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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学姐与沢田学弟(张不丧)


这时,手机那头传来一声巨响,靖睦把电话挂断了。
身在镰仓的二人面面相觑。沢田纲吉一边挂心并盛那边的情形,一边又忍不住庆幸:还好现在不在家,否则一定会被迫卷进那场冲突里。战斗中的两个人他一个也惹不起。
“看来他们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了。”优慢吞吞地说,“真没想到,并盛还有人能和光邦在武力上平分秋色。”
他也想不到……倒不如说,他压根就不想去想象那个画面。
光是想想云雀学长被兔子手里剑进攻后的反应,沢田纲吉就觉得恐怖无比,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
“但是这样一来,要向谁询问志野的事呢?”优低头望着自己锁屏状态的手机,“你那边还有其他人的联络方式么?”
沢田纲吉一愣,立即明白过来她口中的“其他人”指的是樱兰那边。要说除了靖睦以外的人……有是有的,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这么想着,他的犹疑不自觉的在脸上表露,立即被优识破了。
“是谁?”她猜测,“是爸爸么?他是靠不住的。”
“是……”沢田纲吉深吸一口气,“是‘环’。”
他们定定对视了几秒钟。优的表情十分冷静,问话时的语气却笼上一层寒霜:“是我想的那个‘环’么?”
“…是的。”褐发少年点头,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色。但她还是什么表示都没有,半晌后嘲讽一笑。
“看来两年后的我神志不太清醒。”她淡淡评价,顿了顿又道,“然后呢……难道说,已经变成了相亲相爱的姐弟么?”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沢田纲吉老老实实说,“本来环坚持要你回家,但你和他好好谈过一次后,他就不再这么说了。不过还是经常会来拜访,你对他一直不冷不热的。”
最开始,环还是默默尾随的状态,但他实在不是个适合伪装的人,差点被蓝波和一平当成坏人教训一顿。但久而久之,他就和他们相处得很好了(有时候,甚至有种三个人是同龄人的错觉)。
用真诚融化坚冰、与人建立联系,这似乎是环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并盛行走期间,他甚至试图和云雀交谈几句,开场白是“喔喔,我有一位挚友,名字就和你一样……”、“群聚?这是什么庶民间的俚语么?好啊,那就让我们一起来群聚吧!”
学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态度一直不冷不热的,但也没有再说过阻止他过来的话,后来看到环一脸阳光开朗的和云雀搭话,她还及时拦了一把。
褐发少年觉得她其实不讨厌环的到访,但这话是难以对现在的学姐说出来的。
优似乎从他的神情间领会到了什么,忽然冷冷问:“怎么样,他靠得住吗?”
……好难回答的问题。
沢田纲吉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环那张明媚的傻脸,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遵循本心道:“我觉得,只要是学姐的事,他都会尽心帮忙的。”
闻言,优冷笑一声,将手机递还给他,然后略微昂了昂下巴。少年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嘴角一抽,自己拨通了电话。
同样是很快就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声音似乎有点战战兢兢:
“喂?姐夫大人——是你吗?”
沢田纲吉咔吧咔吧转过头,呆呆傻傻地望向优,她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冷静,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
环还嫌不够乱似的,继续问:“姐夫大人,喂?你听得见吗?”
褐发少年总觉得他的声音比之平常多了点惊慌意味,刚想询问,就听见那头背景里响彻云霄的爆炸声。
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难道你也在并盛医院里吗?!”现在到底有多少樱兰人在那啊!
“听说姐姐失忆了,我实在是放心不下!”环压低声音解释,“但我想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我,所以就伪装成了Kumaさん的样子潜入医院,但一不小心撞到了人……”
原来那头熊就是你吗!?
沢田纲吉拼命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竟然是Honey前辈和他弟弟。对了、Kyoya也和我一起!然后我们看到了从病房走出来的Kyoya,他和Honey前辈忽然打了起来,一层楼都塌了!还好有Kyoya家的护卫队……”
一堆Kyoya听得沢田纲吉云里雾里,他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云雀学长和樱兰的凤前辈名字发音竟然是一样的!
因为从来不怎么(敢)注意云雀学长的名字,之前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天哪,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的恐怖程度立马翻了好几倍!
这时,优忽然在纸上写了什么,面无表情递给他看。
褐发少年瞄了一眼,嘴角抽搐着问:“…那个、Honey前辈指的是谁?”
“是埴之冢学长啦,‘埴之冢’的开头听起来不是很像英文里honey的发音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个叫法……”环絮絮叨叨的,这时又是一阵剧烈的爆裂声,他蓦地一静,半晌后小声说。
“姐夫大人,虽然之前就想问了,难道说…就世俗的程度上而言,并盛是不是算有点可怕的那种type?”
…你才知道?倒不如说,你那边的一些人让并盛的可怕程度升了好几倍!沢田纲吉痛苦面具——这个云雀Kyoya学长正在和Honey前辈发生激战的世界根本不能要!
环颤颤巍巍:“好可怕,我差点以为自己迷路到了米花町呢……”
竟然说出了和学姐差不多的吐槽……褐发少年不由望向优。她恍若未觉,垂眸“刷刷刷”写下新的一行字——“说正事。”表情义正言辞,好像刚刚思维发散询问Honey前辈的人不是她一样。
现在毕竟不是吐槽的时机,沢田纲吉便道:“环,你那边现在方便吗?咳、我有点事想问你…是优让我问的。”他瞥了旁边的少女一眼,“她现在有事出去了。”
“当然没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环信心百倍,“就算是我不知道的也行,镜夜就在我旁边,他什么都能挖出来!”
这时,电话那头第一次传来了镜夜的声音。他彬彬有礼地拒绝道:“请不要把我和狗仔相提并论。”
环非常快乐地说:“你看!镜夜说他比狗仔都厉害!”
优:“……”
沢田纲吉:“…………”
就算身在镰仓,少年也能感知到从电话那头漫延过来的、属于凤镜夜的阴森黑气。并且,由于刚刚的姓名梗,他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出现了凤学长眼镜一闪抽出双拐邪魅一笑的鬼畜画面……都说了、这种两个大魔王同名的世界根本不能要!
优又把说正事的纸条放在他眼前晃了晃。褐发少年稍微定了定神,然后问:
“请问…你们知道两年前,花山院志野的坠楼事件么?”
作者有话要说:
原纲里是u和27从光邦那里得知了志野坠楼的基本信息。但实际写的时候发现有点干巴巴的,所以最后推翻重来,改用了比较欢乐的版本。由镜夜来给信息的话,他会结合一些自己查到的mafia实例,然后27会被他吓个半死(bushi)顺便填一下之前没写到的姓名梗,以及抉择篇以后环的动向。志野的事不复杂,是个很容易猜到的故事,预计3章写完。本章给出的信息:没上过学;体弱;荼蘼花这周正文要是还完不了,在座各位都是我爸爸!(恶狠狠)

第160章 clue
这个问题一出,电话那头随即陷入寂静。在短暂凝滞的空气中,沢田纲吉有些不安,好像开启了一个禁忌的话题似的。
率先开口的是环,他似乎一头雾水:
“我听说过那件事……不慎坠楼的悲剧。但那不是一场意外么?”
一旁的镜夜却凉凉道:“意外……这是理事长告诉你的吧?”
“…是爸爸没错。”
“果然是这样啊。”镜夜明明没说什么,语气听起来却耐人寻味。
听着听着,沢田纲吉莫名感到周身一寒,颤颤巍巍移目,果然见到身旁少女脸上笼罩的森森寒意。她似乎对这两个人的对话很不耐烦。
不用少年自己出声,环已经替他问道:“镜夜,这是什么意思?”
“花山院家的孩子死在过继前夜,出事的地点却不在京都本家,而是一家商务酒店。事后没有任何媒体报道,‘只是意外’的说辞却忽然占据主流,那间酒店也被须王收购……在那之后,须王与花山院两家交恶,也难怪谣言会甚嚣尘上了。”
即便现在看不到镜夜的脸,沢田纲吉也不难想象到他唇边圆滑的笑意。尽管言辞隐晦,点到即止,却偏偏留下不少遐想空间。
“你是说……”环倒抽一口冷气,“这件事和须王家有关?”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说过。”镜夜一本正经地否认了。
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吧!
沢田纲吉在心里吐槽。
同样是听者,优脸上却没出现任何波澜,思索片刻后,她在纸条上写下“过继”二字,后面打了一个问号。那边镜夜还在应付环的纠缠,褐发少年看了纸条,小心翼翼打断道:
“那个、请问…‘过继’指的是?”
“啊、指的是花山院君生前曾被挑选,作为菊亭家养子一事。”
镜夜的回答很简短,似乎是觉得这样就足够了。沢田纲吉仍旧是一头雾水,但看优神色一凛,便猜测这句话并没有想象中简单。
“养、养子?”环也一惊,“可是花山院的长辈都还健在啊?我上月才和千穗理夫人打过招呼……”
“通常来说,上前自我介绍结果被直接无视不能叫作‘打招呼’。”镜夜凉凉拆台。
“另外,你也差不多该学习一些传统和常识方面的知识了吧——会出现过继这种做法,并非是因为花山院家人丁凋零,而是菊亭家沦落到了绝嗣的地步。”
这回轮到沢田纲吉忍不住提问了:“‘绝嗣’…是指没有后代了吗?”他实在有点跟不上话题的进展,每个词语都似懂非懂的,不敢确定真实意思。
“是没有可以继承家名的人。”镜夜纠正道——但褐发少年还是不太明白这二者的区别——他似乎体察到了少年困惑的心境,于是稍微解释了两句,语气很温和。
“这种例子也并非日本独有。简单来说,就比如一个威名赫赫的黑/道家族,由首领指定的三名顺位继承人分别中弹身亡、溺毙、变成了一堆白骨,家业的继承者出现空缺,这种情况就算是‘绝嗣’了。”
说着,他一顿,然后慷慨地补充说明,“而从过往的首领家系中挑选出合适的继任者,便和西京的养子制度十分贴合了。”
早在他说出“黑/道”的时候,沢田纲吉就试图发出怪叫打断,但没能成功;反倒是电话那头默默漫延过来的某种威慑力叫他住了嘴。
镜夜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像一块滑进喉咙的冰。褐发少年越听越是冒冷汗:这些不就是Reborn刚来他家时说过的彭格列现今状况吗!?竟然连这些都能查到,这个人的情报网究竟是有多可怕啊?而且还若无其事地说出来……凤学长果然不愧Kyoya之名!
旁边的优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异状。投来问询眼神无果后,她微蹙着眉心,在纸上写起字来。沢田纲吉更慌了,幸好有环及时解围。
“可是不对呀?”环的声音透露出十足的费解,“我上上月才和菊亭家的姫君问过好……”
“都说了,上前搭讪结果被呵斥也不能叫作‘问好’。你还是稍微认清一下那边的态度吧。”镜夜说,但没解释菊亭家的女儿与‘绝嗣’说法之间的冲突。
听起来,环在京都人那里受到了不小的冷遇,但他本人似乎毫无察觉。
“但她们都是非常美丽高雅的女性呀,只是表露友善的方式不同而已。”他很坚定地说,随即声音随着遐思飘远,“就像一千年以前的平安京,女公子们端坐在竹帘后,把爱与柔情、还有寂寞都藏在吟诵的和歌里……”
法国风味的浪漫主义情怀与外国人对日本的刻板印象扑面而来。镜夜沉默了一下,沢田纲吉觉得他已经不怎么想要搭理环了。与此同时,优也把纸条怼到眼前:“冷静点,不要偏题。问志野的事。”
字条上还附了一行具体的问题,少年匆匆扫了一眼,然后直接读了出来:
“请问…除了志野出事的地点、还有过继到菊亭家的事以外,凤…凤学长还知道什么吗?”
“目前可以确认的事实只有这些。”镜夜干脆地说,“我听说当时有记者在无意间拍下了一些现场的照片,但就算是真的,底片多半也被买断销毁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事发不久,须王同学就忽然销声匿迹,所以很多人猜花山院君的死与她有关。”
沢田纲吉记得上一回在道场,他也说过类似的话,表述方式却截然不同。他猜测是因为环的存在。
“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传言?”环一愣。
“是啊,为什么呢?”镜夜没有正面回答,“或许只是以讹传讹。真相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沢田纲吉不由望向优。她正垂眸深思,似乎全然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笔悬于纸上,却迟迟未落,一个非常平淡安静的姿态。
从刚刚的那些信息里,她是否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呢?褐发少年不免有些焦灼,想要赶紧询问她的想法。他的心正乱着,想要找个借口结束通话,环却忽然叫住了他。
“姐夫大人,你在和姐姐大人一同调查这起坠楼事件么?”虽说使用的称呼还是那么无厘头,但他的声音难得变得严肃起来,这也吸引了优的注意。
看她轻轻颔首,沢田纲吉心领神会,说:“算是这样吧……”
“难道她也相信了那些传闻?”环不再掩饰自己的焦急与关切,“虽然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
就在沢田纲吉以为他要断然否定传言的可能性时,向来表现得傻呵呵的金发少年却沉声道:
“我相信姐姐,无论这件事是否与她有关。”
随即,他又说了些需要帮忙尽管找他的话,俨然一副随时待命、同仇敌忾的模样。
紧接着,他又絮絮叨叨地叮嘱少年照顾好优,虽说那些情真意切的嘱咐多少有些超出常识范畴:譬如过马路时小心异世界之门、警惕不要被天狗抓走云云;或许是顾虑到她失忆的原因,最后还说不要让姐姐知道这些话。
沢田纲吉听得哭笑不得,边应和边忐忑去看优的反应——少女脸上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那些关怀的话语看起来就像自动从她耳边弹开了。
之后,镜夜也表示如果需要,可以去查一查当时拍下照片的记者的联系方式。这就真是帮了大忙了。沢田纲吉赶紧道谢,他直觉对方平时不是多话的人,今天却破天荒地透露了这么多消息,不禁心生感激。
镜夜却十分宽宏地说:“没关系。能够帮到…你就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沢田纲吉轻易就将“彭格列首领”几个字填进了他话中的空缺。想象着凤学长在电话那头笑眯眯的样子,少年就不禁毛骨悚然——总觉得对方是那种锱铢必较的黑心鬼,万一日后发现他没去当Mafia、反而变成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家伙,也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绑去非洲挖煤……
挂掉电话,少年少女陷入一个安静的对视。房间忽然变得很静很静,只剩露台那头传来的阵阵海潮声。
在这种安静之下,原本想说的话全堵在嗓子眼,沢田纲吉讷讷地张着嘴巴,一时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他问:“…学姐,为什么町菊家明明有女儿,却还要收志野さん做养子啊?”
“是‘菊亭’,”优轻声纠正,而后觑他一眼,“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然而,还没等他有所回应,她就已经解释起来了,而且还解释得很详细。
“西京沿袭的是旧都风俗,性别优于出身。如果本家和分家的男性子嗣全部断绝,就从血缘相近的家系中选择养子继承。女性后代从一开始就不在‘当主候选’之列。”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少年没了外人在场的顾忌,当即毫不掩饰地瞪大了眼睛,说:“怎么这样……这样不公平!”
“据说是为了保持血统的纯净性。”优淡淡说,“为了这条,内部通婚也很盛行。近几十年,绝嗣的世家不在少数,生育的也大多是女孩,成活的男丁稀少。”
沢田纲吉忽然想到什么,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志野さん的身体问题……也是因为这个么?”
“…他父母是表兄妹关系,”优回答说,“往上几代亦有亲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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