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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如火(山花对酒)


姜音看着他脸,唇角缓缓上扬,鸦羽般的长睫一掀一阖,眼神三分娇羞七分妩媚。
陆沉风被她即俏又媚的眼神看得心神荡漾,仿佛一把软钩子扎进了心口,挠一下又一下,致命、勾人。
下颌紧绷,他舔了下牙,凸起的喉结急促滚动。
姜音扭身走向榻前坐下,左腿一掀翘在右腿上,歪身靠着床柱,纤弱的身姿弯出曲折曼妙的弧度,薄柿色绣鞋欲掉不掉地挂在脚尖。
她轻晃着小脚,手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眼神拉丝般看着陆沉风,眼尾带了点潮红,仿若画里的狐妖活了过来。
陆沉风身姿挺拔地站在屋中央,仿若被人点了穴,久久未动,唯有眼中的火越烧越旺,眼底火光大盛,像是要焚毁一切。
他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脖子青筋鼓起,喉结滚了又滚。
长腿抬起,缓步走向榻前,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慢,又慢又沉。
姜音看着缓步逼近的高大身形,沉稳缓慢的步子,像是踏在了她心口上。
她突然有些怕,脚一颤,绣鞋掉落。
陆沉风走到榻前,一手绕至她身后,一手撑着床柱,宽厚的肩背弓起,似一张紧绷的弓。
他缓缓俯身看着她,眼神幽深炽烈。
“在勾我?”他声音沙哑低沉。
姜音头一偏,侧着脸枕在他手背上,眼风斜斜地看着他,越显动人。
她咬了下红润饱满的唇,轻轻一点头:“嗯。”
一声“嗯”,如一粒石子投入心湖,瞬时激起千层浪。陆沉风俯身越靠越近。
“可是你敢吗?”姜音在他颈侧吹了口气,软声道,“就不怕死在我手里。”
陆沉风捏着她脸痞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朝光透过窗牖照进屋内,映出斑驳的光影。
姜音侧身躺着,朦胧间感受到背后烈火般滚烫的温度,蹙起眉头动了下。
“别动。”陆沉风一把按住她,声音沉哑。
他紧了紧腮,喉头轻动,嗓子眼干得发紧。
姜音瞬间清醒过来。她蓦地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长睫轻颤。
想起昨夜那番交锋,心口狠跳,脸上如火燎,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唇。
陆沉风看着她舔唇的动作,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炸开了,只觉周身血液急速而下,汹涌澎湃。
他绷着身,闭了闭眼,似用尽力气般猛地抽走垫在姜音颈下的手臂,快速翻身下地。
姜音看着他迅猛而又狼狈的动作,不由得想笑。
在陆沉风开门出去后,她才掀开被子坐起来。昨夜一番交锋,她和陆沉风谁也没能好受。
彼此心中都有底线,都有忌讳,都只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结果就是,火烧起来了,各自却停了手。
回想起来,她心中不由得一凛,陆沉风此人着实不简单,单是那份定力,绝非寻常男子能比。
其实到了后面,她已不再防守,甚至故意引着陆沉风“破戒”。因为她想将计就计,想把陆沉风试图用在她身上的计谋反用回去。
他想要掌握她,同样的,她也想掌握他。
却没想到在那样的时刻,陆沉风还能分出心神去破她的计。
那狗东西将她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猩红着眼似要将她吞噬,最后却鸣金收兵,把她给架在了火上。
两个人都不好受,她比陆沉风又要好些,喝了半壶冷水,静坐一刻钟便好了。
陆沉风久久不能平息,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顺着眉眼滴落,凌厉的眼神透着骇人的邪气。
后来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头发仍在滴水,周身寒意凛冽,像是从深渊冰窖里捞出来的。
客栈大堂。
姜音和陆沉风坐在同一张条凳上,两人腿挨着腿,肘碰着肘,却各自沉默不言地低着头吃饭。
突然陆沉风拐了下肘,碰到姜音的胳膊。姜音端着碗的手一抖,碗里清粥晃了晃,米浆溢出,顺着碗沿流下。
陆沉风盯着她手中碗沿上滑落的米浆,又看向她的唇,眼睛眯了眯,眼神逐渐发沉发暗。
姜音看了他片刻,见他眸色沉得可怕,哪里还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气得想把碗扣到他头上,终究是忍住了,把手里的碗往前一伸:“夫君是想喝我这一碗吗?”
陆沉风重重地舔了下腮,嘴边勾起抹痞笑。
他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然而姜音却吃不下去了,她看着碗里的清粥,再没了食欲。
“我吃饱了,夫君慢吃。”她把碗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便往外走。
在姜音起身离开后,陆沉风端起碗几口便罢把碗里的粥喝了,抓起两个包子往外走去。
堂内的锦衣卫急忙跟上,吃完的没吃完的,全都站起身离去。
一行人出了客栈,整顿完毕,继续赶往河间。
正午时分,他们停在驿道边的一座茶舍前歇脚。
只是他们刚坐下,便遇上了大理寺的人。
柳珩带着两个大理寺官员并十几个衙役来到茶舍前。
再次看到姜音,柳珩眼神稍显柔和,没上次那么锐利,他冲姜音点点头,浅浅笑了下。
陆沉风脚尖一碾,转动了下,侧身挡在姜音面前,神情冷冽地扫了眼柳珩,手握住刀柄,指头点着刀身轻叩,眼中杀意浓浓。
柳珩走到陆沉风他们这一桌,看向陆沉风:“陆大人可方便与下官拼个桌。”
陆沉风懒懒地掀动眼皮,眼神如刀子般剐了他眼:“不方便。”
柳珩却并不恼怒,笑着看向姜音:“陆夫人,可否与在下行个方便?”
姜音看了眼陆沉风,笑着道:“我做不了主,要夫君开口才行。”
柳珩笑了声:“夫人真是贤惠,然凡事过犹不及,为人妻亦是如此,过于温柔贤惠反倒会使夫妻不睦。”
姜音单手支颌,另一只手转着茶杯玩,闻言,食指一顿点住旋转的茶杯。
“柳大人此话怎讲?”
陆沉风握住长刀一把将刀抽出,姜音急忙按住他手,冲他摇摇头。
“夫君这是做什么。”
陆沉风冷声道:“你还真想听他胡言乱语?”
姜音应道:“反正坐着也无聊,听听又何妨。”
柳珩笑了声:“陆夫人,我可以坐下与你说吗?”
姜音手一伸:“柳大人请。”
柳珩看了眼陆沉风,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毫无笑意,眼神极为的挑衅。
他坐在了姜音的对面,眼神温和地看着她。
像,真像啊,当真如二弟所言,就像是小妹放大后的模样。
“柳大人。”姜音喊了他声。
柳珩回神,笑着指了指天:“若此处一直出太阳,永不再下雨,那这太阳于百姓而言便是祸,令人厌恶、唾弃、畏惧。反之亦然。有晴必有阴,乃万物大道守衡定理。”
说到这,他略一顿,唇边笑意加深。
“夫妻间相处,亦是如此。若陆夫人一味的柔弱贤惠,那陆夫人的柔弱就如同一直悬挂于天的太阳,时日一长,只会令陆大人生厌。偶尔的彪悍泼辣,于陆大人而言,反倒是一场雨露甘霖。”
陆沉风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凌厉的眉眼沉沉压下,他忍了又忍才忍住没一刀把柳珩给砍了。
姜音却听得止不住地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柳大人真是风趣。”
柳珩笑着看她,很自然地问了句:“听柳夫人的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不知柳夫人家是哪儿的?”

柳珩拱了下手:“是柳某唐突了,陆夫人勿恼。”
陆沉风眼神宠溺地看着姜音:“还要再歇会儿吗?”
那份宠溺一半是做戏给柳珩看,一半是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真。
姜音笑了下,站起身:“走吧。”
她没戴帷冒,自从跟在陆沉风身边后,她就没再戴。陆沉风没让她戴,她也没主动提。
先前行走江湖时,她都是戴着帷冒的。
陆沉风起身拉住她手,拿起长刀便走。他的绣春刀放在了马车里,没拿出来。
张山和另一个小旗李石,两人招了下手,坐着歇息的锦衣卫齐齐拿刀跟上。
柳珩急忙站起身喊道:“姜姑娘。”
姜音身形一顿,没回头,也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去。
柳珩再次喊道:“姜姑娘,有时候糊涂是好事,有时候糊涂未必是好事。”
姜音停了下来,陆沉风手揽在她身后推她一下。
而这次姜音却没再继续走,顿了顿,她转过身看向柳珩。
“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珩上前两步,看着她眼睛,直言不讳道:“实不相瞒,我家有个小妹,十三年前与家人走失了……”
他话没说完,陆沉风冷嗤一声,唇边勾起抹讥讽的笑,看向他的眼神即冷冽又鄙夷。
柳珩神情淡然地扫了眼陆沉风:“陆大人,很多时候你所见所听未必就是真相。”
陆沉风拖着长音哦了声,脚尖一动,往前跨出两步,顺势挡在姜音身前:“那柳少卿说说,何为真相?”
柳珩勾了下唇:“陆大人是想再次与我切磋一番吗?”
陆沉风轻轻扬了下眉,阴恻恻地笑着:“本官愿奉陪。”
柳珩道:“陆大人眼下办的是何案子?”
陆沉风不答反问:“柳少卿现下办的是何案子?”
柳珩轻笑道:“下官暂无公差在身,来此只为了见姜姑娘一面。”说着,他又看向姜音,“我家小妹走失那年六岁半,与姜姑娘长得一模一样。”
不等陆沉风开口,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绕过陆沉风走去姜音身前,展开画轴给她看。
陆沉风一眼便看出,这幅画正是上次柳闵拿来锦衣卫衙门给他看的那幅。
画上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确实和姜音长得一模一样,姜音看起来就像是画里小姑娘放大后的模样。
姜音诧异地看着画中的人,良久,抬起眼看向柳珩。
“画中人是柳大人的妹妹?”
柳珩小心翼翼收起画,含笑道:“正是。且小妹左肩上有块红色莲花形胎记。”
姜音下意识地抬手去按住左肩,她这里就有一块红色莲花形胎记。
她的神情和动作,如数落在柳珩眼中。
柳珩看着她,眼中隐隐有潮意。
“不知姜姑娘是在哪里长大的,由何人抚养长大,因何嫁给了陆大人?”
姜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颤。
陆沉风感受到她的颤栗,回身把她搂在怀里,手臂环在她背后,安抚地拍了拍她背。
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柳珩,扯了下嘴角:“柳少卿想知道的这些,本官可以答复你。”
柳珩问道:“条件?”
陆沉风冷声道:“眼下正有一个案子……”他将方老翁的事陈述了一遍,“本官因有公务要去一趟河间,无法亲自查办。便将此案移交给了顺天府,眼下赵知县的人应该还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柳珩听罢皱了下眉:“陆大人是想让我接手此案?”
陆沉风嘴角轻扯,笑容玩味:“柳少卿若能处理好方老翁的案子,到时候你想知道的事,本官都能答复你。”
他低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口,叹了声:“唉,说来本官也是万分痛恨这些拐子。前些时日,本官的夫人也差点被抓走。若非本官救得及时,怕是……”
柳珩却并不接他的话,而是看向姜音:“姜姑娘,你若有难言之隐,不想说便不说。因猜测姜姑娘很有可能是我家走失的小妹,所以才多有冒犯。”
姜音微微一笑:“我夫君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柳珩点了点头,看向陆沉风:“好,就依陆大人的意思,还望到时候陆大人别食言。”
陆沉风眯了眯眼,笑得一脸奸邪:“那是自然。也希望柳少卿不会让本官失望。”
柳珩拱了下手:“陆大人保重,你我京城见。”
他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眼姜音,最终什么也没说,手一招,带着大理寺的人离开了。
目送着柳珩等人走远后,姜音看着陆沉风:“夫君不是已做好安排了吗?为何又要让大理寺的人插手。”
陆沉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我本也没想着拖大理寺下水,是那小子自己硬撞上来的。”
实际上他心里想的是,既然躲不开,那就干脆一并拖下水得了。
反正以后说不定都是一家人呢。
日落之前,到了河间。
直至进入河间城内,陆沉风仍旧让锦衣卫扮作镖师。
他没有去此地千户所,而是住在了河间城内最大的一家客栈。
在客栈安顿好之后,陆沉风让张山去了一趟千户所,与此地的千户交涉了一番。
张山回来时,顺便带了黎江和苗武送来的信。
黎江和苗武早已到安州和文远县了,他们在那没碰上异域僧人。
两人各自留了一队人马守在安州和文远,又继续南下去巡查围赌。
陆沉风坐在大堂内的一张方桌前,手拎着茶壶慢悠悠倒水。
他看一眼旁边坐得规规整整,小口小口喝着水的姜音,笑着问道:“夫人如何看?”
姜音两手握着茶杯,与他目光相视,笑了下:“我觉得那僧人还会回来。”
“哦?”陆沉风放下茶壶,一脸兴味地看着她,唇边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夫人为何觉得他还会回来。”
姜音笑着放下茶杯,纤细的手指点着杯口,上面印着浅浅的口脂,她指尖在口脂上来回抹动。
陆沉风看着她葱白的指尖与那薄薄的一点嫣红,眸底似浓墨翻滚,他舔了下唇,垂眸喝水,喉结滚动着,凛冽又灼人。
“因为‘欲’,人最难对抗的便是‘欲’。僧人难敌口腹之欲,他是被迫离开河间的,心中惦念着此处的驴肉火烧,出去了避了一阵,眼见着风波过去,必然还会回来。除此之外,他心里也许会想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陆沉风笑着夸她:“夫人真是聪慧灵敏。”
姜音看着他脸,软软地笑了声:“夫君惯会逗我玩。我也只是顺着夫君的心意猜测罢了,何况与夫君比起来,我不及你万分之一。”她眼珠轻转,食指绕着杯口打旋儿,“不说城府心计,单论心性,如夫君这样定力强劲的男子,世上能有几人?”
陆沉风撇了下嘴,从沉沉胸腔里震出一声低哑的笑。
他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神情痞邪:“激我?”顿了下,他唇角轻动,倾身靠近,唇边笑意越发痞气,“我有没有和你说过男人经不起激。”

第016章
几日相处下来,姜音对陆沉风多少有些了解。这男人就是嘴上痞,与她过招时,满嘴骚话,表面看起来像一团烈火,实则内里清冷凛冽,是个克制力极强的人。
昨夜那番交锋便是最好的例子。
他一脸痞气地看着她,说了句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说出这话时,他眼尾潮红,脸上带着股坏劲儿,眼神却清明凛冽。
此时姜音看着陆沉风这张痞邪的脸,脑中全是他猩红着眼舔去唇上水痕的画面。
一想到那幕,她心尖子都在发颤。
“就是激你。”她端起茶杯抵在他唇边,杯口轻碾着他唇,探身问道,“好喝吗?”
话一出口,便见陆沉风眼中泛起红丝。她轻笑了声,细眉上挑,眼中带出三分媚意,勾人又致命。
陆沉风微低着头看她,一双眼幽暗似深渊,下颌绷得越发凌厉,喉结滚了滚。
他紧着腮,垂眸看了眼杯口上嫣红的口脂,眼底如火燎,倏然抬手握住姜音手腕,就着她的手喝下杯中水。
“清甜如泉。”他声音沙哑低沉,似沙砾滚过。
姜音放下茶杯,指腹按在他唇上,轻轻抹去水痕,软声问道:“还想喝吗?”
陆沉风看着眼前这张冷白如玉却艳如桃李的脸,只觉方才喝下去的那半杯水全化作了一团烈焰熔浆,顺着胸腔滚落,直冲而下。
他忍着浓烈的灼胀感,抬手抚上姜音的脸,拇指按在她眼下,重重地碾,直到把她眼下蹭出一片红才停手。
姜音半边脸都被陆沉风大手捧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如烈火般滚烫。
她知道这男人并非石头,分明轻易就能动情,却硬是比庙里的老和尚还能忍。
狗男人,走着瞧,她倒要看看,他还能忍几次。
“大……大人。”
小旗李石匆匆进来,打断了二人火花四溅的交锋。
姜音坐回条凳上,微微侧过身去,胸前起伏微乱。
陆沉风也坐下去,眉眼锐利地扫了眼李石,问道:“什么事?”
李石以手掩唇,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异域僧人出现在了赵记铺子。”
陆沉风腮边一紧,刷地站起身,拿起刀冷声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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