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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她眼中的渴慕太过彰明,一览无余。
他很清楚她要说什么,要用自己家的威望,和他做一笔什么交易。
正如此刻,长辈齐聚的大厅里,商议着的一样。
叶昕既开了口,就没打算往后退缩,“我真的可以帮你。”
钟漱石语气平淡的,“条件是,过后我们必须结婚,也许还要一个孩子。”
他波澜不惊的口吻,就像在集团里,把刚下发的会议宗旨,一五一十的,传达给每位高管一样。
听不出任何区别。
叶昕低下头,她脸上泛起一阵微红,“是。”
钟漱石说,“小昕,你不用这么牺牲自己,这样不值得。”
说完,他拂开斜逸横出的柳条,踩上那条小粒鹅卵石路。
叶昕冲着他的背影道,“如果,我不觉得是种牺牲呢?”
钟漱石停下脚步,他没有回头,只是说,“那就更不值得了。”
叶昕手里折了一支细藤,她咬了唇,掐的掌心通红也未察觉。
她久久盯着钟漱石远去的背影。
这才明白,他虽是青松遍野的高山,夜来涛声越尘,却永远不会为她哗然。
直到这场宾主尽欢的宴席散了。
回了家,钟文台踌躇满志的,坐在沙发上,对钟漱石说,“我跟老叶都讲好了,过两天啊,先把组......”
“爷爷。”
钟漱石轻飘飘的打断他。
就连钟直民也停下来,两指握着杯沿,准备听他有什么话说。
钟文台还很高兴的,“怎么了?”
钟漱石淡哦一声,“我准备跟你说一声,我要下放去武汉了。”
“你再给我讲一遍!”
钟直民摔了手里的杯子,铁青着脸色,一个箭步到了儿子面前。
钟漱石浑然不怕的,镇定叙述着,“明天早上,我主动申请下调的报告,应该已经在躺在刘叔叔的待批事项里了,他很快就会找我谈话。”
钟直民喊起来,“昏头了你!京里待得太逍遥了?非要下去受罪,那样就舒服了是吧!”
“舒不舒服不好说,但肯定踏实,不被人戳脊梁骨。”
走到这一步,既然已经做了这个决定,钟漱石早就把可能发生的一切,都在心里预演了一遍。
这才是第一关。至于到了地方上,会碰到什么样的状况,还能不能调回来,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写这份旗帜鲜明的报告时,是一个深夜,钟漱石坐在办公桌前,不时就停下来望一眼窗外,烟灰缸里,堆满长长短短的烟头。
那天他是半夜两点到的家。
再也没有一个,等他等到在沙发上困得睡着,勾着他的脖子索吻的小姑娘,问他怎么才回来。
隔天郑廷来找他签字,问这是什么,钟漱石推过去,“把它交到董事长那里。”
郑廷说,有痛惜的声调溢出来,“你真的想好了?”
他翻着手上那本《浮生偈》,目光落在最中间那一页上。
钟漱石看了几分钟,关上书,紧紧的阖了一阵眼。
再睁开时,他拍了两下封面,说,“罢了,我去武汉。”
郑廷急道,“只是结个婚的事儿,不难吧漱石?”
他笑笑,“难。我跟孟葭保证过的,不做这种交易。”
那个气氛微妙的夜晚,在枕边曾应承过她的事情,他不想食言。
郑廷叹了声气就走了。
“好好好!有志气,”钟文台猛敲了几下桌子,“这才是我养出来的儿孙。”
谈心兰也过来揉搡他,“你这是干什么?爷爷都给你安排好了,为什么不听话!”
钟直民重重一哼,“看他这副鬼迷日眼的样儿!还能是为什么?”
钟漱石扶住寿星,“好了,奶奶,前程是我自己的,以后我自己来背。”
谈心兰拉着他,往钟文台面前扯,“胡说什么?快点跟你爷爷讲,你是一时糊涂。”
但钟漱石笔直的站着,固执又倔强,纹丝未动。
钟文台胸口剧烈起伏着,怒不可遏的,“就让他自己去背!以后这个家里,没人再管他的事。”
钟直民一面高声吩咐,让司机去把许医生请过来,赶忙扶了老爷子上楼。
迈上台阶时,还不忘狠狠瞪儿子一眼,“你给我等着。”
闹哄哄的前厅安静下来。
韩若楠才敢上前,按了按钟漱石的肩膀,“下面不比在京城,凡事多听大家的意见。”
钟漱石笑了下,有几分感激的意味在,“谢谢妈。”
“你爸爸他就这性格,雷声大,不会真拿你怎样的。”
“知道,我肯主动下放,他心里未必不认同这做法,”钟漱石深知父亲的脾气秉性,沉静的说,“爸爸也不喜欢搞这些裙带关系,不赞成的是爷爷。”
韩若楠看着这个,已经比她要高出很多的儿子,沉稳又干练。
就连这么一点,来得不合年纪的叛逆,都仔细斟酌轻重。
她交代说,“你明白就好,走之前,再来看看爷爷。”
“好。”
钟漱石五月末抵达武汉,一个月后,孟葭结束交换生的日程,启程回北京。
钟灵来机场接她,说,“你要早一点到,没准能给我哥践行。”
孟葭问,“他去哪儿了,出差吗?”
“前阵子调去武汉了。”
她推着行李箱的脚步顿住,“怎么会,他犯什么错了吗?”
钟灵摊手,“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没人告诉我。”
她那天喝了点酒,错过了一场规模史无前例的批/斗,事后不管问谁都不肯说。
几番打探下来,也查不出什么因果,她也就不再问了。
晚上在钟灵家,孟葭洗过澡,坐在露台上那把孔雀椅上看书,鹅黄的吊带睡裙荡开在脚踝边。
素青色的天边,一钩不沾烟火的弯月,迷雾中,向西沉入碧海。
孟葭的手边燃一盏雪烛台,火红的烛心,被零星夜风刮的摇摇晃晃。
她合上书,取过一柄莲蓬状的灭烛器,很快蹿起一束黑烟。
钟灵过来时,孟葭才想起来问,“我那本《浮生偈》,放在抽屉里的,你帮我拿到了吗?”
她擦了擦头发,心虚的清了下嗓子,“说出来你别生气,我给我哥了。”
孟葭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啊的一声,说要命。
她细白的手腕颤了颤。
就好像是一艘,承载着她的懦弱、痛苦和胆怯的小船,飘飘荡荡,又误打误撞的,驶入了钟先生宽广无垠的长河里。
孟葭一下子,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了,她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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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暑假, 孟葭都待在北京,虽说秦文工作忙,也不常来女友家, 但她只住了一礼拜。
她不喜欢打扰别人, 总是给钟灵添各种麻烦, 心里不大过意的去。
孟葭跟一个研一的学姐, 在学校附近的小区, 合租了一套两居的公寓。
租金两个人平摊,孟葭接了五六个商务翻译, 加上没用完的一点奖学金, 勉强也够了。
那一段时间, 医药翻译这方面紧缺人手,体量也大,孟葭总是在电脑前, 查资料, 检查语法,核对到两三点才睡。
她有时候,会烧一盏杜松气味的杯烛,楔入雪夜凝霜的浮香, 燃出将明而未明的天光。
这一款香薰蜡烛,是她偶然在柯芬园市集上淘到的, 那里有很多英式的手工创意品。
出自一个白人老太太之手, 孟葭路过转角处,就闻见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
那香气如雾如霭, 一道江空月净的淡薄微香, 像山尖上的云松。
她心跳骤然快起来, 自顾自的以为拐过这个转角, 就要撞进他的怀里。
孟葭没敢再走,静静站在远处等着,她笑自己,哪怕人都到了国外,还是一样的胆小。
跟在北京时一样,总是等着他来找自己,不肯稍微主动一下。
哪怕心都快要跳出喉咙口。
但孟葭没能等到,她小心迈过去,只看见一个老太太,在做着手工蜡烛。
她花光了身上的英镑,抱了一小箱子回公寓。
哪怕她再小心的用,到现在,也已经不剩多少了。
蔡学姐推门进来,给她端了一杯牛奶,“我这边都翻译完了,你呢?”
孟葭接过来喝一口,“也好了,你发给我了吧?我一起交稿。”
“辛苦你了。”
“没事。”
蔡莹看了眼她电脑,又打开了一个新的文档,“这是GCA的翻译文件吗?你还不准备休息啊?”
孟葭放下杯子,打了个哈欠,“就剩一点了,再翻完这一小段。”
在伦敦时,她就是全球气候适应中心的志愿者。在GCA的主要工作内容重心,也就是翻译一些国内外文件。
比如孟葭独自完成翻译的,曾被学院里的几位白人教授通力夸奖的一篇,亚洲开发银行的《关于知识服务技术援助项目试行办法》。
蔡莹赞许的点头,“你很优秀,小学妹。但也不要太辛苦。”
孟葭完成这些工作,躺在床上的时候,已是凌晨两点四十。
屋内柔和的灯光,透过没关拢的纱帘,落在窗外那棵银杏低垂的树丫上,如白玉缀满枝头。
一年好像就这样过完了,没有春风灼灼的岁序,雪天也无人来祝冬安。
从一个夏天荒芜到了另一个夏天。
但她还是在ins上发——回国后很开心,校园里的盛夏,敲美!
没关系,反正她从小到大最常欺骗的,就是自己。
小时候总跟自己说,忍一忍。洗掉泥潭里的浊淖,站起来,等成了大人就好了。
离开钟先生时,在伦敦的深夜里哭醒过来,她也抚着心口对自己说,会过去的。
可是她长成大人了,也没多好,那些过不去的事情,照样没过去。
大四上学期,孟葭过的还算轻松,把在伦敦大学的课程折算过来以后,没修完的学分修满,另外就是准备来年的专八考试,以及保研。
真正令她忙得不可开交的,反而是临近毕业的下学期。
四月里考完专八,马不停蹄的准备保研材料,到填社会实践那部分时,她在联合国实习的证明找不着了。
当时是受学院推荐,在纽约总部担任同传实习,为期一个月。
她参加了很多场大型国际会议,关于保障人权和经济发展,每天早上十点钟进booth(同传箱),到晚上七点整理完材料再离开。
工作强度很大,下班之后回了酒店里,孟葭躺在床上不想动,任何需要经过思考,才能做到的事情,她都做不到。
太累了,大脑直接罢工。
孟葭想来想去,应该是落在伦敦那一个,没带来的箱子中。
当时走的时候实在装不下,就堆在了楼上陈少禹那里,反正都不是急着用的东西。
她也没催着他寄,说你回国的时候带来就成,陈少禹说好。
那天傍晚,孟葭在家里算着时差,给陈少禹打电话。
陈少禹接起来,他竟然已经回了北京,说,“很急吗?我这两天没空给你送。”
她说,“的确很急,不用麻烦你送,我去找你拿吧。”
孟葭问他要了地址,公子哥儿住在海淀的颐和原著,就在圆明园西路。
她打车过去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新月升起来,院子里飘落槐花香。
这里都是独栋的别墅,孟葭擎着手机,挨户看门牌,但好像哪一家都不是。
她四处转时,浓荫深处走出一道高挺的身影,陈少禹叫了句,“孟葭。”
孟葭冷不丁回头,赶了一步,差点被脚下凸起的石板绊倒,陈少禹牵了她一下。
他扶稳了她的手臂,“路太滑,你当心点。”
孟葭悻悻的,把手抽了回来,“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此时此刻,道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路虎,车窗无声打下来。
赵宴拍了张照片,对副驾的贺沂蒙说,“我跟你说,这把绝对劲爆,我发给吴骏看。”
贺沂蒙没看清,“那是陈少禹和谁啊,他女朋友?”
赵宴说,“孟葭你都不认识!”
“是她啊。对哦,她去年就回国了。”
孟葭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得太久。
贺沂蒙跟她本来就不熟,当时肯说两句话,也无非是看钟漱石面子。
赵宴白她一眼,“那你以为是谁?老陈可以啊,这都敢上手。他真是不怕死。”
“怎么了?钟二哥不都去武汉了,早就没跟他了,”贺沂蒙觉得莫名其妙,“你们男的真好笑,人家为什么不能谈过一个?”
赵宴没想跟她聊关于男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胜负欲。
他压低了声音,靠过来,“他怎么去的武汉?跟你们家脱不了关系吧,是你小叔叔?”
贺沂蒙说,“我不知道。你嘴上没把门儿的,知道也不跟你说。”
再者,这件事情两家都瞒得很死,上头也不知强调了多少遍,钟漱石是主动请缨去锻炼。
这是顾全大家的颜面,免得闹出来,钟老爷子不是那么好惹,贺家人虽然看上去,险胜了这一局,但也都是悬着一颗心的。
她确实不清楚,贺父贺母也只交代说,小孩子不要问,你平时多让着钟灵吧。
贺沂蒙把车窗关上,“热死了,这有什么好看的,走不走啊你!”
“走,晚上吃什么?”
“法国菜。”
赵宴忍不住笑骂道,“把你洋气的!咱北京烤鸭就不行?”
“你要吃烤鸭我就下车了。”
“别别别,祖宗,去吃。”
孟葭在陈少禹家里,找到了那张救命的证明,放进纸箱子里。
她盖上,回头对他说,“谢谢啊,帮了我大忙。”
陈少禹笑说,“那你请我吃饭吧,我正好饿了。”
孟葭面露难色,“今天?我还有很多材料没写,改天行不行?”
“那就看你方便,”陈少禹脸上有一闪即逝的失落,“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了,你不是忙嘛。”
陈少禹端过她手里的纸箱,“抱着这个东西,你去哪里打车?”
孟葭垂下眼眸,“好吧,麻烦你了。”
她欠陈少禹的这顿饭,一直拖到六月末才请。
孟葭提前两天把地址发给他,在二环的一条胡同里,出了积水潭地铁站,大约再走个三四百米就到了。
陈少禹是开车来的,比她先到,很礼貌的在门口等。
没多久,就看见孟葭绕过一个转角,穿一条棉白裙,在日暮昏鸦声里朝他走来。
陈少禹笑了下,“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忘了,都没好意思提。”
孟葭无奈的摇头,“事情太多,保研刚告一段落,你看,马上又要去香港。”
陈少禹问,“是世界青少年模拟联合国大会吧?”
“嗯,去做主席团指导,”孟葭给他倒了杯茶,“你也要去吧?听说你是模联主席。”
陈少禹道声谢,“是,这次还得路过武汉,有一场国际新能源的峰会,缺两个同传。”
“呀,我还没来得及联系的搭档,是不是你啊。”
孟葭觉得很意外,今天张院长刚找过她,说去香港前,先跟高级翻译们一起,在武汉落个脚。
译员通常都是成对出现,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不是单枪匹马能做好的。
本来这种级别的会议,轮不到她一个大四的去,但那阵子实在缺人手。
而且,也不是全部都交给他们,只是在接连七天的议程中,把其中一部分无伤大雅的,让他们去完成。
说白了就是替补。让同行的翻译们歇口气。
坐在张院长办公室里,孟葭本来要推辞,武汉这个地方太敏感,有她不敢见的人。
她理由还没找好,站在那儿笔挺的,顶着一脑门子官司,犹犹豫豫的。
张院长直接说,“你紧张啊?联合国那么大阵仗你都过来了,还怕这个?真是!又不叫你挑大梁,辅助一下也不会?”
孟葭低着头,半天才说,“会。”
陈少禹打开微信,翻着最新发过来的名单,“应该吧。”
孟葭看了一眼,点下头,客套的说,“真是。那你多关照啊,我怕我跟不上。”
“少来,你照顾我还差不多。”
这家店主营淮扬菜,那道扬中河豚,烧得细腻弹牙,入口鲜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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