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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如火(山花对酒)


他起身的同时,不忘伸手去拉姜音。
姜音任由他拉着,随他一起往外走去。
刚走出门,陆沉风侧眸瞥了眼姜音,蓦地停下脚。他转过身,锐利的目光在姜音身上扫了几下,剑眉微拧。
看着姜音纤细玲珑凹凸有致的身形,他突然生出一种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荒谬念头。
“怎么了?”姜音不解地看着他,见他紧盯着自己,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陆沉风长长地吐了口气,摇摇头:“没事。”他拉着姜音继续往前走,语气漫不经心,状似随意道,“稍后去买个帷冒,再买两身披风。”
姜音笑了声:“夫君是因为这个才突然停下的?”
陆沉风痞笑着看她一眼:“我的夫人,岂能让别人随意看。”
一行人匆匆赶到赵记驴肉铺子,锦衣卫早已埋伏在了四周。
到得铺子门前时,李石手一指:“大人,坐在里面包着头巾,穿着大红褙子的那个肥壮妇人就是异域僧人。”生怕陆沉风发怒,他急忙解释道,“那僧人怕被认出来,就剃了胡子,穿上妇人的衣裳,扮作了妇人模样。”
陆沉风目光冷冷地扫他一眼,李石与张山,两人立马带着锦衣卫一拥而上。
异域僧人叫鸠摩生,十年前便来到了大魏,会说大魏话。
他正埋头津津有味地吃着驴肉火烧,突然一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紧跟着两名锦衣卫上前按住他。
“啊!非……”
鸠摩生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本来还想尖着嗓子假装成妇人喊一句“非礼啊”,然而刚要出声,李石一把拽下了他的头巾,在头巾掉落后,后面两个字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鸠摩生顶着一颗油光蹭亮的脑袋,声音粗犷地发问。
李石一巴掌打在他光亮的脑袋上:“官府的人,抓你去衙门!”
说罢,他和一个锦衣卫,两人一左一右把鸠摩生按住,押着他往外走去。
其余客人纷纷避让,许多人趁机跑出店,钱都没给就跑了。
就在这时,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蒙面人,其中一个单看身形便知是女子,她手握长剑,一剑朝李石刺去。
陆沉风拔出绣春刀闪身格挡,一刀挑开蒙面女子的剑,长腿一掀,脚踢在她肩头上,将她踹得连连后退。
若是男子,陆沉风半点都不会顾忌,直接便踹胸口了,因为是女子,他才改为了踹肩头。
姜音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也是习武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陆沉风的用意,心中为之一震。
这男人虽然又奸又邪,但却没有烂透。
混乱之下,鸠摩生甩开锦衣卫跑了出去。
他本就是有些功夫的,否则从番邦千里迢迢来到大魏,也没那么容易活下去。
陆沉风一看鸠摩生跑了,厉声道:“追!”
李石带着人与蒙面杀手周旋,张山带人追了出去。
陆沉风拉起姜音的手便要往外跑,突然又松开她手,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了她眼:“在这等我回来。”
他交代两个锦衣卫贴身保护姜音,飞身追了出去。
留在姜音身边的锦衣卫名为保护、实为看守,是怕她跑了,这点姜音心里明镜儿似的。
除了明面上的锦衣卫,在暗中应该还有暗卫,至于陆沉风在此处留下了几个暗卫,那就不得而知了。
赵记驴肉铺子因为打斗,一楼大堂的食客全都走光了,只剩下赵掌柜和店小二瑟瑟发抖地躲在柜后。
楼上的食客还在,却无一人敢下来。
姜音端了张凳子坐去柜台边,为的也是保护店里掌柜的。她身旁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锦衣卫,门神般将她护在中间。
在一阵乒哩乓啷的打斗声中,突然从左面楼梯处传来颤颤巍巍的细弱脚步声。
姜音转脸看去,是一个穿着蓝布麻衣的年轻妇人。她目光淡淡地看了眼,正要收回视线,那妇人却朝她做了个月门的手势。
紧接着,那妇人一脸惧意地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怀里抱着一包油纸包裹的驴肉火烧,小心翼翼地往柜台这边走来,确切点说,是往姜音跟前走来。
“掌……掌柜的,发……发生何事了?”她颤抖着问。
赵掌柜摇了摇头,朝她摆摆手,意思让她别多问。
妇人快走到姜音跟前时,站在姜音左边的锦衣卫突然抽出绣春刀,那妇人受到惊吓,“啊”一声尖叫,腿一软往前倒去,她手里的油纸包不偏不倚地朝姜音飞去。
姜音本来是能避开的,她却坐在那里没躲,眼睁睁看着那包油纸砸在身上,油纸包瞬间散开,里面油香四溢的驴肉火烧全部兜在了她怀里。
她胸前,腿上,全部都是油。
与此同时,大堂内原本正和李石等人打斗的那几个蒙面人,像得了命令般,全部撤了出去。
“啊,对……对不住,姑娘,真是对不住啊。”妇人爬起来,吓得面色灰白,颤抖着手想去为她擦掉身上的油渍,却在看到两名门神般的锦衣卫后,又吓得不敢上前。
姜音笑着摆摆手:“这位嫂子不必歉意,一点油而已。你心里若实在过意不去,便劳烦你为我去买两身新衣过来,钱由我出,你只需要为我跑个腿就行。”她站起身在妇人面前转了圈,“嫂子比着我的身形买即可。”
妇人连声应道:“可以可以,不劳烦。姑娘言重了,是我弄脏了姑娘的衣裳,按理合该由我赔姑娘一身新衣,可我……”
她局促地扯了扯洗得泛白破碎的袖子。
姜音笑了声:“嫂子不用介怀,我夫君乃是官府之人,我身边两位都是衙差,他们不会为难你的。”她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妇人,手指了指大堂,“正好那些歹人全都走了,劳烦你跑一趟。”
妇人接过钱,说了句:“姑娘稍等片刻,我快些去为你买回来。”
李石收了刀,走到姜音跟前问了句:“夫人就不怕那人拿着钱跑了?”
姜音笑道:“怕。可有什么法子呢,总不能叫你去帮我买吧。”
李石摸了摸鼻:“夫人可以等大人回来。”
姜音站起身抖了抖衣裙,上面的油直往下流。
她问道:“我身上这样能等?”
李石咳了声,不再多言。
他招手唤来一个锦衣卫,吩咐道:“把店里摔碎的桌椅板凳、碗碟等全部清算出来,原价赔给赵掌柜。”
赵掌柜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官爷们为民抓贼如此辛苦,些许个桌椅板凳,哪里用得着官爷们赔钱。”
李石道:“赵掌柜此话不妥,我们抓贼是分内之事,打坏你店里的桌椅板凳,该赔就得赔。今日就是王公贵族们在你这里摔坏了一桌一椅,也得照价赔偿。”
姜音听着李石大义凛然的话,低头笑了声,不知是真的如此清正廉明,还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然而无论真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刻钟不到,妇人去而复返,怀里抱着新衣。
“姑娘,我给你买回来了。”
姜音看向赵掌柜,问道:“赵掌柜可有空余的房间,能否借我换身衣裳。”
赵掌柜得了赔偿的银钱,笑得嘴都合不拢,对姜音越发恭敬。
“有有有,自是有空房的,夫人里边请。”赵掌柜手一伸,挑开门帘,做出请势。
姜音抱着新衣走到门帘边,忽地停下脚,她回头看向正要出门的妇人:“嫂子能否等上片刻。”
妇人转过头,不解地看着她:“夫人还有何吩咐?”
她听到赵掌柜称呼姜音为“夫人”,便急忙改了口。
姜音朝她温柔地笑道:“我身上这件衣裳已被弄脏,嫂子若不嫌弃,便拿了去。”
妇人惊诧道:“啊,这……这不妥吧。”
姜音笑道:“我反正都要扔,你若不嫌弃沾了油,便拿去吧。”
妇人受宠若惊,连连道谢。
姜音在赵掌柜的带领下,抱着新衣去了后堂一间空房,李石亲自跟去守在门边。
走进房内,姜音关上门后,来到桌前抖开新衣,翻出茶白色肚兜,她把肚兜拿到火上一烤,上面显出数行字,是月门交代她需要完成的任务。
她穿上带字的茶白色肚兜,脱下身上的藕荷色肚兜,取下耳针,在手指上扎出一个眼,挤出血来,边挤边写,以血在藕荷色肚兜里面言简意赅地写了自己的计划。
大意是,陆沉风此人心机深沉,极为奸诈,除非让他彻底放松警惕,否则任何计谋都对他无用。这几日她潜伏在陆沉风身边使用美人计,已卓有成效,不出半月,必能将其杀之。
她不愿再替月门做事,眼下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拖延时间稳住月门,只有用这个法子搪塞过去。
写完后,她将藕荷色肚兜裹起来塞进弄脏的衣裙里面,擦干手指,开门走了出去,把手里的衣裳往李石跟前一伸。
李石惊得倒退两步:“夫人这是做什么?”
姜音笑着看他:“不检查一下?”
说着,她还故意扯了下肚兜带子。
李石耳根一红,急忙偏开头去。
“夫人要送就快去送,别让人等久了。”
姜音拿着换下的脏衣回到大堂,笑着对妇人道:“为难嫂子收下我这身旧衣裳了。”
妇人如获至宝般抱在怀里,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为难不为难,夫人说笑了,我弄脏了您的衣裳,您非但不怪罪,还给我一套料子这么好的衣裳,您真是菩萨下凡啊!”
姜音朝她笑着点点头:“嫂子快些回吧,别让家里人等久了。”
妇人抱着衣裳出去了,片刻后,又急匆匆跑进来,一拍脑门,懊恼道:“哎呀,您瞧我这记性,方才我忘记把找零的钱给您了。”
说着,她从袖兜里掏出十九文钱给姜音。
“夫人,这是余下的十九文钱。”
给完钱,她半步没停留,再次走了出去。
姜音淡笑着接过那十九文钱,目送着妇人走出驴肉火烧店。
这是月门给她的期限,最迟在本月十九号前杀了陆沉风。
十九号,她记得佛法大会就是在十九号。
妇人前脚刚走,陆沉风便回来了。
鸠摩生已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正被锦衣卫拖死猪一样地拖进店里。
姜音迎上前去,拉住陆沉风的手摇晃道:“夫君你看,我这身新衣好看吗?”
陆沉风提了下唇,似笑非笑道:“为夫去抓个贼的功夫,夫人竟连衣裳都换了。”他一低头,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莫不是夫人想我了?”
姜音愣了下,一眼瞥到他唇边的坏笑,瞬间便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在昨夜之前,她或许还不明白他这句“想我了”跟换衣裳能有什么关系,然而昨夜之后,她一点就通。
狗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拨她,真给他时,他却不敢要。
耳朵尖一烫,她转脸面向陆沉风,眸若含春地看着他,两手环住他紧实的腰,一脸娇媚地在他耳边软声道:“是呀,想你了。”她张嘴轻轻咬了下他耳垂,“你想我吗?”

楼下大堂清扫整理干净后,赵掌柜让杂役把两张方桌拼凑成长桌。
两两一起,拼出了四张长桌,专供锦衣卫用。
姜音和陆沉风两人单独坐在临窗的一张方桌前,面向而坐。
窗棂支起,夜风拂面,华灯入眼。
“夫人看什么呢。”陆沉风伸手捋了捋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姜音单手支颌看向窗外,唇边扬起浅浅的弧度,抬手随意一撩乌黑柔顺的头发,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
她声音细软道:“看夜色。”
陆沉风也扭头看去,八街九陌,灯火错落,一眼阅尽人间颜色。
他眯了眯眼,转头看着姜音。
柔和的烛光照在她身上,令她一张白如脂玉的脸散发着浅浅光泽,美得直击心魂。
“夜色再美哪有你好看。”他伸出一指,在她秀挺的鼻尖点了下。
姜音转过脸来看着他,一眼对上他深邃沉暗的眸子,幽幽烛光敛在他眼底,仿若一团跳跃的明火。
她心尖一颤,心口仿佛被烈焰灼了一下。
长睫轻颤,她垂下眸,轻笑一声,调侃道:“夫君这么会哄人,我不在你身边的这些年,也不知夫君都哄过多少姑娘。”
“只有你。”陆沉风看着她,眸色沉沉道,“在你来到我身边之前,没哄过别人。”
姜音压住唇角的笑意,抬眸看着他:“以后呢。以后你会哄别人吗?”
软软柔柔的声音,似三月春风吹入心湖,撩起涟漪一片。
陆沉风目光定定地看着她,倏尔一笑,神情慵懒地往身后椅背上一靠,手肘搭在窗台,满身痞劲儿地翘着二郎腿。
“这就看你了。”他唇边噙起抹若有似无的笑,眼中含着少有的柔情,“你若一直在,便不会有别人。”
姜音朝他笑了笑,却没再接话。
她怎么可能会一直在他身边呢,一无场无关风月的算计,此间事了,她便会离开。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不需言明。
陆沉风见她没回应,唇角提一下,又一下,沉沉的笑声自喉间荡出。
他低头笑了笑,再次抬起头时,眼神是一惯的痞气邪佞,眼底那抹如昙花一现的温情消失殆尽。
店小二端来了吃食,六个油纸包着的驴肉火烧,两碗热气腾腾的驴肉汤。
姜音看着满满一大碗浓白的驴肉汤,白汤上面漂浮着晶莹透亮的油花子,几点绿色缀在其间,白绿相衬,色香味俱全,令人口中生津。
她一手拿着筷子拨弄绿叶,一手拿着调羹搅拌热汤,红唇嘟起吹拂热气。
热气氤氲,潮湿了眉眼。
陆沉风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块驴肉火烧,大口咬下,唇齿生香。
他半边脸鼓起,硬朗的腮肌扯动着。眼见姜音额前垂落的长发就快扫入碗里,他放下筷子,伸手准备去帮她把头发撩开。
正好姜音也伸手,两人指尖相碰,蓦地一颤。
她抬起头看着他,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指尖那抹温热越发灼烈起来。
陆沉风讪讪地地缩回手,见她仍看着自己,咳了声:“你头发快落到碗中了。”
姜音嗯了声,把头发别在耳后,低下头小口小口喝汤。
她感觉自己刚才像是着了魔,只是碰了下手,竟令她心跳加速、心尖颤栗。
平时做戏时,陆沉风常把她的手攥在手里,她并没多大的感觉。
陆沉风并未多想,他把这种心跳加速血液逆流的感觉归于男人的“欲”,仅在脑中闪了下,便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并非一个重欲之人,更不会时刻都在脑中想着那档子事。
他低头继续吃饭,几下就吃完了两个驴肉火烧。
酥脆焦香的饼子,内裹着鲜嫩香软的驴肉。
总共六个饼子,他一口气吃完三个,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吃,端起碗喝汤。
姜音拿走一个饼,把余下的推到他面前:“夫君多吃些。”
陆沉风看她一眼,微微皱眉:“吃这么少,怕我抱不动你?”
姜音刚咬下一口饼,被他一句话噎得差点给呛住。
她偏过身去,把嘴里的饼咀嚼完吞入腹中,又低头喝了口汤,这才看向他。
“驴肉益精壮.阳,夫君多吃些对身体好。”
陆沉风看着她,舌尖抵腮,一脸痞气地笑出声:“又激我?”他倾身向前,桌下膝盖碰了碰她腿,“想过后果吗?”
姜音嘴一撇,歪头看着他,笑容娇俏明媚:“我不怕。”她抬起脚,脚尖踩在他膝盖上,“因为夫君只是嘴硬。”
“呵。”陆沉风勾了下唇,手伸入桌下,捉住她纤细的脚踝往前一拽,压低声道,“你确定我只是嘴硬?”
说着话,他握在她脚踝上的手收紧力道,往前抵了抵。
从赵记驴肉铺子出来时,姜音是被陆沉风抱着出的。
她将头埋进男人坚硬炙热的胸膛前,两手紧抓着他前襟,只觉半条腿都麻了,仿佛失了知觉,尤其是被他捉住的那只脚,酸软不已。
他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他不止嘴硬。
陆沉风看着怀里缩成鹌鹑般的娇小女人,心情愉悦地笑出声。
他低下头轻琢了下她耳垂,哑声道:“还敢说我只是嘴硬吗?”
姜音从他怀里抬起头,仰头在他凸起的喉结上咬了下,力道不轻不重。
“你就嘴硬!有种你……”
陆沉风低头叼住她唇,如一头被激怒的狼,发狂般啃咬撕扯。
姜音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不消片刻眼中便漫上缭绕的雾气。
她两手抵着陆沉风胸膛用力推他,然而她这点力气对陆沉风来说如隔靴挠痒。
陆沉风感受着怀里女人颤了起来,才松开她,声音沉哑隐忍:“还敢不敢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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