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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与晚香玉(宴清窈)


孟挽歌也看出陆聿珩的疏离,但她依旧是一腔慈母心,对陆聿珩的敷衍感动得不得了。
她有些虚弱说:“回家休息吧,不用一直守着我。”她看向黎徵,“你们走吧。”
黎徵有些为她心酸,但还是望向陆聿珩,听他的意见。
陆聿珩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旁人,黎徵总是有无穷无尽的同情心。
陆聿珩愿意成全黎徵的同情人,他嗓音温润,坐下来,“我守着母亲。”
孟挽歌眼眸湿润。
后半夜,孟明萱和陆明成去休息,病房里只有陆聿珩、黎徵、伺候的佣人,以及病床上浅眠的孟挽歌。
黎徵走到茶案沏茶,崔姨小声说,“我来吧。”
黎徵摇摇头,指了指隔壁的休息室,用气音道:“您也熬了一晚上了,去睡吧,我跟三叔守着就好。”
崔姨心底泛暖,黎徵看着冷清,但从来都是好姑娘。
倒完茶,黎徵走到病床前,陆聿珩坐在病床一侧的扶手椅上,一手支着下颌闭目养神。
他眉眼清隽矜贵,即使带着倦意,也是清贵卓然。
黎徵伸手轻轻戳了下他肩膀。
陆聿珩被这轻而又轻的力道惹得发笑,他侧眸看她,伸手环住她的腰,把人拢在怀里,伸手捏她腰侧软肉,低声说:“你这样能叫醒谁?”
腰侧是黎徵敏感点,她被捏得腰肢一酸,克制一会儿,才没□□出来。她眼睫轻颤,睫毛浓密卷翘,眸光晕着水色,小声,“叫醒你了呀。”
深更半夜,温香软玉满怀,她身上香气馥郁,带着栀子花的香甜,又有一把娇滴滴的好嗓子。
陆聿珩漫不经心摩挲她纤细腰肢,指尖克制没往上攀岩,“去睡一会儿吧。”
“不睡。”黎徵正正经经道:“我煮了茶,去喝一点吗?”
她如此正义凛然,势必要镇压所有的心猿意马。
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陆聿珩低笑,捏住她下颌轻吻住她,细致亲了一会儿,才止住心底的痒意。
他声音微哑,“徵徵的孝心是真的。”他的倒是假的。
一整晚,陆聿珩和黎徵都没合眼,不过他们俩都是经常熬夜工作的人,通宵一夜根本不算什么问题。
第二天早上,孟明萱和陆明成回到病房。
黎徵没看见陆兆麟,好像从昨晚,他就不在了。
有了接替的人,黎徵和陆聿珩顺理成章回去,但司机开得路却不是通往陆公馆的,而是陆宅。
黎徵轻声问:“是陆家老亲来探病吗?”
陆聿珩轻笑,“真聪明。”
陆氏家族支系庞大,但唯有陆聿珩这一支发展得最为鼎盛,其他衰落的旁系老亲总是渴望巴结主支一脉,探病就是个不错的由头。
“大哥回去得那么早,就是要安置这些上门探病的亲戚和世交。”
黎徵支着下颌想了一会儿,“探病是假,送礼才是真吧。”
陆聿珩轻抚黎徵发顶,有时候她聪慧得让他无奈。
“陆家不收礼。”顿了顿,陆聿珩又道:“但人们总是青睐那些时时可以看到的熟人。”
那些亲戚和世交不是来送礼的,还是来刷熟脸的。
“困了吗?”陆聿珩揽过黎徵,“在车上睡一会儿,一会儿带你去见那些老亲和世交。”想了下,为了使自己的举动不突兀,他又补充,“你昨天已经告诉大嫂我们领证,我不算违背我们的约定。”
黎徵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她顺从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到点叫我,我要补妆。”
陆聿珩在她额头上吻一吻,“不用紧张,你是我的妻子,他们只会巴结你。”
春熙堂里,方南栀等得发急,俞斯文坐在她身边,慢悠悠喝着陆宅佣人端上来的大红袍。
陆兆麟在清心阁招待陆家老亲,世交们则被管家安置在春熙堂,半小时前,管家说陆三爷马上从医院回来,方南栀便按捺不住焦躁的心。
她已经快三十岁,家里已经要准备把她嫁出去联姻,但她不想嫁给别人,她还渴望着陆聿珩。
俞斯文侧眸,轻飘飘瞥她一眼,慢吞吞道:“二姐,今天的裙子不衬你。”
俞斯文说得是实话。
方南栀穿了一袭浓绿色长裙,她皮肤黑,不适合这样暗调的衣裙,显得整个人阴沉。
俞夫人望过来,轻声斥责,“斯文,怎么能这么说话,快点跟你二姐道歉!”
俞先生打圆场,“两个孩子感情好着呢,这么上纲上线干什么?南栀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方南栀听着父亲明显护短的话,心底凉嗖嗖漏风,心底发寒。
多么可笑,她的亲生父亲却不如还不如名义上的母亲宠着她,护着她。
听完俞先生劝和的话,俞斯文转眸,慢悠悠道歉,“抱歉了,二姐,我不该说你穿这条裙子不好看的。”顿了顿,他又诚恳道:“但这条裙子确实显得你有些黑。”
方南栀被他这通道歉撩得更加火大,刚要发作,管家的声音遥遥从屋外传过来,“三爷,太太。”
方南栀有些恍惚,“太太?”她立刻转脸问俞斯文,“三哥什么时候有太太了?”
俞斯文看向门外。
隔着一道紫玉珠子串成的隔帘,依稀看到那一道窈窕曼妙的身影,他弯唇笑了笑,眼神很淡,“早在黎徵回国的那一天,你就该预料到了,不是吗?”
黎徵不可能穿着昨晚在医院过夜的裙子见客人,刚到陆宅,阿姨就领黎徵去沉楹馆换衣服,她穿一条黛青色旗袍,陆聿珩替她挑了一对珍珠耳坠,并为她带上孟挽歌送她的祖母绿翡翠玉镯。
“很合适。”他轻笑着伸出手,示意黎徵挽住他。
黎徵伸手搭住他的手臂。
陆聿珩笑意又深了些。
一旁端着首饰盒的阿姨心底诧异。
四年了,三爷露笑的次数都不及这短短一刻多。
望着黎徵,阿姨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陆兆麟在招待陆家老亲,陆聿珩便牵着黎徵来到春熙堂,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侧眸道:“里面是俞家人。”
他声音轻缓,“俞家跟陆家关系很亲近,俞家的第一任家主便出身陆家,是当时陆家家主的管家,后来虽然分出去,俞家经营的生意也是陆氏集团的配套产业。”
黎徵好奇起来,“既然俞家是依附陆家存在,那陆家为什么要拉拢俞家跟俞家联姻?”
她想起方南栀跟陆聿珩的婚约。
陆聿珩垂眸,微笑道:“十二年前,陆家还是大哥说了算,这桩婚约是他特意送给方南栀的。”
黎徵睫毛低垂,十二年前,刚好是老师自杀的那一年。

◎属于他的气息沉沉压下来◎
屋外的谈话隐隐约约投到屋内, 屋内人听不清两人在具体谈些什么,但听男人嗓音清润,声音和缓柔和, 淙淙流入人耳朵。
只听声音和语气,哪里能想到这是商场上杀伐果断, 手腕狠厉的陆三爷?
俞先生微垂眼睛, 略思索一会儿,转脸问妻子俞太太, “你跟陆大夫人交好,她跟你说过三爷的新婚妻子是谁吗?”
夫妻俩虽然心底不合, 但在家族利益上却是一致对外的, 俞太太也意识到这位陆三夫人不容小觑,心思略微动了动, 道:“明萱没跟我说过陆三爷结婚的事儿, 但我倒知道她请黎小姐来陆宅喝过一次茶, 陆老太太生病那几天, 黎小姐也是去探过病的, 这位陆三夫人, 应该就是黎小姐。”
俞先生眉梢挑了挑,“哪位黎小姐?”
知道这位黎小姐是谁, 他好对症下药, 送礼拉拢这位陆三夫人。
俞夫人想起什么, 意味深长看一眼俞先生,“一个月前的商业酒宴, 你搭讪的那个女人。”怕俞先生想不起来, 俞夫人又补充, “当时黎小姐跟南栀有了口角, 你为南栀说话,被陆三爷打断。”见俞先生脸色微变,俞夫人轻快笑了笑,知道他已经想起来。
她细致欣赏一番丈夫失措的神色,而后优雅收回视线。
俞先生的确惊慌失措一会儿,不过他到底纵横商场多年,也只是惊慌一会儿,很快又恢复温文儒雅的模样。
他看向俞夫人,眼神静静的。
俞夫人知道他想干什么,道:“前些日子,陆三爷一直在寻觅珍贵的宝石,我陪嫁里有一颗极品南珠,先生要是需要,就拿过去送给陆三夫人。”
俞先生说:“劳夫人破费。”顿了顿,俞先生说:“礼礼在分公司待的时间够久了,是时候回到总公司了,身为我们的长女,礼礼配得上CEO的位置。”
礼礼是俞夫人的大女儿俞礼,是俞夫人倾尽心血培养的继承人,但俞先生一直阻拦女儿在总公司更进一步,现在,因为一颗珍珠,倒是松口了。
一颗南珠,换女儿CEO的位置,很值得。
俞夫人垂眸轻笑,不表态度,“夫妻一体,谈什么破费不破费,我的就是你的。”
俞先生心中微动,望一眼妻子柔婉清致的面容,心底一软。
“不用跟我客气,礼礼是我们最优秀的女儿,她值得。”
俞夫人含笑应了。
屋外的谈话声停止,气氛忽然静了下来,紫玉门帘被人轻轻拨起,先进来的是换茶的佣人。
再然后是陆聿珩和新上任的陆三夫人。
俞夫人掀起眼帘,眼神清淡从陆聿珩身上掠过,陆三爷从来不是她招揽的对象,后宅才是她的天地。
俞夫人的目光落到黎徵身上。
年轻女人穿了一袭黛青色旗袍,身段姣好,眉眼昳丽清艳,气质温婉柔和,样貌和气质都不出错,是最得陆家喜欢的那种媳妇儿。
孟明萱是这样,前头的陆太太也是这样。
收回视线,俞夫人总觉得怪怪的。
她想起那日酒会,黎徵的气场冷清强大,透着高高在上的凌厉姿态,把方南栀衬成一个只会装模作样的小丑,那时候的黎徵,可不是这么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
黎徵站在陆聿珩身侧,目光轻飘飘从俞家人身上扫过,她早被人告知俞家人在此,心底没有半分惊讶,面上挂着温婉挑不出错的浅笑。
俞斯文抬起眼,跟她短暂对视一番,嘴唇微动,无声说了句“好久不见。”
黎徵唇角笑意弯的深一些,用笑意回复他。
屋子里的气氛和乐融融,只有方南栀脸色木然,像没了魂儿一般。
黎徵此刻要扮演端庄得体的陆夫人,暂时没找她的茬。
陆聿珩简单在屋内驻足寒暄,而后跟俞先生一起离开。
俞先生本来就是有事情找陆聿珩的。
没了两个男人,屋子里气氛和缓起来,俞夫人八面玲珑,温笑道:“他们男人啊,总是有各种公事要谈。”话音一转,她又道:“不过,三夫人也不比那些男人差什么,巾帼不让须眉。”
黎徵揣摩着俞夫人话中的意思,微笑回应,“俞夫人才更担得起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如果不是夫人的一力支持,阮家怎么会东山再起呢?更何况,夫人这样会教导儿女,大小姐和大少爷都是人中龙凤。”
黎徵把俞礼和俞斯文夸了一遍,偏偏漏过方南栀。
方南栀心底憋屈,却没胆量反驳。
现在,黎徵是站在陆家主母的位置上跟俞家主母寒暄交谈,她的地位不够,只能听着这两个女人唇刀舌剑互相试探,根本插不上嘴。
俞斯文也坐在下首安静听着,眼眸深了深。
黎徵不愧是被陆聿珩一手培养的陆家宗妇,现在跟母亲过招,就丝毫不落下风了。
俞先生从书房回来已经是暮色西沉,俞夫人在春熙堂外的八角亭内等他,见他回来,迎过去,“怎么说?”
俞先生眼底露了几分笑,“陆家没有换供应商的意思,我们的合作还是能持续下去。”他松口气,“看来,陆三爷没有因为酒会上的事情迁怒我。”
“不过,礼还是要送的。”
俞夫人道:“这位陆三夫人城府很深,一颗南珠应该打动不了她,但态度还是要表的,得让她知道,咱们家是向着她,不愿意跟她作对的。”
俞先生点点头,“是这个理。”他又想起来,“南栀从前跟三爷订过婚,新夫人心底应该会膈应这件事儿,得赶紧把南栀嫁出去,她年纪也不小了。”
俞夫人温声道:“南栀虽然不是我的女儿,但也是俞家的血脉,绝不能委屈她,人选还是得慢慢挑,不能让女婿对南栀不好,倒不用一定得门当户对。”
俞先生伸手揽住俞夫人,温和道:“南栀有你这样的母亲,是她的福气。”
俞夫人配合笑了笑,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冷意。
送走俞夫人后,又在春熙堂坐了会儿,半盏茶的功夫,紫玉珠帘轻轻晃动。
黎徵放下茶盏,抬眸看过去。
这次拨帘子的是陆聿珩,只他一个人步入室内,身姿修长挺拔,指尖如玉白皙。
他缓步走过来,笑了笑,“去清心阁吗?”
黎徵知道,陆家老亲在清心阁被招待。
见完世交见老亲,陆聿珩是想让所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黎徵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吧。”
陆聿珩轻笑,伸手捏了捏她柔软脸颊,忽然改变主意,“今天就到这里,不用去见他们,先回去休息。”他眼神温和,“到母亲寿宴的时候再见他们也不迟。”
黎徵对此没有异议。
陆家的事情,她只会听陆聿珩的。
“我不去,你还是要去见客的,对吗?”他是陆家家主,不管客人重不重要,人家远道而来,他还是得去招待的。
陆聿珩点头,“你去沉楹馆休息,我马上去找你。”
黎徵应下,打算直接走回沉楹馆,刚抬腿,肩膀被人压住,黎徵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陆聿珩垂眼看着她,见她眼神是全然迷惘,淡声,“我送你。”
黎徵觉得他多此一举。
沉楹馆距离清心阁不近,一来一回会消耗许多时间,但黎徵没说什么,温笑说:“好啊。”
黎徵虽然在陆宅住过许多年,但对沉楹馆并不熟悉。
在陆家,只要是陆聿珩常待的地方,对住在陆家的女眷来说都是禁地,在陆宅八年,她也只遥遥在外面望过沉楹馆几眼。
回国后,她倒是多了两次机会进入这座幽美古典的园林。
陆聿珩把黎徵送到主厅,黎徵问:“如果我想睡一觉,我该睡哪间屋子?”
陆聿珩有洁癖,他的房间旁人不能轻易进入,就是多年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不是时时都能去主卧的。
陆聿珩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黎徵察觉到他语气不对,抬眼轻瞥他一眼,见他看似温和,但眉心冷凝,眼底没有笑意。
黎徵想了想,斟酌道:“我当然想住主卧,但担心你不愿意。”她指尖曲起,轻轻勾住他袖口,摇晃他手臂,轻声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你心底有特殊待遇的那个人,老太太都不能轻易进你的房间,我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
陆聿珩语气平淡,不辨喜怒,“你怎么会不可以?你不知道自己什么地位吗?”
听他语气,这是没有被哄好。黎徵轻轻蹙了蹙眉,压住心底冒出的不悦。
她在国外多年,当了许久的独断专行的大boss,再不像以前那样软的没有骨头了。
但此时此刻,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那我去睡你的床。”黎徵仰眸,眼眸盈润,眸色温柔,想了一想,她又踮脚亲了下他侧脸,“我去睡觉了。”
黎徵只想蜻蜓点水亲一下以示亲密,但陆聿珩根本不想放过她,修长手指箍住她的腰,另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他直接俯身吻下来,不是轻风细雨的吻法,倒像是狂风骤雨,夹杂戾气。
还没从这个吻中缓神,黎徵又被他拦腰抱起,直接压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气息是清冷的雪松味,洁净清冽,黎徵急促喘息,只觉得要被溺死在这个吻中。
许是怕她憋死,陆聿珩终于放过她,撑住手臂,在她上方俯视她,眼神深幽暗沉。
黎徵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抿了抿过分润红的唇,装着委屈说:“我哪里惹你了?”
陆聿珩从来不是愿意把话说明白的性格,他忽然直起身体,坐起来,“没什么,去睡吧。”
刚刚虽然被他狂风骤雨般亲过,但衣服依旧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只有珍珠盘扣解开几粒。
黎徵也坐起来,垂眸系着盘扣,应了声,“好。”
说完,她抬步离开,身姿窈窕。
陆聿珩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她轻缓立刻的背影,眼神微暗。
心底却越发不甘心。
上了楼,舒舒服服泡了个澡,黎徵换上佣人准备的软稠睡裙,安心躺在陆聿珩的床上。
就如他身上的香气一般,床上的味道也是洁净而清冽的。
黎徵什么都不想,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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