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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她闭了一阵眼,没办法了,抬头时,眼睛笑成月牙状,“老钟,你来啦。”
钟漱石十分无奈的,忍着气,勾起一侧的唇角,“是啊,来给损坏公物的人赔款。”
从交警队出来,钟漱石就拎着她去医院,大费周章的做全身检查。
孟葭一再的强调,“你那车性能很好的,我一点事都没有。”
钟漱石仍旧冷淡着一张脸,“有没有事,等医生拿了检查报告来看,再说。”
打那次以后,他就不许孟葭再碰车了,交代好老孔,以后专门听她一人差遣。
密闭的车厢内,泛漾着一道沉水香的气味,钟漱石垂下眼眸看她,“小孟,你这个思想,将来走上了工作岗位,很危险啊。”
孟葭闻言,顺势侧坐到他的腿上,“噢,怎么危险了呀。”
那语气听着,是很一心向道的请教,但品不出丁点的诚意。更像是调情。
“像你这样,总是歪曲、误会领导的意思,是要犯大错误的。”
钟漱石宽大的手掌贴上去,把不住,也握不满,从他的指缝间溢出软肉来。
孟葭揪着他的领带,凑近了他的唇,“那领导,您的手在干什么?”
他仰靠在后座上,松散的一笑,手绕上她的后颈,“担待一下,领导喝了不少,有点失态。”
半开的车窗缝隙里,吹来一丝凉风,钟漱石酒酣耳热的,靠上来吻她。
孟葭侧了一下头,躲了过去,一双手臂搂紧了他。
“你回了北京以后,人都没影儿了,天天就知道应酬。”
她有意放慢的声调里,一点惹人遐思的娇憨。
钟漱石的喉结咽动一下,手扶稳她,到底难捱的吻了过来,“我检讨。”
他们回了园子里,气氛浓烈的,像溅进油锅里的一滴水,钟漱石扪着她,作了半晚上的乱。
到十一点多才累极,阖上眼皮酣睡过去。
孟葭给他盖上毯子,自顾自下了床,收拾起一地的衣服。
她一股脑的,都扔进脏衣篓,放水淋浴。
起初孟葭也是有点介意的。
她担心,保洁阿姨会看到衣服那些痕渍,都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做了什么事。
所以一开始,孟葭都会把内衣先搓洗一遍,
再投进去。
后来有几回太累,她也忘了,但阿姨隔天碰上她,仍如常打招呼。
她就不再那么在乎了。
孟葭换了一条睡裙,裹上披肩,去书房写笔译作业。
张院长的研究生最不好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课题,又是全院最尖端的那部分。
上次在他的办公室,孟葭随口问了句,“这个项目我能帮忙吗?”
张院长喝了口茶,说,“暂时用不上,你先把我布置给你看的文献和资料,读通读透。”
孟葭戴了副黑框眼镜,翻上两句,就停下来思考一阵子,口中念念有词。
凌晨一点多,她这一篇晦涩的原文,才将将译到末尾。
竹节刻纹的乌木椅上,挤过来一个人,她身畔响起一道男声,“怎么还不睡?”
孟葭头也没回的,继续敲着键盘,“没写完笔译作业。”
钟漱石对着屏幕读,“上东巡泰山,到荣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鸟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汉译英啊?”
“这每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我就像个绝望的文盲。”
孟葭单手撑着桌子,往后捋了一下头发,转头看他。
钟漱石中肯的,“这确实是有点难度。”
“不是有点,每次上高级汉英笔译课前,我都会做大量准备,免得站到台上被公开处刑。”
孟葭说到这里,接过他手里的白开水,报复性的喝了大半杯。
她喘匀了一口气,接着说,“但是没有任何一次用上过,我们教授出题的角度,总有种不管人死活的刁钻。每一次下课,我都感觉自己的知识盲区,又多了亿些。”
孟葭特别咬重了这个亿字。
钟漱石想了下,“请个文学系的老教授,给你开个小灶?”
她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多读几篇文言文,找找感觉。”
“好了,明天又没有课,先去睡吧。”
钟漱石说着,要去合上她的电脑,孟葭哎呀了一声,“我写完再睡嘛。”
他看了眼桌上的座钟,已经一点四十,“不要告诉我,这两年,你天天都这么熬吧?”
孟葭理通了语句,手指飞快的敲着,随口就嗯了一声,“谁二十几岁不熬夜啊。”
钟漱石撑着头,只觉得两眼一黑,她真理直气壮啊。
那之后,孟葭每次在书房里忙活,看文献、写作业或是敲论文,钟漱石回了家后,都会端杯浓茶坐到她旁边。
他也不吵她,就不言不语的坐着,偶尔翻上两页文件,或是亲自写点材料。
好几回了,孟葭才渐渐觉出不对来,她说,“钟总你干嘛,舍命监督我?”
钟漱石振振有词的,“我怕你熬撅过去,万一我睡迷了没发现,那不耽误事儿吗?”
孟葭一开始还笑,“我都熬这么久了,怎么可能啊!你快点先去睡吧。”
“不睡,我得对你负责任,这玩笑不能开。”
他严阵的口气,让孟葭意识到他是来真的,非把她这个习惯给改过来。
她只好关上电脑,神色恹恹的,说现在可以睡了。
钟漱石还要卖个乖,“今儿挺快啊,这么早就写完作业。”
孟葭推着他往卧室里走,“是啊是啊,以后我再也不开夜车了,还不行嘛。”
这样平静得,如同春晨花露的安稳日子,他们过了很久。
有时候半夜醒来,孟葭光着脚走到露台上,望着眼前山川作宴的绵延青峰,总有种恐在梦中的不真实。
一想到久久不来的散场,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是一场葳蕤盛大的凌迟。
她回到床上,钟漱石也没睁开眼,只是伸手过来抱她。
他们的鼻息交缠在一起。他吻了下她的唇,嗓音懒懒的,“你怎么起来了,睡不着?”
孟葭钻进他的怀里,编了个谎,“要到考试周了,我有点紧张。”
钟漱石迷蒙的笑了下,“你都不过,那一定是卷子有问题。”
“睡吧。”
秋去冬来,画堂晨起的清早,半卷开的百叶窗外面,有大片的雪花飘下来,炉烟一般,远近高低的覆上台阶,枯枝上挂了一身的玉色。
到研三上学期结束,钟漱石在盛远东的场子里做东,宴请张院长一行人。
孟葭不打算读博,下学期就要去实习,接着就是找工作。
这当中,哪一样都离不开学院领导的保荐,即便是为答谢这七年来的师恩,这顿饭也在情理之中。
知道小姑娘一定会推辞,左一条道理,又一个例子的说给他听。最后再表示,她靠自己能行。
她还是社会阅历太浅。
因此,他也没提前知会,只是快到饭点的时候,让老孔去接她过来。
孟葭赶到香山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他们两个的约会。
这两年,她都尽量少参加些饭局,毕竟钟直民在京中,大张旗鼓见太多人,怕钟漱石回去要挨骂的。
她踩着长靴,戴一顶白色貂皮软帽,身上穿一件浅色大衣。
见盛远东在门口等,孟葭下了车,走上前,“盛老板,你好。”
盛老板迎她进去,“钟先生在里面,孟小姐,您的老师们都来了。”
孟葭的脚步顿住那儿,吃惊的捂了下嘴,“啊?他怎么都不跟我说。”
他说了声请,“那就不知道了,从这边进吧。”
进去前,孟葭清了清嗓子,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用眼神示意服务生开门。
等门被推开,她笑盈盈的走进去,钟漱石指了下身边的位置,“来,葭葭,坐这儿。”
她一一跟在座的这几位打招呼。
其中有几个,孟葭只在开学典礼上见过,还有一些甚至是头一回看到。
她随钟漱石敬酒,在他耳边悄声问,“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钟漱石面上微微笑着,“我告诉你,你肯定要说不用,是不是?”
孟葭赌气说,“是。我用不着。”
钟漱石斜睨了她一眼,几分毫无办法的妥协,“那就当我自作多情。”
“谁说的?”孟葭悄悄敬他一下,“男朋友的情,肯定要领。”
这一顿目的性极强的饭,吃得孟葭脸上热热的,倒不是喝多了酒。
而是认识的、不认识的这些人,冲着钟总的鼎鼎大名,有理有据的虚张声势,把孟葭夸成了学院第一人。
好在,吃了两个小时也就散了,钟漱石和孟葭送出来,看着张院长他们上车。
孟葭扇了扇脸,“他们嘴皮子真厉害,我不好意思了。”
钟漱石笑,“文人嘛,靠的就是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编出什么话来你都不用奇怪。”
她站在更上一格的台阶上,手搭在他的肩头,“都怪你,给我起那么高的调子,人家不夸怎么办?”
钟漱石把她抱起来,打了个转,“好没有良心,给你安排这安排那的,还落埋怨。”
“老钟,我好晕呀,”孟葭吓得搂着他大叫,“你快点放我下来!”
钟漱石笑着,起了顽皮心性,本来还要闹她。
直到门槛边出现到一道威严板正的身影。身后还跟了不少部下。
他手上的动作才生生顿住。
钟漱石把孟葭放下来,收敛了神色,用拳头抵着唇,低咳一声,“爸。”
孟葭就在他这一声爸里,跌撞着,头晕目眩的磕在他背上。
面前这一群,都穿着样式相同的藏青色夹克,手上挽一件黑色大衣的长辈们,气场未免太强。
她一颗心乱跳个不住,眼睛完全不敢乱瞟,只好看地面。
但钟漱石偏拉了她出来,“葭葭,来见过你伯父,叫人。”
孟葭瞪大了眼睛,他认真的吗?这怎么叫啊这个。
见钟漱石又拽了她一下。孟葭才走出来,落落大方的,“伯父您好,我是孟葭。”
她的声音在发着抖,指尖掐进掌心里,很努力的不让自己露怯。
钟直民碍于颜面,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神色却绷得很紧。
片刻后,他对着身边的人客套,“不成器的东西,让你见笑了。老叶,我们先走。”
钟漱石忙避到一旁,把呼啦啦一帮人让上车,林秘书在路过他时,“钟总,您父亲的意思,让你晚上来一趟。”
他默了一息,“好。”
孟葭心知不好,待人影都消失在白茫茫的山道上,才上前问,“要紧吗?”
钟漱石拉过她的手,“没事儿,我也好久没回家了。走,先送你。”
她摇摇头,音调都衰败下来,“我自己能回去,你快走吧。”
他牵着她上了车,捧起她一双已经冻红的手,哈了口热气。
钟漱石替她搓一搓热,“不要怕,他对谁都是这副样子,不是针对你。”
暖风在车内缓吹起来,孟葭吸了吸鼻子,她张开手,很突然的扑进他怀里,用力的摇头。
她不是怕这个。她根本不是怕这个。
【📢作者有话说】
上东巡泰山,到荣阳,有乌飞鸣乘舆上,虎贲王吉射中之。作辞曰:乌鸟哑哑,引弓射,洞左腋。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帝赐二百万,令亭壁悉画为乌也——出自《明帝起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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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漱石抚着她的背, 手上力气很轻的,一下又一下拍上来,“听话, 让老孔先送你回去。”
孟葭抬起头, 看着他, 眼中雾气昭昭, “那你今天还会回来么?”
“你在家, 我当然会回来,”钟漱石好笑的, 伸出指背, 刮了一下她的脸, “否则我能去哪儿呢?”
她点头,声似林间宛转莺啼,“那我等你。”
听得钟漱石心乱, 他紧绷着喉头, 咽动下,轻揉了揉她发顶,“别担心,没事的。”
“嗯。我知道。”
车开到香山脚下, 钟漱石上了林秘书的车,改道去大院儿里。
孟葭的头磕在车窗上, 搭垂手臂坐着, 到西郊时,远处空山凝云, 天边一道沉沉峨眉月。
老孔熄了车, 见孟葭迟迟不下来, 提醒了一句, “葭葭,到了。”
“喔,好。你快回去吧。”
孟葭回过神,推开车门走了,脚步微晃。
她把外衣脱下,丢在沙发扶手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跌坐着靠上去。
是终于要来了吗?
这一份从颠沛沉浮里,如履薄冰般捧出来的浓墨华章,终于抒写到头了,对吗?
林主任将车停在院子里,他提早一步下车,先行为钟漱石拉开车门,“钟总。”
钟漱石迈下来,“林叔叔,我还不如您的职级高,别寒碜我了。”
“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自己要会把握。”
林封拍了下他肩膀,语重心长,又言有所指的说。
天灰蒙蒙的,凌厉干冷的北风,吹得院中一片金镶玉竹沙沙作响,眼看又要下雪了。
这一片竹林生得极茂密,钟直民的上一任栽植的,住进来时,工会曾问是不是留着。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在承当权势和地位的同时,也住进这样一座,极富象征意义的院子。
韩若楠喜欢院前植竹,钟直民也就没叫砍,是他对妻子尊重的表示。
年轻时乖张过头,如今到了这个位置、这个年纪,钟直民也越来越像个好丈夫。
钟漱石独自站了一会儿,一支烟抽了半根,家里的阿姨就开了门。
韩若楠走出来,穿一件薄款针织衫,围着一条羊绒披肩,招手让儿子进,“漱石,外面冷,进来坐。”
里头传来钟直民一声喊,“他愿意站就让他站,还要人请!冻坏了是他的身子!”
韩若楠回头,朝里头蹙了一下眉,“少说两句吧。”
钟漱石无奈的,舌尖抵了抵牙根,迈上台阶。
他把大衣脱下来,交给阿姨,换了双拖鞋,先叫了一声妈。
韩若楠掸了掸他的肩,“哎,快到里面坐,最近累吗?”
“他不累。还有功夫操心人家毕业。”
钟直民穿了件白色衬衣,外面罩一件鸡心领的软线衫,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爸爸不知道,我们葭葭身世可怜,没人管,”钟漱石搭上扶手,端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她从上大一,就一直是我在操心,习惯了。”
钟直民看他那个鬼迷心窍的样子就来气。
他瞪过去,“他孟维钧是死人呐,自己女儿不管!要你大包大揽下来。”
“他?”钟漱石架着腿,点了一支烟,在手上转动一下,笑道,“他能保得住自己,就不错了,就谭家人那德行。爸,前些年的热闹,您是......”
钟直民急匆匆打断,“你少跟我扯远了!我宽限了你三年,那是体量你在武汉辛苦,不是就由着你一味胡闹的。现在老叶也从浙江回来了,又和你爸搭班儿,你趁早把人给我料理干净,娶叶昕进门。”
说完,见他一副神不归位的样子,钟直民重重拍一下茶几,“听见没有!”
钟漱石油盐不进的,吁了一口烟,“那我不是白在地方上待了两年,你赔给我吗?”
钟直民斜他一眼,“那你以为这些年来,我为什么不干涉你的事?你还跟我算这个账!不是去武汉,你跟她早就已经是两路人了,明白吗!”
“不太明白。”
钟漱石抬着支烟,举起来,指了一圈四周,“瞧瞧,您都到这个位置了,还不心足,就非得卖儿卖女的,来保住荣华富贵。”
“听听你说的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了!亏你还是大家公子出身,”钟直民声音抬高了八个度,就差把手边的电话砸过去,“我看你这样子,是天天被人灌迷魂汤,已经人事不省了!”
钟漱石笑,唇边是水清石见的喜欢,“她倒没有,是我整天给她灌迷魂汤。”
闻言,钟直民嘴角抽动两下,“我只告诉你,咱们这个家,不能在你身上出岔子!”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那些整天打着家里边儿的旗号,在外头为非作歹的,”钟漱石掐烟的手,指了一下窗外,脸上写满了惶惑不解,“都不能叫做出岔子!我靠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只不过是爱上一个小姑娘,反倒成天大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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