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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世子宠妻无度(指尖上的行走)


张睿孤家寡人一个人在赣北府,便跟着萧墨晔一同来了叶家过年,这还是十多年后他与月娘第一次相见。
“睿哥。”儿时的称呼,月娘见到他,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仿若多年老友般。
决定要过来这边过年,就做好了要与她见面的准备,真见着了,相比月娘的自然,他显得有些不自在,张了张嘴,不知要如何称呼。
他从前都是唤她昕妹妹的,现在显然不合适。
月娘看出他的困窘,笑道,“睿哥,和他们一样唤我月娘便可。”
她让清风他们把回香楼关了后,本打算连月娘这个称呼也都不要了,只做叶娘子。
可叶鸿说,叶家既是接受了她,便是接受她的一切,没必要因为从前的经历连称呼都换掉,叶娘子在外行走用用便好,家里人总不能也叶娘子叶娘子的叫着。
大家便又月娘月娘地叫开了。
这令她很欢喜,她这算真正融入叶家了,浮萍扎根了。
张睿当然知道大家都唤她月娘,在萧墨晔明确告诉她的存在后,他便把她的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越了解越心痛,也越明白,他们真的再无一丁点的可能。
这些日子他白日以公务麻痹自己,夜深人静时,转辗反侧。
还爱吗?爱的。
他心里想相守一生的人一直都是她,从没变过。
可她变了。
命运让她经历了许多,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陪他在屋顶偷酒喝,说他若当官的话一定会是个好官的姑娘了。
变得更加令他放不下。
可那又如何?
抛开祖父和母亲的刻意拦阻干扰,十几年了,他真的找不到她吗?
那日与萧墨晔谈话之后,他一路走回去,才突然清醒,不是找不到,是自己没敢真的找到她。
他不知要如何面对。
割舍不下,又绝无可能。
装傻充愣逃避了十几年。
看着满脸刀疤却笑得一脸喜乐的人,他扯了扯嘴角,唤道,“月娘。”
顿了顿,艰难开口,“仪式什么时候办?”
放不下又如何?
也得放。
她苦了太久,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哪怕看着她与一个死去多年人的冥婚,从此孤单后半生,他也得成全,那是她所求。
这么多年的愧疚亏欠,总得做些什么,才敢来面对她。
月娘听他这样问,心下不定,不知他是何意,小心回道,“暂时还没定。”
张睿点点头,半晌不再言语。
“睿哥,你不要迁怒叶家,当年是我隐瞒行踪,我若被发现,那时谁都护不住我,我只有死路一条。”月娘猜不透他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他已经不是当年好懂的少年郎,而是如今的赣北府知府大人。
“我哪里资格迁怒。”张睿自嘲,“我做不到的,他们替我做了,我该谢谢他们的,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我……”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月娘也不需要他的道歉,她止住他,“睿哥,过去了,我们都不年轻了,往后看吧。”
张睿重重呼吸一口,“好,往后看。”
紧了紧拳,他道,“仪式的时候,你告知我一声,我是娘家兄长,得出席的。”
月娘稍稍放下心来,不迁怒叶家就好,看向张睿的眼神很平和,“好。”
跟着过来蹭年夜饭的秦无殇看着两人蹙了眉。
他越发摸不透那些梦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两人也是在他梦里出现过的,但与眼下完全不同。
梦里,张睿并没有来赣北府任知府,而是在发现月娘死后,入了空门,做了和尚。
当时,张睿母亲在张府门口以命威胁不许他出家,张睿置之不理,他娘果真撞柱。
他记得梦里他也在人群中看热闹,很是可惜地与身边的随从说了一句,“哎,想看死人没看成,这婆子分明不敢用力,可惜了……”
他搞不清自己为何突然会夜夜入梦,且最开始的一个月,每晚都是一个女人惨死的场景,那个女人的死让他痛苦地发狂,每次醒来都是许久缓不过的心痛感,这令他很焦躁。
被这样的梦折磨了一个月,他终于在梦里看清那人的容貌,竟是那晚在客栈要他夜明珠替她包扎伤口的女人。
于是,他又回到了大胤,想找出症结所在。
随着梦到的事情越多,他越迷惑,梦里叶筱锦大着肚子时,是在京城,可眼下她孩子都生了依旧在赣北府。
孩子,是了,梦里她被萧墨晔的奶娘所害,生下三个孩子,只活了两个。
现实中,她这三个娃都是活的,又是与梦中不同。
不对,说是活的,可大家都只见到了两个,那个孩子大家都不曾见过,莫非……
秦无殇眯眸,他得去看看。
他被这该死的梦缠得夜夜不安稳,他必须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叶筱锦看着突然出现在房中的红色身影,下意识就将老三抱在怀里,“秦无殇,你要做什么?”
“来看看表妹你和孩子。”秦无殇勾唇一笑,伸手就要去抓她怀里的襁褓,他可是趁着萧墨晔和赵韵出去才溜进来的,时间不等人。
叶筱锦瞳孔微缩,抱着孩子险险避开。
眼看秦无殇再出手,她眼底狂怒,恨意顿生,“秦无殇,你敢伤我孩儿一分,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说罢,一把手枪借着怀中襁褓的掩饰,掏了出来,对准秦无殇的眉心。
看着那与梦中吻合的愤怒,秦无殇突地心如刀绞痛的不能自已,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手抚着心脏跪倒在地,这一次心痛的感觉比以往每次入梦都痛。
梦里,她亦是这般浑身卷席着愤怒和滔天的恨意,对着喊道,“秦无殇,你动我孩儿一分,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后面他是如何做的?
该死的,梦里没有。

第256章 看不透
萧墨晔本是去叶鸿屋里问安的,人还没走到叶鸿的院子,就听着后院有动静,他心口一跳忙拔腿就往叶筱锦房间跑。
叶筱锦被叶一和芙蓉护在身后,她手里的枪依旧没有放下指着地上的人。
萧墨晔将人卷进怀里,语声焦灼,“你有没有事?”
被拥入熟悉的怀中,叶筱锦的心才定下来,收了枪,摇了摇头,“我们没事,你去看他怎么了?”
秦无殇已经痛得蜷缩在地,他用力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几番徒劳无功,萧墨晔示意叶一上前将人拉起来,见他满头是汗,脸色灰白,手一直捂着心口位置,嘴角溢出血迹,似是受了极大内伤般。
“秦无殇,你为何在这?”萧墨晔冷声问道,眼里杀意尽显。
他不会对这个突然出现在锦儿房间,惊到他妻儿的男人抱有同情。
嘴唇扯动了几下,都没能发出声音来,豆大的汗混杂着眼泪滴落,秦无殇知道此时很狼狈,想借着叶一的力气往外挪。
“叶一,扶他到椅子上坐下,让程大夫给他看看。”叶筱锦淡淡开口,她总得他活着才好问,他为何要来她房中,抢她的孩子。
叶一领命而去,没多久带着程大夫过来。
“并无异样。”程元青摇了摇头,蹙紧了眉。
可这人的难受又不似作假,他再次切脉,连试几次都如是,沉吟道,“老夫还是未查出有何异样。”
这边秦无殇的随从也得了信赶过来,见此,大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大牛,公子……”
“他平日可有心痛的毛病?”程元青问道。
大牛摇头,想起什么又点头,“公子身体一向很好,最近晚上睡不好,我听公子说过心口不舒服。”
还烦躁得很,对他都发了几次脾气。
“大夫,您救救我家公子。”大牛跟着秦无殇来叶家蹭过几次饭,认识程元青,忙求救道,将怀里的一把子银票全掏了出来放在程元青面前,“这是诊金,大夫您救救我家公子。”
程元青见人已经痛得发抖,斟酌着道,“我先给他施套针法,你扶他坐好。”
“不必。”秦无殇无力开口,大牛离他最近,听得清楚,帮着传声道,“公子说不必。”
又侧耳听了下,接着道,“公子说,吓着你很抱歉,他只是好奇,没想伤人。”
他不知道公子这话是对谁说的,复述完,手伸过秦无殇的膝弯将人抱起就往外走,动作很是娴熟,秦无殇似是也很习惯他这样的抱着,蜷缩在他怀里,如同一只受伤的幼兽,可怜又无助的样子。
叶筱锦眸色晦暗,她越发看不透秦无殇,萧墨晔说他是西夏七皇子,他刚刚也承认来看表妹,可在此之前他明显地刻意接近她,却不表明身份,图的究竟是什么?
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
是西夏国主告诉他的还是娘说的?
若是娘说的,那娘现在在哪里?
他突然出现在房中时脸上满是戏谑,玩世不恭,可为何后来她发怒后,他又那副痛苦甚至称得上绝望的神情。
冷静后想想,他似乎确实只是好奇想看看孩子,是自己初为人母和皇后的那场刺杀导致的应急反应,以为他是来伤害孩子的,反应过于激烈了。
想了想,叶筱锦对芙蓉道,“芙蓉,你去灶房拿些饭菜送过去,顺便看看秦无殇怎么样了。”
今天除夕,有了那个插曲,秦无殇是不会再过来的。
无论是感谢他先前赠药,还是有许多疑惑需要秦无殇解,都需要让芙蓉走这一趟。
萧墨晔凝眸看她,“你想从他哪里得知岳母的下落?”
“总得试试,我第一次见他时,察觉他身上有很危险的气息,但后来他找上门来与我做生意,他敛了气息,甚至有些不着调,像换了个人似的,我猜不透他找上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萧墨晔将她刚刚因为激动而散乱的头发,轻轻拢到脑后,徐徐说着自己知道的,“他并非西夏皇宫出生的皇子,而是十几岁时才认回去的,常年在各国行走做生意,传闻他与西夏国主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那次我本是根据得到的情报试探他是不是西夏七皇子,没想到他没有否认的意思,反而说出是你表哥的话来,我也想过他是如何得知你与西夏公主的关系的。”
“阿墨,会不会是我娘让他来找我的?”
萧墨晔想说可能性不大,若是她娘让秦无殇来找人,他不会一直不表明身份周旋在她身边。
根据他了解的情况,秦无殇一直在调查锦儿,调查的不是她的身世,而是性格喜好,他对锦儿这个人更好奇。
见叶筱锦眼里露出的期盼,萧墨晔改了话头,“兴许是,你先好好养身体,找机会我替你去问问。”
那边,芙蓉提了两个食盒敲响了隔壁宅子的大门,来开门的是大牛。
芙蓉得了叶筱锦的命令,要看看秦无殇的情况怎么样了,故而也没把食盒给大牛,而是一路跟着他到了秦无殇的院子。
偌大的宅院只有主仆两人,在除夕这样的日子显得十分冷清。
秦无殇躺在抄手游廊的栏杆上,闭目双手下垂于栏杆两侧,加上那惨白的脸色,乍一眼会以为是个死人。
大牛快步走过去,语重心长道,“公子,怎么又出来了,回屋里睡,外面冷啊。”
秦无殇不动,大牛又要动手抱人,他这才有了反应,睁开眼看见芙蓉,面无表情的打量她,直到看到她手上提着的食盒,视线便定在了食盒上。
芙蓉这才将食盒交给大牛,对秦无殇道,“姐姐让我来看看秦公子如何了,顺道送些饭菜来。”
“她怎么样?”秦无殇语声如常,只是听着依旧有些虚弱。
他没想到叶筱锦还会给他送饭菜,她刚刚那副样子可是要杀了他般。
想到刚刚叶筱锦的表情,串联梦中的情景,他的心口又是一痛。
芙蓉见他蹙眉,“姐姐无事,秦公子可还好?”
秦无殇苍白一笑,“死不了,替我谢谢她。”
芙蓉点了点头,微微倾身,“那秦公子好好养着,饭菜送到,你慢用,我先回去了。”
“你为何叫她姐姐?”秦无殇拧眉。
他梦里并没有这个人。
芙蓉笑,“因为她是姐姐。”
秦无殇没有再说话,背靠廊柱,眼神虚落在不远处的假山上。
大牛放好了食盒过来,见他依旧在外面冻着,又开始念叨,“公子,你本就不舒服,还这样冻着,你要有什么事,大牛可就没亲人了……”
转头看去,见秦无殇果真听话地起身了,芙蓉嘴角微勾,这主仆俩的关系倒有些意思。
叶筱锦听了芙蓉的叙述,蹙了蹙眉,却也没说什么,让她下去跟着小姐妹们热闹去了。
除夕一过,赵韵就该带着探探离开了。
叶鸿决定跟着一起去,“筱宝,爷爷答应帮你带孩子的,我就跟着去带探探。”
叶筱锦不是很想同意,可是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她知道带孩子是真,不想跟她去京城成为她的软肋也是真。
真到了京城,那人拿爷爷做筏子为难她,或者对爷爷下手是极有可能的,京城还是爷爷的伤心地,这般想着即便不舍她还是同意了。
“我送你们去。”
逍遥阁距离赣北府太远,师父带着老的小的坐马车的话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她不放心。
她让金雕飞一趟的话,参照去京城的速度,也差不多来回六天左右。
赵韵不赞成,“你还没出月子,如何能行,师父保证安全把他们带到逍遥阁……”
话未说完,人就变了地方。
她打量了一眼屋里情况,不是叶筱锦的房间,跨步出门去外面是一个很大的场地,眸光几转,心里便有了数,这大概就是叶筱锦在京城掳人的秘密。
叶筱锦看着赵韵淡定如初的脸,心生佩服,不亏是活了两辈子的人。
跟她说明自己躺在空间依旧可以送他们去逍遥阁后,赵韵想了想自己要带的人,探探,叶鸿,老庄,康平康安,老小皆有,也点了头。
时间定在两日后。
晚上萧墨晔回来,她把想法跟他说了。
萧墨晔知道这是通知,不是商量,点点头心里就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安排好这边的事情,让自己腾出时间来陪叶筱锦走一趟。
叶筱锦见他这么原则的样子,心头发笑,不过想到他在办的事情还是多问了句,“那徐闵则现在是怎么打算?你走得开吗?”
萧墨晔眸色沉沉,“被他夫人给劝住了,我会安排好,你放心。”
“嗯。”叶筱锦轻轻应了声。
皇后作孽太多,连老天都看不过去,谁能想到,寺庙后山那累累白骨里面竟然有徐闵则的儿子呢。
王虎找到的那两位袍泽,算是铁矿上的老人,身手较好,又时常偷偷帮助被抓去的新人。
慢慢的那些熬不住的就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给家人写了遗书或有信物都交给了他们保管,就盼着有一日家里人能知道他们的去向。
铁矿被发现后,几百矿工被安置在寺庙里,萧墨晔命人一个个登记他们的来处,有些是附近被抓去的百姓,便通知了他们的家人来接人。
那两人见此,才把藏在后山的信件信物都拿了出来,想请萧墨晔的人帮忙把这些也给死去的矿工家里送去。
徐闵则出于好心,让底下识字的亲随帮忙一起处理这些遗物。
竟发现其中一封写着徐闵则京城家中地址的信件,那是徐闵则的儿子写的。

第257章 吵架
原来他当初随军押送粮草,一觉醒来便到了这矿上,并不是真的死在敌人的刀下,徐闵则知道真相后恨得提刀就要往京城杀去。
张睿根本拦不住,也劝不住,徐闵则已经疯魔,满脑子只有为儿子报仇,萧墨晔今日便是去处理这件事的。
眸光闪了闪,叶筱锦试探问道,“阿墨,当皇后的罪行一件件公布出来,民心一失,皇上又还是这样不理事的话,楚家的江山就危险了。”
萧墨晔语气淡淡,“这江山是谁的有什么关系,只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就行。”
叶筱锦听着萧墨晔云淡风轻的口吻,心里莫名轻松许多,继续道,“你还记得我们进入那山洞时,我做的选择题吗?
若有一日,大胤内乱,我要行那忤逆之事,你当如何?母妃说萧家绝不可在史书上留下那一笔,这江山只能在楚家人手中,你……”她凝眸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表情。
萧墨晔反问她,“所以,真到那日你要抛弃我?”
叶筱锦沉默,她那时确实这样想过的。
“你竟真的想过要抛弃我?”萧墨晔突然跳起来,愤怒至极,“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以为你的未来规划里一直都有我。
我以为你是明白我的,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你杀人我可以递刀,你放火我可以浇油,你要盛世安稳,我一直在努力,你若想要这天下,我们就夺了这天下,只要你我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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