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楚帝的圣旨还没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大皇子妃的娘亲赵大夫人先坐不住了。
嘉梅听着大掌柜苦着一张脸来报,说赵大夫人仗势欺人,建水州因着大皇子的事,已有多家商铺不敢与嘉梅的铺子共事。
嘉梅“碰”地就把手中的暖炉放在了身边的桌上:“呵。让他们闹。”
嘉梅的脸上有不加掩饰的厌恶。明明是自己的大舅母,却处处都要给自己使绊子。一时兴起,第一个就想到来对付自己的外甥女。
“他们闹得越大,越好把我们跟他们的关系撇干净。”嘉梅神『色』冷凝:“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竟也敢在此时出风头。他们以为吴家是吃素的?”
嘉梅说到这儿,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径直道:“城东金玉街那间铺子,我记着掌柜的说是装潢旧了,想换了,是不是?”
大掌柜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
“那也简单。”嘉梅平静道:“叫人去把铺子砸了,就说是赵大夫人干的。”
嘉梅冷笑了一声:“反正她左右都是想要砸我们家的铺子,还省得她动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不懂的事,我来教教她。”
大皇子才开始协助查案没几天,自家丈母娘就被御史参了一本。大皇子气了个仰倒,哪怕看在赵绘意怀孕的面子上,他也半个月没往赵绘意院子里去。
因为赵大夫人这件事,文园里时不时地会流『露』出对大皇子不满的风评。原本这也没什么,但鉴于二皇子隔三差五地就会往文园去,大皇子第一时间就怀疑到了二皇子身上。
故此,大皇子查案查得极其卖力。有时郑宣行和手下的人还没理清关系,大皇子已经不遗余力地想要往吴家扯了。
二皇子背靠吴家,大皇子再清楚不过。
随着越发深入的探查,通敌叛国案背后的“元凶”呼之欲出。
吴家,也终于陷入了高度紧张。
“父亲,哪怕我们根本就跟此案无关,大皇子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吴过山声音焦急。
子虚乌有,那就无中生有。
这样的事,他们吴家也不是第一次干。
吴越舟扫过吴过山,看着死死地皱着眉头的吴治东道:“父亲,如果真的能把通敌叛国扯到我们身上,那大皇子早就公之于众了。”
“如今这风言风语、含糊其辞,正是说明他们还没有查到坚实的证据,能证明我们与此案有关。”吴越舟沉声道:“儿子想,我们吴家可能通敌叛国的消息,兴许就是皇上传出去的。”
“如今吴家势大,儿子又压了陆昭一头。皇上多疑,多吴家必有疑虑。”吴越舟解释道:“但就像当年的蒋家 ”
提起蒋家,吴越舟顿了顿,才继续道:“蒋家以静待动,最后也没有被落实通敌叛国的罪名。”
然而,吴越舟的这个例子让满室皆静。吴治东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吴过山也嘲讽地笑了笑,但也没有接话。
他们三人心知肚明,吴家和蒋家有着最本质的区别
蒋家是真的没有通敌叛国。而他们吴家
吴过山回避了吴越舟的例子,转而道:“大哥说的也没错。但是,谁知道大皇子能找出点什么证据来?而且自从都城风起云涌,二皇子就跟我们疏远了。”
“就连大妹妹,不也多日不得见?”吴过山看着吴越舟道:“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难道就任由大皇子抹黑?大哥也别看不上大皇子的能力。就算他再傻,他身边的谋士,背后的贤妃和阴城大长公主,可都不是吃素的。”
“山哥儿说得对。”吴治东终于吐了口气,沉重地点头道:“当年我们在定北做的局,现在也该派上用场了。”
他还没来得及详细说到底是哪个局,吴越舟就脸『色』大变,急道:“父亲!此事还需跟太后娘娘仔细商议!”
吴治东立刻道:“舟哥儿,就连你自己也曾说过,太后娘娘年纪大了,行事愈发偏稳。但是,如今乃是千钧一发之际,焉能求稳!?”
吴过山立刻表示了同意。
定北的局,原本就是他做的。而且他确信,即使这个局被掀出来,也不会影响到他的地位。
吴过山从很早就知道了,吴家这个光鲜亮丽的勋贵之家,需要有一个深处泥潭的人,来替他们背这满身污渍。
吴越舟看着吴过山,嘴唇都气得发抖 他突然意识到,这颗棋子,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了自己的意识。
吴治东眼见此,便吩咐道:“舟哥儿,你看准时机,让满朝文武皆知,大皇子举荐的炼丹童子,就是定北娘子村婴骸坑案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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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暗流
定北娘子村的婴骸坑案被呈到了首辅的桌案前,就如同看似平静的油锅里溅入了一滴水, 一瞬就炸了锅。一想到昭楚帝现在服用的仙丹裹挟的可能是婴骸, 满朝文武没有人能掉以轻心。
这一次, 刑部侍郎郑宣行, 作为特使亲自前往巾帼城。
郑宣行到巾帼城时, 恰赶上了裕楚二十年的行清节春祭。他带着人在娘子村默默地走过一圈, 尔后在娘子村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枝平安枝。
郑宣行接过平安枝, 问这支起小摊子的少女:“来你这儿买平安枝的, 都是要去祭拜婴孩墓的人吗?”
少女脆生生道:“大多数都是来祭十二娘子军的哩。”
一旁路过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大声道:“米丫头,给婶子来两束平安枝。”米丫头笑盈盈地给她包好, 见郑宣行还在,便问道:“老爷是第一回 来娘子村吗?”
小丫头胆子大, 郑宣行便笑着点了点头。
米丫头立刻道:“那老爷来得可巧哩, 今儿听说萧『奶』『奶』也要来哩。萧『奶』『奶』您知道不?”
郑宣行愣了一下,他一时不知道米丫头说得到底是不是嘉兰。
米丫头见他面『露』迟疑, 继续道:“萧『奶』『奶』是俺们巾帼城的大善人,您要是能跟她说上一两句话,包准明年万事如意。”
郑宣行见她说得玄乎,不由失笑道:“是吗?”
米丫头见他不信, 甩着头上的辫子道:“对着哩。您十里八方打听打听,要不是萧『奶』『奶』来了俺们巾帼城, 俺们哪里过得上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哩。”
“您要多少枝平安枝?”米丫头说完, 又去招呼络绎不绝的客人。郑宣行于是见缝『插』针地问了一句:“那萧统领呢?”
米丫头忙得头晕眼花, 闻言愣了一下, 反问道:“萧统领是谁?”
郑宣行见她忙忙碌碌的,看着她虽然有补丁,但是干干净净的衣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郑宣行身后跟着的小厮模样的唐启朝压低声音道:“看来萧家善名在外,都落到了女流身上。”
这也就意味着,萧肃政没有造势,让定北只知有“萧”不知有“楚”。
郑宣行看了唐启朝一眼,低声应道:“您说的是。”
此行,明面上是郑宣行来查案,实则郑宣行背后的唐启朝才是幕后之主。唐启朝是昭楚帝的心腹,不过与陆昭不同,他是昭楚帝的暗卫首领。
唐启朝看了郑宣行一眼,躬身抬手:“大人请。”
他不欲与郑宣行争锋,姿态放得很低。郑宣行颔首,阔步而行。
十二娘子军祠附近人流攒动,每走一会儿都能瞧见衙役在维持秩序。走到十二娘子军祠附近,就不再有外围的摊贩了。人虽则多,但是秩序井然。
从十二娘子军祠往西走,走过西村的大门,就能看见那座埋藏着累累白骨的庄园正门处,竖着一块巨大的石碑。
与十二娘子军祠不同,西村的人就少了很多。更多的人都只在西村的门口徘徊,远远地看着里头。就连平安枝也只是摆在门口,墓碑之下的平安枝寥寥无几。
郑宣行好奇地问身边的老伯:“为何都不进去呢?难道西村不让进吗?”
老伯扭过头看他一眼,见郑宣行是外乡人,便叹了口气道:“能进是能进,只不过你是不晓得哦,西村鬼气重,轻易进不得哩。”
郑宣行愣了一下,他在听老伯说话时,已经看到一行人走到了墓碑前,三鞠躬,放下了平安枝。这行人里,甚至还有三个孩子。
唐启朝也看见了,笑了一声道:“老伯,不是也有不怕的人吗?”
那老伯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那也要看是啥子人哩。萧『奶』『奶』本来就帮着救了人,那是十世大善人哩,鬼神敬着她哩。”那老伯又指了指跟在嘉兰身边的孩子:“那都是萧『奶』『奶』的子侄,那也是很好地,哪里怕什么鬼气哦。”
只是那老伯其实并不知道谁是谁的孩子,只是含糊地随手指了指。
郑宣行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目光落在了嘉兰的背影上。
想当年,他还想着借控制沙大夫人,好能帮她一把。
谁知时光荏苒,她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已经走得比他更远了。
他一时,心中五味杂陈,竟不知是何种滋味。
嘉兰和顾蒲月带着嘉菊、守锋和玉风祭拜了婴孩墓碑,打算回巾帼蒋府去看蒋老夫人。
人群簇拥在门口,见到嘉兰出来,不等衙役吩咐,都自觉地替她让开了两边的路。
郑宣行立在人群之中,耳边听见有些老百姓竟一见嘉兰,就开始低声祷告,说的无非是五谷丰登、家和万事兴。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出的骄傲。
可骄傲什么呢?
郑宣行探知到自己的情绪,不由一怔。
他这一怔,便没有随着人流跟着嘉兰走,落在了后头。嘉兰登上马车回身与百姓告别时,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原地的郑宣行。
她过目不忘,于面容尤胜。
只这一眼,她略想了想,就认出了他是郑宣行。
郑宣行啊。
嘉兰回溯往日时光,笑了笑,吩咐夏槐道:“你去请那位公子团圆楼一聚,就说是蒋家大少爷有请。”
已经坐在马车上的顾蒲月疑『惑』地问道:“嘉兰,这是要请谁?夫君知道吗?”
嘉兰点了点头:“是郑宣行,嫂子还记得吗?大哥知道他要来,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这样正好,让人去知会大哥一声,我们在团圆楼见。”
顾蒲月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郑昭容的弟弟?我记得阴城大长公主对他很看重。啊 我想起来了,我还见过他。当年在普济寺 ”
她扫了眼坐在马车里好奇地竖起耳朵的三个孩子,明智地没有说下去。如果顾蒲月没有记错的话,当年阴城大长公主还想撮合嘉兰和郑宣行来着。
嘉兰也想到了往事,只不过,她回味的是曾经无忧无虑,嬉笑怒骂大可随心的豆蔻年华。
“他如今是大理寺卿,也是皇上指派的特使,前来查案。”嘉兰解释道。
顾蒲月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听说那个案子结案了很久,这特使来得可真够慢的。”
“定北不是每件事都能上报的。”嘉兰声音低沉了下去:“总算能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了。”
朝中爆出这件事的人,怕是以为定北已经忘了这个案子,能把这个案子爆出来,乃是因为万事尽在他们自己的掌握之中。只是,究竟是他们利用了定北,还是定北利用了他们,谁又说得清呢?
顾蒲月点了点头,慨叹一声:“我虽没经历过,听你们三言两语,都已经觉得脊背发寒了。唉,惟愿死者往生,来世无忧吧。”
这句话,玉风和守锋都没听太懂,嘉菊却听懂了。
嘉菊的眼眶红通通的,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们是先祭拜了蒋家的牌位,才来娘子村的。
嘉兰爱怜地『摸』了『摸』嘉菊的头,温声道:“一会儿二姐姐给你们安排一间上房,你就带着风姐儿和锋哥儿在里头吃饭。”
“那我要吃红烧狮子头!”锋哥儿听懂了“吃饭”两个字,立刻道。风姐儿吐了吐舌头,嫌弃道:“那味道好重的。我想吃笋炒肉!春笋可好吃了。”
“去求你们小姨姨,让小姨姨看着点。”嘉兰又吩咐了夏团几句,让夏团去照顾孩子们,然后嘉兰才坐进与郑宣行会面的厢房。
郑宣行是和善仁一起进的团圆楼。因为善仁是被抬上来的,所以他们上来时阵势还挺大。
顾蒲月一见到善仁,立刻就心疼地过去推轮椅,嘘寒问暖。
善仁跟顾蒲月说了几句话,尔后歉疚地对郑宣行道:“方才有劳郑大人了。”
郑宣行连忙摆手:“不碍事,原是我叨扰了。”
“谈何叨扰呢。”善仁连连摆手道:“若是早知郑大人已经到了,我早就上门邀请了。”
郑宣行推辞道:“我还没去府衙,蒋大哥自是不得而知。”他顿了顿,又问道:“今日蒋大哥似乎没来娘子村,不知是如何知道我来了的呢?”
听到郑宣行此问,善仁笑道:“舍妹还记得郑大人,认了出来。”
嘉兰在他们二人说话时,一直默默地侧耳倾听,目光偶尔扫过唐启朝。她听了这话,也笑道:“在都城也有过几面之缘。我跟郑大人的夫人倒是更为相熟,不知尊夫人可好?”
郑宣行的夫人是舞阳郡主。郑宣行显然也知道嘉兰口中的“相熟”是什么概念。
郑宣行一默,勉强点了点头:“尚可。只是身子不太好。”
嘉兰即刻道:“养着就好了。我这儿有个滋养的方子,若是郑大人不嫌弃,就当我随给尊夫人的礼了。您看我大哥,现在虽瞧着还有几分体虚,但吃了那个方子,已比早先好太多了。”
嘉兰顿了顿,又道:“您也可在团圆楼多点几次『药』膳。其中那道大补汤,就是这方子改良做出来的。”
顾蒲月也点头道:“二妹妹所言极是。这团圆楼里诸多美食,跟都城不太一样,您多尝尝。”
听她二人一唱一和,倒像是在推售团圆楼的菜品。唐启朝不由皱起了眉头,郑宣行倒是看向顾蒲月道:“原来如此,那我定然要好好尝尝。这么想来,蒋大『奶』『奶』的弟弟顾九公子游学四方,也得尝遍各地美食了。”
顾蒲月心里一咯噔,无奈地笑道:“那孩子只顾着读书,谁知他尝了哪儿的美食呢。”
嘉兰笑着接道:“嫂子说得是,九郎最沉得下心来。”她看着郑宣行,大大方方道:“不瞒你们说,先前九郎和阿昉和一位先生同路。那先生自称是位厉害的大家,阿昉半点儿都不信。倒是九郎信了大半,与那先生同行了好长一段路呢。”
郑宣行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问道:“可是萧大家?”
嘉兰惊讶道:“是了,就是萧大家。怎么,郑大人也知道?”
肖夫子在出定北以前,从来没有在人前暴『露』过自己的身份。直到到了襄平城,他才自称“萧大家”。
嘉兰说的话半真半假,郑宣行就算查出来肖夫子时常出入护国城也无所谓,众人都知道肖夫子是萧『奶』『奶』的先生,也教出了几位考上进士的弟子,教过慈幼院,就是没教过萧肃政。
郑宣行颔首道:“萧大家来了都城文园,风头正盛。不过都城的事,就算传到定北来,许也要一会儿了。”
善仁遗憾道:“正是如此。往时故旧,也因此都断了联系。”
嘉兰便笑:“这一回,正好一解大哥此忧。您跟郑大人好生吃喝,我跟嫂子先去看着孩子们。”
嘉兰说着,这才同顾蒲月一齐告辞。
直到离远了郑宣行他们所在的厢房,顾蒲月才低低地吐了口气:“跟这些人说话,真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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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真的好舍不得《将门三姝》啊
且写且珍惜,且看且珍惜。
【米丫头】:当初嘉兰送别肖夫子的时候,跟着爷爷来举行送别仪式的小姑娘。
【平安枝】:就是英雄木的树枝。
第275章 局中人
嘉兰回到府中时,惊喜地发现萧肃政竟已经回来了。只是他想来已是累极, 倒在床上睡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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