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旁边走过来,紧赶慢赶花了十分钟......”
季言礼话音未落,沈卿扑腾着从他身上下来,高跟鞋踩得“哒哒”响走在前面,气势恢宏地拉开尽头房间的门就要进去,把季言礼锁在屋外。
被甩在后面的人却神情愉悦,他抬手挡住要被拍上的房门,闪身进去,扣住沈卿的腰翻身把她抵在了门上。
很轻地“咔哒”一声,是沈卿后背倚着的门被锁上的声音。
“又闹脾气?”季言礼低头问。
沈卿目瞪口呆地看着季言礼,抬手指了指鼻尖,一副他恶人先告状的表情。
季言礼本就是在逗沈卿,现在看到她的这个表情,目的达到,唇边噙着笑:“好好好,是我的错。”
“什么叫‘是你的错’??”沈卿抓住他话里不严谨的地方。
季言礼正色,很认真地改口:“确实是我的错。”
沈卿的高跟鞋鞋尖抵着身后的门板,手托着下巴,歪头看了季言礼两秒:“就这样就没了?”
季言礼挑了眉问:“你想怎么样?”
浅蓝色的亮片鱼尾裙,穿着这裙子的人美得像条人鱼。
季言礼的目光从沈卿的肩颈落到她的柔软的腰,轻而短促地笑了一声:“帮你洗澡?”
他话说得轻佻,但丝毫没有流里流气和让人不适的感觉,反倒是格外撩人。
沈卿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下意识随着他这话问了句:“洗什么?”
季言礼握着沈卿的手腕压在她身后的门上,垂头用唇碰了碰她的唇,声音清哑:“我说帮你洗澡?”
“都说了过来是要跟你睡觉的。”季言礼的手摸上沈卿腰间的带子。
晚上的宴会,沈卿喝了点酒,不知道是不是这酒的后劲儿太慢,酒精的作用现在才起来。她的呼吸突然间零乱,伸手按住季言礼的手。
季言礼抬头,亲了下沈卿的前额,抬手抹了抹她颤动的睫毛,低声笑道:“你抖什么?”
饶是沈卿平日里嘴上再厉害,此刻也不免有一丝慌乱。
片刻后,她偏开头,前胸略微起伏着,轻声道了句:“你能不能轻点?”
“你想什么轻?”季言礼托着她的后颈吻上去。
他语音温柔,动作却不是。
修长的手指勾到沈卿腰后的衣带时,终于把刚挑了几次都没有挑开的带子扯松了些。
“不是这样解的......”沈卿喘着气把抵着她的人推开一点。
季言礼单手撑在沈卿身后,垂眸望着她。
他嗓音低哑,眸色和声音里都染了情.欲,低声哄她:“怎么解,你教教我?”
季言礼松开手,带着沈卿的手摸到她自己的腰后,揉了揉她的耳垂帮她放松身体,温声哄骗:“自己脱?”
他说这话时,唇就贴着她的耳廓。
沈卿身体里平白无故多的那么点燥热,让她险些怀疑自己晚上喝的不是酒,而是春.药。
沈卿被季言礼摸得软掉了一半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身体的动作快于意识,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季言礼这话。
她垂着眼,手摸到身后自己的衣带。
沈卿以为季言礼嘴里的“自己脱”是让她帮他脱,没想到等她伸了手才发现季言礼的这三个字是实打实的字面意思。
空下来手的男人带着她走到落地窗边,在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低头点了支烟。
他垂手搭在沙发一侧,两指夹着支细长的白色香烟,静静地看着站在身前的人。
他目光专注而安静,好似要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脱这条裙子般。
沈卿被季言礼盯得不自在,但转瞬又被他手里的烟吸引了注意力。
她一直觉得季言礼吸的这烟很好闻,有种淡淡的果香。
沈卿用高跟鞋的鞋尖踢了踢季言礼坐着的沙发,歪头问:“你这是什么烟?我怎么没在国内见过。”
“找朋友在瑞士定制的,”季言礼把烟换到远离沈卿的那一侧,掸了下烟灰,笑着,“不是让你脱衣服,你转移什么话题?”
他用刚在楼下时沈卿质问他的语气回她。
沈卿把手从背后放下来,语调娇嗔,不太满意:“哪有你这样的,让自己脱。”
季言礼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起身揽着沈卿的腰往后几步,把她压在了她身后的床上。
他贴着她的耳朵吻下去:“那我来?”
屋子里的冷气也开得足,但纵然是这样,沈卿却仍旧觉得身上因为粘腻腻的,不太舒服。
她呼了口热气,手从季言礼的肩膀滑到他的上臂,纤细葱白的手指掐在男人的胳膊上。
汗沾湿沈卿鬓角最后一缕发丝时,季言礼托住她的后脑,在下面多垫了一个枕头。
意识模糊中,沈卿听到清润低哑的男声响在耳侧。
他叫她:“囡囡。”
清冷的声线因为掺了难以自控的欲.望显得尤为性感。
......
沈卿忘了昨天晚上究竟是几点才睡过去的,她只记得被季言礼抱着去洗完澡,回来倒进床上就睡着了。
她腰软腿软,困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自然是没关注卧室的窗帘有没有拉。
清晨六点多,天刚刚泛起鱼肚白,沈卿被窗外的光亮搅扰了清梦。
她翻过身,把身边躺着的人当抱枕似的头埋进他怀里。
季言礼睡得轻,沈卿这么一动,把他也弄醒了。
按理说沈卿这么大的人不该再喜欢娃娃,但熟悉她的都知道,她住的地方的卧室,从床上到地毯都堆满了毛绒玩具。
睡觉的时候喜欢床上放好几只,手捏着毛绒兔子的耳朵睡。
此时她的手微微使力,掐在季言礼的后腰。
季言礼轻嘶一声,哑着嗓子把沈卿的手从腰后拿下来,吊儿郎当的语气:“昨天弄疼你了今天报复我是吧。”
冷不丁有声音在头顶响起,沈卿的意识在会周公的边缘犹豫了一下,转了回来。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带着仿佛意识被抽离的蒙怔。
下一秒,意识回笼的沈卿往后,离开季言礼的怀抱,抽了被子把自己裹了个实在。
然而她都还没躺稳,便被季言礼拢着抱了回去。
季言礼手臂环在沈卿的腰上把她翻了个面,他从后抱着沈卿,合着眼睛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颈窝,声音困哑:“大清早的,你能不能老实点。”
沈卿动了下被抱着的身体,右肘往后,还没顶上男人的前胸就被他握着胳膊卸了力。
季言礼睁开眼,单手锁住沈卿的两只手,声音里带着将醒未醒的困意:“不想睡干点别的。”
“不是,”沈卿闭了闭眼,羞赧中带了点视死如归,“能不能不要这么光着......抱。”
昨天晚上她意识混沌也就算了,这大早上睁开眼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没长脸皮,沈卿想。
沈卿扭了下酸软的腰,怎么躺怎么觉得背后贴着的那皮肤烫。
雄性动物的体温这么高吗?
沈卿百思不得其解。
还没等她想明白,身后被彻底弄醒的人忽然闷着声音无奈地笑了一声。
但这笑声实在太轻,沈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跟炸了毛的小狮子似的回头看季言礼:“你嘲笑我?”
季言礼闭着眼,慢吞吞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末了,他松开圈在沈卿腰间的手,伸手捞了床边昨夜被扯坏的那条礼服裙,食指挑着看向沈卿:“不光着,你想穿什么睡,这个?”
沈卿眼睛跟着季言礼的动作一扫,瞟到裙子上崩断的吊带。
两根带子耸拉着脑袋吊垂在衣服上,仿佛在提醒她昨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
几秒后,沈卿把被子一拉,盖住脑袋,嗡着声音道:“算了,不想穿了。”
季言礼盯着凸了个顶的被子,很浅地勾了下唇,把裙子扔回了原处。
一觉睡到中午,再醒过时,已经日上三竿,接近中午。
沈卿打了个哈欠转醒,摸了摸身边空掉的床铺,把目光投向远处响有水声的浴室。
盯着紧闭的浴室门看了两眼,
她揉了揉太阳穴,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没找到拖鞋,沈卿索性光脚走到卧室另一侧的衣柜,从里面找了件浅灰色的绸制睡袍。
季言礼从浴室出来换了沈卿进去。
在梳妆打扮,换衣服出门这件事上,女人到底是比男人用的时间长一些。
等沈卿换好衣服再从卧室出来时,季言礼已经在客厅看完了段浩发来的两个文件。
季言礼在键盘上敲了最后一行字,抬眼看过去。
浅灰色的长裙勾勒出女人纤细而曼妙的曲线,大概是为了遮住昨晚欢.爱的痕迹,这裙子特意挑了略高的衣领。
但蕾丝的领子,遮的不严实,难免有漏网之鱼。
季言礼摘掉眼镜,走过去,捏着沈卿的领子往上提了提,想帮她遮住一处不太明显的吻痕。
沈卿正垂头看手机,没注意季言礼这动作。
“我哥正好也在这边,说中午和我们一起吃饭。”沈卿回完消息抬头道。
季言礼的手停了下,低头看过去。
沈卿的手机震了下,她垂眼接着看手机上的信息:“他说要来这边见一个公司的负责人。”
“中午饭就在旁边的餐厅吃?”沈卿询问季言礼的意见。
季言礼嗯了一声,松了捏在沈卿领子上的手,拇指压在那个浅红色的痕迹上轻轻摸了摸。
接着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手垂下,抄进西裤的口袋,没再管这个没被遮住的红色印记。
第23章 8.10日一更
午饭就定在酒店一楼的餐厅, 这里做甜点的厨师先前在蓝带呆过,做的一手的好甜品。
沈卿和季言礼到的时候时恒湫已经在了。
穿着深蓝色衬衣的男人坐在角落窗旁的桌边,大约是因为身体里流淌了四分之一俄罗斯的血统, 他一一般男性要更宽阔一些, 即使是这样坐着,从背影仍能看出他的高大挺拔。
“怎么这么早到?”沈卿抚了裙子, 坐在靠里的座位上。
季言礼松了扶在沈卿椅背的手,在她身旁坐下来,两手交叉闲闲地搭在膝上。
“上午的见面推到下午了,”时恒湫合上菜单, 递过来, “有时间,所以来早......”
时恒湫的目光落在沈卿侧颈时, 声音戛然而止。
细白的脖颈, 隐在浅灰色蕾丝下有片浅浅的红痕。
痕迹并不明显,说是剐蹭或者蚊虫咬的也能说得通,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恒湫就是觉得是自己想的那个。
他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 目光骤然冷下来。
时恒湫把菜单丢在桌子上,冷着语调说话:“你们两个昨天在一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仍旧是丝毫没分眼神给一旁的季言礼。
又或者说,从对面这两人坐下开始, 时恒湫就没看过沈卿身旁的男人一眼。
季言礼抬手, 把刚被时恒湫扔在桌子上的菜单捡起来, 淡声笑着:“不然呢, 刚结婚, 分居吗?”
沈卿正在跟一侧的服务生确认菜品:“生滚粥里有一份换成牛肉的,不要放任何海鲜。”
沈卿交代完, 转头过来移自己的餐具时,注意到餐桌上两个人的气氛不太对。
“你们两个不点菜愣着干什么?”沈卿把餐盘拖到自己眼前,看了下目光对视的两人。
“晚上回家住吗?”时恒湫把杯子放在桌子上。
季言礼帮沈卿倒了水,茶壶底碰到桌面时,帮沈卿回答了这话:“晚上我们回华元府那边。”
距离领证结婚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华元府的别墅早就收拾好了等着人过去住。
时恒湫眼神锋利,他似乎是没听到季言礼的,盯着正在翻菜单的沈卿又问了一遍:“晚上回家吗?”
他这句问得比刚刚更简短,也更硬一些。
沈卿把头发挂在耳后,正要抬头,季言礼忽然抬手遮了沈卿的视线,把她的头拨向了自己这侧。
沈卿不明觉厉,把季言礼的手隔开:“你干什么?”
“你哥太凶了,”季言礼扫了眼时恒湫,淡淡笑道,“怕你哥骂你。”
像是被这句话提醒,时恒湫偏头,敛了刚刚质问的神色。
他右手捏在杯子上,因为用力,骨节微微凸起。
时恒湫喉结轻滚,望着窗外试图平复情绪。
他在沈卿面前一直掩饰的很好,但刚刚那个吻痕,也确实让他短暂地失去了理智。
沈卿觉得季言礼这话说得没有道理,她白了季言礼一眼,端了水杯喝水。
三个人坐着不说话难免有些尴尬,但沈卿左右扫了眼桌上坐着的人,觉得无论季言礼还是时恒湫都不像能主动挑起话题的人。
她想了想,用筷子在盘子里划着圈,问时恒湫:“哥,你有没有想过结婚,我记得窦家有个姐姐一直很喜欢你。”
沈卿话音落,季言礼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时恒湫一眼。
男人搭在桌面的手虚握成拳,半垂着眼,高挺的鼻骨线条冷硬。
他的手从捏着的杯子上垂下去,偏头,唇线抿得很直:“没有。”
沈卿敏锐地察觉到时恒湫的情绪不太对。
沈卿一直都知道,时恒湫的脾气并不算好,但那是对外人,他几乎很少跟家里人生气,是父母面前的好儿子,永远挡在她身前的哥哥。
沈卿笑了下,有些莫名:“你最近怎么了?”
无论是在医院的那半个月,还是出院后的几次见面,时恒湫总会偶尔忽然冷邦邦的样子。
“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吗,还是......”沈卿有些担心,怕父母去世后,顶不住的不仅是她,还有时恒湫。
“我没有。”时恒湫打断沈卿,抬眼目光不期然地再次落在她的侧颈。
浅红色的印记实在是太过刺眼。
尽管时恒湫已经强行把自己的怒气按了下去,但出口的话仍旧是带了情绪。
“你结婚我就一定也要结婚吗,”时恒湫声音猝然停住,别开视线,他的嗓子像梗住了什么东西,有一丝很不明显的干哑,“你幸福了,就来管我了?”
“你凭什么管我结不结婚?”时恒湫看回来。
时恒湫语气冷硬,沈卿手捏在叉子上一时愣住。
记忆里,只有还在调皮捣蛋的年龄时恒湫才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
“你凭什么管我”这几个字,对亲近的家人来说实在太重了些。
沈卿脸上有些茫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是要管你,我就是问问......”
沈卿着急解释,没注意到一旁服务生端上来的盘子,眼看着滚烫的汤就要泼到她莹白的手腕上。
坐在她身侧和对面的男人同时伸手。
季言礼捞着沈卿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时恒湫离得远些,晚了一步,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汤顺着他的腕骨浇了下去。
冒着烟的汤汁顺着精致的腕表往下,袖长的手指骨节处浮着被烫伤的红色。
“哥!”
沈卿着急去拉时恒湫胳膊,被季言礼拽回来:“太烫了,你别动。”
服务生放下手里的磁盅,用水壶里的凉水帮时恒湫把胳膊和手腕处的汤汁冲掉,一连几声地道着“对不起”。
时恒湫扫了眼沈卿被季言礼拉着的手,他撇开眼神,示意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我去一下。”
水龙头被打开,水柱浇在瓷白的水池里,冰凉的水珠溅在时恒湫的皮肤上。
他撑着台子,垂眼看着灌在池子里的水。
时恒湫没有第一时间用流出来的水冲刚刚被烫伤的皮肤,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整整一磁盅的汤,一大半都被泼在了他的胳膊上,小臂下半一直到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红色。
很疼,火燎般的疼,然而都没有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疼。
时恒湫站了几分钟,很缓慢地动了下,手伸到水下,把沾到汤汁的地方洗干净。
他洗得很快,仿佛只是单纯的想把那些污秽洗掉,而不是为了冲凉水缓解被烫伤的疼痛。
时恒湫抽了镜下的纸巾擦手,把用过的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时,从口袋里摸了药盒出来。
治抑郁的药断了再吃就要加疗程。
彩色的药丸和白色的小药片倒在手心里,时恒湫用了洗手台旁边提供的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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