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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也是压得难受了,想与好友随意说一下,却反遭暴击,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顾舒嘉磕着磕着,突然发现了黛玉的不对劲,推推她放在桌子上的胳膊道:“你怎了?怕林家哥哥替你说的人家不好?不会的,他眼睛这样刁,又这样疼你,连上回蒋驸马找你哥哥说亲都叫他推了,定会给寻你个好的。”
宛平长公主的独子蒋成斌,虽说叫吴家退了亲,但到底是皇帝的亲外甥,依然炙手可热。在大多数人眼里,不过是有些贪花好色,少年心性,比起前途富贵来,并不值什么。
黛玉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的不知道?”
“过了好久了啊!蒋家来找的我父亲,让他帮忙搭个线。不过这事儿又没成,当然不会和你说,我还是偷听我母亲和父亲说话知道的。”其实开始蒋家想说的是蒋大姑娘和文湙的事儿,后来见不成才换的黛玉。但是这话涉及闺阁姑娘的名声,顾舒嘉便没有说。
但并不是她不说黛玉便想不到了,蒋家除了尙了公主外,族中再无出众之人,想与林家联姻,不外是为将来计。虽说宛平长公主在时,皇家亏不了蒋家。但太子素来瞧不上蒋家那位表兄,蒋家又
没有“这个太子不和咱好咱就想法子换一个”的狗胆,将来若是更新换代,蒋家怕是风光难再了。
但文湙不同,不管是将来的皇帝还是现任的皇帝,他都相处得不错,若是能拉他坐一条船,光是子孙后代能沾沾他家的风气也是好的。
毕竟父探花,子状元呢。
因此蒋家早便透出了意愿,无论是出席宴会还是进宫,蒋瑶对黛玉俱是照顾有加,但是文湙素来没有与她家过多往来的意思,过了一段时间,蒋瑶便自个儿与黛玉疏远了。此时听闻蒋家竟然想联姻的是他而不是文湙,细细一想便能想通透了。
不过是退而求其次罢了。
但是黛玉难受的却不是自个儿成了那个“次”,而是,哥哥终于要说亲了。这股难受,甚至盖过了知道曾有人向自己求亲的难受。就好像爱若珍宝的东西叫人家抢了,而哥哥却不能帮自己,心底的眼泪流到了嘴里,又酸又苦,一直又苦回了心底。
虽然知道不该,但谁能阻止太阳东升西落,谁又能阻止,人间男婚女嫁。
“男婚女嫁”!当这个词儿乍一出现在脑子里的时候,黛玉脸色一瞬惨白,惊得顾舒嘉吃都顾不上了:“林姐姐你怎么了?你别怕啊,都有这一遭的。你放心,到时候我叫我哥哥去打听,要是知道了说得谁家,我立马来告诉你。”
黛玉见好友一脸急色,心里羞愧难安,大过年的,因为自己心里那点儿不知廉耻念头,竟然扰了人家的心情。黛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道:“那便多谢你了。”只是这笑容却是苍白无力的。
知道自己将要和个不认识的人过一辈子,确实是一件比较难以接受的事儿,但顾舒嘉的未婚夫是她青梅竹马长大的,倒也还好。但是她想啊,黛玉又没个亲娘,甚至连个女性长辈都没有,这会儿自然是较常人更加不安了。顾舒嘉心里暗暗道:“回头定要与母亲说,叫她开导林姐姐一番。”然后又竭力转移话题,转而说起别的来。
自打这回以后,黛玉便开始处处远着文湙,好似他身上有瘟疫一般,稍稍对上了眼睛都立刻低下头,把个文湙弄得心惊胆战,生怕自己那里露了马脚,吓着了黛玉。
直到正月过后,苏州突然
上了一份奏折,说是苏州有人手里拿着林如海亲笔写的放妾书,说安定侯假冒人子。这事儿苏州怕是不好管,已经叫告状的自己人上京了。
皇帝和内阁诸人都觉着新奇,便叫了文湙过来问,文湙大惊道:“这事儿当初不是朝廷查得么,怎么又问我,林大人真不是我爹?”
问得都察院一愣,这事儿当初确实是他们的人查的,但那该死的蔡御史不是一早便被打发了么?但如此一来,若是真出错了便只好他们来担责任了。
时人重宗族,他们不光替人换了套祖宗,人家还替林如海守孝发丧了。安定侯要真是计较起来,怕是他们也不占理。
好歹左都御史方大人他女婿与安定侯交好,他本人与苦主关系也不坏,因此出言道:“这事儿当初既是我们都察院主理的,这会儿自当再由我们来核实,既然告状之人已然进京,怕是过几日便能查清了。”
文湙点头道:“也好,慢慢儿查,可千万要弄清楚了。”本大爷等着娶媳妇儿呢,但是为了一劳永逸我还是不催你们了。
那告状之人又在哪里呢,他当然也上京了,但是鉴于他还带了个狗头师爷,所以他们也没急着去敲登闻鼓,而是找了个地方先打听消息。
这一打听可不得了,黄大魁受惊:“老子居然还有个妹妹!”
黑瞎子劝到:“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您手头儿随便漏点儿便能将她发嫁出去了,说不定,还能另外得点儿聘礼呢。”
然后竟猥琐笑了起来,偏偏这一群无赖自以为马上便飞黄腾达,一行人动辄问京城“最”字儿开头的地儿在那儿,钱就先由兄弟们垫着,来日还怕他黄大魁给不起吗?
所以这会儿,他们正坐敬安楼里喝酒,这样放肆的笑声,不知是惹了哪路大神不顺眼,一棵花生弹过来,废了黑瞎子两颗牙。
黑瞎子捂着“血盆大口”站起来:“谁,谁敢暗算老子?”却只能接收到周围人的鄙视的目光。跟着黄大魁来的其他人本来就看黄大魁事事与他商量,怕将来分得好处少了,正看他不顺眼呢,这时候落井下石道:“黑爷你还是消停点儿吧,咱爷这家业还没拿回来呢,你要是得罪了达官贵人叫咱再被关起来,会坏了爷的大事儿的。”
黄大魁一听,忙将黑瞎子拉着坐
下来:“你就先忍忍,等我做了侯爷,定当叫你出了这口气。”
至于怎么出,以后再说。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来,黑瞎子便也只好愤愤不平地坐下来,顺便瞪了那几个人一眼。
而楼上开着的窗户的雅间里,顾舒庭问道:“这边是传说中林如海那个亲生的儿子?看起来倒是与他老子一点儿不像嘛!”
之前他明明听文湙说有封放妾书在手里的,这会儿都察院问起来他倒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骗鬼呢!但是你自己不想再给林如海当便宜儿子了,也不至于给他弄这么个货色来吧。
顾舒庭继续道:“你家那娇滴滴的妹妹,虽说脑子好使,但要是真落到这么个人的手里,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你自己就说你缺德不缺德吧?
文湙斜眼看了他一眼:“我的人,如何能落他手里去?”
“你的人?我说,那人可马上是人家亲哥哥!还你的人呢。”顾舒庭一愣:“咦!你的人?不是我理解的那个’你的人’的意思吧?满朝达官显贵家的姑娘叫你推了个遍,最后你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文湙闲闲道:“我不知道你以为的是什么,但我身为人子,当要维护母亲的声誉。何况将来我若是青史流芳,她的名字定然也会在册,只有将她与林大人彻底剥开了,才不会再有污点在她老人家头上。如此我既是借了林大人地名儿,自当要为他照料好遗孤,方对得起他在天之灵。”
虽说他与黛玉并无任何血缘关系,但这时候的人可不管这些,他母亲又曾是林如海的妾室,传出去了,怕是名声极不好听。他倒罢了,可他不会叫黛玉受这样的委屈。所以他折腾了一大圈儿,便是为了将这件事儿洗得干干净净。
但这件事到底瞒不过所有人,顾舒庭便是其一,还有些人不能瞒,因为有欺君隐患。所以他早便准备好了说辞,他不过是为了母亲清誉,但叫人知道黛玉与个毫无关系的男子朝夕相处了五年,怕更是于名声不利。
皇家最重规矩,却又最肆意,儿子娶了父亲小老婆的都有,是不会理会他这样的小事儿的。而顾舒庭,当然是好兄弟想如何便如何了,也不会太苛求他这个。而会苛求这个的人,便叫他永远蒙在鼓里便行了,包括黛玉本人。
如此一来,这门婚事自然便顺理成章。
“不是,以你的名头,想给她说门什么样的亲事不行,非得拿你自己搭上?”很显然,这一个已是对文湙的说法深信不疑,并且他也不觉得文湙说自己要青史流芳的事儿他也不觉得有问题。
文湙道:“人心难测,我与她毕竟是两姓人,万一看走眼。我连个说话的立场都没有。”
“那你就更不能给自己找这么大舅兄了!”
你看看他那拿猪手的爪子,那看看那喝酒的油嘴,再看看被拿过猪手的爪子挠过得头发,呕,以后有你受得!
文湙笑笑,不置可否。

第86章 等你
大舅兄不大舅兄的,文湙这会儿还懒得管,但家里那个最近好像在闹别扭,虽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还是要绕个远路去买好吃的回去哄。
文湙将手里的杏蓉饼和芙蓉糕递给紫娟,笑问:“姑娘在做什么呢?”
“大爷来得可巧,姑娘午觉刚起呢,这会儿精神还不大好,指不定和大爷说会儿话就精神了。”紫娟接过东西,心里叹道:“姑娘何止今日精神不好,她最近都似不大乐,自打离了荣国府这几年来,这还是头一回。”
但这事儿她一个奴婢不好多嘴,就盼着大爷能有法子了。
紫娟这一边想着,文湙已经自个儿撩了帘子走了进去,却见黛玉穿件家常的罩衫还歪在塌上。只好无奈坐过去,伸手将人拉直了坐起来,好笑道:“年纪轻轻地,怎地学个耄耋老人,这个时候还歪着,岂不是越歪越没劲儿!”
黛玉坐起来,借着整理裙子挣开了文湙握着她手腕的手,低头蔫蔫道:“顾先生有事家去了,我也没什么事儿,这般歪着倒还舒坦。”
因午觉才起,也没打算出门,黛玉一头乌黑的青丝只用簪子在脑后松松地挽着。这时又低着头,文湙便只能看见她乌压压的小脑瓜儿,显得别扭又委屈。文湙好笑:“不念书你便要歪着,若是不小心睡着了,夜里岂不是要走了困,你还是起来与我去园子里走走是正经。”
“哥哥自去吧,我这会儿懒怠走动,便不去了。”黛玉这会儿躲他都来不及,如何还会与他逛园子。
谁知话音刚落,便觉身边气氛不大对,本能抬头一看,果然便见文湙黑着脸,眉头也是紧皱的。
文湙见她抬起了头,道:“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又转头对外吩咐:“外面的人都进来。”
黛玉心下觉着不好,忙拉着文湙的袖子:“哥哥这是要做什么?”
外面候着的丫鬟一听到里面喊便进来了,是以文湙这会儿也不搭理黛玉,只问到:“近来跟着姑娘出门的人都有谁,可有人在姑娘面前说了不好听的?”除了这个,他也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叫黛玉不快至此。
几个大丫鬟闻言面面相觑,紫娟道:“因为刚出正月,姑娘并没有去不熟的人家里,大约是并
没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到耳朵里的。”毕竟今年连贾府都没去,谁会惹姑娘不乐呢?
黛玉也忙道:“并没有谁说了什么,大约是春天走了困,过几日我就好了的。”
“还过几日?听说你最近饭都不怎么吃,关嬷嬷都快为你愁死了。”文湙又转头看丫鬟们:“我信任你们,放心将姑娘交于你们照顾,你们看看,最近人都成什么样儿了。这好容易长了二两肉,眼见着就要瘦成猴儿了。早便与你们说过,就是养小猪儿,你们也得给我养出个膘肥体壮的,而不是懒待动弹还要犯春困的瘦猪儿。”
黛玉最近心里正不好受,一边鄙视自个儿,一边又忍不住希冀,这会儿却叫文湙左一句猴儿,右一句小猪儿逗笑了,嗔道:“哥哥你说什么呢,谁是小猪儿?”
“哟,可算是舍得给个笑脸了,既然天晴了,咱俩还是出去走走吧。这样好看的妹妹我可舍不得藏着,还是去园子里叫百花看看,看它们羞也不羞。”
这是赞黛玉人比花娇了,赞得她脸蛋儿一红。
底下几个丫鬟这反应过来大爷并不是要问她们的罪,不过是拿她们逗姑娘开心,此时也一个个儿跟着笑。又见文湙已经拉着黛玉下了塌,便匆匆准备替黛玉梳头打扮。
毕竟是要去园子里和百花争艳呢。
谁知文湙却摆手打发了她们,自个儿拉着黛玉坐于妆台面前,弯腰道:“又不出门,我来替你梳。”
惊得黛玉几乎要从凳子上跳下来:“这怎么成,还是不劳烦哥哥了。”
可是他那点儿力气哪争得过文湙,只好被按在凳子上乖乖儿坐着。
文湙伸手拿过一个牛角梳子,先细细地将黛玉头发梳通。触手之下,直觉黛玉头发生的极好,乌黑油亮,又细又软,不用桂花油便能轻易从头梳到尾。
等疏通了,便从发顶开始将头发分成三股,仔仔细细地将黛玉的头发编成了一条漂亮的蜈蚣辫,松而不散,正适合家居装扮。
而黛玉此时却痴了,看着镜子里专心致志为自己梳头的人,心里放佛有蜜要溢出来。虽说文湙动作生疏,但他却在极力避免扯痛黛玉。他的手指,劲瘦修长,笨,却很稳。脸上的认真不难让人相信,他手上握着的不是头发,而是爱
若生命的稀世珍宝。
西洋来的梳妆镜明亮清晰,黛玉呆呆地看着身后的人,连文湙俯下身在她耳边说话她都没注意。
文湙见她发呆,只好伸手拽拽她的耳垂,问:“好看吗?”
发尾没用缎带,而是用一条玫红色的帕子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这是黛玉从未见过的式样。然后他将她的头发从脑后垂直身前,弯下腰这看着镜子里的人,伴着微湿的热气,他在耳边问:“好看吗?”温柔的声线带来一团棉絮,柔柔地将人裹住,轻柔的,放佛要将人置身云端。
黛玉不知道好看不好看,她只知道,往后若是再没这个人在耳边呢喃,她怕是宁愿做姑子去的。只是她这儿正打听京里哪家庵堂清净呢,便听外头有人来报:
“外面来了个无赖,说我们大爷冒充老爷的儿子,他才是姑娘的亲哥哥,正要往里闯呢!”
是的,黄大魁几个商量几天,才决定先上林家找黛玉“揭穿”那冒牌儿货的真面目,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将贼人拿下。
戏文里都这样演的,先伙同自己人,然后再一个公开盛大的场合道明自己的身世,轰动又安全。
为了怕文湙在家阻挠,他们还特意躲在外头等文湙走了才上门。而且只黄大魁一个人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但有不对,立刻去报官。
他们还特地找人模仿了一边那一纸放妾书拿进去叫黛玉看,这一通安排,简直天衣无缝。
然后,他便被连人带信,从府里扔了出来,四仰八叉,□□摔开了条缝儿。
黄大魁一边被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地道:“不识好歹的丫头片子,等我认回了爹,看我不把你说给城西的王财主家的傻儿子。”
计策不奏效的黑瞎子生怕黄大魁找他麻烦,忙替他拍干净屁股上的灰,赔笑道:“您这妹子看着不大机灵,怕是靠不住,咱还是先去找林家的族长吧。”
是的,他们来前就知道林家族长在京城,只是这到底是长辈万一要问他要好处,怕是不好拒绝。但是这个时候,出了他家也没别人可找了,而且听说他儿子还是做官的,这说句话就更有用了,于是他们又跑去林深府上了。
这回倒是没
被赶出来,林深早便收到了族人传来的书信,见着人找上门来,倒也好声好气地接待了,只是跟着来的那一票人,一个不落地拒之门外。
林深道:“你若真是如海贤弟的后人,我这里自然有你的住处,但外面不三不四的人你自个儿爱怎么结交怎么结交,只不要带到我面前来,碍眼。”
黄大魁虽说气林深不给他面子,但他这会儿还要求人家,便只好安抚兄弟们稍安勿躁。自个儿还问:“那大伯,我什么时候去敲那个登闻鼓好呢。”
告御状的鼓,可与衙门门口的不一样,听着就很厉害,黄大魁十分想要去敲一敲,也好昭告天下他的身世。
“这个不急,你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一看。”这说的是放妾书了。
黄大魁便将东西拿出来,叫林深过来接,还躲了一下,知了他就着自己的手看——自打这事儿出来了,他便觉着谁都要害他,抢他东西,他睡觉都将“证据”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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