,调转了方向,与邱素心并排着准备离开。
萧逸鸿见她要走,猛然回首,快步上前迎了过去。
“臣有东西想送给公主。”
他低沉的声音被喧哗的长街吞没,两人优越的外貌引得周边好事之人纷纷侧耳。
“那不是长公主吗?她身侧的男子是谁呢?”
“那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公主,应是公主的追求者吧!”
“啧啧,这才和离几日……”
萧逸鸿回头瞪了一眼身侧嚼舌根的妇人,那摄人的目光看得人浑身战栗。
“大兴国长公主,也是尔等可以随意议论的吗?”他面色骤变,凌厉的双眸,笼罩在寒霜之下。
她们立马噤声,乜着萧逸鸿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宁星玥却似未听见一般,迈步继续前行。
这次萧逸鸿并不想就此放弃,他又追了过去拦住了宁星玥的去路。
一个小小的锦盒在他手中死死攥紧。
指甲扣在盒顶,形成了一个浅浅的凹陷。
原本来的路上,他已是在心中反复思忖的赠辞,但在对上她的那刻,大脑一片空白,即便是当年殿试面圣之时,他都从未有过因紧张而失语的状况。
萧逸鸿抬头看向宁星玥别过去的侧脸,如雪的肌肤光泽动人,此时却布满厌烦和不耐,如若不是看在往日残留的情分,她或许已然开口呵斥。
他就这样木讷的望着,原本滚烫的心,也渐渐凉了几分。
朝堂上那个说话掷地有声的萧大人,现在声音微弱,坚毅中更是多了些小心翼翼,他将手中的盒子举到了宁星玥的面前,表情诚恳:
“公主,这个是臣特地找工匠烧制的青釉三足香炉,想赠与公主。”
前几日,刘理向曾经在长乐苑服侍的侍女打听过,公主屋里长期都熏着白檀香薰,那送公主一个香炉也算得上是投其所好吧。
萧逸鸿话音刚落,邱素心瞥了一眼那盒子里的香炉,轻笑一声。
“大人想必是不曾知晓公主自小就要喘鸣之症,本该是要避免熏香才是。”
萧逸鸿哑然。
“怎会……”
明明侍女说她长期熏香,怎会有误?
此时,萧逸鸿发现宁星玥眼神不经意间扫过他腰间悬挂的香包。
这是他从小在萧府就养成的习惯,只是太过于自然,以至于自己都近乎忘却。原来从始至终喜欢白檀的都是他自己,宁星玥此前喜欢这味道不过是爱屋及乌而已。
她对他这般在意。
他对她从未留心。
在一旁许久未做声的宁星玥,悠悠开口,“大人此去经年,愿今生不复相见。”
京城街头当下已是繁花似锦,熙熙攘攘的桃花挤满枝头,将整个长街映衬得绚丽多姿,浓艳且热烈。来街上赏花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将宁星玥和萧逸鸿不小心冲散,朝着反方向越推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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