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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山有木兮木有枝(阡陌不交通)


又说蒋玉菡:“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儿。”
蒋玉菡圆满完成任务,正好忠顺王守皇陵去了,他便也跟着回了京。他先前下江南的时候多蒙杨家照顾,是以与杨从旭也是熟人。
“侯爷,他的脾气您还不知道,也得人拦得住啊。要不是属下在,他还打算把人家扔江里不捞上来呢。”
蒋玉菡委屈,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拦了。不然以杨从旭的脾气,非得和胡知府的随从两个一起把船给拆了。
对了,这个随从是个旱鸭子。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飘在水里,六、七尺的大汉差点儿急哭了。
文湙回头瞪着杨从旭:“这几天除了公务,你便好好在府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便是出去,也得我陪着。”
杨从旭别开眼,也不知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蒋玉菡风月场待久了的,自然看出气氛不大对,他也明白什么是自己不该问的。只是岔开话题道:“属下还有一事要劳烦侯爷。”
蒋玉菡这次立下大功,朝廷已经除了他的贱籍。文湙本许过他,从此之后便去留随意,可他偏偏喜欢上了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的快意。只是到底身无官职,便执意跟着文湙。
是以,口
称属下。
在文湙的示意下,他开口道:“是这样的,属下在金陵的时候,无意间见着一个老妇人。我见她痴痴傻傻的,形容实在可怜。身边也没个亲人照顾,衣食无着的,便将她带在了身边。只是我到底是个男子,这些照料人的活儿实在做不来,还请侯爷替我好生安置她”
一个老妇人而已,文湙挥手叫人送她去了内院。
于是黛玉一回来,便见着个衣着朴素,面容痴呆的老妇。
丫鬟说是大爷叫送进来好生照料的,问她什么也说不清楚,只是嘴里一味要找女儿。也请了大夫来看,只说恐怕是遭了大变故,身体又不好,以至心脉於堵,神志不清。这样的病,要么心病得逢心药医。要么,便是这样好生养着,过一天算一天了。
大夫都说了是心病,问她女儿叫什么也说不上来。黛玉也无法,只是叹了口气:“也是个可怜人,左右我们家不缺这口饭,叫个小丫头照顾着吧。”
王二姑娘今日被薛宝钗带累得丢了几次脸,在回去的马车上训斥了薛宝钗一顿自不消说。回了府之后,还去婶娘那里告了薛宝钗一状:“真真没见过这样小家子气的,看着人家人缘儿好,便巴巴地凑上去坏人家名声。让她自个儿待会儿,她又叫人家怀疑捡了东西不还。现下满京城谁不晓得我们家的表姑娘是个见钱眼开,虚伪做作的了?婶婶您要是再叫我和她一起出门,我宁可不去了。”
王子腾夫人摸摸自家侄女儿气愤的小脸,笑道:“好了,婶婶知道你今儿委屈了,先去休息吧。”
王二姑娘瞪了薛宝钗一眼,便也行礼下去了。
留下打了一肚子腹稿的薛宝钗,低眉顺眼地坐在下首。只待王子腾夫人一问,便能讲今日的“委屈”和盘托出。
谁知人家只是看了她一眼,便道:“宝丫头也累了吧,你哥哥已经来接你了,今儿也先回吧。”
连听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薛宝钗面色微微一变:“舅母,我……”
却被王夫人制止:“你不用与我说许多,你尚有高堂在,本也轮不到我一个做舅母的说多余话,况且你也并不想听我教诲,不是么?”
薛宝钗无言以对,她若是真这么把王家当母舅,也不会在荣国府不回来了。就像黛玉先前不愿舍
文湙而住荣国府,薛家这样有舅家不投奔,反而去姨母家住着,这岂不是在打王家的脸呢。
薛宝钗回了荣国府,过了好几日也没听见宛平长公主府穿出什么动静,便放下心来——看样子是糊弄过去了。
谁知她这心才刚放下,便听说长公主府里来了媒人,并且直奔梨香院来。
薛宝钗一开始住的蘅芜院,后来又嫌这里太闹了,搬去了清幽雅致的潇湘馆。此处距离距离梨香院不必比蘅芜院近,等她听到信儿过来的时候,媒人都丢下聘礼走了,只剩薛姨妈一个人呆呆对着一堆东西。
“妈妈,你怎么把这些留下来了你真要送女儿去给人做妾?”薛宝钗眼泪刷得就下来了,不过不是委屈的,是吓得。
那蒋公子要她,定是为了将她握在手心儿里,好叫她不敢多说半句。
薛姨妈向来疼女儿到心坎儿上,见女儿哭了,哪有不心疼的:“宝丫头,你先别急,妈妈并没有答应呢。”
薛宝钗指了地上一圈儿:“那这些是个什么意思?”
薛姨妈讲她拉倒炕上坐下:“这么大的事儿,我哪里敢自己做主。我纵是心下不愿意,也该先与你舅舅及哥哥商量过,再给回复。可那媒人还不待我说完,便丢下这些走了。”
听到妈妈并没给回复,薛宝钗才略微好受些:“我是再不给人做妾的,妈妈快叫哥哥给他们送回去吧。”
“那,叫你哥哥去不会得罪了长公主吧?”那样尊贵的人,要是发怒了怕是薛蟠没得好果子吃。
女儿是眼珠子,儿子更是命根子啊。
薛宝钗心下有些不快,到底妈妈说得有理,想了想道:“那妈妈明天去一趟舅舅家,叫舅母出面,相必长公主会给舅舅这个面子。”
纵使王家不喜她,但自己外甥女儿给人家做妾,伤的也是他们的脸面。
谁知第二日薛姨妈还没来得及去呢,宛平长公主便派了人来,要取回昨日送来的东西。
媒人是蒋三公子私自请的,父母之命后,才有媒妁之言,这门亲事做不得数了。
薛宝钗气得哭倒在塌上。
而长公主府里的蒋成斌却跪在地上,他婚事在即,却这个时候跑去纳妾,这打得是谁的脸?
驸马气得不行,坐在塌上直喘气:孽障,婚前纳妾,谁给你的胆子?你不要脸,我还想留着这张脸见亲家呢。”
长公主在一旁给他顺气:“你没听儿子说吗,他也是不想的啊。那姑娘就莽莽撞撞地跑蒋府里来了,又与他说了许久的话,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名声?斌哥儿不过是心善,才想着纳回来,只是时机不对。”
又瞪了跪着的蒋成斌一眼:“你也是,明知道那日园子里有姑娘们,做什么跑那儿去。”
蒋成斌大呼冤枉:“儿子那日只是去找大哥说话,并没有想去园子里。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那边有人喊话,以为是自家丫鬟,怕是有事才过去的。再说了,那边往日也没什么人去,要不是那日大伯母要见安定侯府的姑娘,大妹妹又恰好带她从那儿过,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啊。”
最后几句嘟嘟囔囔的,显然是不服气,气得蒋驸马要抄鞭子打他:“既是这样,你为何事后不与你母亲说。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如何向吴家交代?”
宛平长公主子嗣艰难,只得一子一女,自是宠爱无比。
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家儿子有错:“他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想得到如此周全。况且,难说他不是叫那商女算计了。不然怎么那么多人,就她往人家园子角落里跑。”
蒋驸马显然也想到这点,问到:“送去的东西拿回来了没?就算是纳小,也不能找那样不安分的,”
宛平长公主不屑笑道:“自然是拿回来了,那样的人家,自然不能配咱儿子。”
蒋驸马听罢,点点头,起身走了。
蒋成斌向来不怕母亲,伸头见父亲走了,忙站起来拍拍衣摆,凑到母亲跟前:“还是母亲疼我。”
长公主一戳他额头:“你也太不省心了,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去皇兄那儿给你讨差事?你今年都十八了,成亲后再没差事,可不就成为笑柄。”
蒋成斌笑嘻嘻:“谁敢笑我,我可是陛下的亲外甥。”又低声问道:“那吴家那边,是不是很不好办?”
宛平长公主高傲地抬起下巴:“不过一个羽林卫副指挥使,和我们结亲本就是高攀。他们难不成还指望你就守着他家姑娘一个人不成?早晚的事儿,不过去道个歉解释一番便是。”
蒋成斌自然也知道这么个理儿,不然他也不敢这么干。
哼哼!不仅偷听爷说话,还敢胡说八道,栽赃嫁祸。我就看你现在说的话,满京城还有谁会信?!

以薛家的身份地位,京城里原本是没什么人知道薛家大姑娘是哪位的,现下倒是全知道了。
“就是宛平长公主原本准备给儿子纳了做妾,后来又退了的那位姑娘。”
“哦,就是他家的啊。”
总而言之,薛宝钗自出了这个大名儿之后,便再不筹划着要出去了。现在日日在家里躲羞,园子里也不去了。探春几个倒也是识趣,不去臊她。
贾母也只找了王夫人去:“本来你妹妹家住我们府里,也没什么妨碍。只是你也要约束他们一二,前儿那事儿闹得实在太不像了,外头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们贾家的姑娘做妾都没人要呢。探丫头几个虽都不是你的骨血,可她们都实实在在地是娘娘的妹妹。她们脸上不好看,宫里娘娘就有脸不成。”
这事儿王夫人也生气,她原本是有撮合贾宝玉和薛宝钗的心的。可现下想想薛宝钗那名声,又觉得委屈了儿子。
她的宝玉,日后可是要为官做宰的,怎么能娶一个做妾别人都不要的妻子。
只是……
王夫人有些踯躅地道:“按道理,哥哥已经回京了,她们自己也有宅子,是可以搬出去住的。只是先前盖园子,得了她们帮忙,倒不好开这个口了。”
贾母见她不再一味地说她外甥女儿的好,面色略有缓和:“糊涂,哪里有赶亲戚走的道理。不说外人怎么看,你哥哥那里你就交代得了?到底是你亲妹子,暂且就叫她们住着吧,只是外人问到了,该是谁就是谁,你可千万不可说混了。”
妹妹家富裕的时候,留着人家帮忙。现在家刚出事,便马上迫不及待地赶人走,搁哪家都说不过去。左右不过是个妾,等宝玉高中了,自有高门嫡女来配她。
王夫人虽没想到这一层,到底是畏于婆婆威信,不再言语。
蒋成斌既然下手了,定然不会只叫这事儿藏起来,只叫几家人私下议论。不过几日,便传得满城风雨。
黛玉当然也知道了,并且因蒋瑜近日跟着母亲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碰上了恰好在宫里上课的顾舒嘉,黛玉知道的是更加详细的内部版本。
二月十二,顾舒嘉和方知薇来林府恭贺芳辰,顺便将月份大了不
便挪动的方知蕴的礼物也带了来。
顾舒嘉一进门就拉着黛玉道:“林姐姐可知道了你外祖家里住着的那位薛姑娘的事儿?”
现在人们但凡提到薛宝钗,定要在前面加个“荣国府里住着的”。毕竟论起公关能力,贾氏婆媳拍马也及不上王子腾夫人——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她家里也还有待嫁的侄女儿呢。
黛玉倒也不是个幸灾乐祸的性子,还叹口气道:“虽说薛姑娘是不大好,不过到底是个姑娘家,蒋家这次实在是过了点儿。不喜欢就不来往便是了,何必坏她名声。”
宛平长公主是陛下胞妹,这样的事儿当然不能挂她头上。
顾舒嘉闻言却急了:“林姐姐,你倒是还有闲心可怜她呢。”
黛玉不解:“难不成蒋三公子丢的那玉佩还另有玄机?可这般除了坏人名声,也于找回玉佩无半点益处啊。”
“诶呦我的林姐姐,他哪里是丢了玉佩哟。是那薛大姑娘在园子里乱走,跑到蒋三公子面前丢人去了。”
顾舒嘉又将蒋成斌在父母跟前那一套说辞说了一遍,把个黛玉听得目瞪口呆:“他这也太胡闹了些吧,纵使真有冲撞,他也不至于自己上门提亲吧。既然提都提了,就该拦着长公主别叫她将东西又抬回来啊。闹这样一出,薛姑娘日后可该如何见人?”
这个方知薇知道:“不抬回来能怎么办,蒋三公子已经定了亲了,八字都合过了,原本只等着钦天鉴给出个黄道吉日就能完婚了。在婚前闹这么一出,哪家姑娘忍得了?只不过抬回来也晚了,前两天蒋驸马亲自登门道歉都没能进得了吴家的门。昨日人吴家已经将小定礼都退了回去,这门亲事告吹了。”
说完两手一摊,一副古模样,逗得黛玉直笑。
顾舒嘉却一拍方知薇的脑袋:“谁管蒋三啊,就他那不务正业的样子,谁嫁他谁倒霉。我是说那薛姑娘,你知道那日她碰到蒋三时,她说她姓什么吗?林,她说她是安定侯府的林姑娘。当时瑜妹妹与我说的时候,我都惊呆了。纵使她是无意走到那处去的,自个儿蒙上帕子走就是了,何必拉上你垫背,这简直是心肠歹毒。”
既然蒋成斌后来又说那日并不是丢了东西,自当要给蒋瑶蒋瑜姐妹俩一个解释。
他是这样说
的:“那日我见她面生,便多问了一句。谁知她便说自个儿是安定候府的,吓了我一跳。林文湙可不是个好惹的性子,我要是冲撞了他的妹妹,指不定他要怎么闹,到时候陛下难免为难。好在我多了个心眼儿,找人去试探了一番,这一试便试出了不对。”
然后蒋瑜碰着了顾舒嘉,特意将此事告诉她。并让她转告黛玉,日后离那个薛姑娘远点儿。
顾舒嘉接着道:“要不是你哥哥是个嚣张惯了的,指不定这事儿真就落到你头上了,届时必有一番波折。这样的人,可不值得你同情。”
黛玉闻言,一时不知是该先气薛宝钗无事生非,还是先解释她哥哥并没有很嚣张:“这个薛姑娘,无缘无故地害我做什么。虽说彼此间没什么情分,倒也不至于就这样结了仇啊。”
方知薇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事儿:“那日见着那薛姑娘,虽说满嘴胡说八道,有些拎不清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心肠歹毒之人啊。”
顾舒嘉闻言摆摆手:“知人知面不知心呢,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哪里知道这么多。”说得好像她自己不是小姑娘似的。只是不待那两个“小姑娘”打断她,她又肃容接着道:“这件事儿既然从头到尾都没提到过林姐姐,那就让它这样过去,林姐姐自个儿心里有数便成了。瑜妹妹也应承了我,她家里连个木字儿都不会传出来的。”
虽说心里气得很,但这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流言这种东西,传着传着就容易变了样儿,最好还是半点儿不沾。至于薛宝钗,她到底也没得了好儿。
白日里要留着给姑娘们玩儿,文湙一大早送过生辰礼后,便避了出去。晚间才回来陪黛玉用膳,也提起了蒋家这桩事儿:“知道吴家同蒋□□了亲,维礼那小子不知道多高兴。昨儿晚上得了消息,连夜就从西山大营跑了回来。”
这话听在黛玉耳朵里便有些莫名其妙了:“吴家同蒋家退亲,与徐家何干?”
从陛下那里论起来,徐、蒋两家也能算得上是亲戚吧。任谁家被退了亲,都不至于高兴啊。
文湙接着道:“这里原有桩你不知道的事儿,那吴姑娘的父亲原来只是个千户,后来因本事出众,被点作了徐维礼父亲的亲卫。两人年纪小的时候便常在一处玩,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吴大人也调回京做了羽
林卫副指挥使,便来往的少了。维礼倒是也曾请家里人去提亲,可他祖母却因吴家门第不高,执意不肯。维礼那小子倒也犟,一直拖着不肯再说别的人家。现下好容易吴姑娘又退了亲,他家里人也早就服了软,只等着眼下风头一过,便好合八字了。”
“原来还有这般曲折,怪不得徐大哥哥拖到这会儿还没说亲。这么说来,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黛玉感慨道:“只是为什么成亲的都是别人家的哥哥,我哥哥怎么就没个青梅竹马的呢。”
文湙喝口茶:“青梅我是没有,竹马倒是有一个,现下正在外院住着呢。”
一放出去便要惹是生非,简直叫人头疼。
黛玉听他又要开始不正经了,要瞪他,文湙连忙转移话题:“还有个事儿要求妹妹帮忙,那吴家姑娘虽说个性刚强,但退亲这样的事儿,毕竟搁谁都是不怎么好受。维礼家里也没个姐妹,所以他想着,能不能请妹妹你何时抽个空,替他去吴家探望吴姑娘一番。”
黛玉笑道:“还当是什么事呢,这也用得着请,我日日都有空,明日便使人去送拜帖。”
林家与吴家往日并无往来,此次突然下拜贴,不免有些唐突。好在他兄妹两个素日口碑还不错,吴家当天便回话说“欢迎之至”。
黛玉也不含糊,第二天便去了吴家。只是她本是怀着满腔热情去安慰哥哥好友的未婚妻,却不料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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