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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我无限读档,气哭皇帝(江山雀)


“皇上,宴席可要……”
“不必扫了母后的兴致,后面不还有人要献艺么?继续。”
献艺还在继续,气氛却不一样了。
下一位,是进宫进得声势浩大,入宫后却无声无息的兰嫔。
后宫有着装要求,在皇上幽兰苑里住着的时候,没有外人瞧见,兰嫔可以维持原本的穿衣习惯,平时前往建章宫请安,或者想去御花园透透气儿,都得换上合乎规格的宫装,不然就是有违宫规。今日,她终于能穿上香紫色的民俗舞衣,在后宫面前一展风采。
这嫁给燕赤皇帝过的日子,兰嫔是有苦说不出。
在家乡时,父兄对她的美貌抱有远大期望,认为必须砸大笔银两娇养出来的花朵,男人才会重视。所以她的吃穿用度远超比其他姐妹,和哥哥们比也不差。
往宫里比较的话,就是妃位待遇。
燕赤皇帝再是尊贵,不也是男人?
她放弃了真爱,为大义当了他的女人,他该怜惜她。在营帐时她说过心里不愿,也是以示矜持,人心肉长,捂久了她即使无法爱上他,也会将他视作自己丈夫的。
谁料燕赤皇帝特别通情达理。
她说不愿,他就真不来临幸她了。
皇帝赐居幽兰苑,吃穿用度严格按嫔位来。宫里不得宠的女人难过,那也是对比着来的,嫔位即使一年没被翻牌子,那好赖是个嫔,膳房送来的吃食都是正常可入口的。
特别是因为兰嫔代表着燕赤和草原上部落的友谊,皇帝特意吩咐过要内务府宽待她。
她过得不差,也仅仅是不差。
在坐了一段时间冷板凳,再看到曾经截了自己宠的熙贵人风头一时无俩,甚至敢和皇后叫板,兰嫔在窗前枯坐了一个晚上后,决心加入争宠的行列。
而这次献艺,就是她的最好机会!
“今日,臣妾代表克扎向慈爱的太后献上家乡的瑞舞,为太后向上天祈求福气。”
兰嫔操着不熟练的燕赤语道。
她微微屈膝,美艳脸庞上是不染尘俗的清冷。
“这个兰嫔就是克扎公主?”
太后果然起了好奇心。
克扎和兰嫔可谓互相成就,部落需要有人在燕赤皇帝的后宫里多多带货,维护关系,兰嫔想要从诸位美人中杀出血路,打出异域风情牌,保持克扎草原风情就是她最好的特色。
“兰嫔当时在寒阳猎场,就是向朕献上这一舞。”
听见皇帝开腔,兰嫔心中欢喜。
她就是想勾起皇上对她的美好回忆。
然而,皇帝下一句却是:“母后没去秋狩,正好让兰嫔给母后表演一番,朕之前看过,就不必再看了。”
机会来了,机会又走了。
兰嫔焦急地看向起身离席的皇上,又扯不下面子挽留,只好眼睁睁地看机会溜走。
同一时间的云皎,一边换回平常的夜里,一边将舞衣上的铃铛摘下来,藏于手心。她和丽嫔刚穿戴齐整,就有一个面生的宫女要将衣物取走下去浣衣局。
云皎叫住她:“衣服雪芽会洗,不必拿走。”
那宫女面露难色:“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谁的宫女?”
那宫女眼神闪烁,云皎就更不可能让她走了。
她料到会有人来毁灭证据,于是将最关键的铃铛先摘下来,再以衣服引蛇出洞。
“回熙贵人的话,今儿有多位娘娘要更换舞衣,奴婢叫清儿,是今儿在这当值的,并不是哪位嫔妃的宫女。”
清儿只紧张了一瞬,接下来就很顺当地回话。
云皎一想也是。
叫自己的宫女来毁灭证据,那跟实名制使坏有什么分别?
“小主不想经别人的手,那奴婢就退下了。”
清儿说道。
说得合情合理,云皎也没有理由拦她,嘴比快一步叫住了她:
“慢着。”
“小主请吩咐,但奴婢还要去其他娘娘那边……”
就在这时,一抹明黄掀开门帘,两人对话中断,屈膝行礼:“参见皇上!”
“熙贵人起来吧。”
“谢皇上。”
没被皇帝叫起的清儿只能依然跪着。
“这宫女有些脸生,不是你跟前伺候的吧。”谢知行的余光送到旁边的清儿身上。
云皎将来龙去脉复述给皇上。
谢知行嗯了声:“既然怀疑,先将她押下去。”
清儿浑身一抖,不敢吭声分辩,就被迎禄身边有力气的太监带走了。
云皎甚至没有费劲去想话术,让皇上相信这宫女有嫌疑。
哈哈,做皇帝心里的白月光就是爽啦!
而谢知行想的是——
他实在不想在这儿被回溯个十来遍了。
今天有点卡文!因为难得写到要动一点点脑子的地方了!如果没有想出来那二更就先蒸发掉,砰砰砰磕头

“把铃铛给朕。”
云皎都做好和皇帝周旋的准备了,结果他进来后的第四句话,居然就是索要证物。
她眨了眨眼。
她原本以为皇帝会安慰一下她来着,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好歹她现在算是得宠行列,皇帝进来不该第一时间将她拥入怀中,送她“爱妃受惊了”和“朕一定会让对你出手的人付出代价”大礼包?
旁边另一个小太监捧着托盆上前,示意她将铃铛放在其中,避免直接碰到证物。云皎毫不犹豫地交出去了——后宫最高法官就是皇帝,如果他要轻轻放过,不计较此事,哪怕她将证据链全罗列出来也是徒劳。
整个后宫里,最不需要毁灭证据的人就是皇帝。
她太听话,谢知行反而心软起来,向她解释:“朕不一定会还你公道,但对你动手的人一定会受到她应有的惩罚。”
他习惯了用祈使句说话,前朝能混到皇帝身边的都是万里挑一的聪明人,他不必作过多解释,他们也能秒懂。从来只有别人揣摩圣意的份,没有皇帝迁就嫔妃的时候,搁虐恋情深里就是那没长嘴的主儿。
见云皎茫然地看着自己,不问为何就交出关键证物,谢知行反而想解释给她听。
听他说完后,云皎说:“嫔妾明白,皇上终归要给太后一个面子的。”
不一定还她公道,就是这事不会公开审理。
但他要彻查,且一定有人付出代价。
谢知行诧异地打量她一眼,片刻点头:“母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何况总传出这样的事,别人会觉得朕的后宫不和,终归不是好事。”
常年不动脑子的人,偶尔灵光一回,更教人另眼相看。
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就像npc一样,垂首装作没听到,谢知行说话也没避着他们:“后宫变成如今的模样,皇后的问题占其一,朕的仁慈宽和占其二。”
如果搞这种手段的直接打入冷宫,或者拉出去行重刑,想必敢再犯的嫔妃会大大减少。
除了害人性命是皇帝的底线外,这种小打小闹式的手段,他要顾虑许多方面。只不过,他这次会给凶手一个深刻的教训。
“帝王家也是家,嫔妾理解皇上的想法。”
谢知行的眉目缓和许多。
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后院能和睦似姐妹,就像每日早朝有点利益矛盾,那帮饱读诗书的臣子都恨不得把对方的狗脑子打出来,何况后宫嫔妃。
要不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摆在这,谢知行都想将位分废除掉。
别争了,统一当答应!
别抢了,朕谁都不爱!”
苏总管拿着证物下去查,很快就查出来是谁动的手。
这凶手太好猜了,在场的后宫老人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江嫔她记恨生辰宴上熙贵人给自己的没脸,不仅想要在主场将她狠狠的比下去,还想让她大出洋相,于是买通了内务府负责这件舞衣的宫女,在铃铛里加入能吸引猫的香粉,那只猫之前被冯嫔养过,后来嫌长大了不可爱送回猫儿房。
至于那想取走证物的宫女,同样收了江嫔的银两。
位分低的贵人答应没法把持一宫,衣物时常有外人经手,可供使坏的机会多不胜数。
铃铛系在裙摆上,猫咪也要不了人性命。
江嫔想着自己有太后护着,家世比云皎好太多,暗地里使绊子即使被发现了,顶多罚俸或者禁足,结果圣旨下来她人傻了。
“皇上要将本宫降为贵人????”
贵人不再是一宫主位,自然不能自称本宫。
来宣旨的秦来财是苏迎禄的干儿子,他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安抚她:“这是皇上旨意,小主还是先接旨吧。”
一声小主把江贵人叫破防了。
她初入宫时就是贵人位分,侍完寝就被太后升为嫔,家世摆在这儿,只要有孕,平安诞下皇子公主之后就可以稳稳升妃。
江贵人忍着崩溃将圣旨接下,扯着秦来财的手臂不肯撒手:“皇上没有别的要说了吗?没赏东西安抚本宫?本宫做错什么了?皇上怎么会说本宫不知悔改?定是你这个狗奴才收了别人的银两,在皇上面前抹黑本宫!”
越爱用某种手段害人,就会越疑神疑鬼是不是有人用同样手段陷害自己。
秦来财好歹是在御前伺候的,他在苏总管面前当儿子,在其他宫女太监那里也是个爷爷,被江贵人扯得有点来火,他登时收了笑脸,公事公办起来:“皇上没有别的旨意了,奴才就是一个跑腿的太监,在皇上面前大气都不敢透一下,多嘴多舌的早被打发掉了!奴才按规矩提醒一下小主,贵人不是一宫主位,是不能自称本宫的。”
“你!”
江贵人气得浑身发抖,秦来财掖着手,道:“小主如果没有别的事,奴才就先行告退了,还有一份圣旨要颁,耽误不得。”
“什么圣旨?”
听闻皇上有别的旨意,江贵人的眼里升起亮光来。
“这……”
“吞吞吐吐的,如何配在御前伺候!”她狠狠盯着他。
江贵人满腔郁气正要找人发作,她治不了熙贵人,还治不了一个太监?
即使是苏总管来了,面上也得对她客客气气。
秦来财当然不敢给她甩脸子。做太监的,受气受惯了,心理阴暗扭曲的多,他故意摆出畏缩害怕的表情,姿态放得卑微,结结巴巴的说:
“回小主的话,是熙贵人封嫔的圣旨,实在耽误不得啊!求小主放过奴才吧!”
结巴归结巴,他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生怕江贵人听岔。
江贵人宁愿自己聋了。
她接受不了,也不想接受。
“你说什么?她无子凭什么封嫔?她晋贵人才多久,太后怎么会同意!”
“不行,跟你说也没用,我要找太后!”
秦来财好心提醒了一句:“皇上刚和太后娘娘用完膳,小主这会过去,怕是会碰到皇上。”
江贵人觉得自己降位和熙嫔晋位总有一个该收回皇命,皇上在长乐宫正好,她要跟皇上诉说她的冤情。
然而当她到了长乐宫,嬷嬷却告诉她,太后娘娘闭门礼佛不见人。
江贵人在原地呆住了。
(本章完)

“皇上和娘娘这回是真狠下心来了,”
长乐宫内,嬷嬷向南炕上的人说道:“江贵人向来自恃身份,这回要难受了。”
太后正盘弄着一只小叭儿狗,这狗体小腿短毛长,长得可爱,就是容易歪嘴。养在太后跟前的自是嘴不歪的好品相,她那只套着翡翠玉镯的手正一下一下地慢慢抚摸着狗背,听到这话,面上也没露出不忍的神色来:“她早该吃教训,做事不先问过长辈,闯出祸来了又想找哀家为她向皇上求情……哪有这种好事?这回丢了嫔位,是该好好清醒清醒。”
“实在不行,学学纪家,让家里送个旁系的姑娘进宫就是。”
太后不怎么喜欢嫔妃在自己面前转悠,伺候她又不能怀孕,都去讨好皇上争得雨露早日怀上龙胎才是正经事。她知道自己儿子的真爱是批折子,能多到后宫临幸嫔妃已是大幸,所以他格外宠着谁,她也不会过问。
“只是方才皇上来用膳时,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对熙嫔的维护之意都快满溢而出了。”
在用膳时,太后没有点破这件事。
全天下最尊贵的母子俩,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已经可以想象到,皇帝道出一二三点来反驳她时,有理有据的样子:“不然,光降江氏的位分就是,没必要抬举熙嫔。她现在封了嫔,等怀上又该封什么?赏点东西补偿便是,看他那劲儿,哀家都不敢阻拦了。”
太后忍不住发了两句牢骚,也多有揶揄之意。
嬷嬷忙道:“皇上对娘娘孝顺着呢!只是娘娘一番爱子之心,不舍得逆了皇上的意,才成人之美。”
太后撇唇一笑,并不再言。
这时,宫女挑开帘子行礼:“娘娘,江贵人在门外求见。”
“哀家不是吩咐过了吗?除了皇上,哀家谁都不见。”
“可是……”宫女犹豫了一下:“江贵人说,要是太后不见她,她就不走了。”
太后面色不变,心里却有些烦了,她可以猜到江氏是如何对着嬷嬷撒泼使横,逼着宫女低头进来问她意思的。太后扬手将叭儿狗从膝上赶了下去,淡淡道:“那就让她等着。”
她一顿,问:“江贵人是坐步辇来的么?”
“是的,娘娘。”
嫔位以上才有辇轿代步,但降位的时候一般不会特意将其收走。
“把她步辇撤了。”
江贵人在长乐宫外痴痴的等,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等了又等,结果等到太后把她辇轿撤了的消息。
夜幕低垂,江贵人瞪着将自己来时辇轿搬走的太监,瞪得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骨碌骨碌地跟着他们滑走……江贵人伶仃地站了一会儿,终究没上演在长乐宫前站立一夜的戏码,而是灰溜溜地滚回自家宫里了。
然而,更坏的消息来了。
太后再次闭关前为皇后求了个情,皇帝也考虑到日后还需要皇后来管治后宫,小惩大诫即可,便顺坡下驴地解了皇后的禁足,嫔妃们即日就要恢复去建章宫请安的规矩。
皇后解除禁足,为之惋惜的嫔妃不少。
但谁都不会像新鲜出炉的江贵人这么破防。
刚被降为贵人,就要去建章宫被公开处刑,她自觉社死不已,又想到万一碰上云氏那贱人,她还得给她行礼,一想到那社死案发现场,她登时脉象都不好了。
江贵人刚称病,建章宫的冬画就来了。
皇后也猜到江贵人会不想来,偏偏她勉强算是皇后小分队的,她刚解除禁足,想身边多点自己人,是断然不允许有人在这时称病不去请安的。
“我这就去,冬画姑娘请稍等。”
江贵人一思量,还是得去。
皇后的心眼比太监还小,在这档囗不去请安,皇后不会考虑她的难处,只会觉得她不给她面子,哪天找机会把她害了。
江贵人深深叹气,从未如此抗拒去建章宫请安。
她穿戴整齐,走出殿外,习惯性地问:“步辇还没备好吗?小石子偷懒去了?”
“小主……”
见宫女一脸为难,江贵人才想起来,她的步辇被太后撤掉了。
江贵人羞恼交加,一巴掌甩在宫女脸上:
“少给我拉着个脸,不就是走路吗?走!横竖离建章宫近得很!”
同一时间,咸福宫。
云皎昨日接了圣旨,但嫔位规制的衣裳还没送到,她依旧穿着自己的旧衣,美滋滋地往步辇上一坐,摆出了六亲不认的坐姿:“姐姐,咱们咸福宫一宫两嫔,还都有封号,你说这多威风。”
衬得旁边跟着的孙常在都不配开麦了。
丽嫔斜瞥她一眼:“也就威风两天,你当了嫔,该独分一宫了。”
“咸福宫我住着挺好的,我都想跟皇上说不搬了,就是有点住不开。”
咸福宫本身挺大的,装潢也新。
但嫔位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多,单一个西侧屋肯定是放不下的。
“这事好解决,让孙常在搬出去,另一边也归你,就是委屈你住不上主殿了。”
丽嫔并不认为自己是不舍得云皎。
她只是觉得住习惯了,不想再来不熟悉的新人。
跟在步辇旁边的孙常在:?
她只是位分太低不配插话,不是真死了。
“这敢情好,两个嫔在咸福宫的话,该可以求皇上赐一个小厨房了。”
不是每个宫殿都有小厨房,咸福宫就没有。
一般有皇子公主的宫殿才会配备,毕竟膳房人多手杂,小孩子在吃食上须多加注意。
再者,云皎也不想和别人做邻居。
“要是让你和江贵人分在一宫才有意思呢,让她天天来给你请安,想想都美。”
丽嫔话音刚落,就在不远处瞧见了江贵人。
她第一眼真没认出来。
“咦?皇上连她的辇轿都收走了么?”丽嫔心念一转,催促抬步辇的太监:“快,往那边走去,本宫要江贵人给本宫行大礼请安。妹妹你愣着干吗?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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