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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xiao姐(惘若)


钟漱石的手掌尖扶着额头,说完就挂了,把手机丢在桌上,想了想,还是拿起来,点开钟灵发的那张照片。
轻风吹斜阳里,天边飘着白絮团般的云,孟葭裹着一条厚披肩,静静站在塞纳河边,轻柔淡远的神态未改,鬓发浮动在日暮的虚影中,像月下花香自来的晚玉兰。
鬼知道他看了多少遍。
想放下,他需要做一些别的事情,转移完全被她攫住的注意力,可翻开文件也看不进去。
这半年多里,钟漱石刻意不去探听她的消息,一次都没有。
就当这个世界她没来过。
他以为他蹚过去了,但仅仅是一张不会说话的照片,就把他打回了原形。
郑廷敲了三下门,进来说,“该去开会了,漱石。”
钟漱石喝口茶,问他,“是贺元也到了?”
“是,人刚从下面调上来,只差你一肩,”郑廷隐约觉得不大妙,话中透着浓浓的担心,“明年这个时候,董事长可就要退了,难说他不是候选人。”
说完,他撑着办公桌,靠到钟漱石耳边,“是不是,跟老爷子那边通个气?贺家这回使了不少力。”
钟漱石冷笑了下,“不用,跟他说,他也只有一句话给我。”
郑廷脑中的弦绷紧了,问是哪句。
他站起来,拿上会议记录本,夹了支笔,不屑的勾下唇角,“跟叶昕结婚。”
郑廷跟上来,“其实,叶小姐人温柔敦厚,不是个爱拈酸的。你要是想将来,等孟葭回......”
说到这里,他踩了个急刹,看了眼他的脸色,没敢往下讲。
但钟漱石意外的,没有动怒,只是说,“这事儿过后再议,先开会,还得拿出姿态来。”
进了集团的大会议室,贺元也瞥见钟漱石的身影,疾走两步,主动跟他握手,“漱石,多年不见了。”
钟漱石两只手反握住他,也笑了笑,“贺大哥,欢迎回京指导我们工作。”
就算是摆在明面上的竞争对手,该过的场面也是一样不能少的。
哪怕将来要掫桌子,在这种人人看着你的时候,也必须笑脸相迎。
贺元也功夫也深,“哎,别说见外话,一个大院长大的,哪里谈得上指导?”
说着,又聊起小辈们来,“钟灵还在巴黎呐?”
钟漱石一脸无奈样,“是啊,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野,还带着你家沂蒙一起。别提,养坏了。”
被养坏了的人,此刻正跟孟葭躺在被窝里,天南海北的聊。
聊北京胡同的春夏,金黄的银杏叶落满一地,走街串巷的烟火气。
回想曾在颐和园的下午茶里,消磨过去的一段又一段辰光。
说再过两三个月,就到了北京最惬意的季节,春月落花的夜晚,繁星点缀下,在亮马河吃过晚餐,可以沿着河边一直走,走到三里屯北小街。
和钟灵聊着这些的时候。孟葭总是不间断的走神,无凭无据的,耳边就响起那两声咳嗽。
急中带一点喘,跟去年在北京过春节时,他的症候一样。
怎么一到了换季就总是着凉呢?
钟灵又拍了下她,“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在琉璃厂,我们弄来一个哥窑的灰青釉瓶。”
孟葭睁着眼,心不在焉的,望了望天花板,“你那也能叫弄?那叫坑蒙拐骗。”
起初是钟灵在店里头,看上了这个哥窑瓶,但店员不肯卖,说是钟夫人预定下的。
京城姓钟的也太多。光是钟灵知道,她嘴甜叫过大伯的阔老板,都有两三个。
钟灵非得要,后来打电话把孟葭叫来,说你帮我个小忙。
孟葭演的挺真,转一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紧了紧身上的白貂皮,“刷卡吧,我就是钟夫人。”
见店员面带疑惑,“您这么年轻呢?好像跟老板交代的,不大一样啊。”
她摘了墨镜,谎话信手拈来,“哦,我家老钟离了两次婚,你要还不信,我让他给你打个电话?”
店员忙引着她过去,“不用不用,您这边刷卡,这花瓶是三十九万。”
后来,真钟夫人找了来,孟葭也知道瞒不住,一五一十全招了。
那天钟漱石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坐在他膝头,听另一头诚惶诚恐的道歉。
说不知道是您女朋友,那瓶子不必还,改天再做东给她压惊。
钟漱石放下手机,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好玩儿吗?”
孟葭挥开他手,“丢死人,这下人家知道了,以后会笑我的。”
“笑你什么?”
孟葭绞缠着手指,“骂我自不量力,想当钟夫人呀。”
钟漱石沉默了一阵子,忽地笑起来,“你怎么就知道不能当?”
钟灵想到这里就乐出声,说,“真划算,挨骂的是你,得实惠的是我。”
但孟葭笑不出来。
她想起那段谈话的结尾。自己对他说,“你就是想让我当,我也不要当。”
孟葭想,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那些不堪一击的骄傲和自尊,就重要到这个地步吗?一定要说些口是心非的假话。
如果那一天,或是在过去许许多多个,肩头吻痕斑驳的深夜里,有跟他说过一句我爱你,是不是到了今天,遗憾就少一点呢?
天快亮时,钟灵起来了一次,她下了床,才感觉到不对劲。
孟葭瘦弱的身体,蜷缩在白色的被子里,没遮住的肩膀,在昏黄的光线中,微微抖动着。
钟灵走近了,才看见她被打湿了的苍白嘴唇,灯光下一张一翕着。紧闭的睫毛挂着泪珠,枕头上晕开一片水渍。
孟葭堵满眼泪的喉咙,震动着,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
她心里一紧,以为孟葭做了个噩梦,她拨开她鬓边的头发,伏下身去。
这一次,钟灵终于听清,她说的是,“我好想他,我好想他。”
钟灵紧皱了下眉,随即,眼泪也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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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在伦敦住了两天, 很不赶趟的,每一天要出门的时候,都在下雨。
她站在阳台上, 看了会儿阴霾密布的天, 气的走回来, 冲煎鸡胸肉的孟葭喊, “你都怎么熬过来的!”
孟葭笑着, 把食材翻了个面,“夏天还好一点, 伦敦的冬天, 好人都要抑郁。”
钟灵吃着她拌好的沙拉, “你现在很会下厨了,以前切个菜,都要把手弄破的。”
她关了油烟机, “其实没有什么会不会, 都是被逼出来的。”
“好了,大小姐,您的午餐好了。”
孟葭把一份三明治装盘,端到桌上, 再给钟灵热了一杯牛奶。
她洗干净手,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等雨停了, 我们去泰晤士河走走。”
钟灵吃饭的时候,孟葭去隔壁书房写功课, 敲到一半, 她吃完走进来参观。
她的房间还是一样, 简洁雅致, 大面积的哑白光,像个冷冰冰的雪洞。
一张长书桌上,一台显示屏,一部笔记本电脑,支了一个iPad。
孟葭的眼睛,来回在这几个屏幕上转动,聚精会神的。
满屏的英文,让钟灵头顶一麻,指着她正编辑的页面问,“这什么?”
孟葭说,“Prezi,一个网站,它可以支持PowerPoint转化,还能自由切换小话题,最重要是免费,很方便。”
“经常要做ppt的吗?”
她伸个懒腰,“试问哪个留子没有为presentation拼过命啊?”
钟灵又问,“这个呢?”
孟葭说,“Quillbot,俗称Deadline救火员,润色小能手,能让你的essay更地道。我有一次肝了两个通宵,来不及修改,就是靠它替换高级词的。”
钟灵啊的一声,“我爸还要我去美国读研,这么一说吓死人。”
孟葭语重心长的,“别怕,这个苦早晚要吃。”
傍晚雨仍未停,她们打uber去伦敦皇家歌剧院看芭蕾,孟葭斥巨资买了Grand Tier第一排正中的票,整个舞台都尽收眼底。
钟灵说,“你经常来吗?看芭蕾。”
她摇了摇头,“第一次,沾了你的光。”
钟灵脱口而出,“我们第一次看芭蕾,我还记得,也是坐在……”
孟葭搭在膝盖上的食指跳动一下。
她唇边微扬起一个酸涩的笑,“坐在你哥旁边,其实那天,他是去相亲的。”
看得出来,钟漱石对于家里的安排,一点都不尊重。
他穿的还是开会的衣服,衣领上沾染着酒局的烟味,袖子也卷上去。
一场碰面,连人家女方的面都没见到,他从头睡到了尾,甚至不晓得台上在跳什么。
那一晚的钟先生,态度可称傲慢,看人的时候,连眼皮都懒得抬。
钟灵点头,“是,我奶奶后来跟我说了。”
“你想不想知道,这半年里,他有没有再......”
钟灵顿了一下,侧首看向旁边的孟葭,她一张脸毫无血色。
“我不想知道。”
孟葭神思涣散着,极困难的调动面部肌肉,勾勒出一个淡笑。
至于下面在演些什么,是堂吉诃德还是希尔薇娅,她忽然就看不进去了。
她们从剧院出来,孟葭带她去一家餐厅吃晚饭,在泰晤士河南岸。
餐厅七点营业,每晚接待六桌客人,算上前菜,总共有十六道餐品。
中途孟葭接了个电话,她同学要还她一份资料,她报了地址,说要不你一起过来吃饭。
钟灵舀着玫瑰雪芭,问是谁啊?男的女的。
孟葭放下手机,“男的,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他是二加二培养模式。”
“那不是还要再待一年?”
孟葭说,“嗯,得大四毕业回去,如果不读研的话。就这家餐厅,还是他推荐我来的,说牛舌特好吃。”
钟灵诡秘的挨过来,小声问,“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不要乱说,同门嘛,在国外相互照应。”
等那个男生到了,解了围巾坐下来,把一沓资料给孟葭,“多亏你的笔记了。”
孟葭收进她的手提包,“小事,你那两门都考过了吧?”
“过了。今天可以回家住了。”
他长着一副斯文样貌,方才推门走进来时,脊背挺直如白杨树,脸上的笑容干干净净。
钟灵越看越眼熟,再一问名字,她就更加肯定了,“你不记得我啦?”
孟葭给他递餐刀,问她说,“怎么了?你认识陈少禹?”
陈少禹也打量着她,半晌,犹豫着道出一句,“是钟灵吧?”
钟灵笑说,“对啊,我们初中一个班的,哎唷,这都是什么缘分呐。”
孟葭看她那样子,半点矜持都没有了,斜她一眼,“您那初中,不全是王孙公子吗?”
“你以为他不是啊!只不过他爸是上海人,后来调走了。”
钟灵扬声笑着,举起杯子和陈少禹碰了一个,一直说没想到。
陈少禹看向孟葭的目光,一时间复杂起来,“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端看她和钟灵这股亲热劲,就知道绝不是泛泛之交。
可孟葭身上,又确实没什么深厚的背景,陈少禹了解过。
钟灵高兴,喝了酒一时嘴快,撑着头脱口道,“她是我二嫂呀。”
陈少禹倒酒的手微微战栗了一下。
再抬头时,对上孟葭文静恬淡的面容,一瞬间五味杂陈。
原来是跟过钟漱石的人。
怪不得她看起来,像张白纸一样天真,可不管遇上什么事,都是安之若素的。
从来也没见她,有大起大落的情绪宣泄出来,看什么都带着安宁。
孟葭拍了下钟灵,“你不要听她的,是因为她的发小刘小琳,住在我隔壁。”
陈少禹说,“她小时候就爱开玩笑,没关系。”
钟灵拿勺子敲下碟沿,“你说小时候,就你转学的那一年,多少姑娘哭死了。”
这一点孟葭认同,她嗯了一声,“他现在也挺受欢迎。”
钟灵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是吧?你看他这外形,谁能不迷糊啊。”
孟葭切着牛排,“追他的小妹妹,经常因为进不去我们公寓的门禁,在楼下哭天抢地。”
陈少禹温柔的望过去,“一点子老底都要被孟葭揭穿了,我可千万不能得罪她。”
钟灵托着腮,把这陈少禹眉梢眼角的笑意,都收进眼底。
再转头看孟葭,还是那副空无一物的样子,眼里大概只有菜。
钟灵想起来,“你那个寝室要腾出来了,还有剩下的一点东西,我让秦文搬回了我家。”
孟葭说,“谢谢,等我回去了,再找你拿。”
这顿饭吃到十点多,是陈少禹付的账,孟葭跟他争了几句,“总是你请,早知道不叫你过来。”
陈少禹几句话把她挡了,“一个学校的,又是楼上楼下的邻居,见什么外。就冲那两门课的笔记,我也应该请你吃饭。何况还碰见初中同学。”
后来也是他开车回去,特意绕了几圈,带钟灵去各处兜兜风。
她摸了摸那辆马丁的座椅,“行啊陈公子,您在国外过的也挺潇洒的。”
陈少禹打转方向盘,“随便开开。哪能跟你哥比。”
钟灵话里有话,“哦,你就已经跟我哥比上了,好有出息。”
陈少禹很突然的,清了清嗓子,没作声。
孟葭拉过她,压低了嗓音在耳边说,“你提你哥干嘛?”
钟灵也附过去,“你就说,我阴阳的精不精准吧?他有那个意思。”
“真无聊。”
陈少禹把车停在楼下,临走前叫住孟葭,“你的u盘,上次落在我车上了。”
孟葭接过来,“我还以为丢了呢,谢谢。”
一直到回了公寓,洗过澡,躺在床上钟灵还说,“这小子目的不纯呐。”
孟葭说,“人家纯得很。别净把人给想歪了。”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一份笔记而已,他又住在你家楼上,不能回来还你吗?还眼巴巴的送过去。男人这点小心思。”
孟葭枕着手,也不再和她争了,“他想怎么样我不管,我反正是不会答应,没劲。”
钟灵翻了个身问,“不会吧?我看你跟我哥在一起的时候,挺来劲的。”
百叶窗外,月光与雪光交织着,将整个寒宵照亮。
孟葭收回手,交叠了搭在小腹上,叹声气,“我这辈子,只谈这一次就够了,其余的人,都是在作比较而已。”
钟灵啧啧了一阵,“姓钟的魅力这么大?不得了啊他。”
孟葭笑着去捏她,“快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坐飞机。”
过了会儿,孟葭还睁眼看窗外的时候,又听见她说,“要是一直都忘不了他怎么办?”
“那就把他放心里。”
钟灵回了北京,在谈心兰大寿的前几天,像所有刚回国的人一样,她躲在自己的公寓里,接连倒了两三天的时差。
还是秦文从外地出差回来,把她拎起来,“今天你怎么也得吃口热饭。”
钟灵揉着眼睛,“来碗炸酱面,这些日子在欧洲,面包牛排,吃得我是够够的!”
秦文说好,“我这就去给您做,你现在去洗澡,热水已经放好了。”
他也是家里的独生子,没干过家务,这一身的厨艺,都是被钟灵逼出来的。
钟灵捧着那碗面,嗦的滋溜响,就差把脸埋进去。
秦文给她擦了擦嘴,“吃得跟小猫一样,那么馋呢。”
她摇头叹气,“不知道孟葭怎么活过来的,一天天吃那些玩意儿!”
秦文说,“对了,那天我去帮她收拾柜子,找到一本她妈妈的书,我想是不是给你哥留着。”
钟灵没听懂,“她妈妈的书,为什么要给我哥留?好奇怪。”
他说,“你哥会需要的。”
钟灵一知半解的接过来,只翻了两页,就明白了,如受千斤重托般收下了。
几天后,她回了大院里,还得装出久病痊愈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换鞋。
谈心兰摘了眼镜,“不要演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你们一个个的,做什么都不要想瞒得过我。”
“啪嗒”一声,钟灵手上的鞋掉下来,“早说嘛您。”
她坐到沙发扶手上,“大周六的一个人呐?我二哥他又没回来。”
谈心兰朝楼上努努嘴,“来了,在他自己房间里,你不要去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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