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小公举在线伤人!!
你妈给你牵的钢筋水泥线都要被你掰断了!
活该你守寡!
年底了,香菇工作开始忙忙忙了,可能没办法一直刷评论了,但我会尽量回复大家的,谢谢支持!
大理寺监牢
除夕之夜,牢门上还新挂了两个灯笼, 温君彦翘着二郎腿, 吊儿郎当地坐着,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张罗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笑道:“大过年的,不在家陪老婆孩子, 来我这干嘛。”
“待在这破地儿, 亏您还笑的出来。”
那年轻人名唤余悭, 他一面给温君彦斟酒, 一面打量这四周。早些年他曾在温君彦手下做事, 他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 那点饷银实在不够家中过活,温君彦便设法把他调进了宫里做了御前侍卫, 算是捡了个肥缺, 余悭一直感激不尽, 逢年过节都要想法设法孝敬温君彦,虽不再是上下级, 两人关系也并未疏远。
“破地儿?满大理寺就数我这间最干净最敞亮, 你敢说是破地儿。”
“都是蹲牢子, 您还嘚瑟什么呀。”
“老子这么大排面,怎么不能嘚瑟了。”
余悭给温君彦满上,无奈说道:“行行行,我不跟您扯皮, 我今日来可是有要事告知的,您猜我今天当值,看到什么了?”
温君彦瞅他一眼,见他故作神秘,没好气地问道:“怎么,是撞见你老婆红杏出墙了?还是你老娘梅开二度啊。”
余悭一向知道他嘴上没个正形,也不往心里去,笑骂道:“呸,我老婆红杏出墙,我还能在您跟前晃悠么,再说我老娘十年前就去世了,上哪去梅开二度。”
温君彦最见不得人在他面前故作玄虚,骂道:“有屁就放,别磨磨叽叽的吊老子胃口。”
余悭见他不耐烦,笑嘻嘻地说:“这事跟我没关系,跟您有关系。”
“我人在大理寺,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温君彦满不在意,端起面前的酒就往嘴里送。
“我瞅着皇后娘娘是要给公主殿下相亲了。”于悭说道。
温君彦闻言,端酒的手一滞,朝余悭看来,余悭这次倒没再吊他胃口,一五一十的将今日萧霈云和萧睿的情形说与他听。
余悭一边挥手比划,一边重重咬定:“您是不知道,当时我就在他们七步外的地方,那是一动也不敢动,像个大雪人儿似的跟那猫着,可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公主殿下明明白白的说了一句‘我就是喜欢温君彦’,嘿,你看你看,这神女有情,咱们也得抓紧啊,那镇北王世子都跑皇后娘娘面前去了,您还在这破地儿待着,这次可别再被人捷足先登了……”
温君彦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说着,心里却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萧睿打小爱慕萧霈云,其实又何止他一个,书院里心系萧霈云的小子不在少数。
他更清楚欧伯卿丧事一过,皇后会给萧霈云物色新的如意郎君,却不想她这么着急,甚至等不及过完年。
如今天下大乱,太子失踪,日后三皇子萧霈禹便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皇后自来与徐妃不对付,皆因两人均有子嗣。即便现在徐家谨小慎微,做小伏低,也难保徐家将来掌权后不会翻脸。
皇后为求自保,必得未雨绸缪。如今她手上只有萧霈云一张王牌,满心盘算的便是如何能将这张牌打的漂亮,又如何能由得萧霈云任性。
皇后选择了萧睿,无非是看上了镇北王府割据一方,实力雄厚,两家结为秦晋,用以巩固自己的势力再好不过,若徐家日后想要发难,也须得仔细掂量一下。
余悭嘴巴说个不停,终于发现了沉默的温君彦,急道:“您老人家倒是给点反应啊。”
温君彦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你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余悭哑然,也觉得自己此刻跟街头巷尾的长舌妇无甚区别,两个大男人聚在一起说长道短,着实有些丢人,他悻悻地摸了摸鼻尖,说道:“这不是为了您的终身大事么,哥几个就您还没着落呢。不过您也别着急,这公主一日没点头,咱们就还有机会的。你说那萧世子,我从来就没见过像他这么肉麻的男人,拉着人家大风雪里忆当年,人家都不带理他的,我看他那模样都要哭了,跟个娘们似的……”
余悭说着,又将萧睿骂了个狗血淋头。
温君彦端起酒碗抿了一口,他倒是很佩服萧睿这腔孤勇,至少人家敢说的出口,不像他憋在心底这么多年,面对她的时候,半个字也不敢说。可惜萧睿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她,她对不喜欢的人从来都是直白而绝情的,他能想象萧睿冷风中寂寥萧索的模样。不过能逼得萧霈云说出那句喜欢他,温君彦心中又忍不住漾起几分得意,越想越美,笑得也越发灿烂起来。
“哐当——”
牢门忽地打开,率先进来的却是兴文帝身边宣旨的公公,负责看管的牢头紧跟其后,不住地跟温君彦打了个眼色作揖,好似在同温君彦告罪,没来得及拦住他。
“公公来此有何贵干?”温君彦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朝来人拱了拱手,算是问侯。
那老太监面色凝重,瞅了瞅桌上的酒菜,也没多说什么,从身后捧出圣旨,温君彦等人忙起身下地跪拜。
那公公展开圣旨便宣读起来,圣旨上说因杀人案证据不足,特赦温君彦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明明是喜事,却被这老太监读的丧里丧气。
“温统领,接旨吧。”
温君彦接了圣旨,余悭等人围了上来,具是面露喜色,恭维道贺声不绝。
人头攒动间,只见那老太监长叹摇头,神色难掩悲痛,温君彦心头一紧,顿觉不安。
“公公请留步。”温君彦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叫住了他。
那老太监回身问道:“温统领还有何吩咐?”
“我见公公面色不佳,可是有话要对我说?”温君彦说着,仔细盯着那老太监,脸上丝毫细节都不放过。
“老奴奉命来传旨,其余的话也不便多说,温统领切莫多做逗留,早些回家看看丞相大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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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霈云依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那间说书的酒楼。想不到这么破小的一间酒楼,除夕夜里的生意竟然意外的好,甚至比上次还要热闹。
萧霈云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张桌子,又要了两个小菜,便坐下了。
这一坐就是一个多时辰,酒楼里的客人换过两三拨,也没能等来那个说书的。
“客官要加点茶水么?”店小二热情的问道,其实他是见这桌的女客迟迟不走,有意打发打发,待抬头一看萧霈云这张脸,顿时愣住了,这不正是那日在店中打架闹事,被羽林军带走的那位么,这事虽已过了月余,但小二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二虎,东窗那桌的客人走了,快出来收拾一下。”外间老板娘尖着嗓子喊道。
“好嘞,这就来。”叫二虎的店小二这才回过神,竟忘了自己来的目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您的茶水添好了,客官请慢用,有事您再叫我。”
“哎,等一下。”萧霈云叫住了他,店小二转过身,问道:“客官还有何吩咐?”
“你们店中那位说书先生,今日怎么没来?”
“哦,你说他呀,他早就不来了,就是您来喝酒那天……”店小二说到此处住了口,心想这女子一看就知来历不凡,还是不要直接揭人家的短,遂改口道:“那天店里客人们起了冲突,后来他就不来了。”
“为什么?客人起冲突跟他有什么关系?”萧霈云疑道,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自己情绪失控,为的是欧伯卿身死之事,确实和那说书的无甚关联。
“谁知道呢,他一向神神叨叨的,真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
“他在这里说书多久了?”
店小二略一思忖,掰着手指算道:“大概有四五年了吧,他原先是个书生,考了一辈子也没考上,读书人,心气儿高,也不肯做这些端茶倒水的活计,老了就只能靠着说书挣点钱。”
“那他住在哪儿?”
“原先是住在拐子巷的,不过您也不用去了,那里现在已经没人了。”
“你怎么知道?”
“嘿,我怎么不知道,我也住在那里啊,离他们家不远。”
“二虎,兔崽子偷懒是不是,仔细老娘扣你工钱。”老板娘用尖细的嗓音骂道。
二虎忙应声:“哎,来了来了。”
他顾不上闲聊,拎了水壶就要走。
萧霈云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笑道:“她扣你工钱,我补给你就是,你再同我说一会儿吧。”
二虎一见那白花花的银锭子,眼睛都直了,他搁下水壶,两只手在身上搓了搓,搓干净了,才小心翼翼去碰那银子。
“这,真是给我的?”二虎问道,满脸不敢置信,这银子足够他全家吃喝两三个月了,还是顿顿有肉的那种。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这银子就归你了。”
那店小二闻言,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沮丧道:“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他犹自盯着那银子,心中无限惋惜,懊悔平日里没与那老头多亲近,等用得着的时候,一个屁都蹦不出来。
“他平日里说书都说些什么?我瞧着他那日说霍将军那段说的极好,还想再听听呢。”萧霈云见他一脸懊丧,像真的不知道,忍不住把话题往霍渊身上引。
“他平日里说的太多了,我没读过什么书,也记不住。什么霍将军李将军,张将军王将军的,他好像都说过……啊!对了,他临走前,说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兴许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回老家避难去了吧。”
不该说的话,不该提的人?
想必就是霍将军那段往事了,就连温桓沈策都不敢随意提及,何况一个说书佬儿,那老头大约是怕传出去被人追究,提前跑路了,如此说来,这霍家果真不寻常,可惜这条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那厢,守在门外的车夫慌慌张张跑进来,轻声道:“主子,出事了。”
随即躬身附在萧霈云耳边耳语,萧霈云脸色大变,豁然起身离去。
那白花花的银子还躺在桌上,店小二目送萧霈云起身离去,一时有些犹豫不决,自己确实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不该白得这银子,但看那女子风风火火离去,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这么大锭银子放着不管也是便宜了东家,他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才伸手将那银子小心揣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风雪之夜(下)
公主府的车驾一路快马疾驰,路上, 车夫一边驾车一边解释道:“是宫里传出的消息, 听说今日皇上单独在了妄亭上召见温丞相, 却不知为何起了冲突,之后温丞相便从了妄亭上摔了下来。”
萧霈云错愕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车夫却沉默了。
单独召见,也就是说, 那亭上只有他们二人, 温桓极有可能是兴文帝推下来的。
萧霈云见他不答, 追问道:“是皇上?”
“听说当时确实只有陛下与丞相在场, 其余的, 属下不敢妄言。”
“不,不可能, 父皇向来倚重温桓,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萧霈云心里乱作一团, 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不死心问道:“就没有其他人看见么?”
如若真是父皇干的, 她以后还如何面对温君彦。
“有……是三殿下。”
“阿禹?”萧霈云惊道:“那他怎么说?”
“三殿下他……听说丞相大人摔下去时,三殿下突然冲出来, 要去拉大人, 但却反被大人带了下去……”
萧霈云只觉脑中“嗡”地炸开了锅, 只觉得两边尽是乱糟糟的耳鸣声,那车夫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
许久,才颤声问道:“三……三殿下怎么样了?”
“好像不太好, 听说也是昏迷不醒。”
那了妄亭修筑在御花园的金光河上,足有七八丈高,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巧夺天工的飞檐亭,底层则是云石造的石基,两层之间相距约摸三丈,石基之下皆由四根汉白玉石柱高高撑起,矗立于金光河上,十分气派,若从上层摔到石基上,焉有命在。
萧霈云心中焦灼万分,只觉全身力气被抽尽,就像那时刚得知皇兄失踪时一般,她向来看重这个弟弟,如今心上却似被剜去一块,疼得喘不过气。
“咱们要转道先去宫里么?”车夫见她不说话,小心问道。
萧霈云双手绞着膝盖上的裙子,说道:“不,还是先去丞相府,可有人通知温君彦了么。”
“嗯,陛下下了圣旨,温统领应该已经回去了。”
萧霈云赶到温府的时候,正碰上温夫人哭晕了过去,温君彦命人将她送回房中,温桓床前挤满了太医,丫鬟小厮忙忙碌碌,整个丞相府乱作一团。
萧霈云只有在外间枯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人才出来,萧霈云忙起身问道:“怎么样了?”
为首的太医连连摇头,回禀道:“老臣们尽力了,大人年事已高,回天乏术啊。”
萧霈云被这句话震的半晌回不过神,她木讷的看向里间,茫然问道:“什么意思?”
“哎,丞相大人颅骨受到重创,只怕……”那太医重重叹息一声,却再也说不下去。
萧霈云心头一紧,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明明今日他还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笑着说晚上要提着小酒小菜,跟温君彦喝一杯的,怎么忽然间人就不行了。
太医见她身形一晃,忙扶住她,劝慰道:“生死有命,殿下千万保住凤体。”
萧霈云站稳了身体,心里无限担忧:温桓不在了,那温君彦要怎么办。
她顾不上什么礼节,拨开人群,小跑进温桓的卧房。
昏黄的烛光下,温桓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温君彦像座雕像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床前看着他,身侧的双手却不住地微微颤抖。
“温君彦。”她轻唤一声,接下来的话却哽住了,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安慰他,这样的情形,恐怕任何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们说他周身有二十多处骨折,那得多疼啊,可你看,这老头儿硬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躺在这儿,他们还说他醒不过来了,让我给他准备后事,你说可笑不可笑。”温君彦始终背对着她,声音像寒冬腊月里屋檐上结的冰,颤巍巍的悬着,仿佛风一吹,就会落下来,砸得粉身碎骨。
他自顾笑了起来,那笑声却比哭还难听,他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伸向温桓,却始终不敢碰到他:“你疼你倒是说出来啊,你不疼就起来吃年夜饭了,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人叫你起床,你羞不羞。”
温君彦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终是忍不住,将脸埋进了臂弯中……
萧霈云亦红了眼眶,她还记得温桓初回京城时,两人一起跪在承安宫前,她随口问起章州水患之事,担忧堤坝筑基不牢,水灾反复,那时的温桓眼中满是光华,笑着回她:“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彼时萧霈云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笃定,后来她才知道,温桓不眠不休,想出利用章河走势,另挖河道以作疏通的办法,既永绝水灾反复的后患,又可灌溉沿途的千亩良田,他一生为百姓谋福祉,还没来得及安度晚年,如今却奄奄一息的躺在这。
“咳,咳——”床上传来两声虚弱的轻咳,萧霈云与温君彦俱是一惊。
“太、太医——”温君彦抬起头,见温桓睁开了眼,忙叫道。
温桓却拽了他的衣袖,摇摇头,他似乎很吃力,呵叱呵叱地喘着粗气:“别……别叫他们进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萧霈云抹了眼泪,转身便要出去,温桓却道:“公主也留下吧,咳,咳咳——”
萧霈云迟疑一下,便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温君彦话还没说完,便被温桓打断:“你,你听我说!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又喘了几口,才缓过气来,忍着浑身疼痛,笑了出来,眼角下的皱纹聚集在一处,满头的白发衬得他越发苍老,萧霈云想起那一日路过户部衙门时,温桓戳着人鼻子怒骂的模样,便是正值壮年的男子也比不过,现下才发现,原来他是真的老了。
“我自二十五岁入仕,宦海浮沉四十载,不敢说建千秋功业,却也无愧于天地君亲师,唯一遗憾的,就是想做的事太多,上天给的时间却有限。”
他喘息艰难,顿了良久,方才又道:“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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