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夜相当有经验的闪到了一旁。然而轻松熊没能止住势头,继续朝着楼梯前方飞扑,试图稳住身形时又不慎踩空了一级台阶。
“啊……”镜夜想要去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浑圆的熊脚“啪嗒啪嗒”在楼梯上匆匆点了几下,最后“噗”地栽倒在地。
轻松熊的头套咕噜咕噜向前滚去。
金发少年飞速撑起身体,试图去够滚走的头套,结果却摸了个空。他紧紧盯着头套摇摇晃晃的行动轨迹,目光很用力,仿佛是要用意念将它逼停。
最终,它停在一双黑色女式皮鞋边。
“…熊头?”清澈的女声响起,揉着脑袋的少年下意识抬眼望去,在猝不及防间对上一双明亮剔透的深棕色眼瞳。
长发飘飘的少女静静望着他,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这时有风吹过,少女的发梢和衣摆微微扬起,唯有抱在胸口的课本、以及课本上书的“藤冈”字样纹丝不动,一如她落下的目光般沉静。
须王环的眼睛微微睁大了,感到胸口剧烈震动了一下,像是地震。
陌生少女的身后是一株枯萎的樱树,可在那一瞬间,他分明看见了云霞般灿烂的樱海。
——一场崭新的相遇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是个环春彩蛋~弥补一下笨蛋环没看过国中时期春绯的遗憾!写的时候竭力往少女漫画的画风靠了!写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回荡的恶魔低语be like:其实在这里正文完结好像也蛮好的……反正该填的坑都填得差不多了。我感觉现在就像上学时候跑800米,还剩最后100米的时候累死累活血气上涌满脑子只想着放弃(喂)但是还有2个非常想写的剧情和几个伏笔没回收_(:з」∠)_想到又如同听见指甲挠黑板般夜不能寐。总之,还剩最后100米了!坚持坚持。完结要去吃好吃的烧肉!9月一定要玩到《王国之泪》!
“咳咳…也才一个月,这里怎么会积了这么多灰——咳咳!”
一个宁静的周六午后,旧教职工宿舍内,沢田纲吉踩着板凳,用除尘掸清扫着柜子上的灰尘。
“因为是上了年代的建筑啊,所以要格外的用心对待才行。”优一本正经地答道,“一起加油吧,阿纲。”
说着,她就坐到了壁橱前——那是少年刚刚清扫好的一小片区域——一个优雅安然的歪头,就此沉入了梦乡。
“哪有人在说完‘一起加油吧’就直接睡着的啊!?”沢田纲吉欲哭无泪,“快点起来一起打扫了,优!”
“不要。一想到昨天和今天都是便利店的夜班,身体就没法动一下。”她任性地闭着眼睛。
“…还真是连理由都不找了啊你!”少年这么吐槽着,但一扭头,又见她倚着橱柜、微微垂首的模样。午后的阳光泼在她身上,看起来金灿灿的,唯有睫毛下的一点阴影,泛出淡淡的碧青色,像两片小小的、结着浮萍的水潭。
当下,沢田纲吉不由把清扫灰尘的动作放轻了一点。
“其实一直住在我家也行啊……妈妈不会介意的。”他嘟哝道,“要不要到床上睡?”
“在男友来家做客时直接躺到床上,我还不至于失礼到那个地步喔?”她轻飘飘地答着话,咬字不甚清晰。
“…什、什么啊!”
这本来是一句寻常调侃,少年却偏偏想岔到了其它更可怕的意思上去——他顿时满面通红地跳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些失礼的遐想统统压迫下去似的。
然而,他忘记了此刻还站在凳子上的事实,一下子失去平衡,一阵手忙脚乱手舞足蹈,最后终于意识到无药可救,绝望地仰头栽了下来。
伴随着“哐当”一声巨响,椅子侧倒,矮几也被整个掀翻,抽屉横倾,里面的东西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痛痛痛……”褐发少年龇牙咧嘴,手里还不忘握着除尘掸,鼻尖沾上了一点灰尘。
然后就和一双温凉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学、学姐……”受威严所慑,沢田纲吉吞吞口水。
“受伤没?”她慢吞吞地问。
……应该没有。这种程度和Reborn的魔鬼训练比还是差远了。
这么想着,少年顿了顿,然后说:“头…后面好像有点痛。”
优盯盯他真诚的眼神,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带着冷香的手探到脑后,他配合着抬了抬头,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
“你好像很享受嘛。”优凉凉地说。
“不是的,是因为刚刚撞到了……”他刚说完,就感到脑后揉弄的力道变轻了一点。
褐发少年唇边不禁浮现出一丝明快笑意,就这样仰头望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脸;看着看着,目光又变得有点呆。
“怎么?”
“没什么。”沢田纲吉说,“就是觉得…优好漂亮啊。”
优动作一顿,无言地垂眸看他。少年神色认真,同时又混杂着丝丝惘然,像是并不知道刚才说了多么肉麻的话。
在注视着她的时候,那双暖褐色的眼睛里溢荡着柔和的光,在太阳下波光粼粼,尤为璀璨。她不由伸手为他挡了挡,黑色的、纤长的影子落在白皙秀气的面庞上。
“哪里的话,”优笑笑,“沢田也很漂亮。”
褐发少年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垮了下去:“……这是形容女孩子的话吧?”
“也很适合沢田。”她晃了晃手,映在少年脸上的影子跟着颤了颤。他的眉眼在光影流转间几近昳丽;他本人对此却一无所觉,兀自闷闷垂着眼,显出几分幼稚的可爱来。
优心里微微一动,拿手指在他鼻子上滑动几下,轻轻抹去了上面沾着的灰尘,顺便趁机捏了好几下他的脸。少年似乎从她的行为中察觉到了作弄的意味,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作乱的手从眼前移开了。
“…又叫‘沢田’了。”
四目相对一阵后,他最终说。可优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的疏漏的。
“因为想显得客观一点呀。”她俯下/身,凑近一点观察他,“阿纲?”
他没说话也没看她,百分百是还在纠结刚才那番“漂亮”的言论,只是不好意思问出口。她就又凑近一些,直到浅栗色的发丝扫到他脸侧,他才终于回神。
“生气了吗?”优眨眨眼。
“……”
少年还是没答话,默默把她垂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又顺势拿手背在她脸上拂了拂。随着颠倒的对视,他呼吸微滞,依稀是种受到蛊惑的迷惘神情。优笑意加深,在他耳侧亲了亲。
“…纲君?”
她贴着少年的耳朵,声音很小,只有他能听到。并且,从钳制住她的手骤然收紧的力道和瞬间急促的呼吸看,他应当是相当受用的。
也可能太受用了一点。
她在猝不及防间被拉倒,差点撞上身后的墙,却被他及时伸来的手垫在脑后、作了缓冲。与这温柔护卫不同的是他急切迫近的气息,她下意识伸出手,搂住了少年的脖子。
一段时间后。
“喂……桌子、桌子。”优试图提醒他房间的凌乱程度,但只是被半抱着离那片狼藉远了一点。
“待会儿…待会儿我来理。”褐发少年讨好地拿脑袋蹭蹭她,边说边挪开她抵在唇边的手,不准她咬,“…又要留下印子。”
这话应该是她来说才对吧?
他的声音就贴在耳边,比平常更为低哑。优想翻个白眼(一个以前她绝不会做的动作),又被亲得乱了思绪,只是顺着刚才的话茬道,“你理得不好……”只会把东西都堆在一起。
沢田纲吉呆了呆,然后说,“我可以学的……你、你教我好不好?”
“不…”她哭笑不得,又不愿在他莽撞的亲近中露怯,干脆破罐子破摔地予以回击。褐发少年发出一声闷哼,手先是一松,之后又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要和这个家伙单独待在一起了。
优迷迷糊糊地想。
以及幸好,今天穿的是高领毛衣。
又过了一段时间。
优抵住还试图黏黏糊糊贴上来的少年,拿腿戳戳他,“去啊。”
“…欸?”
“不是说要帮我理东西么?”她撑着手,懒洋洋地望着他,“快点去了。”
沢田纲吉并不甘心,又向前蹭了蹭,无果,只好叹了口气撤开身体,有气无力地扶正矮几,一件件拾起散乱的物品。
身后传来少女低低的笑声,羽毛一样撩着耳尖。他有点痛苦,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竭力摒除外界的“干扰”,一门心思专注于“正事”。
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
沢田纲吉郁闷地想。再长大一点,待在一起的时间似乎就能名正言顺地变长。两个人也能变得更亲近一点。
至于再亲近一点具体是什么意思,少年这方面的知识尚且空缺,一片懵懂,有待将来弥补。
抽屉里的东西不多,沢田纲吉收得很快。在拾起最后一本笔记本的时候,一张纸笺从里面飘然落下,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总觉得有点眼熟。
“什么?”优也凑过来看。纸的边缘微皱,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是种放了一段时间、要旧不旧的淡姜色。
她捻起展开,一排细长的文字映入眼帘:
【中吉】
【故友重逢,也会认识新朋友;想要的答案都能找到,或许还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寒冬来临时,会遇到小小的风浪,相信身边人,小心水源。】
“风浪”处恰好有一道褶痕,她不由拿手指在上面抚了抚,可惜痕迹依旧,如同书写汉字时的弯钩。
“…这是去年庙会抽到的签文吧?”沢田纲吉陷入回忆,“现在再看,怎么好像还挺准的……‘故友重逢’,说的是光邦和崇さん吧?”
“还有靖睦和小悟,”优说,“上一学期刚开学,他们就到并中来了。”
沢田纲吉应了一声,神情先是有点怀念,然后又渐趋复杂,“…那天,也是我第一次遇见Reborn那家伙。”
“你想说的是第一次‘裸/体奔跑’吧?”她戳穿他。褐发少年登时变成了苦瓜脸。
“学姐,拜托你不要那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搞得他真像是变/态一样了!
她故意笑笑,不予置评,继续细细地看签文。现在新年已过,正是叫人分不清冬天还是春天的时节。再看上面的语句,难免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新朋友……想要的答案都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脑海中一一浮现出对应的人和画面,然后也附和着说:“好像确实有点准。”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我们主观上的验证。”优竖起一根食指,“沢田知道‘巴纳姆效应’么?”
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竖起的手指就被他勾着拉下来,握在了手中。
“…又叫‘沢田’了。”他闷声提醒,手指跟着收紧一点。
她看看少年,一脸冷酷地说:“啊呀,难道说对前辈的叫法有什么意见么,一年级的?”
沢田纲吉:“……”
旖旎的气氛在瞬间荡然无存。他没松开手,而是咬着牙加重音:“没有的,‘优前辈’。”
“……说起来,当时我抽到了什么来着?”褐发少年陷入艰难回想。
优也想了想,说,“好像是大凶。想要的事都会往相反的方向发展。”
闻言,沢田纲吉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绝对不要继承彭格列”的坚定宣言,它最近已经取代了“不想上学”,成为了他午夜梦回梦魇之首。
他不由皱起一张脸:“听起来真不吉利。”
“也不一定就准。”优安慰道,但大半的注意力还在自己的签文上。
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一阵认真的注目,一抬眼,就对上了少年专注的眼神。就算被她抓个正着,他也没有移开视线。
“是不太准。”他轻声道。
“…怎么说?”
他挠挠脸皮,小声嘟囔:“因为已经实现了啊……我最大的愿望。”
优微微挑眉,问,“什么愿望?”
“欸?”沢田纲吉没想到她会继续问,一时也愣住了,呆呆道,“和优学姐在一起的愿望……”
“嗯……原来那个时候就有这样的愿望了吗。”她故意笑了笑。
少年意识到说漏了嘴,虽然脸上发烫,但也没有想象中慌乱,反而觉得是可以大方承认的事。
“嗯,很早就开始就喜欢上优了。”他顿了顿,又道,“要是可以再早一点就好了。”无论是在一起的时间,还是认识的时间。
可惜,少年的一腔柔情只撞上一块硬邦邦的铁板。
“真的吗?早到沢田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吗?”
“喂喂……”
沢田纲吉瞬间变成了包子脸。
“开玩笑的。”
优微微一笑,最后瞥了一眼签文上的“风浪”二字,然后轻轻阖上了纸笺。
作者有话要说:
这时的27尚且不知道,他们长大以后双双变成工作狂,那叫一个聚少离多……(bushi)浅浅收一下签文伏笔顺带过渡,然后进入下一篇!
“你好,最近店里甜品上新,限时八折优惠,还请了解一下~”
餐饮店门口,优向来往的行人派发着传单。自那次山中遇难事件后,美津子小姐的深山蛋糕店计划宣告破产,只好把那边的菜品移花接木了部分到本店来。
可惜的是,大家似乎都对餐饮店出品的甜品兴致不高。即便打折推广,收效也只是寥寥。
递出的传单再度被委婉谢绝。她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缓了缓笑僵的脸,这时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便又重新打起精神,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
“你好,最近店里甜品上新……”
面前的两名少年都瞪着她发愣;优恍若未觉,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面不改色地说完了整句。
“你这家伙,”狱寺隼人嘴角微微抽搐,“还真够认真的啊……”
优权当没听见,递传单的手向上抬了抬:“还请了解一下~”
见状,沢田纲吉忙不迭接过,知道她在工作时间,所以只是飞快说了一句,“家里的东西都整理好了……今晚就要搬么?”
优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说,“嗯,晚上直接带给我吧。就一个箱子。”
“好。”褐发少年强忍着失落,“等你打工结束,我在店门口等你。”
狱寺皱着眉毛,明显是对少女随意支使“伟大的十代目”的行为心生不满,但没说什么。
优就看看他,问候道:“现在看到我不会肚子痛了么?”
狱寺条件反射捂住了肚子,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可恶!我已经在努力克制了,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段时间,他好像也稍微变得坦诚一点了嘛?还以为绝对会否认肚子痛的事呢。
这么想着,优朝着银发少年假笑了一下,正待说什么,却听见了身后传来的某道声响。
“嗒、嗒、嗒”,来得平稳、细碎、清脆。步步逼近。
是木屐轻叩地面时发出的声音。如同秒针一格一格推进,直到在很近的地方,被寂静整个吞没。
在真正转身前,她就莫名预感到了来者的身份。那个人还是没有开口,身后的空气却已变得肃穆凝滞,穿透身体,缓缓渗入胸前。
面前的两名少年都注意到了她的僵硬,表情变得有些困惑和警惕。优的目光从他们身上飘过,伴随着转身的动作、缓缓与另一双久违的、淡琥珀色的眼瞳对上。
“很久不见。”一身素色和服的妇人微笑着和她打招呼,京都腔婉转多情。
对方拎着手袋端方伫立,身影即便在阳光下也无端黯淡,像是从古老陈旧的画报里直接走出来的人物,逆着光的边缘泛黄皱起。
优张了张嘴,却不晓得说什么。而妇人已在优雅地打量她,目光略带讶异。
“远看时还不觉得……”她边说边露出一抹温婉的微笑。
“你真的变了好多啊,优。”
沢田纲吉是和优同时听见木屐声响的。
彼时褐发少年正目露无奈,旁观狱寺被优气得暴跳如雷(他时刻准备着插到这两个人中间劝架),然后视线一偏,恰好蹭着优的肩膀、看见了缓缓朝这边走来的妇人。
对方打扮素净,妆容一丝不苟,一张细腻淡雅的、看不出年纪的脸。不知为什么,他立刻就知道她是来找优的,只是猜不出目的。
“你真的变了好多啊,优。”
这么说着的妇人神情温和。学姐却久久没有出声回应,最后说出口的话也很生疏。
“…您有什么事?”
“说的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妇人笑笑,走上前两步,用两根手指捻起她手上的一张传单、很轻巧地抽了出来。
是优的长辈么?难道说…是妈妈?现在正在说的是京都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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