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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反派的特殊技巧(一帆船)


院内风不停,无尽浮尘难定。
房内黑影晃动,红莲余光映照他半张脸,睫毛微颤,像是最后才决定说出两个字:“躺下。”
什么、什么声音?
起身起到一半的林三七几乎是反射性地趴回原地,动作非常地麻利,脑子还是懵逼的。
一下子将还没来得及走开的鬼婴又压住了,还是刚才的位置,还是刚才的姿势。
一点儿都没有变。
这回轮到它想掐死她了,咋呼呼地喊:“你怎么又压下来了,你真想压死我啊,你一定是故意的!”
“不是,我……”
凝聚了滔天杀意的红莲从林三七的背上掠过,直击她旁边不远处的黑影,爆出一道烈艳的火光。
林三七歪头看过去,心想,靠,那是神马玩意儿?连张脸都没有。
她死里逃生地喘了一大口气,对鬼婴道:“你给我闭嘴,我不压下来,死的就是你我了。”
鬼婴撇嘴。
黑影受了重重一击,虚体有消散的趋势,竟还哈哈大笑,像是有什么底牌般。
他阴沉道:“落无悔,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落无悔:“我不想知道。”
可能也没想到他的回答这么干脆果断,黑影也被呛住了,难以置信,一时间说不出别的话。
空气沉默了几秒。
林三七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突然想笑,落无悔的脑回路确实令人琢磨不透,跟寻常思维完全不同。
为了自己的安全,她还是不动。
鬼婴也不再嚷嚷了。
落无悔掌心微抬,无数红莲花瓣迅速收回,在不远距离之外再次聚成一股强悍的力量,似能破空穿云。
刹那间,黑影虚体被打散。
黑血飞溅到四处都是,离它最近林三七自然是不可避免地沾到了,有些还溅入了眼睛里,隐隐发疼。
她坐起来,鬼婴爬了出去。
林三七闭着眼睛胡乱地抬手擦,却怎么擦也擦不掉,跟寻常的邪祟黑血不同。
忽闻一道极轻的脚步声靠近自己,到了。脚步声的主人缓缓地蹲下,质感上佳的黑色衣摆拂过她的腿。
她拭擦的手顿住:“落公子?”
落无悔指尖覆上林三七的唇瓣,指腹沿着唇角轻轻地压了压,再往里挪,很是柔软温热。
手感意外地好。
他一点一点地将黑血擦掉,又一点点地揉红,她嘴唇逐渐红得鲜艳,比涂了胭脂还要艳上三分。
揉了一会儿,落无悔似有点不舍地挪了挪手,轻声道:“你别乱动,这需要会术法之人才能抹掉。”
她就说嘛!怎么会擦不掉。
林三七点头,乖乖地仰起头,眼睛还是处于紧闭的状态:“好,那就有劳你帮我抹掉了。”
他缓缓地笑了,低声应:“好。”
被遗弃的灯笼温和地垂在风中,缀在上面装饰的眼珠子却转动得厉害。
落无悔望着林三七的脸,指腹往上挪,隔着她薄薄一层眼皮,时而摩挲过藏在下面的眼球。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虚无缥缈的光照亮了他从黑色衣襟探出来的延颈秀项,苍白如纸,那染了血的容颜还多了一分美艳。
艳而不俗,犹如出水清莲。
落无悔垂眸,指尖划过她脆弱的眼皮,很轻很轻地,给人感觉很舒服:“你怎么又回来了?”
指下眼皮无意识地微动着。
像是在颤抖。
他心底陡然冒出一缕撼至灵魂深处的快感,玉面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
还不是因为你?林三七心道。
她稍微放松一下紧绷的身子,刚是跑回来的:“我之前以为你走了,鬼婴告诉我你还在古宅,所以我就回来了。”
鬼婴告诉的……
落无悔笑着歪头看向趴在门板上探脑袋看进来的鬼婴,声调莫名勾人:“原来如此。”
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养了那么多年,它不过才跟她相处不到半天便帮她了,现在就想拧断它的脑袋。
鬼婴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
他收回视线,放到林三七逐渐干净的脸上,若有所指道:“也好,若你刚刚不回来,也许我以后就不能再见到你了。”
林三七听着不对。
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就算她刚刚没有回来,以落无悔的身手也定能平安无事地离开,为什么他会说最后面那句话?
这话林三七听不懂,鬼婴听得懂,因为它领她去的那个鬼门是个假的鬼门。
也就是说只要跨过去,并不会回到人间,而是到炼狱火海,能在瞬间将人吞噬掉,化成灰。
这是扔下落无悔的代价。
也是她的选择。
但她最后却选择了回来。
他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没有心,死前就被人剜掉了,没有人的正常七情六欲,这些情感对他来说是缺乏的。
他有的很少。
只有偶尔杀人杀鬼的愉悦和快感,那是仿佛能暂时融化他常年如冰的身体温度的唯一办法。
不过也只是暂时罢了。
可刚才抚摸她的时候,指尖掠过寸寸肌肤,冷热交替,掌心触感细腻,莫名生出了些许快感,那是跟以往不同的。
至于何处不同,他不知道。
落无悔将林三七皮肤上最后一点黑血擦掉,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轻松地提了上来:“好了。”
林三七睁开眼睛:“谢了。”
黎明即起,鬼门将关。
落无悔松开她,捻了捻握过她的指尖,唇角露出灿笑,捡起地上的灯笼:“走吧,沈公子和白姑娘来了。”
他说得没错,林三七将鬼婴抱起来,打开锁魂袋放进去,一踏出房门就看到了三人。
分别是沈轻风、白千流和脸色苍白的清柳派门主柳若柔。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她,再看向走在她身后的落无悔,白千流先开口问:“你们怎么也进鬼门了?”
他们进鬼门后也被困在了古宅。
前不久他们才破解掉邪祟的障眼法出来,殊不知听到古宅另一处传出声响,于是过来看看。
林三七言简意赅地解释一遍。
沈轻风听完皱眉呵斥她几句太冒险了,以后需三思而后行,不可轻举妄为。
林三七左耳进、右耳出,毕竟要攻略落无悔,很多事不受控制,但明面上还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落无悔虽也是笑着听沈轻风说话,但忽然提一句:“天快亮了。”
沈轻风想也是。
他也不敢再耽搁出去的时间:“我们先出去。”
回到清柳派,柳若柔得知派内有一部分的弟子上吐下泻,担忧不已,立刻要去探望他们,顺便了解情况。
四郎留下照顾他们。
他站在大厅里差遣几名因为昨天辟谷、所以安然无恙的弟子准备一些沐浴要用的水和新做的食物送过来。
昨晚折腾了一夜自然得好好地梳洗一番,不仅如此,还要用艾叶熏身子,这是花明镇去邪气的百年习俗。
落无悔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林三七坐到他旁边。
她举起茶杯就叽里咕噜地连喝了几杯,昨晚一晚的运动量比她在现代一个月的运动量还要多。
一壶茶水很快没了。
落无悔看了她一眼。
四郎吩咐完弟子后,要向他们行了大礼,柔声道:“谢各位公子、姑娘救若柔之恩。”
沈轻风快速地扶住了他的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四郎君又何需多礼,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沈公子想问什么?”
四郎缓缓地直起要行礼的腰,听言媚眼微抬,不解地望着他,“您尽管问,我定如实相告。”
林三七也看过去。

清柳派的大厅陷入安静。
沈轻风昨夜在鬼门中见过一名长得很像四郎的男子,可急于去救被邪祟设计抓走的柳若柔便没法过去确认。
于是他沉吟片刻,斟酌着问:“敢问四郎君昨夜在何处?”
林三七放下茶杯,这是对四郎有所怀疑的意思了。她还是听得出来的,若有所思地看向四郎。
他一袭白衣广袖,身子纤瘦,站得笔直如松,端的是顾盼生姿、美色动人。
她觉得自己真有眼福。
四郎目不斜视地对上沈轻风看过来的目光:“昨夜我一直在清柳派派内照顾身体不适的弟子,怎么了?”
要是用此撒谎,随便找些弟子一问便知。
所以他应该没撒谎。
沈轻风颔首,直言道:“昨夜,我在鬼门里见到了一名长相跟四郎君有些像的男子。”
四郎轻摇头:“沈公子的怀疑有理,我自是理解的。”
他接着道:“只是我身体日渐衰弱,阳气衰竭,根本无法进入鬼门,昨夜才无法同你们进去救若柔,又怎会瞒着你们独自一人进去呢。”
落无悔无声地笑了下。
坐在他旁边的林三七挑起眉梢,瞄过去,像是在用眼神问:你在笑什么?
他只说了二字,用嘴型说的,淡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不解。”
什么不解?
林三七撑腮深思。
落无悔一般不说废话,就是这样她才想弄明白,难不成他认为四郎在撒谎?
沈轻风端详四郎良久。
他也觉是自己多心了,四郎跟柳若柔的情意不似假,对方若能进鬼门,无需瞒着。
正常人是可以进鬼门待一夜再出来的,所以林三七也能进去。
但身体有恙的人则不行,即便会一些术法也不可,轻则重伤不起,重则死亡。
这一层不难想到。
沈轻风凝肃的表情逐渐放松,顿时百感交集,有些歉意地道:“许是我看错了,望四郎君不要放在心上。”
被误会的滋味可不好受。
四郎还是温柔地道:“不会的,凡事谨慎些为好,那我就不打扰各位公子、姑娘梳洗更衣休息了,我去看看若柔。”
沈轻风目送他离开。
邪祟为何抓柳若柔?
他们至今尚未弄清楚,问柳若柔,她也说不清楚,难道单纯因为她是清柳派的门主?
经过入鬼门一事,柳若柔越发认可他们的实力,将花明镇这两年来发生的怪异事都提了一遍。
据说花季少女出事前都去过名唤黄粱一梦的楼阁。
可是柳若柔也带人去搜查过这叫黄粱一梦的楼阁,一无所获,也派人盯了一段时间。
还是没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
清柳派是受人敬仰,也不能任意妄为,所以他们不能随意对黄粱一梦出手。
不然恐会引起不满。
沈轻风和白千流要去出事花季少女的府邸查探,把去楼阁的任务交给了林三七和落无悔,让他们潜进去打听一下。
正好这天下起了大雨。
林三七准备好后就出了房间,到清柳派大门处等落无悔,守在旁边的弟子纷纷朝她问好。
她闲得无聊,拉着他们聊八卦,也不知清柳派是不是按照颜值挑选弟子的,个个样貌都是顶好的。
淅淅沥沥的雨沿着屋檐落下,连成一串串的水珠。
回首望去,长廊也湿透了。
悬挂着的灯笼随风而晃,她站在门口,像是有所感应地看向派内,一把红伞出现在院中,既招摇又低调。
林三七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滴水的普通黄色油纸伞。
下次她也换把红伞。
系在她腰间的锁魂袋又晃了下,林三七碍于身边站着清柳派的弟子不敢跟鬼婴说话。
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它,示意安分点,别乱来。
鬼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她答应了,就连沈轻风和白千流也没说,更别提见邪祟即杀的清柳派。
等鬼婴不动后,她抬起眼。
落无悔单手执伞,红伞下半张脸拢在阴影里,踱步走过青石板,越过被雨水砸湿的曲廊,拾阶而上,一路行至大门。
他到林三七面前,收了伞。
他们相视一眼,没说话。
林三七是刚刚跟清柳派的弟子说太多了,喉咙都有些干了,想缓缓。
而落无悔可能是不想跟她去行动,想跟白千流,可惜沈轻风和白千流比他们更早就出发了。
林三七猜的,尽管他还是一副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不过按原著感情线来看,应该是这样没错。
“落公子、林姑娘马车到了。”
清柳派弟子提醒。
天色大暗,微凉的风夹着豆大雨滴,马车停在清柳派大门,他们双双进去。
林三七坐得离落无悔不远。
太早起来了,她一坐下就困得厉害,眼皮直打架,眨眼越来越慢,后面闭上就睡了。
等林三七醒来时,吓了一大跳。
要死了!她的脚不知何时搭在落无悔的腿上,糊涂地把人家当抱枕,用来搭脚了。
他见林三七醒了,眉眼弯弯:“你再晚醒一点儿,腿可能就麻了。”
她想应该不是麻了,而是没了。
林三七匆匆地收回脚,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似商量道:“别冲动,下次我给你搭回来。”
落无悔:“……给我搭回来?”
林三七看了他一会儿,心七上八下,还是装傻充愣:“现在搭也不是不可以。”
“改天。”他说。
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林三七脑子迟钝了下,落无悔竟然答应了!他不该直接揭过这一篇的么?
失算了、失算了。
他们到了黄粱一梦楼阁的大门前。
雨也停了。
楼阁彩带被雨淋湿,此刻沉甸甸地垂下来,檐角的护花铃叮当,端的是宽阔气派。
题着黄粱一梦牌匾高悬,金漆加色,瑰光凝绯,说是大户人家府邸也有人信。
站在外面便能隐约地听见些琴声和笛声,两者和在一起,犹如天籁之音。
林三七上前去。
却被人拦在了外面。
是一名眉心点了花钿、身穿绣着特有图腾图案白色衣袍的女子:“恕我冒昧,请问姑娘可是喜事将近了?”
黄粱一梦楼阁只让快要成婚的少女入内。
否则不得入内。
喜事将近了?林三七也不管她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想着只要能进去就说:“没错。”
女子看向她身后的落无悔,又问:“那姑娘将来的郎君是站在您后面的这一位?”
他抬头看她们。
林三七没脸没皮:“嗯。”
虽说面前两人容色皆是上佳,极为般配,但女子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姑娘可否证明一下?”
林三七眼神都变了,怎么证明?
女子不知想到什么,退一步道:“在大街上确实不方便,我可以领你们进楼阁的房间,再向我证明。”
林三七瞳孔地震。
原著民风是挺开放的,可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她要是对落无悔做些什么,他还不得笑着把她宰了啊。

落无悔也进了。
黄粱一梦的院落垂着白色纱幔,被风一吹,尤其晃人眼,细碎琴音和笛音还是不断地传过来。
恍若仙居。
女子也没给他们多观察的时间,顺着长廊直走,拐个弯进了一间房间:“公子有请。”
林三七正要抬脚进去,被女子出声拦住:“姑娘且慢,你要进的房间是另一间,还请跟我来。”
居然要分开他们?
她不愿意也得点头,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反观落无悔笑得如沐春风,悠然地看过房间的摆设,甚至有点儿好奇黄粱一梦接下来会如何对待他们。
女子看着他温和的笑容,好感迭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林三七见了摇摇头,又是一个被皮囊骗了的人,老祖宗说的话真没错,万万不能以貌取人。
她跟落无悔使了个眼神再跟女子走:出事记得来救我!
然而,他压根没往她这边看。
林三七佛系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林三七在另一间房间坐了一刻钟,迟迟不见人来,记起自己还有落无悔的番外没看,就打开来看了。
字体是透明的,悬于空中。
只有她能看到:
寺庙香火不断,往日香客络绎不绝,巨大的菩萨像受人供奉着,它面容慈悲地凝视着众生。
檐脊画着各种神话传说,有仙人下凡、普度众生,也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落家的家主携一家老少到寺庙祭拜,寺庙谢客专迎他,这是少有的迎礼,也是寺庙最高的殊礼。
住持身穿袈裟,手挂佛珠立于门前,白眉白须。
当他看见一名幼童时,染有无法褪去的世俗浑浊的眼珠子微清明一瞬,接着念一句经文,又垂下了眸。
寺庙的红莲开了。
幼童白净的手拿着一株红莲。
落家家主年少有为,信徒之心虔诚,一进去便与自家夫人跪在蒲团上合手叩拜,祈求阖家平安、幸福顺遂。
落夫人站起来。
她拉过一名粉雕玉琢的幼童的手,面带温婉的笑,蹲下弯腰跟他说话:“来,和娘亲一起祈求菩萨的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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