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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雪下得很大,压着屋顶,也压弯了树枝,林三七走过去,用手碰一下树枝,那沉甸甸的雪便簌簌地落下了。
树枝弹了起来。
她唇角下意识地弯了弯,一转头,跟站在房间窗台里的落无悔对上了视线,他目光越过林三七,落到那一根没了雪的树枝。
沈轻风和白千流在为捉妖之事烦恼,没空管林三七,她也牢记自己的任务是阻止落无悔在结局时打开地狱之门。
“你喜欢雪?”这是落无悔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
以往都是她挑起话匣子的。
他们相隔的距离不远,他说话的声音也不大,轻飘飘的,跟没什么重量的雪花一样,却还是叫林三七听了去。
林三七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屋檐下挂满灯笼,却不及她那一道光夺目,他无意识地躲开,敛下双眸再抬起,伸手出窗台,接下几片雪花。
房间里燃着烛火和炭火,落无悔掌心的雪花很快就融化掉了,微凉的水划过掌心的细小纹路,顺着指缝滴落。
几乎是没有迟疑地,林三七说:“喜欢,很喜欢,你呢?”
“我不喜欢下雪天。”落无悔莞尔一笑,又道,“你喜欢的东西真多,听说你还喜欢沈公子,原来一个人可以喜欢这么多东西。”
这话把林三七噎住了。
她踩过雪地,留下一道道脚印,须臾便被新飘下来的雪覆盖掉了,“人本来就可以喜欢很多东西啊。”
林三七小声地嘟囔一句:“不过我可不喜欢沈大哥。”
落无悔正眼瞧她。
“对了,你为什么不喜欢雪?”她走到窗台前,望着落无悔如冰玉般剔透苍白的脸,心痒痒地想碰一下,但忍住了。
小命儿要紧,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林三七深谙这个道理。
落无悔笑容不坠,指尖勾过窗台的木屑,看似心不在焉道:“冷,下雪天太冷了,我不喜欢。”
下雪的时候不是很冷,融雪的时候才冷。还有,他不是鬼体么?怎么还怕冷?林三七上下地打量了他几眼。
面对她的打量,落无悔淡然接受,正当他想把窗户关上时,一根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手背。
落无悔忽然想杀了她。
“那你怎么还穿这么少?”
林三七问。
烛黄的光落到了少年的单薄肩头上,他抬起的手一顿,凝成的红莲花瓣消失得无影无踪,望了她一会儿,“我习惯了。”
少女的脸蛋被冻得微红,林三七裹着厚厚实实的棉衣,时不时抽一下鼻子,鼻尖儿也红红的,忽问:“要吃热馄饨么?”
厨房里还热着馄饨。
是她特地让府邸下人备着的。
落无悔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但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他说了一声好,然后就被林三七拉出房间,直奔厨房了。
灶台里还烧着柴火,林三七打开盖子,勺了两碗馄饨出来,放到一旁的长条桌上,“好烫啊,你快坐下来。”
她用被烫到的手指捏了捏耳朵。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林三七喝了一口馄饨汤,感觉自己的胃都暖和起来了,见他一动不动的,先是不解,在看到馄饨上面漂浮着的葱花后恍然大悟。
几秒后,她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吃不吃葱花?不吃的话可不可以都给我吧,我吃完我碗里的葱花了。”
这些馄饨是下人准备,他们一般习惯下足量的葱花。
落无悔微挑起眉,握住勺子的指尖动了一下,缓慢地将碗推了过去,道:“不吃,你都拿去吧。”
林三七特意用了一只新勺子挑出葱花到自己的碗里,认真的侧脸笼罩着一缕月光,正对着坐在对面的落无悔。
他无缘无故地看了她几眼,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厨房的窗户都是打开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林三七裹紧棉衣,只露出一张小脸和拿勺子的手。
吃到一半,她抬起头看落无悔,“好吃么,冬天的时候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别提有多过瘾了。”
他问:“你对谁都是如此的?”
林三七心道,我又不是中央空调,怎么可能对谁都那么和颜悦色,她摇头,老实道:“没有,看人吧。”
遇到自己讨厌的人,林三七肯定是没好脸色的,至于落无悔,是个危险人物,还是不要开罪的好。
他忽道:“我刚才想杀了你。”
林三七呛住了,赶紧咽下口里的肉馄饨,语气似乎还隐约透着一丝委屈:“你为什么想杀我,我可是还带你来吃馄饨。”
落无悔望了一眼她碗里密密麻麻的葱花,“杀人一定得有理由么,想杀便杀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她“哦”了声,抿了下唇:“那你现在还想杀我么?”
他笑而不答。
而林三七好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心无旁骛地吃起了自己的馄饨,只不过另一只手紧紧地拢着领口。
原因无他,这天太冷了。
反观说因为下雪天太冷所以不喜欢这种天气的落无悔则无动于衷,仿佛感受不到一丝寒意,穿的还是夏衣。
林三七:……
得嘞,冷的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厨房热着的馄饨还有很多,林三七吃了一碗又去盛了一碗,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眉梢都挂着满足。
落无悔问:“你很开心?”
她瞄了一眼他还剩下半碗的馄饨,暗暗吐槽,吃得真慢,“有吃的为什么不开心,锅里还有,你也能吃。”
落无悔看着林三七一口一口地吃掉馄饨,她舌尖舔过勺子的汤汁。
吃完馄饨,林三七打了个哈欠,跟落无悔从厨房里出来,刚走到院中,瞧见烟花绽开在天空,五彩缤纷。
林三七在现代看过不少烟花,对此并没有多大兴趣,想快些回房间滚入被窝里,倒是落无悔抬头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算了,陪他看一会儿吧。
院中的海棠花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水池中的莲花也枯萎了,唯有红梅傲然地绽放着,映照着漫天的烟花。
红墙外面传来敲锣的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落无悔面带笑意地想着,对啊,冬天最容易着火了,因为房间里会烧着炭火,一不留神就会点燃烧起来。
寒风呼呼呼地刮过林三七的脸,她往掌心哈了一口气,捂了捂自己嘴巴,他们就这样在大雪地里站了几刻钟。
最后的下场是林三七发烧了。
烧得非常厉害。
她躺在床榻上盖了好几张被子,身子软绵绵的,白千流给林三七把完脉,轻叹了口气:“昨天你去干什么了?”
按道理来说,房间里烧着炭火,安分地待着不会冷到的,林三七烧得混混沌沌,脑子不清醒,回不了她。
只是时不时会不舒服地哼几声。
沈轻风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好后,拧干白布递给白千流,一脸忧色道:“给她擦擦脸,太烫了。”
白千流颔首,心还挂念着另一件事,今晚他们布下了陷阱捉妖,让林三七一个人生着病躺房间也不安全。
“落公子。”沈轻风看向房门。
落无悔迎着他们的目光慢慢地走进来,先是看了看拿着白布的白千流,再看烧得不省人事的林三七,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了?”
白千流道:“不知道她昨晚去了哪儿,干了些什么,感染了风寒,我已经给她喝了些药了。”
药效起得很慢,林三七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烧得很难受。
良久,落无悔靠近床榻,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皮,凝视着烧得小脸通红的她,“白姑娘和沈公子今晚是要去除妖吧。”
沈轻风应是。
这一座府邸被大妖盯上了,临近过节,人心不稳,府邸的主人请了他们过来除妖,符阵都设好了。
但符阵需要沈轻风和白千流合力才能启动,缺一不可,是以,他才会这么纠结,毕竟府邸的下人不会术法,更别提护着林三七。
落无悔貌似很是贴心道:“我留下来照顾她便好。”
白千流有些诧异地看过去,眼含感激:“我们正愁着留下谁照顾三七呢,如此一来,那就有劳落公子了。”
“白姑娘客气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白布,浸入水盆,再不疾不徐地拧干,贴到林三七滚烫的额头上,笑得一脸无害,“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陷入睡梦中的林三七无端地颤了一下,她隐隐约约能听见他们说的话,但脑子转不过弯来,俗称烧糊涂了。
又入夜了,沈轻风他们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落无悔和林三七,他取下盖到她额头的白布,指腹轻缓地覆上去,感受着那一抹滚烫,“不如,你就这样死去吧。”
如果林三七是处于清醒状态听到这一句话,绝对会回他一句:想都别想。
落无悔低眸端详着,冰凉的指腹顺着林三七的面部轮廓缓缓地挪动,先是眉骨、再是鼻梁、继而是唇角。
她的骨头不错,折断的声音应该很好听,他目光却停留在唇角那里,软软的,与骨头截然相反。
“好热。”林三七一把掀开厚厚的被褥,咬字不清地低喃着。
落无悔视若无睹,正欲离开此处,任由她自生自灭,却被林三七牵住了手,半眯着眼道:“好热。”
他停住脚步,俯身过去,高马尾越过肩头,视线流转在她面上,笑着道:“你可看清楚我是谁了?”
发烧使林三七脑子运转缓慢,好一会儿才道:“落无悔。”
但她还是拉着他不放。
她很热,热到脑袋发疼。
落无悔也没有强行地甩开林三七,反而坐到床榻上,道:“既然看清楚我是谁,为何还敢让我留下来呢,不怕我……”
——趁此机会杀了你。
林三七是唯一一个暂时知道自己是鬼体的人,只要她死了,他也就无须担忧沈轻风、白千流会知晓此事。
可林三七为什么要替自己隐瞒呢,落无悔还是想不通。
况且她也并没有用这一件事来威胁自己,他不知道林三七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还有点儿好奇。
她看东西略有重影,眯着眼努力地聚焦,意识有一些回笼了,打断道:“我是因为你才生病的,你不得照顾我一下啊。”
寒风在外呼啸着,他声音渐渐地轻了下去:“因为我?”
落无悔脑海里浮现昨晚的画面,她站在他旁边,不停地搓着手取暖,时而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放着烟花的天空。
林三七嘀咕着:“昨晚陪你站在院子里太久了,着凉了。”
末了,她自己补充道:“虽说是我自愿的,你也没叫我陪你,但好歹跟你那么一点点关系吧,你能不能给我倒一杯水?”
“我口渴了。”
落无悔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再回到床沿,林三七却又烧得神志不清了,看着送到嘴边的水也不张口。
慢慢地,他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喝还是不喝?”
林三七听着落无悔的声音,糊里糊涂地张开了嘴巴,水落入干涩的喉咙,舒服了不少,但不小心溅了些水出来。
水洒到落无悔的手背和指节上,随之而来的是带着温度的舌尖一扫而过,是林三七,她竟然、竟然还舔了一口!
他愣在原地。
被舔过的地方仿佛在发麻,落无悔喉结滚动几下,五指收拢,捏得茶杯将近要碎裂,指骨变得青白。
而林三七像个没事人地倒回床上了,他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落无悔的手刚伸到林三七的脖颈处,她却闭着眼歪头夹住了,还用手抓着,嘴里还念叨着:“好舒服。”
少女的体温比平日里还要高上几分,两人皮肤贴着皮肤,温度相交,他只觉那一抹炽热的温度烧了过来。
少年耳垂微红:“松开。”
林三七贴得更牢了:“不松。”
“林三七。”
“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他再次重复道:“松开。”
她哼道:“我、就、不、松。”
说着,林三七还往里贴了一下,完全把落无悔当作了降温冰袋,她在床上睡了这么久,衣衫本就松散,他指尖蓦地触到一缕柔软。
落无悔唇角弧度彻底凝住,笑容骤失,险些站了起来,恍惚间又擦过一下,触感陌生又奇异,“林三七!”
林三七眼皮也不动一下。
她含糊地应了一声:“你今晚说话怎么总是这么大声,我一定在做梦,我真的很不舒服,梦里的你就安静点儿吧哈。”
落无悔想抽手出来抽不出来,声线略显生硬:“林三七,你明天醒过来会后悔你今晚所做的一切。”
林三七没回,睡过去了。
翌日一早,雪停了,只是屋顶还积着一层又一层的雪,林三七眼皮颤动,掀开双眸,第一眼看见的是近在咫尺的落无悔。
直觉告诉她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而事实告诉她确实不对劲儿,比如,他的手怎么在自己里面!?卧槽!
可看样子,是她抓住他的!
啊啊啊,这叫什么事儿。
一道听不出具体感情的声音响在林三七耳畔:“你醒了。”
林三七想,现在晕过去还来得及么?她僵硬地松开落无悔,随后能感受到他的手指一寸一寸地离开自己,领口灌入冷风。
她冷不丁地记起了昨天晚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林三七,你明天醒过来会后悔你今晚所做的一切。
嗯,她后悔了。
无比后悔……

第106章 番外之一周目(二)
林三七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天助她也,白千流和沈轻风来了,他们以为她还在昏睡中便直接推了门进来。
白千流见林三七醒了,问:“三七,感觉身体好点儿了么?”
幸好有被褥当遮掩,衣衫乱些也无所谓,林三七暗暗呼了一口气,只伸一颗小脑袋出来,“好点儿了。”
她说话还有很重的鼻音:“多亏落公子照顾了我一夜。”
落无悔此刻就站在床榻附近,白千流闻言看向他,“落公子一定累了吧,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你先回房间休息。”
林三七巴不得赶紧掀过这一篇,生怕落无悔会“生吞活剥”了自己,听了这话立刻也附和几句。
而他则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林三七默念这一句话三遍,成功地给自己洗脑了,当作没看见地低下头。
有白千流在,落无悔明面上不敢把她怎么样,毕竟他在他们面前还得装装样子,林三七自认为找到了护身符。
“那我先回房了。”他说。
落无悔垂下了手,捻了捻葱白细长的指尖,不知是想要挥散掉那一种奇怪的感觉,还是想要留住……
接下来的这几天,林三七一直黏着白千流,吃饭、睡觉等,像糖黐豆一样,就差一起上茅房和沐浴了。
白千流虽不习惯林三七跟自己这么亲密,但也不讨厌。
落无悔倒是如常地生活,偶尔跟林三七对上视线也从容不迫地挪开了,看似早就不再在意上一次的事。
除妖一事圆满结束,府邸的主人热情地留他们下来住上几天,沈轻风、白千流也欣然答应了。
新年将到,他们来不及赶回去。
还不如留下来跟这些人过个年。
而旭林派门主恰逢独自一人路过此处,特地来看望他们。
林三七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在外人看来感情是无人能比的,她自然得跟旭林派门主见上一面、寒暄一番。
旭林派门主接过由林三七递过来的茶水,笑着道:“再过几天你就十七了,寻常人家一般会在这种年纪给女儿定下婚约的。”
林三七听着觉得不妙,他不会是想把她嫁出去吧?
又听旭林派门主温和道:“不知三七可有心悦之人了,若有,不妨同我说说,让我瞧瞧三七的心悦之人长什么模样。”
却见他目光落到沈轻风身上,“三七,你不会还喜欢……”
以前林三七喜欢沈轻风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还因此搅得门派不得安生,身为门主的他当然是略有耳闻。
有传言道,旭林派门主已经准备把林三七嫁给沈轻风了,她是他养大的,情义自是别人无法比的,从小她要什么,他就会给什么。
比亲生父母还要宠。
林三七显然也想到这一层,匆忙打断了:“我的心悦之人是落公子,门主您是有所不知,自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喜欢上了。”
旭林派门主是有一定的威望和能力,可他总不能胁迫落无悔娶她吧,用落无悔来当暂时的挡箭牌最好不过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死寂,白千流的讶异之色藏不住。
“是么?”
一道声音忽然从外面横插进来。
林三七不自觉地接上话:“对啊,门主,您说我有什么理由骗您呢,我真的是对落公子一见钟情,与他人完全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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